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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30

作者:团叽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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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夜仙君定定看着傅潭说,他眉眼融动,傅潭说在他眼底看到深切的悔恨和歉意。

“她从前行事没那么张狂的,她是骄傲,但她不疯不傻,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会给自己留后路的。”绯夜仙君咽下一口气,“可是,自她消失又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她开始寻找为你父亲续命的法子,草芥人命,屡屡触动天谴。身为鬼族,她并不与魔族妖族抱团联盟,反而将其都得罪了个遍。人们都说,她疯魔了。”

傅潭说有所耳闻,母亲手里攥着一个违逆天道,颠覆伦常的秘法,才招致天下人群起攻之。原来那就是长生之法,她费尽心思,搜刮天地珍宝,得罪天下人,是在为他父亲续命。

所以,他在北极蠺母那里听到的是母亲的声音,所以,皇城的九公主照猫画虎,是在模仿他的母亲……

“她一向要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怎么会向我求助。”

绯夜仙君痛苦地闭上眼睛。

“她死后的很多年,我都在想,她消失的那段时间,到底去了哪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是,她对此避之不提。”

他很难不多想。

“是不是,如果那时的我能及时回应,及时去找她,她就不会……”

“师兄。”傅潭说打断他,于心不忍,“是您钻牛角尖了。”

鬼姬的命运,怎么会因为绯夜仙君错过她的消息而改变呢,不管她经历了什么,往后的种种,皆是她自己的决定,是她自己的选择,自然也要背负相应的因果。

傅潭说坦诚道:“师兄,纵然洗冤台能证明那些人不是我杀的,但我血脉之事,是一定瞒不住的。”

绯夜仙君忍着怒意:“那你还要上洗冤台?”

“可是,我如果不去洗冤台,师兄,你要怎么呢?蓬丘又要怎么办呢?”

傅潭说眉眼认真,今日与绯夜仙君所言,句句出自真心。

“我感念蓬丘与师兄的养育之情,收留之恩,所以这个时候,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给蓬丘招来一丝一毫的祸患。”

仙盟中那些紧咬不放的人,必是受了鹤惊寒提点。他们就是要借着这件事,将蓬丘拖下水,将绯夜仙君拉下神坛。这些,傅潭说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而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他,傅潭说。

傅潭说指尖攥上绯夜仙君的衣袖,试图与绯夜仙君说明白,讲道理:“只要我还在蓬丘,蓬丘便会蒙上包庇鬼族余孽的罪名——”

“那你便要去送死?”一向温和的绯夜仙君也气红了眼,他又舍不得对傅潭说发脾气,强行压下火气,郁结在心里,“你这是要师兄眼睁睁看你去送死?”

他握紧傅潭说单薄的肩胛,手腕发抖:“鸣玉,即便你不是湘湘的孩子,你与我相处这么多年,你是我看大的,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看你去送死?”

“我若是连你上不上洗冤台都不能决定,本尊这个仙君,不如早日拱手让人罢!”

“师兄。”傅潭说唇边漾起浅薄的微笑,“自我被母亲送到师父灵胤道长身边,我就知道,我这会是隐姓埋名,苟且偷生的一生。那一年师父仙逝,我拿着师父的遗信投奔蓬丘,我以为要寄人篱下,夹起尾巴,才能在这偌大门派留有一席之地,可是师兄,还好师父托付的人是你。”

他努力扬起笑,鼻尖忍不住酸涩。

“师兄,身为鬼姬的孩子,这一辈子都将活在水深火热,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里,我知道的,这也是母亲费尽心思将我送走的原因。所以师兄,被您收留,在蓬丘的这些年,是我最快乐最自在的日子。”

“鸣玉真的很感谢您,师兄。”温热的泪扑簌簌落下,傅潭说伏在地上,跪在他的面前,“养育之恩,庇护之情,鸣玉真的,感激不尽……”

“从前的日子都是我偷来的,所以,以后的我,不管是生是死,都是我原本应得的。”

绯夜仙君嘴唇颤抖,剜心之痛,让他说不出话来。

“鸣玉拜灵胤道长为师,是母亲选择的。鸣玉进入蓬丘,是师父选择的。鸣玉的前半辈子,似乎从没有自己做过什么选择。所以师兄,今天,鸣玉可不可以,自己给自己选一条路?”

