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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胜伸出手,接住她手里杯子的一刹那,他手一顿,径直拉过应缇的手,将她往怀里带。
突如其来的一个举动,众人一阵涌动,再看应缇已经被迫靠在张胜身上,接连一阵起伏的‘哦’声。
应缇心里简直想骂人。
然而眼下只能面带微笑。
张胜这一行为带来的后果便是应缇身上的裙子被红酒泼了个遍。
这条裙子还是她有年斥了巨资买来送给自己的礼物,还没穿过几次,被红酒这么一泼,她不禁肉疼。
张胜说:“酒都被你的裙子喝了,这可怎么办?”
应缇忍着不适,尽量忽略周遭不带好意的目光,她声音柔柔媚媚的:“我给您再倒一杯。”
说着就要起身。
张胜抓住她的手腕,明显不肯放人。
应缇心里一顿白眼,脸上却还是笑着,凑到张胜眼前,离他近得只有厘米之距,她轻着声音:“张总您要是想做什么,那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不是?”
她垂了眸,一脸的羞涩。
张胜闻言,脸上才显了一些笑意,抓住她手腕的手这会松了一些,以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看来你是上道了。”
应缇虚情假意地附和:“以后还要张总多多帮衬才是。”
张胜哈哈大笑,到底是放开了应缇。
应缇倒着酒,心里泛起一片恶心,转而想起今晚前来的目的还没完成,她又换上一脸笑容。
同张胜抿了几口红酒,被红酒沾湿了的裙子穿在身上委实难受。
应缇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包间。
此次以防万一,她带了两条裙子,都是黑色的,款式很是相近。
不过一件便宜,一件昂贵。
她没想到这么出师不利,才刚开始那件昂贵的裙子就遭了殃。
换好裙子,她又检查了一下别在左胸旁侧的胸针,表面看是胸针,其实是微型摄像孔。
她一再检查,确认无误后,补了补口红,返回包间。
包间内的热闹比之刚才更胜。
原来是一行人已经开始打牌了。
应缇不懂牌,只能在一旁看着,其间,张胜想让她帮忙打,她摇摇头,说:“我看您打就好。”
牌桌上最忌说话,尤其女人。应缇深知无能的男人总是把不如意归结到女人身上,她的父亲便是如此。
自她站在张胜身边,她一向都是安安静静的。
张胜晚上的牌运不错,身旁的好事者打趣道:“看来应小姐旺你啊,今晚的牌跟上了马达一样,一回比一回好。”
张胜咬着烟瞥了应缇一眼。
应缇得到眼神,说:“是我衬了张总的光才对。”
一桌人愣了下,皆是大笑。
牌打得有点久,久得应缇都有些犯困,但又不怕旁人看出来,她干脆一边看着,一边默念以前背过的剧本。
这一背,便有些入迷。
直到身边站了人,她还没回过神。
楼淮站到应缇的身旁,看她两眼,目光淡淡。随后他目光转了下,转到了张胜手里的牌,他看了两秒,随后微伏了身,伸出手,拿起一张牌,丢到桌上。
楼淮不请自来,一群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丢了这张牌出来后,牌桌上的人都笑得有些勉强,于是一圈下来,每个人打得心不在焉,速战速决地结束了这轮牌局。
应缇之所以注意到楼淮,还是因为他微伏的身体,不经意划过她的手臂,以及那充斥在周围的冷冽的雪地里松树味道。
应缇定睛一看,见是他,头皮都发毛,先前被他西装摩擦到她的手臂,都泛着冷意。
她想,楼淮怎么来了?
今晚这个酒局她提前让江航打听过,来的人里根本没有楼淮。
不等她反应,原先围在牌桌前的人这会都回到了酒桌前。
张胜和楼淮打过招呼后,见他对自己态度淡淡的,便要拉着应缇的手走开。
下一秒,令众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赶在张胜碰到应缇的前一秒,楼淮揽住应缇的肩膀,将人往怀里一带。
待应缇回过神来,她已经靠在了楼淮的怀里。
因着这一靠近,鼻尖那股雪松的味道更甚了。
应缇脸上笑着,暗地里却在挣扎。
楼淮察觉到了,揽住她的腰,虽说没使多少力,却是将应缇牢牢固定在了他身边。
应缇挣扎一番,徒然无果,她放弃了。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机行事好了。
偏偏,这楼淮是个脑回路非一般的人。
他揽着应缇的腰,目光掠过包间内的众人,神情不变,然后就要带应缇离开。
众人虽是惊讶,但因对方是楼淮,肚子里的那点疑问便也就搁浅了。
唯独张胜说道:“楼先生,不说点什么就要带走我的人?”
