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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之中无暇捕捉自己的思想。
周文柏说出自己顾虑的时候,周赦发现自己一同出局,酸苦骤缩的心脏反应做不了假。
可是他还没有行动,就丧失了资格。
钟沛怡见不得他们任何一个人好过,绝对不会同意。
“总会有办法的。”周文柏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执拗。
“你什么意思?”周赦追问,“你是想对钟沛怡做什么吗?”
周赦阻止道:“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牵绊她的东西,你要是把她逼急了,她会和你同归于尽。”
“你别管了,我有其他的方法。”
周文柏只交代这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周赦摩挲着手机屏幕,周文柏要是有其他方法,怎么可能愿意把留在纪昙身边的机会让给自己。
周赦转身碰到打开门走出来的纪昙。
周赦走过去看到身形纤薄的纪昙,下意识想把他抱起来,手指触碰到纪昙身上柔软睡衣时惊醒,他不能再混乱纪昙对他和周文柏的认知了。
“怎么自己出来了?”周赦手指转了个弯儿,探了探纪昙额头的温度,“是要喝水吗?”
纪昙软颊还浮着高烧退去遗留的嫣粉,清浅的眸子也是雾蒙蒙的。
纪昙点点头。
“你回房间等着,我下楼给你倒。”周赦扶了下纪昙的肩膀。
纪昙被周赦推着回房间,重新上床躺着。
周赦没多大功夫就端着杯温水上楼,来到纪昙的房间。
“现在有胃口吗?要吃点什么吗?”周赦喂纪昙喝完水问道。
纪昙喝了小半杯,就不再喝了。
“不想吃。”纪昙开口,声音透着生病的虚软,“还想睡觉。”
周赦放下水杯,掖了掖纪昙的被角,“那你继续睡。”
周赦抬手关掉纪昙的床头灯,房间昏暗下来,纪昙还未清醒的倦意重新湮没纪昙的神经。
周赦没有没有离开纪昙的房间,摸了摸口袋一直携带的小盒子。
纪昙让他交给周文柏的戒指,他还没有还。
就好像他只要还了,纪昙和周文柏就彻底断了。
他不想顶替周文柏留在纪昙身边,就像是他剥夺了周文柏获得幸福的权利,就像是八岁时,他拿走了周文柏的安稳。
他好像一直在窃取别人的东西,不属于他的,总会用他最不想要的方式降临在他身上。
八岁后,他极力想和周文柏区别开,等到纪瑗对周文柏心治疗好转,周文柏不需要用他的名字去纪瑗那里,才慢慢实现。
从此以后所有人只要见过他和周文柏,再也没有一个人将他们混淆过。
他难得感到安心,这样周文柏的会是周文柏的,他的会是他的,不会再有人弄错,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放置到对方的命运。
偏生又出来一个纪昙。
从来分不清他们。
会迷迷糊糊喊他老公,也隔阂地看着周文柏。
八岁那年的命运,十八年后又再次重合。
他想要远离纪昙,生怕自己重蹈覆辙,然而周文柏却一次次把纪昙送到他身边让他照顾。
周文柏讨厌的他也会讨厌,周文柏恐惧的他也会恐惧。
同样周文柏喜欢的他也…不可避免地被吸引。
纪昙是属于周文柏的,他一直这样认定。
但是他不应该那样想。
现在纪昙能够分清他和周文柏,纪昙是人,有自己的思想。
他又凭什么把纪昙当成周文柏的所属物。
纪昙只是他自己。
周文柏不能替纪昙决定。
他也不能。
只有纪昙能决定他自己的人生。
否则,无论他还是周文柏,跟纪瑗有什么区别,纪昙一但失去他们给他制定的框架,纪昙会照样痛苦。
“纪昙,也给我一个机会吧。”周赦静静对寂夜熟睡的纪昙诉语。
周赦把选择权归还给纪昙。
周赦声音轻得仿若空气,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声量也会惊动纪昙。
纪昙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半睁的琉璃的眸子没聚焦地流露丝目光。
周赦明知道纪昙现在没意识、重新闭上眼睛后陷入深度睡眠,也不会记得他此刻说的话。