绯夜仙君眼看自己最疼爱的孩子,恳切尊敬地给自己磕了头,头一次这般郑重认真,却是在求死。他声声恳切:

“求师兄成全。”——

傅潭说要上洗冤台之事传下了山,鹤惊寒登时皱起眉;“什么?他宁愿上洗冤台受天雷之刑,也不肯跟我们离开?”

傅潭说什么人,蓬丘吃不下一点苦的小师叔,谁不知道他的性子。十二道天雷之刑,他也能吃得下去?

“我说什么来着。”闻人戮休抱臂,“鸣玉哥哥是重情重义之人,他自蓬丘长大,怎么可能这般轻易就叛出蓬丘,跟随你我离开。”

“他这下,恐怕是要死在洗冤台上了。”

“自家少主都快死在蓬丘了,封灵阁的人居然还不肯来。”鹤惊寒难掩怒气,“也罢,封灵阁与我们屠罗刹噬鬼舫结怨已久,没有他们少主发话,他们自然不敢贸然行动。”

“何况,现在的封灵阁不过一群小崽子,根本不成气候。”

鬼姬座下最厉害的四大恶鬼,黑白无常和阴阳双煞,在鬼姬死的时候便殉了主,真正跟随鬼姬叱咤风云的封灵阁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黑白无常,阴阳双煞……不对。”鹤惊寒喃喃自语,蓦然想起来什么,“不对,阴阳双煞还剩一个,他还没有死。”

他还没有死,只是龟缩在鬼蜮,与世隔绝,再也没有露过面。

但是只要他肯出来,身为元老,封灵阁必然会听他的,就算是整个鬼族,他也有说话的一席之地。

“潺宿。”鹤惊寒俯身,在潺宿耳边低声不知说了什么,潺宿瞪大眼睛,神色怔忪。

鹤惊寒勾起唇角:“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他会来的。”

潺宿后退一步,拱手:“属下遵命。”

————

绯夜仙君都已经同意了,其他人更没有什么理由阻拦了。

傅鸣玉被惩戒司弟子带往洗冤台,九百多石阶,越往上灵气越浓郁,威亚愈盛,傅鸣玉身体也愈发不舒服起来。

带路的弟子之一蓦然开口:“师叔上去之后,站到洗冤台中间,四周雷声极大,但师叔不要害怕,那都是装腔作势,洗冤台真正荡涤神魂的,是三诘问之后的天雷。”

傅鸣玉闻声,缓缓抬头,认出开口的弟子,不是旁人,算是他旧识,徐晚秋。

徐晚秋头不回目不移,继续往前走,嘴里还在提醒着:“第四道天雷之前,都是些皮肉伤,只要师叔在第四道天雷逃出洗冤台,便安然无恙。”

他是惩戒司弟子,没人比他们更了解洗冤台。

傅鸣玉弯弯唇角:“你就这般笃定,我一定会被天雷劈的魂飞魄散?”

对于他的身份,徐晚秋似乎并不讶异,反而问道:“我算是蓬丘第一个,接近师叔秘密的人吗?”

傅鸣玉轻笑一声:“你说算就算吧。”

洗冤台前,傅鸣玉伸出手,等待着被戴上镣铐,这是每一个接受天雷诘问的人都要经历的。

徐晚秋俯身,将铁质的锁链捆上傅鸣玉纤细的手腕,蓦然开口,压低了声音:“第三道天雷后,坤位为生门。”

“没人能跳的下洗冤台。”

“粉身碎骨总好过魂飞魄散。”

徐晚秋眉眼低垂。

傅鸣玉若真是鬼族的血脉,魂飞魄散前,总有一线生机。他身体里的鬼神之力,是和天雷一般同生天地来自最远古的东西。

锁链扣在一起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傅鸣玉掀了掀眼皮,他若是想逃,便不会登上这洗冤台。不过,他还是弯唇,与徐晚秋道了句:“多谢。”

