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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作者:不止是颗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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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刻从宫中赶回别院时,已经入夜。

晡时他便得影卫传话,知雪竹转醒,然今日朝议恩科一事,诸般章程繁复冗杂。

大昭科举基本沿袭旧朝,会试设主考官一名,副考官三名,同考官十八名,光是考官择选,便商议了许多时辰,且照例还需派遣王公作为监试大臣监察考场。

历经伪帝一朝,不与伪帝相谋的宗室王亲,多被闻人氏及伪帝残害,与之相谋者,启兴帝登位,也已清算。

是以如今在朝的王公并不多,能被委以监试大臣重任的,也只能是两位皇子。

一时臣工争论又起,处在旋涡中心,沈刻自然不得随时脱身。

回到别院,远远见雪竹屋中点着灯,沈刻心下一暖,快步走向卧房。

然外头明间只阿霁阿云两个丫头支颐打盹儿,听到推门声响,二人惊得慌忙站起,整理着衣裙,朝沈刻行礼。

沈刻无暇怪责二人,隔着帷幔往里瞧了眼,问她俩:“你们姑娘睡了?”

他隐约瞧见床榻上有个人影。

阿云抢答道:“回殿下,姑娘醒来后用了些饭食,小憩了一会儿,现下未睡,在榻上看书呢。”

沈刻皱眉:“榻上打昏伤眼,怎不劝她去书房看?”

阿云一噎,这下倒不抢着答了。

可阿霁也不是个蠢的,心想你不是爱表现么,那便让你表现个够,反正方才也不是她吱的声,殿下追问,那自然是先前吱声的人来应。

阿云无法,沉默少顷后,只得犹豫着,蚊蚋般小声回道:“姑娘...姑娘还不大方便下榻。”

沈刻一怔,很快明白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面色有些挂不住,只得故作镇定地扫了二人一眼,冷眉冷眼训斥道:“犯瞌睡便去洗把脸清醒清醒,睡得不省人事,如何伺候你们家姑娘。”

阿云知晓逃不过这遭,闻言,忙告罪退下。

阿霁暗道倒霉,也低着头,随阿云一道退了出去。

一时明间只剩沈刻一人,他缓了缓,步子极轻地走至帷幔旁,往里探了探身。

复又站直,垂首看向手中的玉竹簪。

踌躇一阵,他酝酿了会儿说辞,终于下定决心跨入内室。

内室博山炉上轻烟缭绕,沈刻闻出,里头正熏着月麟香。

此香为安息香中上品,然香味较重,雪竹寻常不用,只今日醒后,她总觉得鼻尖萦绕着情事过后挥散不去的欢靡气息,须得味道重些的香料才能压住,才寻来此香点燃。

除月麟香外,她还让人在床帐上挂了两个镂空的银香球,内里置有烧红的炭饼和香丸,极近地熏炙出袭人芬芳,她这才觉得,那股让人心神难定的气味被压下些许。

沈刻入内时,雪竹正倚坐在床头翻阅一本文人游记。

她看得入神,知有人进来,还以为是阿霁阿云,待走至近前,才听出脚步声不同,抬头看向沈刻,微怔一瞬,旋即一言不发地拉下了床帐。

锦带帐钩落下,带着香球轻晃。

沈刻愣了愣,想说的话被堵在嗓子眼,悻悻半晌,终是将话头咽了下去。

隔着朦胧床帐,雪竹注意到沈刻在床边负手站了会儿,似乎是站不住了,又将帘帐往里推了推,坐在了榻边。

不知静默了多久,沈刻尝试着再次开口:“阿棠,你……………还好吗?”

雪竹未应声。

然心底回道,她不好,见到他就更不好了。

床帐不过两层纱幔,若隐若现的,沈刻也依稀能看到雪竹靠坐在床头的身影,知晓她应是气极,又面皮薄,不愿见他,便也没敢贸然撩开床帐。

他不甚自然道:“昨夜之事...是我混账,我未能把持住,迫你??”

“你别说了。”

雪竹有些听不下去。

她并不想再经由他口回忆一遍昨夜的种种荒唐。

沈刻嘴上道着歉,脑子里却也不合时宜地回想起了两人的欢.爱场景。

她如先前梦中那般在他身下予取予求,被摆弄成他想要的姿势,没有间隙地交融着……………

他神思荡漾,喉咙发紧,忙别过眼,告诫自己不可再想。

看到置于榻边的药膏,他又没话找话问:“上药了吗?不如我帮你??”