周赦还是忍不住忐忑,胸腔紧张地鼓噪偏又生出一点羞涩的甜,没有告白过的周赦表达不出他的心脏中积蓄的感情,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才能表达他的亲昵。
周赦碰了碰纪昙留在被子外面的手指,温热的、柔软的,让周赦心尖儿轻轻悸动着,“两千五,我也够花的。”
第24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 超会装哭撒娇精×冷面……
纪昙一动, 周赦就醒了。
周赦抬头睁开眼,漆黑的瞳眸几瞬就变得清明,再次探了探纪昙的额头。
温凉的。
周赦看了眼时间, “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纪昙摇头。
“那我去随便做点什么。”伏在床边的周赦站起身,听见骨骼被拉开的声音, 血液不通的肌肉微不可察地踉跄。
纪昙惊了下, 下意识拉住周赦的手。
周赦很快稳住身形, 反手握住纪昙的手指, 安抚地捏了捏, “没什么事, 只是腿麻了。”
柔腻温软截留在掌心,让周赦神情融了下来, 心脏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想多握一会儿,但是纪昙担心他摔倒才拉了他一下,他握住不放又算怎么回事。
还是不要吓到纪昙。
周赦不舍地松开手,“多穿点,洗漱好就下楼吃饭。”
纪昙点点头, 细软凌乱的小卷毛跟着纪昙动作一颤一颤的。
周赦手指微蜷,可爱, 想摸。
纪昙透静的琉璃眸盯着还不走的周赦, 眼神流露出丝疑惑。
周赦偏头清咳两声, “我现在就去做饭。”
随着关门的“咔哒”声,纪昙掀开被子穿上拖鞋朝浴室走去。
纪昙挤上牙膏刷牙。
523上线:“昨天周赦跟你告白了。”
纪昙刷牙的手一顿。
“是真的, 有录音,你要听吗?”523问。
纪昙吐掉口中的牙膏沫,卷翘的睫毛掩住半扇眸子, “没有不信。”
523觉得纪昙的反应太平淡。
“你不会还放不下周文柏吧?”523试探道:“你怎么对周赦对你告白没半点反应?”
纪昙开始漱口。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纪昙打开水龙头捧着清水洗脸,随后关掉水龙头抽出擦脸巾擦去脸上的水珠。
“他又没在我醒着的时候告白,我没法儿答应他。”
纪昙将用过的擦脸巾扔进垃圾桶。
纪昙过于直白的话反叫523愣了下,“他要是在你清醒的时候跟你告白,你就能答应他?”
523属实没想到,“我以为你会很排斥。”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纪昙说:“主角攻只要能恋爱,能拥有感情,我不在乎对方是谁。”
纪昙迟缓道:“是我,也一样。”
523深以为然:“投资才是最重要的。”
纪昙下了楼,周赦的清汤面已经煮好端上了桌。
“烫,慢点吃。”周赦递给过来的纪昙一双筷子。
纪昙接过筷子坐下,先是喝了口汤,骨香浓郁鲜美让纪昙空荡荡的胃都充盈起来。
然后纪昙挑起Q弹爽滑的面条,一缕一缕地吸溜进嘴巴里,慢慢吃着。
不一会儿,小半碗就进了纪昙的肚子。
523见状,忍不住道:“你是真爱吃他做的饭。”
这个纪昙否认不了。
尤其是在高烧两天都没好好吃饭的情况下。
纪昙吃饭算是很慢了,一碗面条见底却也没用多大功夫。
“还要再吃点儿么?”周赦一直注意纪昙这边的动向,在纪昙喝完最后一口汤,长臂越过桌面就要去拿纪昙的空碗。
纪昙吃得差不多了,不想再吃了。
纪昙指尖轻轻按住周赦的手腕,阻止他给自己再盛一碗的动作,摇了摇头。
周赦被纪昙的小动作弄得怔了怔,心下又柔软一片。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他昨天想开之后。
他看纪昙怎么看怎么可爱,觉得纪昙哪儿哪儿都乖,怎么看都看不够。
“吃多了也不好。”周赦说:“我中午给你做别的。”
纪昙搭在周赦手腕的指尖微微勾起。
周赦察觉到纪昙的犹豫,耐心询问道:“怎么了?”
纪昙松开手,清透的浅色眸子望过去,“我想回去了。”
手腕上那点温热骤然消失,周赦没大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回哪儿?”