楼淮闻言,看了看应缇,淡淡道:“你的人?”
这话他是回张胜的,目光却是瞧着应缇。
应缇心里暗叹一声,干脆不出声。
张胜知道一个多月前,自家的几处子公司先后出了大大小小的问题,一问又问不出所以然。可是这问题来得莫名其妙,不用猜都知道是有人在故意搞他。
后来他又托人问了,这才知道,搞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北城楼家小公子。
楼淮此人素来是独来独往惯了,从不踏进他们的圈,或者说不屑。
别人要因为攀附拉拢关系人脉,不得不逢场作戏,到了他那边,不用说做戏了,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
子公司接连出事后,他又听老婆说,那天去找应缇麻烦时,遇到了楼淮。
他本来还迷糊着,他哪里犯了楼淮的冲,经老婆这么一说,这才想起上回应缇砸他脑门那次,后来出现的便是楼淮。
那回,楼淮同应缇说了什么,他不得而知。但一想到楼淮以前是没绯闻的,别人同他这般年纪,身旁的女人多如衣服,他是一个都没有。
眼下惹出了一个应缇。
他暗叹一声,没再把应缇放在心上,女人那么多,没必要为了那一时的欢愉得罪了楼淮。
后来有天助理提醒他投资的一部剧,女二还没着落,他又想起了应缇。
差人一打听,应缇和楼淮没半点关系,顿时,他那消散得差不多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于是,便有了今晚这酒局。
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
楼淮出现了。
可看应缇一脸懒得理他的陌生神情。
张胜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
毕竟快到嘴了的肉不能平白飞了不是?
楼淮家在北城是能叫得上名的,得罪了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眼下看着冷艳的应缇,再想想自己依靠老丈人旧时留下的一些交情,几年活络下来,虽不及楼家,但也不至于那么差。
上了头的张胜,听到楼淮这话,说:“应小姐所在的经济公司背后最大的股东是我,今晚应小姐又是冲着我来的,你说,她是不是我的人?”
楼淮听到某几个字眼,眼眸微微动了动,他说:“原来应小姐今晚是冲你来的。”
张胜更上头了,得意地点点头。
应缇闭上眼,什么叫猪队友,这就是。
楼淮挥了挥手,不消片刻,他的助理便递上一个牛皮袋。
楼淮看也没看,径直甩在张胜身上。
他语意微凉:“不如看看这份东西再说。”
其实种种场合中,最忌看到牛皮袋,一旦这个东西出现了,八成意味着不好的事情找上门了。
张胜心下犯了怵,可箭在弦上,事态发展已由不得他。
他打开一看,放在最上面的那张纸,是应缇所在公司的股东变动通知。
最大控股股东那栏已换成了楼淮。
他瞬间瞪大眼。
再往下翻,越看越是触目心惊,冷汗一层一层地涌上来。
翻到最后一张时,他整个人滩成一团烂泥,坐在了地上。
楼淮唇角微微扬了下,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他收回目光,微低下头,附在应缇耳畔,一字一句地说。
“告诉他,你是谁的人?”
难得他会用到这个字眼。
这时舍友宋悦忽然问:“今年最后一天,她们溜出去浪了,我们晚上怎么安排啊?”
应缇收回思绪,想到这段时间她都住楼淮那边,好久没和宋悦吃饭,正好今晚她也有时间,便问:“一起去北门吃饭?”
“好啊,”宋悦从手机中抬眼,“不过你今天不陪你那个亲戚吗?”
“??”
自从知道应缇口中的亲戚是个英俊冷漠的男人,再加上应缇住到“亲戚”家里,宋悦就再也不相信两人是什么纯洁关系,甚至时不时用“亲戚”这一身份打趣调侃。
应缇没理睬,回复楼淮:【晚上我在学校。】
两分钟后,收到了楼淮的回复:【下班后我来学校接你。】
看样子事情有点急,应缇不禁好奇是什么事竟然能让他亲自过来接,她回了个好字。
傍晚下课,她和宋悦直奔北门的烤鱼店。
外面大雪飘落,屋里热气腾腾,两人边吃边聊,吃得很是尽兴。
八点过半,两人买单离开餐馆,踏着雪返回宿舍,快到宿舍时,应缇的手机响了。
一见备注是“yz”,她心跳快速的同时,又有些心虚,步伐都变慢了许多。宋悦早已猜到,调侃道:“亲戚打来的?”