洗冤台下,众人聚集,眼看着那白衣少年,一步步登上庞大的石台。

他脱去了象征着重安宫的宫服,只着一件月白色的里衣,众人才发现原来他是这样瘦弱的,大风吹起他的发丝,整个人单薄地像是风一吹就倒了。

石台周身悬空,恍若漂浮在云雾之中,四周似有丝丝缕缕的白烟,连成数条白线,在天顶聚集,远远看去,就好像被吊在半空中一般。而同时,也有丝丝缕缕的白烟自台上流下来,恍若流水瀑布,又比流水瀑布更轻盈,据说,那是可以洗去人怨气污秽的东西。

而石台之上,则是浓白色的云团,原本平静的云团在有人踏上洗冤台时蓦然涌动起来,云雾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风雨雷电,皆孕育在此之中。

越往上走,风越大,待傅潭说顶着狂风站到洗冤台中央,头顶上的云团已经变成了黑色的乌云,裹挟着即将到来的雷暴。

这场审判,六世家和诸门派旁观,将由惩戒司长老和禅宗老方丈一同主持。

方丈敲响了手中的木鱼,他闭上双目,问出第一个问题:

“青龙观弟子傅潭说,天雷在上,老衲替仙门问你,诸多仙门弟子,可是你杀的?”

傅潭说回应:“不是我——”

乌云翻滚,滚滚雷声震颤耳膜。傅潭说咬紧牙关,下意识捂着自己的耳朵,瑟缩着蜷起身子,周身几乎被雷电包围。

“傅氏小儿,潜伏进蓬丘有何居心?是否与魔族勾结,伺机于仙门不利?”

天雷悬于头顶之上,傅潭说身躯止不住震颤,牙齿都在发颤:“从未——”

恐惧席卷全身,那是来自天雷来自神址的巨大压迫力,在身负鬼族血脉的傅潭说身上格外明显。黑色的雾气自他身上腾起,那是洗冤台在融化他身上的鬼神之力。

“天哪……”

“这是……煞气?还是魔气?”

“都不是!那是鬼王的鬼神之力!你们没有见识过吧!”

“他真的是鬼族的人……”

众人一看这黑与白交融的情形,便知他并非是仙门中人,很明显身上还带了其他的东西。

傅潭说疼的面容扭曲,几乎张不开嘴,血丝顺着嘴角溢出来。而老方丈面容愈发严肃,愈发不客气,审判还在继续。

“傅氏小儿,身为鬼族余孽,却在蓬丘潜伏多年,这件事,绯夜仙君可否知晓?可有意包庇欺瞒?”

傅潭说跪在地上,指甲扣进石砖里,却用尽力气拔高了音量,要让所有人都听到:“他不知道!我的身份,绯夜仙君不知,师父也不知,是我自己瞒天过海,潜入蓬丘。”

“轰——嚓——”

天雷滚滚落下,劈在傅潭说脚边,炸起一团火花。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倒退离洗冤台远一些。傅潭说脸色惨白,似有灼热的火顺着雷电燃到他身上,浑身都在发疼。

台下的许多弟子已经不忍再看了,傅潭说虽然混名在外,可是,他对蓬丘弟子们一向和颜悦色,有忙就帮。尤其是重安宫的弟子,傅潭说是鬼族,可是也是他们朝夕相处的小师叔。

方丈的声音严肃至极,恍若来自九天之外,声声入耳:

“天雷在上,再问你最后一次,蓬丘,是否知情?”

他绝不能承认。

傅潭说咬牙,破碎的话语自牙缝里溢出:“蓬丘——绝不知情!”

“轰擦——”

又一道雷落下,直接劈向傅潭说,这雷电巨大,轰然炸裂开,光芒刺眼,洗冤台下旁观的众人几乎被闪瞎了眼,纷纷遮挡避光.

没人看到傅潭说被劈成什么样。但听这电闪雷鸣的架势,恐怕凶多吉少。

而在这生死攸关的关头,却见一道蓝光从天而降,众目睽睽之下,毫不犹豫,直接奔向了半空中被雷电包围的洗冤台。

离得近的弟子抬头看去,赫然发现,那人不是旁人,居然是御剑而来的洛大师兄,洛与书!