纪昙殷润的唇瓣张合,启声道:“我要回我的家。”
“我不应该再继续住你这里。”纪昙很认真地说。
周赦自动补全纪昙的由。
因为和周文柏分手,所以不应该再住在他弟弟的家里。
周赦的表情逐渐消失,呼吸都紧了紧。
周赦才看明白自己的心意,就要和心上人分离,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但是他也没什么正当由阻止纪昙。
“今天是我生日,你可以陪我一天吗?”周赦攥着手,润泽的黑眸定定露出丝难安的紧张。
纪昙蹙眉,很纠结,“可是我还有课。”
周赦让步道:“下午的课,我只占你上午半天。”
纪昙犹豫了下,点头答应了。
周赦其实也没想好要带纪昙去哪里,过生日只是个借口。
既然要追人,总要有个开始。
纪昙大病过后身体虚弱,被周赦盯着穿了件薄羽绒服才让出门。
周赦是秋天都穿短袖的人,初冬不过多加了件外套。
纪昙憋了很多天,好容易出来,呼吸着新鲜空气,心情都豁然开朗不少。
“我像只企鹅。”纪昙扒开围在脖颈的厚厚围巾,又红又小的嘴巴幼犬似的张开,吐出口热气。
周赦指尖提着纪昙的围巾往上拽了拽,重新覆住纪昙的口鼻,只露出他明润的眼睛,“现在就像企鹅,那再冷呢?到时候穿得更多。”
纪昙想了想,不知道想到什么,弯了弯眼睛。
“大企鹅。”纪昙说完被自己的话逗乐。
周赦没忍住,跟着纪昙弯了下唇角。
“今天会下雪吗?”纪昙缩在袖子的手往外面探了探,空气湿润润得冷。
“应该不会。”靛蓝的天空明晃晃地挂在头顶,周赦看了眼,“天气预报没说。”
两个人再怎么凑头分析,也是比不过专业仪器预测的。
周赦打断纪昙试图自己推断天气情况的奇思妙想,将他往商场里面领,“可以送我件生日礼物吗?”
“可以。”纪昙大方道:“你随便选,我付钱。”
周赦眼眸很浅地晕了下,“我想让你给我挑,可以吗?”
纪昙愣了下,觉得不是很可以。
“可是我不会挑,挑错了怎么办?”纪昙面色迟疑而凝重,好像周赦交给他一件了不得的大事,纪昙生怕弄砸。
周赦却像没看出来纪昙的紧张,语气轻松,“挑礼物有什么对错呢?你去选,送什么都行。”
纪昙本来是出来跟着周赦玩儿的,现在却被赶鸭子上架,心情都沉宕起来。
纪昙被纪瑗收养后,习惯性地服从指令。
纪昙知道自己和正常人有区别,努力回避自己那些有违常的思想,竭力让自己走在正确的轨道上、不偏离方向。
他听纪瑗的话,将纪瑗的话行为标准,不让自己行差踏错。
后来就变成一种习惯。
纪昙好像没有自己做决定的自信,他总是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和正常人不一样,是不是错误的,是不是会让自己违反法律和道德从而让纪瑗担心。
纪昙想找个走在正确道路上的好人,以后听他的话,这样自己不会犯错,纪瑗也不会时时牵挂自己长歪树枝。
“你选送我的,我也选送你的。”周赦说:“我们分头行动,一会儿汇合,行不行?”
纪昙不想选,但是被逼无奈点了头。
周赦先走的,纪昙原地站了会儿才漫无目的地动了起来。
周赦离开只是不想给纪昙太大压力,距离纪昙很远跟着,确保纪昙在他视线之内。
“周律师应该转行做保镖。”周赦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线,说不上是什么情绪。
周赦微微转身,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周文柏。
“你看起来很不好。”周赦皱紧眉心,“瘦得很厉害。”
周文柏不以为意,“事多事忙难免消减,比不得周律师有人陪伴吃吃喝喝清闲滋润。”
“你要是还喜欢纪昙,你就去追。”周赦抿起唇角,“没必要在这里阴阳怪气。”
“没这个意思。”周文柏耸耸肩,“失恋抱怨几句也不行?”
周赦跟周文柏没什么好说的。
周文柏和纪昙分开的过程平淡但并不美好,纪昙因此高烧烧了两天。
周文柏在这件事上并不值得同情。
“团团在做什么?”周文柏目光放远,落在远处古怪踟蹰踱步的纪昙身上。
周赦跟着看过去,瞧着如同小企鹅跌跌撞撞的纪昙,眼神不禁柔和下来,“在选东西。”
周文柏收回视线,轻声道:“自己做决定啊,可真不容易。”
周赦毫不意外周文柏会知道纪昙的症结,周文柏从小就比他更加聪明敏锐。
“他选我和他的婚戒的时候都犹豫不定,本来选他喜欢的就可以。”周文柏顿了下,“但是即便是这种事,他都下意识依赖我。”
纪瑗死后,纪昙隐隐把周文柏当成第二个纪瑗,想要生活在周文柏划分的标准里生活,想要听他的话。
“你可以尝试改变他。”周赦不喜欢周文柏的怀念却不付诸于实际行动的语气,更加不喜欢他冷漠伤人的做法,“而不是一言不发地同他拉开距离,你没做过你又怎么会知道他不能走出纪瑗为他设置的真空?”
“慢慢来不可以吗?时间放在纪昙身上是资源错置吗?”