“不必。”

哪壶不开提哪壶。

碰了两鼻子灰,沈刻倒也不恼,猜想她怕是听不得半句床帏之事,便再不多提,清清嗓,同她说起今次朝议的科举之事。

雪竹未应声,但也未再阻他说话。

说完今日朝堂上的诸争执,沈刻想起什么,忽道:“对了,父皇命我担任这次恩科会试的监试大臣,下月初会试,这段时日,公务会比较繁忙。”

“还有,后日便是父皇万寿,父皇之意,大昭初定,今次万寿不必铺张,当日我需陪同父皇行视学礼,晚上宫中赐百官宴,应是很晚才散,我会晚些回来。”

科考在即,御驾出宫祭孔圣先贤,临国子监授经进讲,此乃大昭惯例。

可离科考还有半月,启兴帝偏要在万寿之日视学,足见其邀买民心之野望。

雪竹垂眼看着书页,思绪飘忽到了不知何处,恍然想起他后半句,又心下一顿。

后日启兴帝万寿,赐百官宴,她知道的,她也一直在等这一日。

她终于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地轻声回道:“太晚的话,不如留宿宫中,酒气重,不必回来熏我。”

“我也是这般想的??”停了停,沈刻又找补道,“也不一定会饮很多酒,我尽量少饮些,回来也会沐浴。”

雪竹未再多劝,省得惹他生疑。

“不过宴开得迟,若是散得太晚,我还是留宿宫中好了,省得吵着你,不过大后日便是花朝,我定回来陪你。”

沈刻还想说什么,可眼下说了,多少有些索要之意,她也不及准备,想想还是没说出口。

只是见雪竹终于搭了句话,他顺杆往上爬,手从床帐底下穿过,往里递了个长条檀木漆盒。

“前些时日寻人做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雪竹一顿,好一阵才拿起漆盒打开。

里头枕着一支冰玉竹骨簪,那冰玉颜色极好,剔透无暇,竹节形态也挺拔清隽,应是出自大师手笔,浑然看不出雕琢痕迹,仿若天成。

她有过很多珠钗,也收到过许多次男子所赠发簪,譬如从前冯九郎所赠白玉珍珠簪,崔行衍所赠南珠簪,都是难能一见的稀罕之物,她亦有几分喜欢,然她不得不承认,那些都不比眼前这支玉竹簪得她心意。

隔着床帐,看到雪竹伸手去触碰发簪,沈刻试探道:“我帮你簪上?”

雪竹未出声,沈刻便当她默认,兀自撩开床帐。

近距离再看她面容,在榻上半昏睡一日,未施粉黛,平添了两分虚弱憔悴。

沈刻只暗悔自己的确混账,骤然开荤,以为她不必出力,自己温柔些便不会怎样,毕竟从来只听闻耕坏的牛,哪想还有耕坏的地。

也怪他研习几日并未研习透彻,又或许是后半程他兴致愈发高涨算不得温柔,都把她逼到了墙角.....一时思绪跑偏,他又狼狈地咳了两声。

雪竹看他神色就知他没想好事,正欲再将他推开,他却已回神,拿起那支冰玉竹骨簪,替她簪到了发上。

他倒乖觉,簪完还不忘拿来菱花妆镜给雪竹自照。

然雪竹照镜,他却只盯着雪竹。

须臾,又忍不住撑在她身侧,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还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懒洋洋地勾着唇角笑道:“阿棠真美。”

“我的阿棠真美。”

做过那般亲密无间的事,对于亲吻这种蜻蜓点水的碰触,雪竹竟已习以为常。

只是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多少仍觉别扭。

将镜子和书都扔到他怀中,又将发上玉簪拔下来放到盒中,雪竹往下一躺,将被子拉高至耳上,紧紧捂住,还不忘侧身背对着他,只从被子里发出闷闷的一声:“我要睡了。”

“好,我去洗漱一番,不必等我。”

到底是谁要等他。

雪竹侧躺着榻上,脑海中盘算着离开的一步步计划。

确认应无遗漏后,脑海中又不禁浮现出方才沈刻夸她时一眼不错的模样。

他笑起来总是漫不经心的,有一点逗弄的意味,可偏偏眼神很是真诚………

不应该再想了。

她拿被角擦了擦唇,似乎想将唇上的温热触感完全抹除。

“阿棠。”

沈刻回来了。

“还没睡着?”他上榻,往旁边看了眼。

"......"

“我并非在等你。”

雪竹解释。

沈刻无所谓笑笑:“是,那当然是我洗漱马虎,急着回来睡觉。”

说着,他吹灭烛火,自顾自躺下,又极其自然地从身后环抱住雪竹。

雪竹被他一抱,身体忽地住。

昨夜他翻来覆去,最喜欢的便是在身后,简直没完没了……………

沈刻对于昨夜记忆的清楚程度也并不亚于雪竹,回想起来,霎时气血翻涌,但他心知今日必不可能再有什么过分举动,是以自觉地让下半身远离了她一些。

只在昏沉夜色里轻轻抱住她,吻着她的乌发,低哑道:“阿棠,昨夜弄疼你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雪竹闭上眼。

心想,不会再有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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