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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

作者:日更八千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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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81章

青鸾狐疑地眨了眨眼,吃到最后,还是把剩下的那个留给了他。www.jingdian.me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打马声由远及近,青鸾掀起窗幔回望去,竟发现四周的路是前往阊阖门的方向。

她揭着窗幔寻思片刻,后面拍马追来的影卫已行至近前。

“吁——”童让勒紧缰绳,马车徐徐停下。

那影卫翻身下面,上前伏手低声道:“大人!和亲队伍传信回来了!”

青鸾闻言便要起身下马车,却听宁晏礼道:“你不用回避。”

青鸾顿了顿,颇为意外地抬头看他。

“说吧。”宁晏礼视若无睹地挑起车帘,转头对传信的影卫说道。

那影卫顺着车帘的缝隙瞄了青鸾一眼,旋即又走近了些,低声道:“昨日夜里事已办妥,司白大人截下了谢仆射向淮南王府的传信,封缄隐秘处,确有朱雀纹样。”

朱雀。

青鸾眸光一动。

谢阮果然是另外三条暗线之一。

宁晏礼沉吟道:“人可处理妥了?”

“已经伪作成突发疫症,尸身已就地焚了。”那影卫从怀中取出一沓书满字的绢帛,“这是司白大人审出的,谢仆射与淮南王府勾结的罪证。”

宁晏礼接过绢帛,一张张展开来看,半晌,轻嗤道:“淮南王府下的倒是一盘大棋。”

言罢,他将绢帛递给了青鸾,“你且看看。”

青鸾微怔,连忙抬手接过,迅速翻看起来。

其间写着谢阮替淮南王府联络过的诸侯士族,以及他们以布料运送掩盖的利益往来,上一世响应李慕凌联合逼宫的楚王、豫章王赫然在列,八大士族中除了霍家,亦皆与淮南王府多多少少有过往来。

青鸾虽知士族之人素来见风使舵,不会轻易将筹码压在一边,但在其上看见丞相陆彦的名字,着实还是有些惊讶。

难道是谢阮在口供里故意掺假?还是有什么事,是她前世今生看漏掉的?

“看了可有什么要说的?”少顷,宁晏礼问道。

青鸾不动声色地把提及陆彦的那片绢帛放在最上,“谢仆射纵是贪生怕死之辈,这交代的也未免太多了。”

谢阮落在宁晏礼手中,早该明白等着他的下场会是什么,即便受不住刑,也不至于把近年大大小小的事一并都撂出来。

宁晏礼把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你也觉得有问题?”

青鸾颔首,端端正正地把绢帛呈还到他面前,“大人认为这口供可信?”

宁晏礼垂眼一扫,又看向她:“你若想问我对丞相的态度,大可直说。”

不想自己心思就被如此直截了当的洞穿,青鸾当即一哽,“大人……明鉴。”

“前朝皆是以利益捆绑,尤其是出自陆谢这样的士族,家族荣耀高于一切,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态度?不过,”宁晏礼一边抬手翻弄绢帛,一边道:“我曾欠下丞相一个人情,早晚是要还的。”

听宁晏礼第一次提及自身过往,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青鸾还是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今日这厮似乎格外反常。

正待此时,马车外突然传来羽翅扑簌的声音,随后便听屠苏道:“大人!宫里来信了!”

宁晏礼神色微凝,旋即掀开车帘。

青鸾只见他一抬手,便有一只黑鸦像是听懂了招呼,扑簌地收起羽翅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这一瞬间,青鸾脑海中鬼使神差地划过前世,自己死前眼中最后的画面——悬于城门之上的宁晏礼的尸身,被漫天鸦群啃噬殆尽。

想到此处,青鸾几乎是脱口道:“大人腕伤未愈,小心乌鸦嗜血!”

宁晏礼闻言一怔,回头看向她,“你怕这畜生?”

