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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

作者:故栖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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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扔出去,不说互相帮衬着些,凡事也该留一线。”承喜一挥手中拂尘,笑吟吟睨着进宝,“您说是不是?”

一通说完,他也不等进宝接话,领着人大摇大摆径直走了。

“狗东西!”进宝朝他远去的背影啐了一口,再看怀禄时已没了兴头,撇下他,吩咐余人:“还愣着做什么耗?圣上擎等着喝四弃茶呢!手脚还不赶紧放麻利点儿!”

第37章 第 37 章 雍盛大喜,“四!”……

看一眼雍盛手里仅剩的一张牌, 雍昼提唇一笑,望着满手对子,志在必得:“一对三!”

“炸。”谢折衣甩下四张美人, 云淡风轻。

“杀鸡用牛刀么这不是?”雍昼干笑,不甘心地锤一把几案:“要不起!”

谢折衣接着出牌:“三。”

雍昼:“……”

“嘿!这不就巧了么!”雍盛大喜,“四!”

“不玩了!”谢折子赌气撂牌:“圣上真讨厌, 回回都是您赢,臣妾头一次玩, 也不知道让让人家。”

雍盛:“……”

雍昼:“……”

荣安郡王脸上体面的笑容已经扭曲了。

心说, 笑话。

你怕是不知道你男人十赌九输人送外号常输衙门散财天官儿。

没你掠阵,他能赢?

雍盛也有点不好意思, 轻扯皇后袖子, 用自以为很小声但其实大家都能听见的音量附耳道:“差不多得了, 适可而止吧,看把人孩子给欺负的, 脸都歪了。”

雍昼用尽毕生演技假装听不见:“……”

但谢折衣无视皇帝的劝谏, 一意孤行。

牌过三巡, 荣安郡王彻底服了。

“看来有皇后殿下在,臣弟今日势必要铩羽而归了。”

“别灰心。”雍盛臭不要脸地轻拍其肩, “下回等她不在, 咱俩再打!要朕说,你也是新袄打补丁多此一举,要讨什么差事直说就是, 非要在牌桌上争什么输赢?朕就你这么一个弟弟, 自小一处长大,你要什么,朕无有不允的。”

他递个杆子, 雍昼立刻就顺着往上爬:“皇兄这般说,倒叫臣弟惭愧得很,既如此,弟弟少不得要诞着脸皮讨了。”

“说。”雍盛一挥手。

雍昼洗着牌,慢慢道:“太后千秋在即,照例于初十在大相国寺作道场设斋,十五宰执携百官前往祈福,廿二日由圣上钦点天使领皇室宗亲念经祝祷。”

说到这,雍盛已猜出他的诉求,沉吟一声:“往年都由九皇叔担此要职。”

“往年臣弟尚年幼。”雍昼用余光打量着皇帝脸色,见他一派乐呵,方放心地说了,“如今我也大了,再过数月就满十六。资历上尚有不足是不错,但资历也都是熬出来的,给臣试炼的机会,也是替皇兄分忧。再说了,比起九皇叔,显是臣弟与您更亲近些,领宗室祝祷这事儿由臣弟来做也算名正言顺,更免了九皇叔许多繁冗与顾虑。九皇叔平日里帮这个办事,帮那个讨情的,已是忙得脚不沾地,何苦又给他多派差事?”

“你虑的很是。”雍盛听他在自个儿跟前给雍峤上眼药,不由觉得好笑,他乐得看这二人狗咬狗,但也不想轻易便准了他,慢条斯理剥了颗荔枝,拿乔道,“只是这事儿朕也不好做主的。当初是太后定的九皇叔,要换人,还须请示太后的意思。”

“太后那儿自有臣弟的母亲说项,只圣上这儿,今儿须给我一句准话儿。”雍昼见他仍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一咬牙,忍痛割爱道,“圣上此前到我那澄辉殿,朝一只前朝的秘色八棱净水瓶多看了两眼。圣上真真是好眼光,那净水瓶可是个世间罕见的宝贝……”

听到这个,雍盛可就不困了。

眼睛登时一亮:“怎么,你要把它送朕?”

