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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斯停住。
他低下头,阮冬衣服被完全解开,露出遍布红痕的雪白皮肤。
雄虫漆黑的眼瞳看着他,尾钩轻轻落在他掌心,空气中浮动着浅淡的橙花香气。
南斯紧绷的心逐渐松懈,嗯了声,抓着他的手腕继续舔。
阮冬看着他,想起亚雌侍从的话,半晌,试探般忽然开口:“你弟弟”
话音未落,手腕一痛。
南斯收回兽化的牙齿,棕榈色兽瞳紧盯阮冬,打断他:“刚才你答应了和南亚订婚。”
“为什么?你是否受到了雌父的威胁?”
阮冬一顿。
他呆呆地看着南斯没有完全收回的牙齿,看着他身后狰狞的翅翼和虫尾,最后,他看见自己溶金色的尾钩。
从未有一刻,他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此刻,他们是思维不一样的虫子。
阮冬声音很轻:“那你为什么会吻我?”
此时此刻,他急切地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然而南斯蹙眉:“吻?什么是吻?”
看见阮冬的怔愣,南斯压下火气,解释:“这是雄虫手册中的舔舐治疗,你刚才情况紧急,所以我不得不失礼,抱歉。”
阮冬又是一愣,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话。
吻了他全身,说是失礼治疗。
送他花和宝石,难道也是对待雄虫的礼仪?
还是说,B级雄虫配不上皇子。他真的只是南斯偶尔无聊的玩笑?
阮冬呆呆地说:“你们都这样救治雄虫?任何一只都这样?”
南斯哪里注意过别的阁下,脑子也胡乱一片,闻言冷声道:“紧急情况下,大概都如此。”
阮冬顿住,忽然觉得无比荒唐。
他沉默地从南斯怀里挣出,阳光洒落,雄虫没什么感情地说:“你知道吗,我和南亚,信息素匹配度是百分之九十。”
——假如你有一丝喜欢,此刻也该告诉我,匹配度不代表什么。
你的愤怒,究竟是因为无聊的独占欲,还是因为喜欢和爱?
手腕被死死捏住。
南斯恍若未闻,面无表情地重复问:“为什么答应订婚?你是否受到了雌父威胁?”
“你说,我为你解决。”
阮冬看着他半晌,也冷淡地回答:“我愿意,你管不着。”
南斯脸色倏然一沉,阮冬冷冷地看着他,又问:“你知道雌侍是什么吗?”
寂静倏然凝固空气。
半晌。
南斯“哈”地笑了一下。
紧缩成针尖状的兽瞳死死盯着雄虫,他一字一句地问:“所以,你想让我,给你当雌侍?”
阮冬抿唇:“不,我只是想”
“阮冬,你只是B级,未免太高看自己。”
年轻军雌此刻终于露出骨子里的傲慢与冷血。
他猛地将脸色煞白的雄虫拽回怀中,单手死死掐住他下颌,面无表情地轻声道:“帝国每年有几百只B级雄虫诞生,他们大多生活在主星,没有特殊情况,连进皇宫也需要申请。”
“阁下,你大概是初次来到皇宫,才会有如此不切实际的念头。”
阮冬被他用力掐着下颌,没有挣扎。半晌,那双寂静如冰的眼瞳忽然闪过一点泪光。
阳光下,像是晶莹剔透的宝石。
他说:“南斯,你刚刚叫我什么。”
南斯心脏莫名一痛,下意识松开手:“抱歉,我”
他如梦初醒般低头,将雄虫揽进怀中,许久,声音喑哑:“抱歉,阮冬。”
阮冬又一次被熟悉的气息笼罩。