只见那张俏丽的小脸此时竟微微泛白,那双素来带着算计的眼,从黑鸦身上又移至他的脸上,其间情绪虽然一闪而过,但他看得真切,分明是满满的焦急与担忧。

青鸾自觉失言,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只得点头“嗯”了一声,却不想宁晏礼旋即把手一扬,黑鸦受惊似的扑腾两下翅膀,在车顶盘旋两圈,才振翅飞入长空。

“这种畜生聪慧认主,不会轻易伤人。”他说着,指间翻出一支银管,从中抽出一张卷起的纸条。

青鸾怔愣地看着他,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刚要细想,却见宁晏礼看完纸条上的传信后,眉头忽而一皱。

不知宫中传了什么消息,自打看完后,宁晏礼的眉头就一路拧着,且一言不发。

眼看朱红色的宫门近在眼前,他也不曾交代今日外出有何差事,青鸾怀疑他是不是把这事忘了。

“大人?”她小心试探道。

宁晏礼看她一眼,淡淡道:“待会儿你随我进宫,到昭阳殿后,你先在外候着我。”

他竟是打算带她进宫?

青鸾倏然落下窗幔,有些惊讶:“属下进宫怕是会被人认出,届时要如何解释?”

宁晏礼却道:“你与我一起,无需解释。”

“……”青鸾哑然。

正待此时,马车突然缓缓停了下来。

屠苏兜转马头,靠近车帘道:“大人,昭阳殿的内侍前来传话。”

“传谁的话?”

“似乎是钱常侍。”

“让他上近前来。”

“诺。”

很快,车帘被屠苏掀开,一个小内侍向宁晏礼伏手行礼,面色焦急,果然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他方才不是刚传信来,眼下又为何事?”宁晏礼道。

“常侍也没想到,陛下刚得知谢仆射身故的消息,司徒大人就进宫面圣了!”那小内侍道。

谢璟?

一旁的青鸾不算意外,谢氏苦心栽培的下任族长英年早逝,谢璟坐不住了也是应当。只是这谢璟看似平素总是抱病,不问世事,但这消息竟得的十分及时。

“谢司徒可是与陛下说了什么?”宁晏礼道。

“说是说了,”小内侍道:“只是司徒大人说的不是谢仆射暴毙的事,反而是在陛下面前列了谢仆射在朝中结党营私的诸多罪状。”

此言一出,青鸾与宁晏礼飞快对视了一眼。

自己亲侄子身负皇命,随和亲仪仗出使,途中突然暴毙,他谢璟不在李洵面前哭求彻查死因也就罢了,竟还偏在此时大义灭亲,参了已故的亲侄子一本。

想必这谢司徒是有备而来了。

“结党营私?”宁晏礼道:“说的可是谢阮与淮南王府的勾当?”

那小内侍点了点头,嘴里却似有话说不出口,吞吐道:“还有,还有——”

“可是还提及我了?”宁晏礼直言道。

那小内侍啜嗫道:“是……”

“怎么说的?”

“司徒大人说,说谢仆射的这些勾当,大人早就知晓,可是不知为何却隐瞒了下来,并未上报给陛下……”

青鸾闻言微惊。

谢璟久不参与党争,没想到一出手竟这般狠准。

他并未刻意构陷,反而借着谢阮的死,铺陈其罪,并借机参宁晏礼知情不禀之罪。

此罪虽然不重,但偏遇上多疑的李洵,就尤为致命。他唯一的信任长期悬坠于宁晏礼身上,若因此一朝崩塌,恐怕将如巨山倾覆,宁晏礼很难不受其反噬。

刚想到此处,就又闻那小内侍道:“常侍见陛下脸色很不对劲,便让奴婢来向大人传信,约莫司徒大人待会儿退下,陛下就要传召大人觐见了。”

他下意识往青鸾那边瞧了一眼,“常侍还说,大人今日还是莫要提旁的事了,陛下若真动怒,再牵扯出更多事,怕是会要人性命的……”

在一旁掀车帘的屠苏听不下去了,忿忿道:“这谢璟老儿好端端的不在家养病,跑到陛下面前告得哪门子御状?”

