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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赦愤然的视线死死凝在周文柏风轻云淡的脸上。
根本想不通周文柏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就好像以前为了纪昙要死要活的人不是他一般。
周文柏往前走了几步,径直摘了周赦脸上的口罩,瞳眸落在周赦下颌处明晃晃的小牙印细缩了下。
留下牙印的主人一看就是既亲昵又舍不得,才咬出这小而浅的印子。
周文柏捏着口罩的指尖骤然攥紧,复尔又慢慢松开,嘲讽道:“你不是已经这样做了吗?装什么。”
周赦捏紧拳头又给周文柏来了下,直接将周文柏的头打偏,低吼出声:“周文柏你的心被狗吃了吗?那是因为纪昙想你又见不到你。”
颧骨剧烈的酸痛反射到泪腺,周文柏强压着闭了闭眼。
周文柏肺腔几乎爆裂,反身给了周赦一拳,目光平缓宁静,“不管你说什么,这门婚约已经没了,你要是心疼他你就去追吧。”
周文柏抬步朝门口走去,握着门把手时,扔下句,“…不要打着我的名义。”
周文柏打开门,一股清淡的甜香涌了进来。
空气瞬间寂静下来,周赦察觉到微妙,转身看到应该在家里的纪昙出现在周文柏休息室门口。
周文柏的手松开,休息室的门被风带动大敞。
一模一样的双胞胎错落在纪昙的眼睛里。
纪昙看了看眼前的周文柏,不过堪堪停留几秒,就越过去落在周赦下巴上的牙印上。
周文柏先有了动作,扫过纪昙落在身后的目光,不发一言抬步离开。
纪昙卷翘的睫毛被掠过的风带得颤了颤,白雪红墙上流光溢彩的琉璃沉静。
“什么婚约没了?”
周赦现在无比庆幸纪昙分不清他和周文柏,即便会在门外听到声音,在开门前那刻纪昙也不知道是谁说的。
周赦喉结往下压了压,走过去亲密地抱住纪昙,因为太紧张没察觉到纪昙在他怀里的僵硬,尽量用自然的声线解释:“订婚的日子取消了,耽搁太久,准备重新商量结婚的日子。”
纪昙语气古怪:“谁和谁的结婚日子?”
周赦勉力笑了下,故作轻松道:“我和团团的。”
周赦说完久久没听到纪昙的声音,心脏在胸腔狂跳起来,喉咙干涸,“怎么了吗?”
纪昙困惑道:“周赦,你要和我结婚?”
周赦蓦然愣住,半天没发出声音,僵硬地低头去看纪昙清明又夹杂丝丝不解的眼眸。
“…你什么时候分清的?”周赦手指覆上下巴被纪昙制造牙印,还在。
这不可能,这个牙印是他作为周文柏被纪昙咬的。
那个时候纪昙没认出人,怎么现在会认出。
“打开门的时候分清的,周医生站在门口,你站在里面。”
周赦眸光闪了闪。
“周医生很瘦,跟你长得不一样。”纪昙这样回答道。
第23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 超会装哭撒娇精×冷面……
“哥, 白天没来得及跟你说,我明天要转到国外去治疗。”
手机弹出消息。
纪昙吃饭吃到一半查看。
纪恩谊发的。
紧接着是第二条,“你明天能来送送我吗?”
纪昙淡粉的指腹贴在手机屏幕上看了会儿。
“你不会真想去吧?纪恩谊就是个无关紧要的npc。”523说:“你先别管他了, 周文柏那里你上次说再等等,你等得怎么样了, 有决定了吗?”
纪昙刚要放下手机, 第三条信息弹出。
“不来就算了, 我没有要求你的意思。”
片刻然后是第四条, 第五条。
“我就知道你不会来!”
“反正你根本不在乎我!!!!根本不把我当弟弟!!!!”
纪昙:……
523:“好多感叹号, 眼瞎了。”
“代码没有眼睛。”纪昙纠正完523的话, 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不小心拨出一个表情包。
好在, 没发出去。
523立刻道:“谁说的,我们系统哪里没有眼睛,现在这个感叹号不就是红的吗?”