说来奇怪,他本想毫不犹豫地推开他,这一刻却忽然悲哀地发现,自己依旧存有幻想。
大概是他的怀抱太暖,而他怕冷。
沉默片刻,南斯缓缓吐出口气,骤然将此刻的所有负面情绪抹去。
他重新笑起来,低头舔舐阮冬清瘦的手腕,而后掏出那块冰蓝色的通讯器,轻巧扣上,声音恢复了温柔:“这是还没上市的最新款通讯器,淡蓝色,很配你。”
“阮冬,别摘。”
第一次见面时,他答应过他,会送他一块通讯器。
阮冬垂眸,半晌,机械点头:“谢谢。”
此刻,阮冬也正看着这块蓝色的显示屏。
悬浮车内寂静无声。
南斯半跪在阮冬面前。许久,才面不改色地笑了:“那只是以前。”
“我在战场久了,也难免需要雄虫治疗”
他似乎编不下去,又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很快停下话头,半晌,凑近阮冬,低头想舔他的脖颈。
“别生气,我错了。”
温热熟悉的气息弥漫。
阮冬被他揽住腰,感受到军雌舌头熟练地舔过敏感处,激起一阵情.潮战栗。
下一秒。
他抬起手,一巴掌扇在南斯脸上。
第044章 07
阮冬这一巴掌没有收力, 胜在猝不及防。清脆落在南斯脸上,将毫无防备的军雌猛地打得偏过头去。
整个虫族,除了南尔曼和被撕碎的异兽, 大概也只有阮冬敢对他动手。
南斯一顿,第一反应是去看雄虫的掌心。
灯光下, 光洁瓷白的掌心透出点红,仿佛快破皮的脆弱青果。
南斯蹙眉, 立刻回头拿了把枪塞进阮冬手里,不容置喙:“用这个。”
只要别伤害自己, 他用什么出气也没关系。
阮冬没有动作,盯着南斯片刻,一字一句问:“我最后问你一遍。”
“为什么骗我。”
他的瞳孔犹如清透琉璃, 在灯光下折射出剔透寒光。比起冷,更显得空荡,但眸底依旧是亮的。
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吊着阮冬, 令他此刻撕开怯懦后,依旧能支撑着质问南斯。
就仿佛,他有什么必须要得到的答案。得到后,就能彻底放过自己。
军雌脸上的笑容寸寸消融。
沉默许久, 南斯终于抛却即将出口的手册情话,遵循本能, 面无表情地回答:“因为我想找你。”
“因为, 我想见你。”
永恒的血腥里, 他是唯一珍贵的阳光。
南斯可以忍耐伤口, 享受暴动带来的失控和暴力,但当异兽倒刺穿透胸膛, 又再次生长,他浑噩兴奋的脑子里,只剩下一股浅淡轻盈的橙花香。
越是杀戮,就越是想念。
他想他。
刚回主星第二天,阮冬在通讯器那头说,南斯,我想你了。
而南斯大脑空白一瞬,下意识忽略挂断的电音,也哑声回他,我也想你。
他真的想他。所以连战场也来不及收拾,暴动更没心思发泄,立刻脱离大部队独自回到主星,找到他紧紧抱进怀里,疯狗般舔舐雄虫全身。
南斯仔细看过雄虫手册,确保自己的每一次舔舐都能让阮冬感到生理舒适,确保他不会难受,而雄虫打开的尾钩证明,他是对的。
——只有在心理或生理愉悦时,雄虫才能自行分泌信息素。
他与阮冬交缠的每一次,雄虫的尾钩都会自行打开。所以南斯无法理解,为什么阮冬偶尔看上去会那么不开心。
不开心,就送他喜欢的东西。
他的余额数字很多,足够阮冬花到开心。
寂静的悬浮车内,只有头顶温控运行的嗡鸣声。
暖融融的细风吹来,将心脏烘得湿软。
阮冬抿唇,盯着南斯的脸,指尖不自觉用力:“为什么想找我。”
“因为我是雄虫,还是因为,我和所有阁下一样,是尊贵的珍宝?”