雍昼在心里唾弃这个无所不敛的贪财皇帝,强笑道:“终究是个玩意儿,圣上若中意,拿去就是。”

“好好好。”雍盛对这个懂事又大方的弟弟甚是欣赏,“不就是廿二日祝祷么?换你去!”

得到满意的答复,雍昼松了口气,喜气洋洋地告退,走时还不忘多看两眼皇后。

雍盛见他这副痴态,不禁冷笑,转脸也盯视起谢折衣。

谢折衣任他盯着,缓缓绽开笑靥;“好看么?”

“哼。”雍盛从鼻子里出气,“自古红颜多祸水。”

“圣上谬赞。”谢折衣自盘中捡了一颗荔枝,一点点剥去粗粝外衣,“自古祸水级别的美人,大都能迷得君王为博妃子一笑,运荔枝的运荔枝,点烽火的点烽火,圣上又为臣妾做了什么呢?既迷不住圣上,这样的容貌又怎么能称得上祸水呢?”

“你已将那小子迷得七荤八素,还不够么?”雍盛对潜在的嫂子文学实在膈应。

谢折衣瞥他一眼,表情冷淡:“哦。是吗?圣上若实在没旁的什么话可说,还是专心食荔枝吧。”

意思是,闭嘴吧你。

雍盛愤然瞪着递到眼皮子底下的荔枝。

莹白的果肉衬着玉白的手指,透着清光,煞是好看。

口中适时分泌出唾液,他抿了抿唇。

谢折衣又往上凑了凑,投喂的姿势强硬且不容拒绝。

雍盛只好张嘴,低头衔入。

荔枝的清香瞬间肆虐口腔,冰镇的果肉比那人的指腹还冷,反衬得那手指多了一丝平日里罕见的温度,唇瓣擦过时似是产生别样的热意。

一时静下来,一个负责剥,一个负责吃,两人倒也相宜。

美食很快占据了雍盛飘飘然的大脑,等他回过神时才意识到谢折衣说了什么:“你要亲自去教坊司挑人?”

“臣妾编排的祝寿舞寻常舞伎怕是跳不了。”谢折衣道,“再者,时间紧迫,非天资卓绝者也难以在短时间内迅速领会。往后大小宴会尽用得着的,此次若能挑些好苗子,也省去后头许多麻烦,一劳永逸。”

原来皇后要培养出一个专业的皇家御用舞蹈团。

“依你。”吃人嘴软,雍盛少不得满口答应。

但他知道,舞蹈团不光只会跳舞。

就像太后过生日,也不光只是过个生日。

亥正时分,云遮月,星光黯淡。

怀禄烧了一天的炉,步履蹒跚地跨入住处。

那不过是一个低矮的板房,逼窄室内只容得下一张空榻,一柜一几而已。往前他都宿在晏清宫偏殿方便值夜,一应起居器物不说奢华,也算是精致干净。富贵乡里浸淫久了,早已忘了幼时在监栏院当杂役太监的清贫日子。

有道是朝做锦衣郎,暮为阶下奴。

他呆立一阵,扶着冷硬的榻坐下,动作间,背上被汗水浸湿的衣料蜇得伤口疼痛难当,不禁嘶了一声。

好容易褪下衣裳,那扇漏风的木门忽地吱了一声,惊得他差点跳起:“谁!”

“嘘!”黑魆魆的夜里,一道人影闪进来,摘了兜帽,“师父,是我。”

“莲奴?”怀禄听到熟悉的嗓音,透口气,掏出怀中火石,边擦亮床头的油灯,边责备,“你不在圣上跟前好生伺候着,跑来这里做什么?要是被人撞见了,坏了事,看我不削你……”

那灯里点的两茎灯草有些受潮,试了好几次才堪堪点燃,手心里拢着幽幽一点火星,腾起的黑烟呛得他咳嗽几声。

转过身,这才看清莲奴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披着大氅,拢着双手。

尚未看清脸,光估量身形他就认出那是他伺候多年的主子。

“圣上!”他惊得膝盖一软,一颗心直跳到嗓子眼,瞪大的眼眶里瞳仁也要一并跳出来,压低了声音便要下跪,“您这么尊贵的身子,怎么能到这种地方来?”