纪恩谊把纪昙拉黑了。
“拉黑正好,你别搭纪恩谊了。”523继续,“顺便也跟周文柏断了。”
“你今天被纪云薪占便宜。”523义愤填膺道:“没错儿,是他救了你。但是把你送回来就马不停蹄去上班也太过分了, 哪里有这么当男朋友的,一点儿都不关心你。”
纪昙放下吃到一半的饭菜上楼, 523仍旧喋喋不休, “你还等他?他明显就是想耗着你, 等你说分手。www.jiangsb.me”
“钟沛怡不同意,周文柏就退缩了。”523有有据地分析道:“你想和周文柏征得钟沛怡同意结婚这条路行不通, 周赦也不会因此解开关于钟沛怡的心结从而去谈恋爱。”
“毕竟周文柏和周赦是双胞胎,还是被你设定得一模一样的代码。周文柏做不到的事情,周赦也不会做到。”523收尾道:“你快点跟周文柏分手, 想其他的路吧。”
523一口气说完:“比如借着你亲手编纂的代码对你特殊的感情,得到周赦的感情。”
纪昙脚步顿了顿,良久道:“你今天很奇怪,很情绪化,话也很多。”
523补上最后一句,“任务没有要求主角攻的恋爱对象不可以是任务者,只能是指定游戏的npc。”
纪昙换了身衣服,想了想走到床边,拉开床头柜将抽屉放在最里面的小盒子装进兜里。
“你拿的什么?”523问道。
纪昙错步往楼下走去,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纪昙摘下玄关处的挎包,柔软的指尖隔着挎包纱质的布料摩挲到坚硬的卡片。
“没什么。”纪昙没回答523的话,而是道:“你说的我会好好考虑,我尽快。”
523闻言不再催促,纪昙作为任务者只会比他更急。
纪昙因为高度压力发烧、呕吐,它都见过了,它不能再给纪昙加压。
于是纪昙在白天离开医院后,晚上又去了趟医院。
纪恩谊亲手掐断自己等候纪昙的期待,辗转反侧地盯着手机添加朋友的页面,拧巴地迟迟按不下去添加。
纪昙情感冷漠,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让他来送自己有什么意义呢。
即便自己死了,纪昙都不会掉一滴泪。
这场不止于距离,更有可能是生死的分别,对纪昙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不应该强行要求纪昙付出正常人等价的情绪。
纪恩谊说服了自己,咧嘴一笑。
阴森森的。
“哐啷!”纪恩谊的手机砸在对面的墙上,手机屏幕碎裂。
凭什么?
纪昙是他哥,纪昙就得对自己和对其他人不一样!
全世界情感冷漠症的病患都没有弟弟吗?
就算都没有,但是纪昙有!
纪昙就得要他!
纪恩谊胸廓起伏着,被纪恩谊暴怒砸手机吓得站起来的护工小心翼翼地指了指病房门口,提醒道:“小少爷,表少爷来了。”
纪恩谊僵硬转头看去,纪昙清浅的琉璃眸沉静地望向这边。
纪恩谊病性的心脏负荷过重地快速跳动两下,呐呐道:“哥,你怎么来了?”
“你不应该来的。”
纪昙走了进去,十分不解地看着纪恩谊。
纪恩谊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嘴笨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的是,我以为你不会来。”
纪昙还是很沉默地看着纪恩谊。
长久的无言,让纪恩谊后知后觉察觉出什么。
纪昙又怎么会把他放在心上,遑论连夜赶过来看自己。
纪恩谊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黝黑的眼珠死死凝住纪昙,得到无比肯定的答案,“你不是来看我的,你是来找周文柏的。”
他就是个“顺便”。
他早该知道的。
纪瑗不让纪昙和自己玩,怕自己自杀倾向影响纪昙,怕自己怂恿纪昙杀了自己从而成为杀人犯。
所以对纪瑗唯命是从的纪昙彻底远离自己。
他无法置喙。
他难道让纪昙向着自己而不是护他周全的纪瑗吗?
哪怕他和纪昙有层血缘,他都做不出来这种不要脸皮的事。
比起养大纪昙的纪瑗,没有给予过纪昙半分温暖的血缘算什么。
纪昙听纪瑗不他们是对的,他们给纪昙的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纪昙不看他不管他,都是应该的。
但是周文柏又凭什么?
纪恩谊眉心怨嫉,“周文柏到底有什么好?他自己来纪家退了和你的婚约,他单方面取消了和你的婚事,你是不相信我还是太相信他?”
纪恩谊不明白纪昙这么晚还要找周文柏做什么,是像中午那样跟个听话乖巧的小妻子给他送饭,到了晚上还要接晚归的未婚夫下班?