“我杀他侄儿,他参我一本,有何不可?”宁晏礼倒似并不为谢璟所言惊讶,只是脸色极其沉冷,眼底阴鸷得像要杀人。

“谢仆射的死讯刚传回上京,谢司徒此番反应莫不是太快了些。”青鸾思忖道:“难道,他们因布庄的事情败露,早打算把谢仆射当做弃子?”

“连悉心培养多年的下任族长都能弃了,这谢璟老儿也真舍得。”屠苏嗤道:“大人,反正那谢璟老儿也是信口说的,陛下若是问起,大人就咬死说并不知情就得了!”

“大人日前方在东市封了谢氏几家铺子,这事谢司徒拿的出证据,想瞒也是瞒不住的。”青鸾凝眉道。

谢璟此番阳谋,因势利导,当真是把谢阮的死利用到了极致。

“大人可想好了要对陛下如何解释?”她见宁晏礼沉默,不知他打算如何应对。

此番他若因此失了李洵的信任,与淮南王府的局势很有可能会在瞬间被逆转,而且他自己也将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

这是今日她第二次露出对他担忧的神情。

宁晏礼眸光微动。

车帘外阳光甚好,斜打在车厢内,落在青鸾淡绯的衣袖和裙角,显出一丝暖意。

“谢璟说的都是事实,我又能作何解释?”他平声道,上挑的黑眸里倒映着衣衫的红。

此局并非无解,不过是可惜了今日这样好的天气。

宁晏礼迈进昭阳殿大门时,适逢谢璟从殿内退下,二人迎面于殿外相遇,不由同时驻足。

“谢司徒终日抱病,当真是许久未见。”宁晏礼见了一礼,冷然说道。

谢璟年逾花甲,身形因常年汤药熬得消瘦,此时一身官袍挂在身上,风吹动衣襟两袖,显得摇摇晃晃。

他看见宁晏礼,堆着皱纹的脸上神色未变,丝毫看不出自己一手栽培大的亲侄儿的死,对他内心产生过什么波动。

“老朽常与药石为伍,久不问世事,不似怀谦正是年壮,还能为前程一搏。”谢璟捋着胡子道。

“此言过谦了。”宁晏礼道:“想我从前对司徒还是颇为敬重,然而不想司徒蛰伏数载,偏选在此时出山,着实让人意外。”

“自本朝迁都上京以来,谢氏便已远离前朝党争,却不想,日前又被无端卷入纷扰。”谢璟似是无奈笑道:“为了谢氏,老朽无能,也只好拼上这把老骨头了。”

“司徒老当益壮,莫要这般贬低自己。”宁晏礼给了他一个不冷不热的笑,“此番司徒‘痛失爱侄’,却找回了多年失散的‘爱子’,我见司徒,还不知是该说节哀,还是该说恭贺。”

“……”谢璟闻言面色陡变,“宁怀谦你……”

“我怎会猜到?司徒对‘族长’位置看得甚重,既能舍弃谢阮,便是寻得了更好的人选。”宁晏礼道:“先帝的老臣中,谁人不知旧都之乱时,司徒曾为‘大义’丢下了自己的幼子?”

谢璟愕然地看着他,身子一晃,脚下差点不稳。

少顷,他才站稳身子,咳嗽道:“老朽倒是小瞧了你,只是你此入昭阳殿,再出来时,怕就不会再有往日的光景了。一介寒门宦官,失了陛下的宠信,你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宁晏礼无谓地笑了笑,冷道:“那便万望司徒身体康健,等着看我自此往后,究竟会是何光景。”

第82章 第82章

“哗啦”一声,案上的笔墨纸砚被一并掀落。

宁晏礼迈入昭阳殿的动作稍滞,紧接着就听到李洵对宫婢的责骂:“莫在朕眼前妨碍!滚下去!”

流萤连忙从香炉前收回手,伏地叩道:“陛下息怒!奴婢该死!”

