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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儿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路希德想象着洁儿露出跟自己一样的恶魔般的神情,跟陈情书大眼瞪小眼的模样,在内心发出叹息。也或许她正窝在她那个北塔的实验室里,埋头研发就连在所罗门.索克所前往的北方荒地也有可能收成的新品种作物。
(那家伙肯定又会弄得满身泥泞,穿着像农妇一样的装扮拨弄着泥土,忘了自己身为艾兹森王妃的身份……她明明是公主的替身,也是我的……妻子啊。)
为什么呢?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情,他就会莫名感到焦躁。至今为止,他虽然曾觉得她紧迫盯人地拼命辅佐自己的样子很烦人,但他明明从来都不曾感到如此不满足……
我为什么会如此焦虑?最近只要思考洁儿的事情,不知为何就会觉得心脏好像稍微偏离了固定位置般,有种放心不下的感受。
[你就多疼爱我一点啊!]
那是在历尽千辛万苦于南塞继承问题上得胜后,路希德向她坦白硬要参加比武大赛的理由时,洁儿脱口而出的要求。
而且路希德还回应说:
[我会努力。]
他跟她做了这个约定。既然都亲口说出了这句话,他就无法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当然也很想努力。即便有名无实,他们两人还是不折不扣的夫妻。他很想实现妻子的愿望,这应该不是什么怪事情才对。
可是……
(她说疼爱……疼爱是指什么意思啦!)
路希德再度烦恼地抱头苦思。问题在于洁儿究竟是抱着什么的意图,才会说出那样的要求。
路希德并非未经人事,也知道[疼爱]这个词有时候也包含着那方面的意思。应该说,他目前想得到的,只有那方面意义的疼爱方式。
但是这怎么可能?那个洁儿不可能会期望自己做那种事情。虽说是夫妻,但是他们之间完全没有任何与正常夫妻类似的行为。因此,洁儿所说的疼爱跟普通男女之间的疼爱完全搭不上边。
(疼爱……疼爱是什么意思啊?我到底该做什么,才算得上疼爱她啊?)
他不懂。他根本、完全、想象不出来。
还是说,她真的要路希德给予她那种意义上的疼爱……难不成就是这么回事吗?她要跟我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也就是说,她的意思是……
(不、不对,开什么玩笑!不可能会有这种事!唯独那家伙是绝不可能这么想的。)
往桌上猛力锤了一拳后,路希德用力摇头。
不对。应该不太可能。要是洁儿有这种想法,她就不会把一大堆爱妾介绍给身为丈夫的自己,或为了寻找根本不存在的私生子而到处奔走,甚至让卖笑女子伺候我沐浴,还在我神圣的厕所挂上春宫图,或是要我喝下泡着翻白眼的蛇尸的可疑液体。
那家伙并没有把我视为那方面的对象。她只不过是因为艾兹森急需得到继承人,但她自己却又不能帮我生下孩子,所以才会像个娼馆老板娘一样,想帮我找个女人。
这一点也让我烦躁不已,有种仿佛肋骨突然变窄般的郁闷感。所以我才会不由自主地大声打断她的话语,或是逃离现场。最近我总是重复着这样的行为。
(我们真是一对奇怪的夫妻啊。)
接着,他突然这样想:
(还是说,其他的夫妻也多多少少有这样的烦恼呢?其他的……)
路希德悄悄抬头,不知道是不是听到路希德的呼唤,马修斯也带着满脸的讶异表情看向他。
[啊,呃,那个……]
他没有深入地询问过,不过马修斯过去好像有过妻女。虽然很遗憾,听说那两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但如果这件事属实,那么他应该也是跟路希德一样,曾经为家庭感到烦恼才对。他是路希德重要的朋友,也是怀抱相同野心的共犯。就算无法对别人开口的问题,面对马修斯说不定就有办法商量。
(嗯?)
忽然间,察觉他脸上有异状的路希德止住了嘴。
[你脸颊上的伤口是怎么搞的?]
[哦,你说这个啊?]
[这不是什么问题。我不小心大意了点……]
路希德睁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别看马修斯这个模样,他原本可是身为[伊力卡的神兵]——法米玛司骑士团的斩骑士,而备受敬畏的男人。对方竟然能在这样的人身上留下伤口,路希德能想到的就只有马修斯在对手面前太过疏忽。
[你遭到歹徒袭击了吗?有报案吗?抓到歹徒……]
[啊,不,并不是这样。]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马修斯稍微放松眼角,说:
[是今天早上受的伤。]
[今天、早上?]
[呵呵。被叫醒的时候,我无意中惹那位小姐不高兴了。]
(小姐!)