如果周文柏真的喜欢纪昙、爱纪昙也就算了。
偏偏不是。
要不然周文柏怎么会率先放弃结婚,仅仅是因为钟沛怡不同意。
纪恩谊略微想想都要受不了。
“你别说话了,嘴唇都青了。”纪昙指了指纪恩谊心肌缺血变化的唇色。
纪恩谊恶狠狠地瞪着纪昙,“被你气的。”
纪昙接话道:“那你心眼真的挺小的。”
“小心眼”纪恩谊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生硬地撇过脸,装作看不见纪昙。
“这个给你。”伴随着轻微的拉链声,一张卡被纪昙秀白指尖捏着递到恼怒的纪恩谊面前。
纪昙说:“去国外治疗没有钱用的话,可以用它。”
纪恩谊睁开眼,掠过纪昙手里那张薄薄的卡片蓦地怔住。
不可置信在纪恩谊大脑翻天覆地地折腾。
纪瑗看透了纪家一家子满是利益的虚伪心脏,不容许他们朝纪昙手上拿走一分钱。
纪士信没钱给他研究心脏病特效药全都是骗人的。
只是为了让纪昙拿出纪瑗给他的所有去救他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纪士信再拿纪昙吐出来的全部救纪家。
纪恩谊不懂纪士信为什么会觉得心天生冷漠症的纪昙会被自己威胁到,实际上纪昙根本不在乎自己死不死。
可能是纪士信固执己见,不相信人的心会生病,也不相信纪昙会见死不救。
纪恩谊对纪士信信誓旦旦的筹谋嗤之以鼻。
且不说纪昙多么听纪瑗的话,纪瑗不允许做的事情纪昙绝对不会做。
而他宁愿不再治疗也不会帮着纪家从纪昙身上剥皮喝血。
纪家已经有了他,不顾医生劝阻生下的病重患儿,难不成还要祸害另一个有病的孩子么?
“爷爷是骗你的。”纪恩谊竟然惊慌地不敢再看纪昙手里那张卡,快速道:“而且现在纪家在纪云薪手里,他答应妈送我到国外继续治疗,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姑姑不是让你不要把钱给别人么,你也不用给我。”
“不是妈妈的。”纪昙等纪恩谊说完,说明它来的途径,“是我工作攒的。”
纪瑗的几个老朋友有时候会让还没大学毕业的纪昙去她们的别墅或者庄园参与景观设计。
纪昙那个时候知识还没学到多少,但是硬是被拉去帮忙。
卡里面的钱不算特别多,小几百万还是有的。
纪恩谊听完还是无法解纪昙的行为,在他对纪昙的认知中,纪瑗不让纪昙给别人一分钱,纪昙哪怕是马路上捡到钱都不会给别人。
纪昙根本不会钻纪瑗不准纪昙把她留给纪昙遗产给别人用,而纪昙拿出工作的钱给他用的漏洞。
这很不纪昙。
“可是纪云薪说你没钱会死。”纪昙捏着卡的指尖泛白,眉心微蹙,不懂不认可却努力解,“他说你死了我会难过、会后悔,我不觉得我会,但是…”
纪昙费了很大力气,抬眼看向纪恩谊,艰难发声道:“其实妈妈不一定所有的话都对。”
“你为什么突然会这么想?”纪昙永远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有人改变了他,但是这个不是自己。
尽管纪昙现在的改变正发生在他身上。
纪昙愿意违背纪瑗的意愿,找出既不违背纪瑗又能帮他的漏洞,给他钱去治疗。
纪昙为什么要这么做?
比起不可思议,纪恩谊更觉奇怪。
纪昙摇摇头却不肯再说了,放下手里卡,离开了纪恩谊的病房。
纪昙似乎是习惯了,每次他都是从纪恩谊的病房到周文柏的休息室或者从周文柏的休息室到纪恩谊的病房,这段路无比熟悉。
连同休息室传出来两道声音都格外熟悉。
只是纪昙无法从一模一样的音色中,分辨出哪个是周文柏,哪个又是说是去要见客户却来到医院的周赦。
休息室门打开那刻,纪昙才分辨出来。
周文柏瘦到纪昙中午见他时都被冲击到的地步。
面对一个人时还有疑虑,两个人对照般站在他面前,纪昙很容易将两人区分开。
尽管后面应该是周文柏,他的下颌处还印着自己才咬过的牙印。
纪昙清楚地辨认出后面那个不是,这个面对面看了自己一眼不发一言绕过离开的人才是周文柏。
周赦怆然从纪昙使他巨大怔忡中回神。
“你怎么过来了?”周赦声音沙哑地问,“都…听到了吗?”
纪昙没点头也没摇头。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也不应该由他对纪昙说。
周赦只能说:“先回去吧。”
“既然婚约取消了,那你能帮我把这个还给周医生吗?”纪昙突然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周赦。
周赦手指僵了僵才动。
是今天他刚取回来的周文柏和纪昙的婚戒。
周赦想不到纪昙过来找周文柏还带着婚戒的原因,是迟钝的纪昙都感受到周文柏疏远?
想要拿着戒指过来在今晚作出决定,是和周文柏求和还是与周文柏彻底分开。
周文柏毁了这一切。
掐断纪昙对他最后一次求和。
还是说。
他扮演周文柏太不合格,让纪昙觉得周文柏没有继续必要。
是他毁了周文柏和纪昙的感情。
“婚约取消是有原因的。”周赦智上不相信周文柏这么容易放弃,八岁的周文柏顶替他得到一生的梦魇,他不能在十八年之后再次顶替周文柏得到原本属于周文柏的幸福。
周赦干涸着嗓子,“你听听周文柏的解释再做决定好不好?”