她双手拿着手机,点点头。
宋悦撇撇嘴,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在这里道别吧。”
应缇尴尬:“我??”
“不用说那么多,好不容易你这么喜欢一个人,姐妹我当然是支持你啦。”
应缇没说话。
宋悦想了想,凑到她耳旁,说:“注意做好措施。”
她神情有些不自然,说:“没那么快。”
“行了啦,别不好意思,你去吧,我自己上楼。”
楼淮的车就停在宿舍楼附近的停车场,应缇目送宋悦进了宿舍楼,这才往停车场走去。
寒风呼啸,冰冷刺骨,他没坐在车里,反而是站在车外,指尖点着一支烟,不紧不慢地抽着。
雪落烟升,烟雾缭绕中,他眉间微微皱着,像是被什么事困扰住了,很烦闷的样子。
应缇知道他有抽烟的习惯,但很少见到他抽,尤其还是这么心事沉扰的样子。
一时间,她不禁好奇他究竟是遇到什么事了,能将一向冷静自持的人变得如此不淡定。
思绪漫无边际地散发。自那晚后,接下来半个月,楼淮没再来找过应缇,也不曾联系过她。
那晚她直白地拒绝了他,没有给彼此留一点情面,而男人又是最要面子的那一类人。
应缇知道她大概是伤到楼淮的自尊了。
毕竟他那么优秀,能前后一声不吭地追她一年,然后再表白,她的拒绝在外人看来,可能是有那么些不知好歹。
不过,应缇确实不喜欢他,现在这样的局面,她喜闻乐见。楼淮在讲电话,应缇不好上前打扰。她走到一旁,旁侧挨着墙,有一条窄窄的小溪。
秋意萧瑟,溪水流得和缓,涓涓水声,在秋风的浸润下,倒有了点热闹的意境。
她听着溪水,尽量将身后通电话的声音撇开。
小时候父亲生意做得好,家里时不时来来往往尽是他的生意伙伴。每每这种时候,应缇就要给自己找点事做,不去听父亲和合作伙伴的谈话内容。
这么些年下来,她已然养成一种自觉。
听了一会溪流,看溪水下的石头很圆润,她俯下/身拾了一块起来。
正要仔细看,楼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
手上的石头一个不稳,落了下去,滚了一会,挨着旁边枯萎的园圃停住。
她怔怔的,而后很不赞同地看了眼楼淮。
楼淮一双乌沉沉的眼睛凝视着她。
就这么看了一会,脸颊拂过凉凉的风,应缇瑟缩了下。
楼淮说:“先进屋,别着凉了。”
应缇觉得怪怪的,是风太凉了,还是身边的人太没有温度了,她找不到答案。
那块丢落在地上的石头,她也无暇顾及。
到了包厢里头,桌上已摆好了茶点。蒸笼一小笼一小笼的,摆得很是讲究。
还有一些精致小巧的盘子,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茶点。
应缇移了移目光,望向身旁的楼淮。
他眉目温温,很是雅致,和平时的淡漠全然不一样。
同时,他的声音也是和缓的。
“旁边有温水,先去洗下手。”
应缇略微怔了下,挪到一旁,拖着时间,洗手擦脸。
偶尔,她往他的方向瞧一眼。他正在布菜,像是服务员摆的样式他不喜欢,又左左右右调整了一遍。不时,有汤匙和瓷碗相碰的声音传来。
清清脆脆的,倒也悦耳。
应缇磨蹭了半天,才在他的对面落座。
他似乎瞧出了她的不对劲,一副不急不缓的做派。
“有什么想问的等会再说,这些食物凉了,味道就变了。”
“哦。”
挖空心思想了半天,到头来也就想到这么一句。
楼淮用餐时不喜说话,恰好她也是,两人都是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近一个小时下来,气氛和谐而自然。
应缇许久没吃到广式茶点,初来乍到,以为这家的味道不会很正宗,不想一顿吃下来,味道倒和广城那边的相差不大。
一个小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放下了筷子。
楼淮抿了口茶,问:“吃好了?”
应缇擦了擦嘴角,点点头:“嗯。”
两人坐了会,应缇低头抿着普洱茶,默不作声。
偶尔,抬头朝他觑一眼。
如此几次,他察觉了,投来淡淡的一眼,淡声问:“有什么想问的?”
