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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10

作者:故栖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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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来下手就格外狠,对上戚寒野压根就不存在什么手下留情。

戚寒野不屑在这种场合下使用武功,后背结结实实挨了几下后,也不惯着他,打得有来有回,战况胶着。

周围一干宫女内侍看得心惊胆战。

看看那两个小的,确定只是在游戏玩闹。

扭头再看看那两个大的,又不确定了,这速度,这力道,生死大战不过如此。

四个人最终玩得落汤鸡似的,谢怀风身子最弱,冻得打了好几个喷嚏,这场游戏不得不暂时终止。

雍鸢被管教嬷嬷好说歹说劝回宫。

雍盛坐在廊亭下,边掸身上的雪,边恶狠狠地盯着戚寒野,见他向来服帖的鬓发眼下凌乱地贴在湿淋淋的脸上,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戚寒野也忍不住笑了,还不准人笑,强行绷住脸:“别笑。”

雍盛哪肯放过他,越发凑近了猛瞧:“喂,你是不是从来没做过这么没风度的事?”

戚寒野低头整理湿了的衣裳,他还有些喘,眼神有点飘。

“虽然没风度,但是很开心,对不对?”

戚寒野瞥了他一眼,视线轻轻落在他脸上,又极快地滑走,别扭地抿了抿唇,但这次他没有一如既往地沉默,而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从雍盛的角度看去,他那张被雪水浸润过的脸有种别样的性感,冷白的皮肤像莹亮的冰,高挺的鼻梁,鲜明的唇峰,刀削般的下颌,印象里最杰出的雕塑家创造出的最完美的作品不过如此。

或许是他的目光稍稍炽热了些,戚寒野潮湿的眼睫倏地抬起。

四目相对,雍盛控着视线缓缓下移,停留在他的唇,欺身,一点点靠近。

戚寒野搭在膝上的手指随着距离的越缩越短,而微微蜷起。

如果把暧昧比作一张渐渐拉满的弓,那此时此刻,这张弓的弦已抵达崩断的极限。

“在想什么?”雍盛却在即将贴上前停下,他紧紧盯着戚寒野,不放过那张脸上每一处细微的变化,眼里逐渐聚起戏谑的神光,“以为朕会亲你?你一副很想、很期待的样子。”

他伸出一根手指,抵住戚寒野耸动的喉结,以一种确认的语气,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宣告道:“戚寒野啊戚寒野,你好像真的很喜欢朕。”

戚寒野的瞳孔颤了一下,像是受到什么极为严重的侮辱,他的眉骨一点点隆起,终于无法忍受,偏过头。

但他说出口的话仍是那般冷静:“为何让我见谢怀风?”

“怕你杀他。”雍盛退了回去,“你不是要诛谢衡九族吗?”

戚寒野面色阴郁:“你以为我见过他,儿戏般打了场雪仗,就会因此放过他?”

“你会。”雍盛笃定道,“他只是个孩子,比你当年还小,生来姓谢并不是他的过错。”

“难道姓戚就是什么过错吗?”

戚寒野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了一瞬,但他很快克制住,起身告退。

雍盛却将他拦住,二话不说攥了他的手腕,拉着人往前走。

“去哪儿?”戚寒野问。

“你现在浑身湿透了,方才又在冰天雪地里闹了一场,平日里那么怕冷的人,这会儿不冷了?还是已经冻傻了?”雍盛道,“有事可以慢慢儿商量,先随朕去换身衣裳。”

第105章 第 105 章 “朕还从未与男子亲热……

戚寒野贪恋腕上那一点温热, 没有挣扎。

雍盛一路也没有放开他,固执得像个薅住兔子就不撒爪的饿鹰。

更多时候,出于某种愧疚心理, 戚寒野也愿意听凭雍盛为所欲为,但走着走着,周遭的景象越来越熟悉, 目之所及,一山一石, 一草一木, 渐与记忆中的相重合,他意识到, 脚下的路并非通往供外臣歇脚的杂殿, 而是那曾被焚毁一室的中宫之所。

戚寒野停下, 不动声色道:“外臣深入宫闱实在不成体统,臣还是回府换衣吧。”