南斯立刻皱眉,想也没想地否认:“阮冬,你是独一无二的。”
不管是雄虫还是雌虫,都无法与他相提并论。
——在南斯心中,阮冬,就只是阮冬而已。
他的回答如本能脱口而出,说完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同,皱眉思索几秒,总觉得不如手册中讲的情话能打动阁下的心。
然而四目相对,寂静中,雄虫骤然愣住,看向南斯的眼睛。
半晌。
阮冬忽然伸手,又是一巴掌扇过来。
南斯反应速度何其敏捷,立刻伸脸去接,怕他打伤自己的手,谁知阮冬这次的力道却不重,指尖落在南斯侧脸,更像情人间的怒嗔。
手的主人此刻也是怒的。
仿佛气到极致,苍白的唇被咬红,胸膛起伏,凶狠生动地盯着他:“南斯,你最好懂独一无二的真正意思。”
可那双眼里的光却更亮。几乎如一团火,烧进南斯大脑,将杀戮与阴谋都烧尽,只留下这双倔强的,明亮的双眼。
好漂亮。
南斯下意识抱住他,安抚般舔阮冬微颤的眼睫,低声重复地哄:“别生气阮冬,你是独一无二的。”
“你一直是。”
“一直。”
阮冬鼻尖瞬间酸涩,缓了缓,又猛地推开他,呼吸有些急促,期盼地问:“所以你来找我,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喜欢他。
即便他愿意与南亚订婚,即便他问他雌侍是什么,南斯都可以当作没听到。
以往无法忍受弱小、恨不得将废物杀尽的军雌,此刻也学着披上温柔面具,研究星网上的无数攻略,妄图用昂贵礼物,用交缠技巧,用一切华美的事物,取悦这只又倔又冷的雄虫。
若即若离、忽冷忽热,一定是因为他送的东西还不够好,一定是因为他还不够强。
中将不够,就上将。
匹配度不够,就做最能让阮冬身体快乐的军雌。
悬浮车内,他们呼吸交缠,南斯的脑子被阮冬的质问搅得难得混乱。
刚要本能回答,余光忽然瞥见雄虫的尾钩。
溶金色尾钩不知何时弯曲钩缠,此刻鳞片竟微微炸开,正在很轻地颤抖。
头脑瞬间清醒。
南斯立刻伸手将阮冬抱进怀中,沉声道:“你情绪不太对,阮冬,深呼吸。”
他低头去舔雄虫脖颈,想熟练安抚,谁知阮冬猛地从他怀里半挣脱开,一巴掌扇过来,气道:“你先回答我为什么!”
南斯仿佛被扯住锁链的狗,骤然一滞:“因为我喜欢你。”
“从第一天,第一次见面。”
但阮冬没能听见。
那个巴掌似乎耗尽雄虫最后的力气,他骤然昏迷,如坠落的飞鸟般落进军雌怀里,指尖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袖,脸色苍白如纸。
南斯心脏一沉。
阮冬被抽了两次血,此刻昏迷,只能说明过去五天,他没有去过一次医疗所。
可他让机械球送过去的药和补品呢?