看不见的大石头砸到路希德头上。这个发出[轰隆]一声的巨大冲击,让他忍不住语塞。
[什……你说这是常有的事,你……]
这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以及以他而言颇具风流味道的视线,这该不会、该不会意味着……
(马修斯有女人了!)
他仿佛看到古怪事物般,忍不住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马修斯。
马修斯.索克森这个男人……总之就是个充满谜团的人物。就连已经跟他相交数年的路希德,也不是特别了解他的出身和过去。他所知道的只有马修斯过去隶属于被称为伊力卡神兵的法米玛司骑士团,曾经拥有高位僧侣才能获赐的[斩骑士]称号。他本该一身维持单身, 拥有一位直传弟子,但他却有过妻女,而且他的妻女都已经过世。
——仔细想想,他身上有很多谜团。
初次见面的时候,他的眼神比现在还要阴郁得多。那是一对令人想忘都忘不了的眼眸。简直就像是死过一次,见识过那个世界一般。路希德现在还记得自己当时曾经那么想。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在他们一起死里逃生,却诱因压倒性多数的敌人而受伤,做好或许无法活下去的觉悟时,他突兀地问起路希德想要什么?路希德在无意中回答了——
[我想要帕尔梅尼亚。]
其实他原本以为自己会说[我想要梅莉露萝丝],然而发自内心深处被挤出来的真心话却是这一句。
——我就将它献给您吧。
他这么说。假如您能用上我这有如残烛般的生命,就请您尽管使用。但是请您答应我,您一定要让我看到您头戴上帕尔梅尼亚的芭比桑黛王冠的模样——
路希德依稀察觉到他如此憎恨帕尔梅尼亚的理由。这恐怕是因为他不惜舍弃所有地位与名誉来守护的妻女,被帕尔梅尼亚夺去了;也或许是被盘踞于帕尔梅尼亚这个国家的重要人物中的某人……
(这么说来,马修斯来艾兹森也快六年了。在这段期间,他身边完全没有过男女关系方面的传闻呢。)
在路希德回归时,一同来到艾兹森之后的马修斯,简直就像回到僧侣时代一样,过着禁欲克己的生活。当然,在他受封男爵后,路希德基于体统问题赐给他一栋房子,结果他还是连一个女佣都没有雇,一个人独居。
更奇怪的是,有一天在帮助了讨债人追逼、差点一起自杀的老夫妇时,马修斯竟然收留了他们,还把家里所有事务交给他们处理。因为他的工作是监督路希德,所以他几乎没有休假的时间。虽然路希德偶尔也会硬是要他休假,不过关于他是怎么度过假期这点倒是个谜。
长久以来,他的家里之所以连个女佣都没有,是因为他的伤口还没有痊愈的缘故吧?路希德是这么想的,所以仅止于提醒他[这样太不安全了,你至少要雇佣个男仆。]
这样的他,在早上起来时身边竟然会有女人,而且还好像惹恼了她,吃了一记耳光。从他说[这是常有的事]来看,他大概每天都会跟那个女人一起过夜吧?
在他心中,失去妻女的伤痛或者已经痊愈了。对路希德而言,这是一件非常值得欣喜的事情。
(可是……)
可是,这股复杂的感情,仿佛被丢下一般的寂寞思绪,以及被抢先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她、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是那个,你的……]
[您说提亚菈吗?]
看来马修斯的恋人叫提亚菈。
[这个嘛,她很可爱哦。最近不管是睡觉还是醒着,我都不知不觉地只想着她的事情,不小心就有可能妨碍到工作。]
马修斯这么说,并伸手掩着嘴。或许是因为一想到那位女子,他就无意识地绽放笑容了吧,马修斯露出了以他而言难得充满活力的表情。
总觉得有点火大。虽然内心的真心话是这样,不过要是他在此时表现出嫉妒的话,好歹算是一国之主的他将会威严扫地。
[喔、喔~你们好像打得火热啊。这个不是很好吗?有个人可以温暖你寂寥的被窝。]
为了不让人发现他内心的动摇,路希德装出从容的态度慢慢这么说。然而……
[是啊,很温暖喔。床很狭窄这点真不错呢。]
[……喔,是喔。]
竟然让他说出了这样无聊的恋爱情事!真是亏大了……路希德有些不甘心地反击:
[不过你的恋人还真是粗暴啊,竟然会抓你。]
[哎,因为我们睡在一起嘛,当然会受到一点小伤……跟某国的国王陛下可不一样。]
[呜、咳咳!]
从意想不到的方向受到一记重击,路希德差点往前摔到在地。对于在神前立下誓言,却连同床共枕都做不到的他们来说,这是句正中要害的话语。
(不过这样说不定更刚好。)
既然现在马修斯跟新恋人处在蜜月期,他应该会一如字面所述地疼爱着她才对。
说到底,[疼爱]女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面临这个路希德的人生中最大的谜题,比起抱头苦思,此时还是直接询问马修斯,参考他的做法比较好吧?