“怎么, 你认得此处?”雍盛斜乜他一眼, 皮笑肉不笑道, “你连奏折都代朕阅过了,逾矩之事向来没少做, 真细较起来, 桩桩件件都不成体统,甚而大逆不道对朕怀有非分之想,啧, 时至今日, 倒心血来潮念起体统二字来了,也不害臊。”

雍盛的嘴一旦厉害起来,那当真是半分余地也不留。

戚寒野被他怼得哑口无言, 又被非分之想四个字狠狠刺了一下,一时只觉四肢百骸的冷尽数化作寒针,直钻心窝,怔怔半晌,失魂落魄,意识再回笼时,人已被领进了凤仪宫的温泉殿。

雍盛对候在这里的内侍们交代了些什么,他没听清,只见得身边的人突然如潮水般退了个干净,大门从外被带上,昏暗的殿中刹那间只余他一人。

环顾四周,点翠围屏,琉璃珠帘,错落的帐幔间水雾氤氲。

几案上,神雀铜熏炉正徐徐吐着沉香,缭绕烟雾中,玫瑰椅美人榻梳妆镜奁,甚至镜奁前的胭脂水粉角梳钗环,一应摆设与主人在时分毫不错,宛如昨日。

戚寒野泛白的指尖一一掠过当年旧物,缓缓走向池边,望着热气缭绕的水面立了移时,似乎陷入到某段漫长的回忆。直到贴在身上的湿衣冻得他打了个寒颤,飘远的思绪才被强行拉回,他慢吞吞褪了衣裳,步入水中。

热水使人放松警惕,他阖目仰靠在池壁上,等待暖意一点点驱散骨缝间肆虐的寒凉。

这时,外间传来动静,有人推门入内,在门口稍作停留便径自绕过围屏,挑起珠帘,那长驱直入的架势,如入无人之境。

戚寒野睁眼。

在他寂静的注视下,皇帝在对岸将手中托盘放下,毫不介怀地脱了外衣,只着一层薄薄的素色里衣,便跳进水中,一步步朝他走来。

距离不断缩短,待只有两步之遥时,戚寒野忍不住提醒:“你也说了,戚某心怀非分之想。”

他刻意将那四个字咬得很重,“圣上若无意纠缠,当远离才是,否则臣不能保证不逾矩,亦不能保证万事皆合体统。”

面对他的警告,雍盛回以一声嗤笑,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废话少说,转过身去。”

戚寒野不解其意,一时僵着未动。

雍盛懒得重复,直接大跨一步贴上去,一只手摸到他的后颈,另一只手掌着后脑勺,将那颗困惑的头颅圈住,拉低,粗鲁地摁到自己腰侧。

这个姿势像极了拥抱。

戚寒野被迫垂下颈子,他挣了挣,两条胳膊搭在池沿上,迟疑着是否应该将人推开。

但雍盛并未做什么,他只是拨开了自己后脑披散的发,潮热的手指在凸起的颈骨处来回游移,嗅不出多少暧昧的气息,而后那根手指轻轻挑起项间红绳,一寸寸往下,握住缀在胸前的那只符袋。www.jingcaizhupin.me

戚寒野心中一惊,劈手夺过符袋,不顾光裸的躯体从水中猝然起身。

雍盛不知此举挑动了他哪根神经,竟惹得他突然暴起,一个没防备,脚底一滑就要往后仰跌。

戚寒野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揽住他的腰身,足尖一转,一腿后撤,就借力将人抱起,安全地送坐在池沿上。

这一系列动作如此丝滑,完全是出自本能,保护雍盛四个字已然化作某种意识,刻在了他的骨血里,凌驾于一切之上,无论何时何地,一经触发,四肢都会早理智一步抢先做出反应。

雍盛先是懵了一下,不太明白自己是怎么坐上的池沿,须臾反应过来,揶揄道:“紧张什么?池子里的水这么浅,就是摔进去,也淹不死人。”

同时心脏猛跳了几下,兴许是因为意外,兴许是因为肌肤相贴的亲密接触。

“饶是如此,也应当心。”戚寒野不着痕迹地缩回手,“小心驶得万年船。”

雍盛漫不经心嗯了一声,垂下眼,像是第一次见到戚寒野的身体,视线来回剐着,自言自语,“不怪朕,确实精壮了许多……”

不知在验证什么,他不死心地掐住戚寒野的腰,不停比划着,温腻的掌心辗转细致地碾过腰间每一寸皮肉,简直肆无忌惮。

戚寒野轻吸一口气,捉住那两只四处作妖的爪子,嗓音略沉:“你究竟想做什么?”