南斯来不及思考更多,脑中闪过阮冬对医疗所的排斥模样,立刻命令悬浮车开往公寓。车内有安抚性药剂,但都是军雌专用,他只能每隔五分钟听一次阮冬心率,再按照经验,小心翼翼给昏迷的阮冬喂一点。
二十分钟后,悬浮车抵达公寓。
阮冬的脸色终于回暖些许。
南斯阴沉的脸色也放松了点,小心打横抱起雄虫,走出悬浮车,很快停留在公寓门前。
公寓门锁着,如果没有屋主虹膜,只能输入密码。
南斯顿了顿。
几秒后,鬼使神差地输入原始密码。
滴——
【欢迎回来,阁下。】
【阁下,您中午想吃什么?】
门打开,机器球的声音轻俏悦耳。检测到陌生军雌气息,在半空一滞,有些反应不过来。
它只是老款机械球,阮冬也从未给它设置过任何程序代码,如果检测到雄虫气息没发生变化,就无法作出任何反应。
它没有得到回应。
长久的寂静弥漫在公寓,机械球顿了顿,几分钟后,便又自顾自飘回厨房,开始处理厨余垃圾。
玄关处。
抱着雄虫的年轻军雌站在门前,缓慢看着面前超出预想的画面。
空荡荡的客厅。
空荡荡的餐桌。
空荡荡的厨房。
这里是寸土寸金的主星,可环视一圈,所有装饰简洁到质朴,只有落地窗前偌大的沙发里,有一点轻微的凹陷痕迹。
——这座漂亮的沙发,连同毛毯,都是南斯送的。
年轻的军雌沉默许久,小心走进来,将清瘦雄虫放进沙发。机械球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很习惯地拉起温暖毛毯,轻轻盖住了雄虫肚皮。
【阁下,祝您好梦。】
说完,它就再次飘走。
南斯跟着它走进厨房,而后发现,所谓的厨余垃圾,就只是一堆被喝光的,老款的营养液包装而已。www.dafeng.me
口味都是清一色的出厂原味,南斯记得,这款营养液销量并不好,因为口感比白水还无聊,很快便被市场淘汰,如今只有没有入伍军雌的贫困家庭会买。
就连最低等的F级雄虫,跟自家雌君撒撒娇,也能吃到新鲜的蔬菜和肉食。
可阮冬一日三餐只喝营养液。
机械球勤勤恳恳地打包好厨余垃圾,又开始拖地。叮当一声,它自沙发底下扫出一颗遗漏的宝石,扫描完毕,智能道:【检测到废品,归入储物间。】
它打开储物室大门,将宝石丢垃圾般丢了进去。
一只手用力按住房门。
阳光璀璨,将偌大的储物室照得金光闪闪。南斯的瞳孔映出熟悉的昂贵礼物,高价宝石和皮毛堆积如山,游戏舱凌乱摆在面前,仿佛一座待虫光顾的宝藏。
——阮冬连包装都没有拆开。
除了他给他发送的那些图片、那些看似满意的【特别喜欢】,凌乱的房间里,只有一张角落的桌子是整齐的。
桌子上什么也没放,只有一盒宝石,和一个玻璃花瓶。
花瓶里,漂浮着一朵已经枯萎的蔷薇花。
南斯呼吸骤然停滞。
雄虫手册和虫族社会早已表明,阁下们生来珍贵,理应住在最繁华处,与璀璨星光为伴。
阮冬却宛如这朵蔷薇,沉默地缩在看似华丽,内里荒芜的公寓角落。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就这样静静枯萎。
而南斯急着变强,急着证明他能给他一切,竟对此毫无察觉。
年轻军雌陷入长久的寂静,心头仿佛被什么剐去一半,浮出陌生痛楚。他离开储物间,缓缓走到沙发前,蹲下身,目光寂静地看着阮冬。
雄虫已经睡着了。
特效药剂很管用,那张虚弱苍白的脸变得红润,长睫安静翘起。他醒时总是很倔强,总是很冷淡,于是此刻侧头陷进毛毯时,就显得格外乖巧。
这竟然是他第一次这样观察他,南斯想。
以往他们以偷情名义厮混,他唯恐阮冬自这段关系中清醒,急着用尽一切技巧将雄虫拖进情潮。但此时此刻,南斯才发现,阮冬真的很瘦。
锁骨凸起,下颌线条锋利。
他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尾钩蜷缩在手心,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南斯看了许久,想将他抱进怀里,却又罕见迟疑。
他忽然意识到,以往的所有行为都是错误,雄虫的【特别喜欢】是假象,那些所谓的讨好取悦,对阮冬来说,等于令虫恶心的冒犯。
他一直在傲慢地、自以为是地、毫无边界地冒犯他。
夜色降落。
黑暗逐渐笼罩公寓。
阮冬呼吸一滞,睁开眼,却只看见熟悉的墙壁和装修。
有男女的声音在争吵,玻璃杯被砸碎,争吵隐约透过房门传进他耳中。
“阮泽,是你执意想把小冬接过来,现在凭什么怪他上不得台面?!”