[马修斯……]
[是?]
[接下来我要问个有点奇怪的问题,你不要追问喔。]
[啊?]
[不要追问哦!]
带着不知为何似乎充满压逼感的强烈真挚态度,路希德瞪着马修斯。
[喔,那么,会是什么问题呢?]
[……你是怎么疼爱她的?]
空气仿佛在瞬间停止了流动。马修斯数度眨眼。
[啊?]
[那个,你很疼爱提亚菈吧?具体来说,你是怎么做的?要做什么事情,女人才会高兴?]
路希德努力将羞耻心塞进心中深处,如此询问。向其他人询问这种事情是男人之耻,但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继续忽视洁儿的要求。
马修斯愣了一下说:
[怎么了吗,陛下?你也想得到提亚菈?]
[怎,怎么可能啊,我才不会抢走你的对象。而且我根本没见过她,哪有可能这么想啊!]
[也对呢。]
他沉思着用掌心抚摸着脸颊,说:
[我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哦。我一回家她就出来迎接,而我会为她大展厨艺。吃饱饭后,我们就一起泡澡洗干净身体,然后一起睡觉。就只是这样。]
这样的意思不就是说,马修斯只是单纯地过着忠于自身欲望的日子吗?
(根本无法作为参考!)
[啊,你刚才出现了奇怪的想法吧,陛下。]
[因为我想听的又不是这种糜烂的关系……]
[糜烂是什么意思啊?请问您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大人真是讨厌啊~~]
[那么我就告诉您,我实际上是怎么跟提亚菈共度,又是怎么疼爱她的秘诀吧。]
忽然间,他把脸凑到路希德耳边,叽叽咕咕地对他窃窃私语。
路希德老实地低着头聆听,但是就在下个瞬间——
[咦!]
听到这个太过出乎意料的建议,他就像离水的鱼一眼嘴巴一张一合,抬头看着马修斯。
[难道,疼爱就是要这样 做吗?]
[是的。]
马修斯自信满满地点头。
[也请陛下务必实行看看。疼爱就是从这一步开始。]
***
路希德得到马修斯传授的疼爱的精髓后,暗地里下了决心要实行的隔天。出乎意料地,这个机会很快就到来了。
从早上动用整个右手签名的他,在已经处理过的文件中,发现了几个有必要与洁儿交换意见的悬案。这么说来,虽然他跟洁儿在早餐时谈论了一些工作的问题,但是有代替侍者在旁服侍的马修斯在,他怎么样都找不到可以实行疼爱的机会。
而且疼爱需要有适宜的地点。最适合的还是长椅之类的适合放松的空间,像早餐室那种充满繁文缛节的地方并不适合。
[我去见一下洁儿。]
[您要见王妃殿下?那么我也随您同行。]
马修斯这么说,也准备从椅子上站起身。
[不、不用了。]
[陛下?]
[其实我从早上开始,肚子就有点不舒服……]
马修斯露出惊讶的表情,这让路希德对于说谎感到有些许罪恶感,但他还是说:
[没、没什么,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或许是昨天晚上有点冷,肚子着凉了也说不定。我拿了胃药后就会回来。]
路希德装模作样地按着下腹,一边离开执务室后,他向为了戒备而跟在后面的近卫兵表示自己准备前往王妃的房间。要见这位虽说是冒牌货,但好歹也是自己妻子的王妃还是要花一番功夫的。
不久,一位管事的侍女来引领他前往洁儿所在的地方。她说洁儿已经结束结束上午到医院慰问的行程,现在正在休息室批阅累积的文件。
虽然几乎所有公家机关在赌博庆典期间搜会休息,但在当夏季过后,艾兹森就会进入收成的时期。他们必须根据今年的收成情况修正税率,而且也有必要根据地方税收官的报告、外派至各国的大使们报告的他国状况……等等,必须批阅的文件堆积如山。
(这么说来,我还没把那份来自星格里欧骑士团的邀请函告诉洁儿啊……)
被带往国王夫妻休息室所在的右翼宫时,路希德突然想起前几天的事情。
他从意想不到的人手中,以意想不到的形式,拿到这份耐人寻味的邀请函。那个自称荷莉赫丝跟艾格尼夫.哈谢尔的二人组,并不是单纯的比武大赛参加者。
路希德猜想,他们说不定是假装成比武大赛参加者,设法自然地接近自己,寻找交出那份邀请的时机。
他们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国王路希德,所以才会接近他呢?这一点路希德并不清楚。还是说,他们是到中途才注意到的呢?假如是后者的话,那八成是因为路克纳斯的缘故吧。
虽然他一直想着得快点告诉洁儿才行,但不知为何总是有其他该谈论的问题,让他迟迟无法提起这件事。现在说不定就是告诉她的好机会。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家伙好像很在意赫丝。)
[陛下到这里来了?]