雍盛因坐在池沿上,比他高出一个头,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清清嗓子,纡尊降贵道:“朕还从未跟男子亲热过。”

这石破天惊之语,搭配上他睥睨尘下的眼神,活像某种圣洁荒诞但自矜自傲的宣言。

戚寒野歪着头,挑眉等待下文。

雍盛紧张地舔了舔嘴唇,眸中跃动起难言的光:“听着,虽然你看着确实像个男人,但此时此刻,朕也确实有点想亲你,怎么办?”

戚寒野狭长的凤目因震惊而微微睁大,良久,捕捉到某个怪异的字眼:“像?”

“这是重点吗?”雍盛恼怒,“对你来说,重点难道不该是后半句?朕说朕想亲你,你要不要给点反应?”

戚寒野的反应是,将唇无声地抿成一条直线。

他竟然说,他想亲他。

戚寒野直觉雍盛并不认真,多半是存着玩弄戏耍的心思,但尽管如此,一点欣喜还是如星星之火,逐渐燎原,在心底酝酿起汹涌狂潮,沉默几息,他支臂,扬起下巴,以一种献祭般的姿态,试探着欺近,低声道:“如你所愿。”

但至半途,胸膛果然被抵住。

雍盛道:“在这之前,朕希望你可以换上那套衣裳。”

衣裳?

戚寒野扭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对岸托盘中,整齐叠放着一摞朱红色衣物。

他的瞳眸暗下来,问:“那是什么?”

“吾妻故衣。”雍盛直言。

沉默。

长久的沉默中,蔓延起对峙的味道。

尽管一再回避与拖延,还是不得不面对这一刻。

“雍盛。”戚寒野大逆不道,直呼天子名讳,但引发雍盛滔天怒火的还是后半句,他说,“我不是谢折衣。”

雍盛脸上的笑容瞬间开裂,短促地哼了一声,但他拼出半生定力努力稳住了情绪,耐着性子哄:“怎么不是?你就是。”

“我不是。”

“你是。”

“阿盛……”

“实在不行你还可以装作是。”

雍盛固执到蛮横,脸上彻底没了笑意,阴狠道:“戚寒野,你再说一声不是,就别想活着走出这凤仪宫。”

戚寒野攥紧了拳头,再松开,流露出受伤的神情,这在他脸上极为罕见,他仰头凑得更近了,捉住雍盛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近乎卑微地道,“阿盛,看看我,我不好吗?我现在这样不好吗?难道我必须得是她?”

“我并非真正的谢折衣。”

“我也不愿再做谢折衣。”

“我只想做我自己。”

雍盛摩挲起他沁凉的脸颊,动作温柔,目光缱绻,没人会怀疑,他此刻正注视着的人,定是他此生挚爱。

“乖,去穿上。”但他执意充耳不闻,柔声诱哄,语声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势,“别再说些蠢话。”

戚寒野目中掠过痛楚,往后退了一步:“对不起。”

声音刚落,殿内即响起一记脆响,雍盛给了他一耳光,静室内听来,这记耳光如此洪亮。

戚寒野被打得偏过头,火辣辣的右脸上迅速浮起指印。

“朕无需你的道歉。”雍盛压抑日久的怒火一下子喷薄而出,眼圈霎时烧红,冷笑连连,“一个不折不扣全须全尾的骗子而已,哪里配说什么对不起?你不是爱骗吗?骗术又那般精湛,骗过所有人,把朕骗得团团转,如何,很有成就感吧?私下里时不时还会嘲讽朕讥笑朕两句吧?”

“看呐,那个愚蠢的傻皇帝,蠢得连枕边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世上上哪儿去找这么好骗的人呐?再没有了,再没有了,可你怎么不知道珍惜?怎么突然改邪归正了?怎么不接着骗了?当骗子也得有职业操守,现在竟还要朕上赶着来求你骗朕,你为什么就不能从一而终……操!”