应缇憋了一会:“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早茶?”许是紧张,她握紧了手中的茶杯,纯白色的杯子,杯壁很厚,摸久了竟有种踏实的感觉。
他很平静的样子,好像早就了然她会问这个问题。
极为坦荡地回道:“我喜欢你,了解你的喜好,应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他向来这么直白,见缝插针地表达自己的感情,不带一点含糊。
应缇心里暗暗后悔,她不该问的。
或者,时间再往前拨一点,她就不该答应他来机场接他。
懊恼之下,她丢下一句:“我去买单。”
他拿了西装外套紧随其后,静悄悄的走廊里,他的声音夹着一点笑意一点无奈:“早些前前台已经划过账。”
应缇停住脚步,看着他,一言不语。
他揉了揉右侧的太阳穴,探试般询问:“下次换你请我,持平。”
持平,持平,又是持平。
应缇想,她又掉进楼淮的陷阱里了。
她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往楼下走。
脚步是有些急匆匆的,像泄露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心事。
身后的脚步声倒是十足的淡定和从容。
应缇不禁微恼。
到了门口,晚风习习,她顿了顿,往旁侧走。
一道稍急了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很快,有人从身后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用说,都知道是谁。
应缇不回头,楼淮笑了下,走到她面前,看了她好一会,说:“车不要了?”
她抽回自己的手,置气:“我明天叫人过来提。”
他笑,笑意清越:“好,刚才是我说话唐突了,我给你赔个礼。”
说着,还真的一本正经地给她赔了个礼。
应缇看了一会,评价四个字:“道貌岸然。”
楼淮听了,扬扬眉,倒有些不置可否的意思。
两人无言站了几秒。
楼淮幽幽说道:“上车吧,我送你回去,待会被拍了我不介意再给你赔个礼。”
这人真的是……
应缇憋了许久,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上了车。
于是,自那天茶餐厅一别后,对于陌生号码她一概不接,甚至把薛其的号码也拖进了黑名单。
至于那条晚礼裙和那盒珠宝,她让唐小年送到楼淮公司,果不其然,那边拒绝。
唐小年带回楼淮的话:“楼先生说下次他会过来拿。”
应缇头疼。
下次,下次是否又是一次持平?
烦恼之际,郑森那边似乎看出了点什么,竟然石破天惊地说:“这恋爱可以私下谈,结婚可不行。”
应缇气笑了:“你才结婚,你全家都要结婚。”
郑森很认真地说:“你才上升期,这演员不论男女,上升期结婚都是致命的,你别看粉丝说什么演员不像爱豆,想谈爱就谈恋爱,结果等真的恋爱了,他们爬墙比谁都快。你要是结婚了,说不定还有脱粉回踩的。”
应缇:“你想多了。”“你就别调侃我了。”
应缇拿着手机到外面走廊,给楼淮回拨电话。
甫一接通,她捏紧手机,问:“你到了吗?”
那边嗯了声,语调平平淡淡的:“你在万柳园6栋?”
“对,”想到什么,她略微迟疑地问,“你在宿舍楼下?”
那边又是轻描淡写地一声“嗯”,像是无关紧要一般,可这声轻轻的肯定却是在应缇的心里扬起了惊涛骇浪,她久久不能平静。最后还是楼淮的声音将她游离的思绪中唤回来,他问:“东西多吗?需要我上去拿?”
“不用,没多少东西,我自己就可以了。”
挂了电话,应缇回到宿舍,她的行李总共两袋,一个是小行李箱,装着书籍,另一个则是行李袋,装着衣服。两个行李装的东西都不多,很轻。
宋悦说:“是他打来的吧?我们现在下去。”
她提起那个行李袋就走,应缇想叫住她,末了,还是放弃了,提着行李箱跟在她后边下楼。
两人住的三楼,搭乘电梯下去很快。到了一楼,应缇就听见进来的女生们小声感慨着“好帅”、“好正”之类的话语。
她疑惑不解,等走到宿舍楼门口,看见站在不远处树下的楼淮百无聊赖地划拨着手机,而路过的女生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再收回目光笑着掩嘴说悄悄话,那份疑惑迎刃而解。
宋悦也看见了楼淮,装了撞应缇的手臂,感慨道:“好帅的一个人,秒杀院里的所有男生。”
应缇微不可察地附和。
宋悦看够眼了,问:“你那亲戚呢,不是说到了吗?”
应缇正要回答,余光瞥见楼淮朝她们这里看了眼,下一秒,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他收起手机,迈步往这边走来。
应缇的神经在那一刻绷紧到极致。
而宋悦还在说:“要不要给你亲戚打个电话??耶?这帅哥怎么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他好像在看我?”
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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