屋内传出洁儿的声音。
毫无预警地接到路希德将来探访的消息,让她一脸诧异地从椅子上站起身。
[你怎么会突然过来?今天下午不是会有地方官前来谒见吗?]
[啊、嗯。不会花很长时间,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路希德向随侍在洁儿身后的贴身女仆举起手,示意她们退下。她们马上踩着滑行步伐离开房间。
再度转身面向洁儿的他,注意到她正在做惊人的打扮。
(劳、劳动装!)
洁儿竟然穿着松垮垮的裤子,上半身则是没有任何装饰的夹衣,仅在腰间用绳子绑起,穿得像个农妇一样。
[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啊?你说这个啊?]
洁儿一脸泰然,似乎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听说那个所罗门带来了可以在恩帕利亚种植的改良浆果苗,所以我就想我也要把我所收集到的、可在寒冷地带收成的根茎类种子拿给他。反正接下来就要跟他会面,我觉得再换一次衣服很费事,而且也对侍女们不好意思。]
[什么不好意思……这就是她们的工作,所以没关系啦。问题是……]
在抱怨之前,路希德就无奈地叹了口大气。与那有妖精般梦幻的外表完全相反,洁儿有着完全不重视外表的个性,这点路希德也很清楚。她对于穿着打扮这种事生疏到极点,让人无法想象她真的在花街安迪鲁长大,要是不管她的话,她甚至不会去化妆。总是挂在她脖子上的硕大蓝宝石似乎带有什么意义,所以她才会随身佩戴,但是除此之外她既不会想妆点自己,也不会说想要饰品。
路希德无意做个大男人主义的丈夫,并不会要求妻子随时打扮得漂漂亮亮,但是一国的王妃穿着劳动装在王宫里闲晃也太夸张了。
(就是因为你不在意这种装扮,才会被旁人说闲话啊,洁儿。)
路希德看着似乎还带点泥土味的洁儿,内心感到焦虑。她不会化妆是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有非常多人不乐见此。就算去除这个因素,他们最近分房睡,因此还出现了[艾兹森的王妃是个熟知毒药与魔术的怪人]、{她是个无法执行王妃义务的石女}的恶意谣言。
他们不明白真正的洁儿,不知道她的价值并不在于那种会被外表或嗜好给左右的肤浅事物。实际上,洁儿至今好几次以她的智慧与机智救了路希德,而且现在她丰富的知识也成了这个国家不可或缺的力量。
即使如此,她以王妃身份嫁进艾兹森已有三年。面对完全没有传出有喜迹象的王妃,周遭人渐渐着急起来。这是因为要是路希德身上发生了什么万一,拥有王位继承权的就只有被幽禁在地下的黎戴斯。
路希德可以充分理解家臣们对洁儿的不满,但总不可能说出真相,告诉家臣洁儿是冒牌的王妃,不是帕尔梅尼亚的公主梅莉露萝丝;告诉家臣们他们不是货真价实的夫妻,完全只是一对假面夫妻……
(不过就是这样,也不可以继续这样下去!)
路希德不想听他们说洁儿的坏话,更无法接受让她变成心浮气躁的家臣们发泄愤恨的目标。实际打扮起来的话,她是非常美丽的,至少不要窝在北塔里也不要下田,只要做个普通的王妃的话,这样人们就会崇拜她了吧。
[你不要再去北塔了。]
路希德以至今从未曾有过的强硬语调这么说。
[咦…]
[农田这种小问题,交给农夫就行了。比起这个,你再多花点心思妆扮吧,至少一天要换穿两套洋装]
如此突兀地受到丈夫意料之外的要求,洁儿露出不明白自己听到了什么的表情。
[呃,路希德?]
[花多少钱都没关系,一定要订制新衣服不要好几年间都穿着同样的衣服,你以为裁缝侍女是为了什么才会呆在城堡里啊?]
[…你该不会是为了说这件事而来的吧?]
混杂着金银色的发丝就在眼前晃动,察觉到自己的脸被她在极近的距离之下盯着看,路希德知道自己的脸自然而然的发烫起来。
[不是,这是因为那个…]不知为何,光是意识到她的脸就在自己眼前,他就知道至今为止所感受到的情绪全被吹跑了。就连心底莫名地焦躁感也一样,一瞬间就从身体里消失了踪影。
相对的,他感受到了热度。脑中仿佛被放了一把火般变得通红。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这么说来,你的脸好像有点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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