不知是为了堵他的口还是怎么,戚寒野突然握着他的脚踝将他拖入池中。

热水漫过头顶,他猝不及防呛了口水,匆忙屏住呼吸,但下一秒,戚寒野又大发慈悲将他捞了出来,整个身子也随之覆上来,将他死死抵在壁上:“别说了。”

“凭什么?朕就说,你他妈的就是个纯种傻逼……”

雍盛撸了把脸上的水,咳了两声,稍稍缓过气来就企图接着展开二次言语攻击,但戚寒野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手掌着他后脑勺,一手掐着他下巴,用力且凶狠地封住了那两瓣喋喋不休的唇。

“放开……你他妈……”

熊熊燃烧的怒火被突如其来的吻仓促打断,男子霸道热烈的气息裹挟而来,这不在意料之中,雍盛有些慌乱,下意识推拒,但对方不但不加收敛,甚至攻势更猛。柔韧的舌尖在交融混乱的呼吸中半强迫半引诱地撬开齿关,逡巡一周后,便马不停蹄地攻城掠地,搜刮征战,挤压,吮吸,贪婪地掠夺它所能掠夺到的一切,包括空气,津液,轻微的颤栗,与若有似无的喘息。

雍盛在缺氧中有些恍神,羞恼之余,发了狠,双手握住身前劲瘦的腰肢,使劲儿亲回去,意图抢过主动权。

这般横冲直撞的回应,令戚寒野有些意外,他撩起眼皮,对上一双直勾勾的充满野性的双眸,遂弯了弯眼睛,从善如流地卸下全部力道,只安抚性地揉捏着对方后颈薄薄的皮肉。

雍盛不再被压制,于是一个挺腰,边亲,边抱着人转了个身,将戚寒野反压在池壁上。

他亲戚寒野的耳朵,听到戚寒野隐忍压抑的吸气声,感觉到怀中的身躯霎时绷紧如弓,内心因此获得莫大的满足。

但他很快就从这种能将人溺毙的满足感中脱身而出,喘着气,抵着戚寒野的额头,一字一句道:“什么时候你愿意重新穿上那身衣服,什么时候朕便放你离开,在此之前,休想踏出这里一步,朕说到做到。”

第106章 第 106 章 “那我……可以过去抱……

天儿一天比一天冷, 甫交腊月,雪断断续续下了大半个月仍不见停,最北边的几个郡县传来雪灾的消息, 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雪压垮了屋宇,砸伤冻死了许多百姓。

皇帝的箭伤在精心调养下已好了大半,因天气实在严寒, 官员出行多有不便,朝会便改成了一旬一次, 官员们各自在所辖署衙办公, 只有内阁日日点卯开会,帮着皇帝处理全国各地的庶政急务。

阁里有几个年轻力壮的, 诸如范臻薛尘远之流, 家里既无老小妻妾需要看顾, 又个人能力十分突出,皇帝悬心赈灾事宜, 便盯着他们催要章程, 他们年轻, 扛得住压力,每日早出晚归加班加点, 后来嫌来往麻烦索性就带足了换洗衣物住在署衙, 以备随时接受传唤前往上书房。

如此宵衣旰食,克忠职守,美名很快在官场上传扬开来, 引得其他官员争相效仿, 大雍一时间内卷成风。

大臣们忙,皇帝这个坐纛儿的自然也偷不得闲,一连多日从早到晚都在商议即将推行的货币新政, 每个条例拿出来都能衡量争论上一天,还争不出个所以然来,皇帝由此添了失眠的症候,夜里吃了酒,饮了安神汤,仍是翻来覆去无法入眠,遂唤来怀禄,问到了什么时辰,答说已经四更天了。

雍盛躺得郁卒,脑子里来来回回都在盘算着赈灾的银两该从哪里出,实在想得脑仁儿疼,掐着眉心拥被坐起,无神的眸子盯着某处虚空,恹恹地发了会儿呆。

怀禄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摸去桌边倒茶,听皇帝在背后幽幽地问:“他还是不肯穿?”