付出一些也没什么,偏偏周文柏不想走改变纪昙这条路。
周赦判定道:“你太独断了。”
说放弃就放弃,根本不给这段感情一点儿机会。
“是吗?”周文柏并没有因为周赦的指责反思,反而认可道:“你说是就是吧。”
周文柏指尖摸索到西装裤口袋坚硬的卡片边缘,“周赦,我一直就是守旧的人,也一直墨守成规。”
八岁后,周文柏总是不断地想,他那天没有跟周赦出去会如何。
周赦可能会规规矩矩留在家里写作业,他们就不会一起遇见那个改变他们一生的绑架犯。
父亲要是永远不出格,钟沛怡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依旧是爱护他们的好母亲。
即便出现八岁的事情,钟沛怡对他们也不会是全然的愤恨,也不会利用这件事攻击、报复他们。
他们或许会在父亲和母亲开解下逐渐走出阴霾,而不是被最亲近的人伤害愈演愈烈。
“改变对我来说,不一定是好事。”周文柏抬眼,笑了下,“我答应过团团,和他结婚会满足他所有的要求。”
“我既然做不到,我就应该放手。”周文柏眼里没多少情绪道。
周赦都快要听不懂周文柏的话了。
周文柏至今为止跟他说过的所有和纪昙分手的由,看似艰难,无一不是浮在表面。
但凡周文柏真的舍不得纪昙,这些都是可以逐渐攻克的。
“你随便吧。”周赦不想跟周文柏争辩这件事,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过去,“虽然今天很不合适,但是既然遇见你就给你吧。”
周文柏看到小盒子的形状,隐约猜到什么,接过来手指拨开盖子看了眼,倏地愣住。
周文柏指尖下意识摩挲里面的饰品,嗓音忽然有些哑,“周赦,你看过里面是什么吗?”
周赦瞧着周文柏神情隐隐不对,又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小盒子背对着周赦,使他看不见里面的内容。
周赦私心觉得周文柏问得奇怪,还是回答道:“拿它的时候看过一次。”
总要核对工期那么长的戒指拿回来是不是和定做的人要求一致。
周文柏合上紧紧攥进掌心,蓦地露出个笑,眉眼随之温隽起来,“这个日子很好,它就算是我的生日礼物了。”
周文柏这个反应是周赦始料未及的。
“我还有事,先走了。”周文柏突然道。
周赦目送周文柏离开,转身去了家工艺品店,花费不到十秒就挑选好了礼物。
到了汇合的时间点。
纪昙磨磨蹭蹭半天拿不出来。
“那先看我送你的礼物。”周赦很宽容地首当其冲。
周赦买的是一盆盆栽造型的工艺玻璃,很普通,很常见。
就是盆栽右上方许是玻璃没熔好,有个瑕疵的凸起,让将每盆盆栽都修剪得圆溜溜的纪昙看了很别扭。
周赦无视纪昙纠结的小表情,“喜欢吗?”
纪昙痛苦地点点头,“喜欢。”
周赦把这盆带有瑕疵的盆栽玻璃送给纪昙,纪昙接过来,不想多看一眼,飞快地把它装回原本的礼盒里。
周赦掠过纪昙骤然松口气的神情,眼底蕴起微不可察的笑意。
“我的呢?”周赦朝纪昙伸手。
纪昙又开始纠结,“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给你钱,你自己去买。”
“我还没看过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周赦去摸纪昙鼓鼓囊囊藏掖的袖口,“再说,你不是把零花钱都花完了,哪有多余的钱给我买去别的礼物。”
周赦摸到纪昙袖子里憋的潮湿软腻的掌心,心尖儿都被软得塌陷下去,很想捏着纪昙纤柔的手指,一块拆纪昙送给自己的礼物。
周赦也只是想想,动作没停,摸到纪昙掌心里坚硬的盒子,方方正正体积并不大。
周赦忽然很想知道,纪昙上次是买什么东西花超了额度。
周氏珠宝行,纪昙背包裸露在拉链外的塑料袋在周赦脑海一闪而过。
周赦终于抽出纪昙掌心里躲躲藏藏的硬盒子。
周赦有种眼前发黑的错觉。
纪昙在周赦沉默中开始忐忑,“我选错了吗?你不喜欢?”
“…也没有不喜欢。”周赦迟疑问道:“为什么送我一盒烟。”
如果纪昙给出的由,是因为纪昙没钱买别的,他可以接受。
显然纪昙的由很光明正大,“你不是爱抽烟吗?”
纪昙好像在周赦的神情中看出端倪,小心翼翼追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礼物?”
周赦掀开眼皮,实话实话,“不是很满意,因为我不抽烟。”
纪昙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很慌乱。
烟、酒都是纪瑗不让纪昙碰的,因为周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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