而此时,洛与书不顾凶猛雷电,居然一头直接扎了进去!

登时,众人窃窃私语,议论声四起。

“完了,又要挨劈了……”

“哪有人主动往天雷底下凑,是不是傻……”

“又是一个送死的。”

唯有蓬丘弟子,各自紧张地攥紧了拳。

都说重安宫傅师叔与洛师兄不和,可是这种关头,不顾生命安危,为傅师叔登上洗冤台的,居然会是洛师兄。

台下骚乱,有人贸然上来,傅潭说都不需要看清他的脸,便知道来者是谁。他不是去追寻澹台无寂的踪迹了么,怎么回来的这样快。

“洛与书……”

他嘴角扯起一丝微笑。

“我好疼。”

傅潭说蜷缩在地上,泪眼婆娑看向他,他嘴唇蠕动,洛与书才读出他的口型,读出他的话——“杀了我。”

洛与书半跪下来,将人紧紧护在怀里:“乱说什么,有我挡着,劈不死你的。”

四面八方都是大大小小的雷电,噼里啪啦,弥漫着烧焦的难闻气味。浓重的烟雾笼罩着二人,隔绝了台下的视线。

傅潭说虚弱躺在他怀里,原本柔顺的发丝已经成了一团焦黑,他都不敢想象,自己现在是有多丑。

傅潭说半个身子都被劈的发麻了,他能感受到,看似完好的皮肤之下,其实已经被灼烧地千疮百孔。被电死劈死的人都是这样的,人看着还好好的,其实已经熟了。

“可是我太疼了,洛与书。”

眼泪从他通红的眼眶里涌了出来,他握着凝霜剑的剑柄,将剑尖抵向自己的胸口:“洛与书,我好痛苦,太痛了,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解脱……”

洛与书不说话,似有温热的水滴落到傅潭说脸上,一滴,两滴……傅潭说艰难睁开眼,发现那是洛与书的眼泪。

“你为什么非要上洗冤台?你为什么不等等我?”

洛与书下巴抵着傅潭说额头,滚落的泪无意卷进嘴巴里,满是咸涩。

“我们不是说好,我去替你找澹台无寂,替你洗去冤屈,你在重安宫等我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会等我回来吗?”

傅潭说伸出一只手,试图抚摸洛与书的脸。但是,指尖已经失去了知觉,甚至在他即将触摸到洛与书的一刹那,居然崩裂出了电花。他只好悻悻收回了手。

笨蛋,那当然是骗你的。

“别哭啦。”傅潭说努力扬起僵硬的嘴角,露出一个笑,“杀了我吧,洛与书……”

他一字一顿,格外认真地解释。

“对不起啊,你的心魔,都是我惹的祸。”

他终于不再惧怕将秘密说出口,在他将死之际。他看着洛与书,眸中是无限温柔的期盼和希冀。

“杀了我,你就没有心魔了。”

我死后,你将拥有,似锦的前途,和光明灿烂的一生。

这也算值得。

他执意从地上艰难爬起来,执意站到洛与书面前,执意以身躯抵上他的剑尖。电流在他身上流窜,随便一处都能迸溅出火花。

“杀了我,你就可以为重安宫,为蓬丘正名了。”

只要洛与书亲手杀了他,也算是清理门户,给天下一个交代了。

“不——”

洛与书双目泛红,松手要扔掉凝霜剑,却被傅潭说连手带剑一块按住。

傅潭说手臂痉挛,站都站不稳,却仍上前一步,滚滚天雷里,他伸出手,用力攥住了洛与书手里的凝霜剑:“洛与书,趁现在,杀了我——”

“轰——”

又一道天雷再次炸响,比前几次声音更大,威力更为激烈凶猛。傅潭说牙齿已经开始打颤,可以预料的到,这道雷劈下来,自己基本上便是魂飞魄散了。

洛与书突然开始运气,蓝色的灵力将他与傅潭说环绕,形成漩涡一般的光圈,傅潭说一下便猜出他要做什么,他胆大包天,居然想一己之力独抗天雷。

“洛与书,快走——”傅潭说急切道,“这雷只劈我。”