雍盛上前一步,抢先阻住他:“跪什么?小心再迸裂了伤口。再说这是什么地方?你来得朕便来不得?”

说罢亲自扶人在榻上趴下。

怀禄何时受过这种待遇?挣扎着要起来:“主子折煞奴才了。”

雍盛按住他肩膀,凝眸细看他背上纵横的鞭痕,道道狰狞,赤练蛇一般盘桓蜿蜒,整个脊背血肉模糊,肿胀不堪。

“可打疼了吧?”他喉间一哽。

“不疼。”怀禄抻着脖子摇头,“行鞭的来春跟我关系好,手里把着劲儿在,这些伤只是看着瘆人,其实根本不打紧!”

他兀自咬牙宽慰主子,冷不丁感到肩头一热,心尖一颤,眼泪立马堕了下来:“爷……爷不用疼惜小的。这顿打是小的甘愿领的。”

“师父快少说两句吧,平白的又惹主子伤心。”莲奴扯袖子替他拭泪,又从袖中摸出药瓶,“这是主子从皇后娘娘那儿为你讨来的金疮药,见效奇快,我这就给您抹上,抹上就不疼了!”

雍盛匆匆抹了脸,起身给莲奴让出位子,踱了两步发觉这陋室无处可坐,只得干站着。

怀禄忍着上药时火灼刀割似的痛楚,嘶声回禀道:“爷,自小的那日挨了打,宫里的人都嫌小的晦气,不敢与我多接触。只有两个人,待我倒比从前更热心。爷猜猜,是哪两个?”

“一个必是皇后宫里的承喜了。”雍盛道,“他是个聪明的,今日在御茶房还替你解了围。”

“真是万事瞒不过圣上的眼。”怀禄揩了把额上的汗,“还有一个,偷摸儿给小的捎黄酒,昨儿又塞了一整只烧鸡与我,却是一个叫马蒙子的小黄门。”

雍盛握着下巴想了想:“倒是没听说过这号人。”

“别说您,我也只见过他三四回。”怀禄道,“这人与我倒也有些渊源,我与他同乡,他的亲叔叔娶了我的寡婶,但我与家里不睦,得了信之后从来也没将这个人放在心上过。后来他在翰林医官局当差,没事不怎么往后宫里来,见得就更少了。但听说,他有个随了姓的干爹。”

“马蒙子,姓马……”雍盛眉棱骨微微一颤,“太医马源正?”

“正是的!”怀禄一挺身,伤口撞上莲奴的手,疼得一哆嗦,“马源正与王太妃走得很近。当年太妃有娠,先帝爷亲指了他为太妃保胎,直到安稳生产,两人自那时起关系就极好。”

深宫里的关系盘根错节,尤其是那些平步青云至今安然无恙的女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他这会儿与你套近乎,未必别有所图,你先顺水推舟地与他处着,不着急。至于那个进宝……”雍盛眼里跳跃着针尖似的寒芒,“他仗着自己是太后的人,便以为朕不敢动他,朕倒要找个机会教他认清楚,究竟谁才是他头顶上的那片云!”

第38章 第 38 章 榴花开处

慈宁宫偏殿。

太后畏热, 云母榻上早早便换上水纹凉簟,梁上也吊起用水竹织成的凉扇。四面三尺见方的扇子由结实的红丝绳相连结,绳头垂下来, 由两名内侍轮换着拉动。

偌大扇叶前后摇摆,清风徐来,满室生凉。

“吴沛属范党, 不可用。梁边悼与右相互通有无,亦不可用。而你陷在科举案中一身污泥洗不清, 避嫌还来不及, 如何保举自己人?其余人不是资历不够,就是术业不在此, 更兼这么一个烫手山芋无人敢接, 放眼满朝文武, 哀家竟连一个礼部尚书也选不出!简直荒唐!”

天热,加上诸事不顺, 肝火燥旺, 太后撂了手中折子, 转而发作起拉扇的内侍:“要么缓一些,要么就急一些, 像你这般时快时慢的, 扇得人心烦意乱,不知当的什么差!”