“滚!”李洵摔出手中的佛珠,珠串在地面弹起,骤然崩断金线,二十来颗珠子瞬间如玉石炸裂,哗然蹦跳满地,滚向四处。

钱福趁机向流萤使了个眼色,示意“先退下去”,流萤却用余光瞥向香炉,显出一丝迟疑。

这时,一双玄色锦履踏过佛珠,从她身旁经过,循着绛色官袍长摆向上,那人袖下的指尖微微一抬,作出一个“退下”的手势。

流萤见之一愣,旋即攥了攥拳,端着香匣,躬身退了下去。

宁晏礼走上殿前,伏袖礼道:“臣,参见陛下。”

李洵抬眼,少顷,缓缓开口:“可知今日召卿觐见所为何事?”

殿中并无酒气,但李洵眼底却泛着猩红,这是动怒的征兆。

“恕臣愚钝。”宁晏礼道。

李洵看着他,抬手一挥,钱福立即呈上一折状书。

“看看吧。”李洵道:“这是司徒给谢阮列出的罪状,卿且看看,是否熟悉。”

钱福举着托案,把折子展在宁晏礼面前,暗中用口型比出四个字:从长计议。

宁晏礼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眸,扫过谢璟在状书上的诸多控诉,待钱福退回李洵身后,才道:“回陛下,这些,臣确已知晓。”

李洵闻言一嗤,神情逐渐狠戾起来,从齿间逼出冰冷的话音:“连你也敢欺瞒于朕!”

殿上一时静得落针可闻,侍奉在侧的宫婢和内侍纷纷垂头,紧屏着呼吸,生怕在此时不慎撞上李洵的视线,殃及自身。

在进昭阳殿前,宁晏礼对今日将要面对的最好和最差的结果都已有所预料,遂并不意外。

他闻言撩摆屈膝,面色平静道:“臣有罪,愿受罚。”

“好一句愿受罚。”李洵从殿上徐徐起身,垂袖看着他,嘴角因震怒而轻微颤抖着,“宁晏礼,朕如此信任于你,你却背着朕,包庇谢阮与淮南王府勾结的罪状。可知在朕心里,你比那谢阮更加可恨?”

“臣明白,臣辜负陛下信任,罪不容诛。”一颗佛珠硌得膝下生疼,他却一动未动,仍跪得笔直。

这份疼他要受着,并且得时时记着,待下手时才不会有半分犹豫。

“哈。”李洵仰头一笑,脸上再次露出凶狠的神色。

“唰”地一声天子剑出鞘,他提剑疾步下殿,钱福脸色一白,急忙上前拦道:“陛下!万万不可啊!”

“滚!”李洵一把推开他,剑刃指在宁晏礼喉间,神色开始狰狞:“母亲!舅舅!陈氏!还有前朝那些废物!一个个皆与他淮南王李鳌站在一处!如今连你一个残缺的贱奴也敢欺瞒于朕!你可知若非朕重用,你岂有今日?”

雕花窗柩的阴影投在宁晏礼身上,他眸光一黯,紧紧握起袖下的五指,胸中寒潮暗涌。

“陛下息怒!”眼见剑尖已逼出豆大的血珠,钱福急得冒汗,手脚并用爬到近前,对李洵道:“宁侍中在御前侍奉多年,三年前还曾挺身为陛下挡下一剑,此等忠心陛下怎忍杀之!此番疏漏未报虽然当罚,但却罪不至死啊!”

李洵闻言顿了顿,随即抬脚将钱福踹翻,“岂由你来教朕!”

钱福捂着胸口翻过身来,刚咽下血沫打算再度开口,就被宁晏礼暗中以眼神制止。

“臣罪无可辩。”宁晏礼说道。

他看向李洵,眼底静如深潭,而后伏身一拜,叩首于殿前。

颈间凝出的血珠滴在地上,细微的血腥漫入鼻息。

半晌,他又道:“但凭陛下处置。”。

青鸾倚在马车旁,看着宫门前来往的人,心里计算着宁晏礼进宫已有半个时辰,却仍未见屠苏传信出来,恐怕形势不算乐观。

她轻出了口气,只盼李洵盛怒之下,尚存一丝理智。

“吁——”

不远处,一驾马车缓缓停下。

青鸾见侍卫从宫门下小跑迎了过去,不禁跟着望去,低声对童让问道:“你常随大人出入,可知那是哪家的马车?”