他下不去洗冤台,但洛与书可以,他避不开天雷,但洛与书可以。

洛与书置若罔闻,白皙的肤色上浮起大片大片蓝色的符咒与花纹,象征着他几乎凝聚了全身所有的内力。手心的灵力却越聚越多,他手掌朝天,磅礴的灵力迅速结冰,如保护壳一般笼罩下来。

傅潭说咽下一口血,绝望道:“洛与书,你扛不住的。”

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洗冤台下观众早就退避三舍,生怕殃及池鱼。噼里啪啦的闪电为天雷开路,天雷气势汹汹,顺势而下,千钧一发之际,傅潭说捡起地上的凝霜,毫不犹豫捅向自己。

“噗嗤——”

和刀剑入腹的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已至耳畔的雷鸣,和洛与书目眦欲裂的声音:“傅鸣玉——”

冰雪铸造的保护罩在天雷威力下如玻璃一般易碎,傅潭说忍着撕裂的痛楚,扑倒了洛与书。腹间利刃又捅进几分,傅潭说来不及喊疼,便觉后背剧烈的麻痹和灼热。

那灼热传进他的骨髓血脉,在身体里翻滚,犹如无数个刀子在皮下翻滚绞他的血肉,又如无数只食人蚁疯狂吞噬他的躯体……鼻尖传来烧焦的气味,和洛与书焦急的声音。

“砰——”

仿佛被千斤重的大锤砸弯了脊柱,天雷的余威让人连气都喘不过来。离洗冤台近的弟子都被震得胸腔疼痛,几乎闷出一口淤血。更何况天雷之下的傅潭说和洛与书。

暗红的血自洛与书七窍冒了出来,颤抖的手缓缓探向瞪大了眼睛的傅潭说,他根本不敢想,饶是他,五脏六腑也几乎破碎,更何况傅潭说……

没人想到傅潭说那一剑捅得那么干脆利落,怕疼,娇气,懦弱的傅潭说,这般利索地用剑,将自己捅了个对穿。

傅潭说目光涣散,耳边 响起他在上洗冤台前,与绯夜仙君最后的对话。

他跪在绯夜仙君面前,请求绯夜仙君让自己如愿,最后的最后,他与绯夜仙君道:“还有一件事,鸣玉要拜托师兄。”

“洛与书自入门来,修行之路一帆风顺,可偏偏因为我的胡作非为,生出心魔,以至于修为停滞,道心不稳,险些入魇。鸣玉知道,我就是他求仙问道路上,最大的阻碍。”

“鸣玉查过古籍了,只要鸣玉死了,心魔祸根便可以解除,洛与书,便不再受心魔困扰,便就能解脱了。”

“他是天赋异禀,前途光明的仙君之选,我不过苟且偷生宵小之辈。愿他日后,成为心怀天下人人敬仰的蓬丘仙君,能行自己愿行之事,成为自己想做的人。”

“愿他独当一面,福佑苍生……也愿他,余生安稳,万事无忧。”

没关系,死了也是解脱。傅潭说倒在他身上,洛与书口中溢出鲜血,肝胆俱裂,嘴里一片咸腥,已经分不清是血水还是泪水。

最后时刻,傅潭说冲他笑了一下,缓缓伸出手,覆上了他的眼。

第128章 我好像死了,又好像死了又活了

我好像死了, 但是好像死了,又活了。

这是傅鸣玉睁开眼,脑子里想到的第一句话。

他睁着眼睛, 盯着床上浅蓝色的帷幔盯了好久,脑子还没开始转。

仿佛睡了很长时间, 意识都快要消散了,现在却在一点点回笼, 一点点想起来,自己姓甚名谁,来自何处。以及, 这地方是哪?

房间很大, 但是极度安静, 仿佛没有人存在, 听不见一点其他人的气息。房间很大很空旷,摆设的物件都很精致,连头顶上浅蓝色的床幔都绣着精致的花纹。

香炉里熏着香, 是一种陌生的香, 调调和傅鸣玉平时闻过的所有香都不一样, 有些清淡,但是低调里不失华贵,必然不是寻常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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