纪昙略微苦恼道:“可是妈妈说,不要强迫别人接受不喜欢的事情,那样是不对的。”
周赦很想说,周文柏没有不喜欢和你结婚,他只是无法面对。
周文柏心里有太多苦越不过去。
但是这和纪昙说有什么用呢,又不是纪昙造成的,纪昙不需要也不应该去承担周文柏的痛苦。
反倒是纪昙,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原本定好的未婚夫疏远又听到未婚夫取消婚约永远不可能结婚的言论。
纪昙才应该是最无辜最委屈那个。
偏偏纪昙解不了自己的委屈,还在乖乖听着妈妈的话,善解人意地不想为难决定放弃结婚的周文柏。
周赦抹了把脸,只能又重复一遍,“先回去吧。”
周赦带着纪昙回去。
好在取消的婚约对纪昙没有很大的影响,纪昙按部就班地上学、生活,甚至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周赦看着这样的纪昙却也无法安定,隐隐吊着一口气。
周赦期间给周文柏打了无数次电话劝他。
周文柏的态度都是不冷不淡的。
“纪昙又高烧了。”周赦说,“你不是说,他发烧一般都是情绪病吗,这次他烧得很厉害。”
似乎是积攒的情绪爆发,看起来解除婚约对纪昙没什么影响,然而周文柏毕竟切实地陪伴过纪昙,没有原因的分开,让纪昙很久才反应过来他好像失去了一个“不负责任”的男朋友。
电话那头良久才出声,“你好好照顾他就行了,不用告诉我。”
“你不过来?你别告诉我,他这次发热不是因为你。”这些天挑动纪昙情绪的也只有周文柏了。
周文柏那边停顿几秒,“我没空。”
“你没空,着急打压纪云薪?纪氏快要被你剥干净了。”周赦的声音在电话里传递,洇着冷笑,“你到底为什么解除婚约,你要是想得到钟沛怡的同意那是不可能的。”
钟沛怡恨毒了虚伪出轨的丈夫,连带着流淌着“低劣”基因的两个儿子,她都无比厌恶和恶心。
周文柏要是因为钟沛怡而舍弃纪昙更是很蠢的做法。
“团团说,结婚前他听纪姑姑的话,等他跟我结婚他就听我的。”周文柏的嗓音听起来很缈远,“可是我还没跟他结婚,纪姑姑怕纪昙以后找到另一半受委屈,要求纪昙伴侣的家人必须接受纪昙。”
周赦失神片刻,听明白周文柏的意思,突然懂了周文柏之前说过“周赦你不懂”那句话的意思。
然而不管是他们这种家庭,亦或是其他的,不仅仅有是因为接受不了孩子另一半而恶意相向,还有对孩子恶意连同对孩子伴侣都厌恶的家庭。
“纪姑姑不能一概而论。”周赦艰涩道:“总是有特殊有例外。”
“对团团来说没有。”周文柏回复道:“纪姑姑就是团团的一切,纪姑姑说的话团团都会听都会做,不掺杂一丝水分。”
哪怕是刻板地遵从。
周文柏的声音忽然放轻,“你应该见过钟沛怡崩溃的样子。”
钟沛怡一直以为自己有个美满的家庭,在丈夫营造教科书般家庭中幸福生活。
可当真实被血淋淋揭露,钟沛怡完全接受不了。
钟沛怡世界崩塌,滤镜悉数破碎,将这份扭曲地怨恨报复在她曾经最爱的孩子身上。
“钟沛怡和团团是一样的,他们都生活在别人制造的真空里。”周文柏叙述,“不过他是恶意的,纪姑姑是真心为团团好。”
“然而结果都会是一样的。”周文柏话音一转,“钟沛怡走不出完美家庭的假象,团团也没办法离开纪瑗。”
纪昙一但迈入纪瑗为他设定的框架,痛苦和折磨也会随之而来,纪昙要重新去适应这个世界,这个过程是漫长而痛苦的。
周赦想说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这事想保护纪昙的纪瑗没有错,乖乖服从安排的纪昙也没有错,不想让纪昙遭受痛苦和折磨的周文柏也没有错。
但是到底是谁错了呢。
结果怎么会是这样的。
“那你让我代替你去照顾纪昙?”周赦没什么情绪,声线却低抑着,“钟沛怡不会同意你,就会同意我吗?在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符合纪昙的要求。”
周赦现在不得不承认,他对周文柏当时荒唐的顶替建议是心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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