一旁,童让正用鞋底在地上拨弄石子,闻言抬眼,“哪个?”

青鸾用下巴向宫门前一抬,“檀木车架雕着祥云纹的那个。”

“那个啊。”童让回忆片刻,“好像是谢家的。”

一提谢家,二人同时一怔,对视一眼便盯向了那架马车。

按这时间来算,这马车多半是来接谢璟的。

童让拧起眉头,脚下一碾一踢,青鸾还未反应,余光就见有什么东西飞出。

“哐当”一声传来,车窗上檐的檀木忽而碎了一截,站在谢家马车前奉承的侍卫明显一惊,飞快扶刀四处转头喝道:“什么人!”

青鸾和童让闻声立即抬头看天,装出百无聊赖数云彩的模样。

反正那些侍卫知他二人是宁晏礼的手下,定是不敢怀疑到他们头上的。

青鸾见那些侍卫半晌寻不得结果,一脸急色地伏手向车帘内解释,她心里泛起了嘀咕。

瞧这样子,马车里应是坐着某位贵人。

特意前来接谢璟出宫的,会是谁?

正想着,车帘已被驾车人掀*起,车后随行的下人上前,抬起手臂候着,少顷,一人从车中躬身而出,白衣飘带,两袖盈风。

那人的脸被挡住,青鸾见其衣衫却生出疑惑,虽有距离看不大清,但瞧那质地怎的都像是寻常布衣。

然而下一刻,待那人下了马车,她心中的疑问便在瞬间化作了巨大的震惊。

那人下车后伏手向宫门侍卫回了一礼,眉目舒展温和,唇角含笑,若春风拂面,爽朗清举。

旁人只当他是谢氏某位举止雅正,又为人宽和的贵子,但青鸾确认得分明,此人竟是说自己居于城郊,平日以教书为生的谢辞,谢未离。

在谢氏马车中的人,怎会是他?

这时,谢辞的目光突然似不经意向这边扫来,在对上青鸾视线的一刹,眼波微微一亮,随后便挥手笑道:“女郎!”

说着便向他们他们这边走来。

“女史竟认得谢家的人?”童让侧头道。

青鸾还未全然从震惊里走出,“算,算是个旧识。”

大约是因谢璟刚参了宁晏礼一本,童让对谢家人表现出极大的抵触,坐在马车边缘把脚一翘,低声囔道:“我看姓谢的惯会两面三刀,虚伪得很。”

说这话时,谢辞已行至眼前,青鸾迎上两步,伏手道:“谢郎君。”

“你我二人当真有缘。”谢辞笑道:“每次都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相遇。”

青鸾看了一眼宫门,又想起上次在仙乐楼。

确实是意想不到。

不知是谢辞这人太会藏拙,还是流年走了吉运,数月前第一次东市相见,二人为躲避马蹄,他还是衣衫狼狈。今日再见,虽仍是那身素白布衣,但却已是华车出行,仆从随侍。

青鸾隐去疑惑,客气寒暄道:“方才见那边骚动,瞧着是马车上的木纹崩裂,不知可否伤及郎君?”

谢辞笑了笑,“多谢女郎,并未。”他看向青鸾身后的马车,“女郎是可是随侍中大人进宫办差?”

青鸾颔首,“正是。”

今日的意外太多,她此时已并不惊讶谢辞竟认得出宁府的车驾了。

谢辞本就是剔透的人,现下既已跟在谢璟身旁,许多摆在明面上的事,不说他也自然看得明白。

“能被侍中大人看重,女郎果然不是寻常女子。”谢辞再度拱手折腰。

素白两袖举于眼前,泛起幽幽果香,仔细分辨起来,像是桃子的味道。

青鸾眸光微动。

“不过是谋得一份生计而已。”她谦声还了一礼,不着痕迹地在袖中捏出一枚银针。

趁谢辞平举两袖之际,青鸾指尖一震,银针凌空飞出,擦过袖上的针脚,划断布衣纹理间的素线。

断线如抽丝,瞬间在衣袖留下一道破口,青鸾旋即说道:“郎君的衣袖怎么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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