那内侍一听,登时汗就出来了, 忙伏地跪下, 抖如筛糠,竟连讨饶也不敢。

福安叹口气,使个眼色支使两个小子过去将其拖出去, 另安排了旁的人替他。

坐在堂上的谢枢相全程目不斜视,也不理会太后故意发给他看的怒火,盯视着窗外两树火红榴花,良久才计议道:“娘娘可还记得前礼部侍郎汪偲?”

“有些印象。”太后沉吟着,细细思索,“但那已是五年前的事了。后来他自请降职调去了工部掌水利,后又因丁母忧去职三年,哀家记得他去年岁末才得起复。兄长的意思是?”

“当年他好好的礼部侍郎不做,不惜降职也要调往工部,原是因为他与同为礼部侍郎的吴沛不管是在公事还是私交上都颇有龃龉,两人闹得最僵时甚至大打出手,他不堪忍受,才负气而走。”谢衡道,“此人算得上能吏,只是骨子里清高,自诩君子,最忌朋党。此时人人都盯着这个位子,都想将自己的人安插进来,用他,一来可掣肘吴沛,二来也不怕他逢迎谁,倒也相宜。”

“难为你还能想到这么一号人。”太后面上的阴云终于散去了些,低头用了些莲子汤。

伴着金匙磕碰瓷碗发出的玎珰声响,日光透过窗棱,将风动榴花的绰约树影投射在太后倦怠的侧颜。

“这两株石榴树原是先帝命人栽在秾华殿前的。”太后注意到枢相赏花的目光,漫漫搅拌着碗中羹汤,“后来先帝驾崩,哀家迁至慈宁宫,也将它们一并移了来。石榴寓意多子多福,哀家却一生无所出,枉费了先帝的一片苦心。”

她絮絮说着旧事。

谢衡并不答话,若非必要,他其实很少说话。

“这么多年,兄长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本是闲聊,太后倏然话锋一转,抬眸。

那双早已失去年轻时烂漫光华的眼睛陡然迸出经年的哀怨。

“我谢氏二女,大小谢后前后治理后宫二十余载,不说专宠,也算圣眷隆重,加起来竟连一个孩子也生不出?天下人都觉得奇怪,我也奇怪,也常为之自艾伤神,甚至疑心这是上天降诸谢氏的诅咒,不惜求神问卜,斋戒祈祷,却总无效验。”

她凄婉一笑。

“直到那日福安在那两株石榴树下挖出一罐东西来,我才总算明白为什么。”

谢衡阖上眼睛,他已不耐再应付深宫怨妇永无止境的嗟唶。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甚至不愿多加施舍一丝怜悯与温情,“臣观娘娘近日似乎清减了些,实不宜多思多想,万事当以保重慈躬为先。”

太后侧首,盯着她的兄长,像是从不认识此人般注目许久。

某个瞬间,一股浓浓的倦意自身体深处蓦然涌出。

她怆然了悟,缓缓撤了指上玛瑙护甲,揉按额角。

只是刹那间,收了所有情绪。

“道乏吧。”她挥了挥手。

第二日,任命敕授经中书省签核下发吏部。

消息传出,工部郎中调任礼部,破格累迁至尚书,可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时间,往来道贺的大小官员直要把府衙门槛踏破。

那汪偲本就不擅辞令交游,借口去城外巡视沟渠工程之名躲了出去,打马晃过市集时,被一名叫卖促织笼儿的童仆拦下。

汪偲高坐马上,低头看那小童瘦弱可怜,便掏钱买下一只促织笼。把玩时翻过笼底,却在其上发现一张粘附的字条。

展开见到熟悉的字迹,一哂,遂将纸条塞入袖底,兜转马头,往城东醴泉寺奔去。

入寺上香添油,由老尼姑引进一间禅房。

用了点斋饭,送信之人姗姗来迟。

“分明是你约的我,反过来倒叫我好等。”汪偲没好气地翻起白眼,将碗中最后一粒糙米捡进嘴里。

“你道近日礼部很清闲么?”来人一身酱色长袍,丹凤眼里总是波光漾漾,姿仪俊美,无愧于当年“姣姣状元郎”的美称。

“忙。”汪偲倒了碗冷茶,推过去,冷笑,“润玠兄忙着给太后过寿呐。”

“你来了,我就不忙了。”现礼部侍郎吴沛笑盈盈饮下那碗茶。

“事情果不出范大人所料。”汪偲摸着下巴道,“几方博弈的结果,便是将我一个三不靠小官儿架上了火堆。”

吴沛面上的笑意也散了:“当初你就该听我的留在礼部,换我调去工部。”

“你与我又有什么差别?不过是换个人来蹈火罢了。”汪偲瞥他一眼,嘲道,“我如今孤身一人了无牵挂,你呢?”