皇帝每日睁眼都要问上一遍,怀禄已经习惯了,婉转道:“侯爷到底是个烈性之人。”

内心深处忽然涌出股浓重的无力感,雍盛哼了一声,日日都是相同的答案,不知自己究竟在期待些什么,接过茶盏,换了个问题:“白天他都干什么了?”

“哟,说到侯爷的消遣,那可就多了,弹了琵琶,练了剑,在庭院里散了心赏了花,午后不知打哪儿寻来一截木头,用小刀刻着玩儿,一刻就是大半日,晚间焚香看书,早早儿地便沐浴完睡下啦,要奴婢说,侯爷在凤仪宫这些时过得挺自得其乐的,半点也不像遭了软禁。”

怀禄一一汇报着,觑着雍盛的脸色,实在忍不住,问出多日来盘旋在内心的疑惑,“奴婢还是不明白,圣上为何不多派些人看守?如今只留了四个金羽卫,以侯爷的身手,万一想走,压根儿拦他不住。”

“他不会走。”雍盛啜着茶。

怀禄踌躇着提醒:“可侯爷似乎也不甘心留下,否则早就换上那身衣裳了,何必僵持到今日?爷,要不咱还是算了吧,强扭的瓜毕竟不甜……”

这强制臣下男扮女装做亡妻替身,被拒后不惜不择手段将其软禁的破事儿,怎么看怎么丧良心啊!

“你懂个屁。”雍盛狠狠剜了他一眼,翻身下榻,捞起架上长袍就往身上套。

怀禄忙上前伺候:“这么晚了,外头的积雪都冻成了冰,路上滑,冷得很,圣上往哪儿去?”

接收到雍盛凉嗖嗖的眼刀,随即反应过来,嗫嚅:“这会子去,侯爷早已歇下,不如明日……”

明日是不可能明日的,雍盛一秒都不想再等。

他像只鼓胀到濒临爆破的皮球,挟带满身寒气与一腔怒火卷进凤仪宫,却在瞧见被微弱的烛光倒映在窗上的绰约剪影时,倏地消了气。

“不是说人已歇下了吗?”雍盛蹙眉。

怀禄招来服侍的宫女询问。

宫女当日被临时抽调来凤仪宫时,并不知晓这位突然住进先皇后寝宫的男子是何方神圣,但一些时日接触下来,她已真心实意将其奉为主子,忧心忡忡道:“公子每夜到了子时不知怎的就会醒来,因他夜里从来不让人近身,所以具体是什么缘由,奴婢们也不知。只有一回,奴婢起夜,远远瞧见烛火,又隐约听到房中传出哀声,还有像是不小心撞倒了什么的动静,实在担心,便想推门进去瞧瞧,谁料刚将门半敞开,从里间就嗖地飞出了两把刀,一左一右钉在脚跟前,奴婢实在害怕,只得退了出去。”

雍盛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既遇见过此事,为何不早报与朕知晓?”

宫女绞着手帕吞吞吐吐:“到得第二日,见公子仍与平时一般无二,言笑晏晏,奴婢又疑心是自己夜里神志恍惚,听错了……”

“行了,退下吧。”

雍盛没了耐心,知道问不出个首尾来,以戚寒野的手段,若想隐瞒什么,谁也无从察觉,他打算自己求证,径自推门而入。

迎接他的,确实是两把柳叶小刀。

贴着脸飞过,咄咄两声,先后扎进门框。

怀禄吓得张大了嘴想尖叫护驾,被雍盛用眼神制止。

“滚!”

里间传来一声怒喝,嘶哑的嗓音里仿若凝着冰碴,直白地昭示着声音的主人此时相当不悦。

不悦中,还有几分隐忍的狂躁。

极不寻常。

雍盛心头狂跳,快速绕过那座荼蘼团花大屏风。

“啪”的一声,冷不丁一只茶盏又扔了过来,惊天动地地砸碎在脚边,热茶与碎瓷霎时迸溅一地。

“戚寒野。”雍盛不得不出声,“是朕。”

里面再没了动静。

雍盛眯眼,环顾四周,只见室内昏暗,寂静无声,案上红烛已燃了小半,烛泪斑斑点点地堆积在莲瓣座烛台上,榻上乱揉着一条锦被,视线来来回回,一时竟未寻到戚寒野的身影——

他方才不就坐在窗边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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