“你叫什么叫!林安玉,我每天上班已经很累了,你一个家庭主妇连两个儿子都照顾不好,哪来的脸跟我闹?”
“我闹?阮冬从小在乡下长大,他刚转进二中就被欺负,就算一时冲动跟人动手了,你为什么要在办公室打他,他才十几岁,没有自尊吗?”
“他打的是我顶头大老板的儿子!老子不打得他头破血流,让全校人都看见,丢工作的就是我!”
阮冬心脏一缩,下意识蜷缩身体。然而周围画面不停旋转。
他看见娇生惯养的阮嘉安站在面前,嫌弃地丢掉他送的笔记本,钻进阮泽怀里,哭着闹:“我不要乡巴佬哥哥,他好脏,爸,你换一个哥哥给我,我不要他!”
他看见林安玉将局促的他牵进不大的家中,尴尬道:“小冬,家里还没腾出位置,你就先睡在客厅沙发上,好吗?”
阮冬是留守儿童,自小被他们放在乡下养,过年才能见一面。爷爷奶奶去世后,他独自烧火做饭,养活自己,期盼着某天父母能将他接到身边。
但阮泽和林安玉却生了一个新弟弟。
弟弟取名阮嘉安,嘉许的嘉,平安的安。自小养在他们身边,娇惯着长大。
而阮冬取名阮冬,就只是因为他在冬天出生而已。
阮冬独自长到十几岁,阮泽和林安玉终于想起老家还有个儿子,将他接到了大城市中。然而等待他的不是父母的爱。
因为他的到来,负担加重,阮泽和林安玉总是争吵。阮冬逼迫自己懂事,逐渐变得沉默,变得恐惧争吵,变得怕黑。
他没有自己的房间,在家里的沙发住到十九岁,宛如一团懂事的空气,幽灵般活着。
最后,因为一件小事争吵,小魔星阮嘉安冲动之下,将灶台烧开的热水泼向他。阮冬右手被烫伤住院,阮嘉安终于被林安玉按着痛打了一顿。
父母的爱和关心,也在阮冬受伤时迟迟到来。
谁知隔天,阮嘉安赌气之下,留下一封【阮冬去死】的遗书,站在三楼哭着要阮冬给他道歉,不然就跳楼。
林安玉和阮泽吓得面无血色,阮冬没让他们为难,拖着身体出院,面无表情地和他说对不起。
阮嘉安破涕为笑,这才往回爬。
下一秒,他的脚踩空瓷砖,尖叫着惊恐坠下了三楼。
阮冬跳楼时,阮嘉安已经在医院住了半年,依旧昏迷不醒。阮泽卖掉车子,一心要救活他。跳楼那天下午,阮泽曾问这个古怪沉默的儿子:“阮冬,你满意了吗?”
“我真的搞不清,你究竟在想什么,又想要什么。”
他想要什么。
从始自终,阮冬要的,只不过是那一点点的爱而已。
不求长久。
给他一点就好。
阮冬睁开眼,满脸冰凉地自黑暗中苏醒。
温暖的毛毯裹住全身,他出神许久,才迟钝地侧头,察觉到有谁隔着毯子,正小心翼翼地抱住他。
熟悉的气息席卷而来,军雌迟疑地捧住他的脸,仿佛捧着什么珍宝,怀中的雄虫就是他此刻爱着的唯一。
他温柔开口,像是怕惊扰他:“阮冬,你在哭。”
“别哭,好不好。”
阮冬用力闭眼,骤然抬手,放任自己坠入这片宽阔似海的怀抱。他忍下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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