吴沛沉默下来。

“嫂夫人近来还好么?”汪偲的声线在一斗暗室内变紧,变涩。

“自生产之后便一日不如一日。”吴沛眼里的波光泛出挣扎与痛苦,“阿节……”

“再莫唤我小字。”汪偲似厌烦一般蹙眉,猝然起身,“明日我去吏部领了告身,即刻便去礼部上任,旁人都道我二人是死对头,到时你千万演好戏,别漏了马脚。范大人那里有什么话要你传达的,只管见机行事。我虽然瞧不起你们党派人士,但范大人于我有大恩,我不得不报。莫做出一副为难样子,横竖我在这位子上也呆不久,过后便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纵使这段时日尴尬难堪,你也忍忍吧!”

他一口气说完,语速快得就像竹筒倒豆子。

吴沛静静听着,只不说话。

“还是和从前一样,三拳打不出一个屁来。”汪偲暗自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块镶玉金锁拍在案上,“你喜得贵子,我不好前往祝贺,今日且补上贺礼,莫嫌寒酸。”

说完,开了门,决绝离去。

吴沛瞪着那块金锁,握拳僵坐着,直如泥塑木偶。

“原来你俩还有这层情谊在。”素白围屏后忽然发出一声叹息,须臾,转出一抹玄色身影。

“你也来嘲笑我。”吴沛并不回头,转动着那只粗瓷茶碗,又倒一杯,直嗓子饮了,“年少时犯下的混账事罢了。”

“他都年过三十了,至今还未娶妻生子。”谢折衣一身男装,未易容,也未戴面具,他抱臂立在暗处,似乎已经不习惯以最纯粹的真面目示人,“这么看来,你确实是个混账。”

“你小小年纪,又懂得什么?”吴沛将金锁揣入怀中,气不打一处来,砰地一声以拳擂案,“范相已将谋划细细说与我听了,此事成与不成,旁人不谈,阿节必受牵连!我恨不能,恨不能以身代之!”

“你放心。”谢折衣望着他被碎瓷割裂,鲜血长流的手,意味深长道,“此事自有人一力承担,定能保汪偲安然无虞。”

吴沛立时回首:“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黑云压城,疾风怒吼,转眼间黄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砸下来。

“父亲在何处?”

范臻一路策马狂奔回相府,马蹄子尚未立稳,他便扭身跃下,将缰绳甩给守门的小厮,急匆匆快步往里走。

“水榭子里头听戏呢。”管事忙小跑着跟上,帮他撑起伞,“公子慢点儿,当下脚下湿滑。”

绕过影壁,范臻疑惑:“听戏?什么戏?”

回说:“生死状。”

范臻足下一顿,又问:“今儿府上来了些什么人?”

“哟,这两日府上确实热闹些个。”管事的掰着手指头数,“光今日到访的便有观文殿雷大学士、吏部岑侍郎、中书舍人梁通事,还有几位御史台的大人……”

范臻皱起眉头:“他们都来做什么?”

“有的是来听戏的,有的是来相询太后千秋该送什么礼的,有的是为了公事,具体的小的也不清楚。”

范臻点点头,远远听闻笙簧齐鸣弦管应和,疾步绕过曲折石桥,微腥的湖风伴着斜雨,吹打得他莫名心里打鼓。

待走得近了,只见四下里挑着白晃晃的灯,戏台子上一名老生左手捋髯,右手持剑,正悲声泣唱:“揾什么英雄泪,逐什么万世功!到临了,空怀刃未除奸邪,两鬓白,世难容万般皆休……”

雨声中,大锣一击,西皮滚板,鼓噪如雷。老生做尽悲欢情状,忽地拔剑横颈,自刎扑地。

刹那间,锣鼓尽休,万籁俱寂,只余潇潇雨声连绵。

范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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