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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球又执着地给雄虫的肚皮盖了一层毛毯,机械眼扫过雄虫满足的睡颜,声音轻悄:“阁下,祝您好梦。”
廉价蛋糕被扔进垃圾桶。
熟悉疲倦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阮冬,我和你妈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你接到了身边。”
“如果你弟弟熬不过去,我和你妈就陪着他去死。”
“阮冬,你满意了吗?”
——你满意了吗?
少年猛地自梦中睁眼,唇色苍白如纸。
天光大亮,头顶是虫族科技才会有的银色金属天花板,这里是陌生的异世界,这里没有熟悉的家人。
……真好。
阮冬闭了闭眼,将头埋进毛毯,半晌,面无表情地起身洗漱。
机械球察觉到雄虫苏醒,带着新鲜冰凉的营养液飘至面前:“日安,阁下。”
“您今天想喝什么口味的营养液?”
阮冬随手拿过几支,胡乱喝完了,才哑声道:“帮我拿一下外套,谢谢。”
五日转眼即过。这期间果然和图勒说的一样,没有皇宫侍从打扰他,通讯器也没有任何消息。
阮冬独自住在公寓,照常喝营养液、发呆、洗澡、偶尔研究尾钩。除了没有南斯时不时的突然袭击,其实过得和前一世也没差。
都特别像幽灵。
阳光明媚,阮冬沉默安静地穿上外套,刚要出门,手腕上的通讯器忽然震动一下。
【图片x4】
【星际前线发现的异石矿,未被记载的新品种,你喜欢吗?】
【我今明两天会再上战场,你喜欢的话,我清剿完周围异兽就让虫送回来。】
阮冬顿住,安静垂眸看向屏幕。
又是这样。
每一次,当阮冬已经快要接受这是个虫族社会,接受周围所有生物都只有一颗虫子的野蛮大脑时,南斯就会冒出一点熟悉的人类痕迹。
温柔,纵容,完美。
而每一次,当阮冬以为南斯是真的喜欢他时,对方都会猝不及防露出野兽的冰冷和漠然。仿佛一巴掌抽在阮冬脸上,令他恍然大悟:原来换了个世界,他还是不会被人爱。
十九岁的年纪,纵容默许这场名为偷情的混乱关系。
如果不是真心喜欢,他不会如此放低自己。
五光十色的宝石在镜头中发着光。
阮冬没有回复,穿上外套,确定看不出尾钩的存在,这才照常搭乘悬浮车前往皇宫。
阳光耀眼,今天风和日丽,是个难得的晴天-
S1全息战场大门打开。
浑身鲜血的年轻军雌看了眼屏幕,意料之内的没有回复。
每次给阮冬发消息,对方的回复基本都隔了四五个小时。所以他也习惯发完后再去模拟舱呆一会儿,等到出来时,刚好能看见雄虫的回复。
不过今天他有事,便又多打了几行字。
【还在生气?】
【抱歉,是我不对,那天不该向你发脾气。】
【我给你买了最新的时装,下午就配送。】
他放下通讯器,另一位副官立刻上前。
“长官,陛下推了早上九点到十点的会议,让您这个时间段去找他。”
南斯有所预料地点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全然没有全息战场上的疯样:“告诉一军,照常训练。”
“是,长官。”
南斯用十分钟洗干净身上的血腥味,换上日常制服,踏入悬浮车,很快来到皇宫。
侍从带领他一路走进大殿,南斯皱了皱眉,看向通讯器里移动的红点。
阮冬出门了?
侍从离去。主位的南尔曼暂停全息屏幕,视线淡淡落在他身上:“南斯,听说你不同意抽那只雄虫的信息素。”
他没记过阮冬的名字,所以用那只雄虫代替。
南斯回神,先给阮冬发过去一句【要去哪里】,才点头看向南尔曼。
“是的,雌父。”
南尔曼神色看不出喜怒:“给我一个理由。”
南斯也面不改色:“他体质弱,受不了强制抽信息素。”
“南亚的毒能解,半个月前,我在战场上发现了异兽的伴生兽——”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巨响。
瓷砖被虫尾扫砸碎裂,南斯倏然兽化伸手,狠狠抵住喉咙处的尖锐锋翅。胸口已经被褐色倒刺瞬间穿透,鲜血霎时涌出,滴答浸湿地板。
再近一寸,南斯就会被当场割断喉管。
他抬眸,对上雌父正值壮年的兽瞳。
骤然发难的南尔曼也正看着他,声音冷淡而笃定:“南亚的事,是你做的。”
南斯面色不变,仿佛被戳破谋害手足也并无心虚,也仿佛感受不到此刻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雌父,您说过,结果最重要。”
四目相对。
两双眸子同样冰冷。
——他们是虫族,是皇室,骨子里流着战争和侵略的血。自出生起,追求的便只有权力与暴力。
阁下是舒缓精神,延续血脉的工具,子嗣也是攻城略地的工具,这就是南尔曼的规则。
南亚是S级血脉,所以不能死。
南斯是A级血脉,但他武力顶尖,能单杀几个南亚,所以也不能死。
南尔曼松开南斯,没有发脾气。半晌,不紧不慢道:“你要什么条件。”
继承虫的位置,还是麾下军团的扩展?
南斯从来不是一只莽撞冲动的虫,他能开口,就证明解毒药剂早已存在,上战场只是搪塞外界的借口。
鲜血滴答涌出。
南斯习以为常地按住伤口,顿了顿,却忽然有些出神。
分明是早已预料到的场景,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双眼睛。
漆黑的,不肯退让的双眼。
他分明气质如寒冬,却骨子里透着倔强,似乎与周围虫族都格格不入。偶尔南斯会疑惑,为什么阮冬明明双眸如星,却总爱扮怯懦。
为什么他见过无数虫族的双眼,只有阮冬,令他第一眼就无法挪开视线。
半晌,南斯陷入久久沉默。
直到南尔曼再次开口,随意道:“还是说,你要那只雄虫解除婚约?”
南斯猛地抬眼,和南尔曼对视。www.qinqingyd.com
——三个月前的记忆骤然划过脑海。
初见第二天,某颗二等星爆发内乱,南斯紧急带队镇压,临走时硬是挤出半小时去见阮冬一面,送了他许多五光十色的宝石。
雄虫似乎很喜欢,在阳光下笑得眼眸弯弯。他熔金色的尾钩翘起,日光中,竟轻轻钻进了军雌温暖的掌心。
他说:“谢谢,宝石好闪,我特别喜欢。”
他说:“一路平安,你早点回来。”
然而等南斯用时两天紧急来回,得知阮冬正在皇宫,立刻拿着新买的通讯器在殿外等候时。
刚到门口,他就听见雄虫清冷的声音:“我答应陛下。”
“我愿意和南亚订婚。”
窗外阳光灿烂。
南斯捏碎伤口处的倒刺,半晌,面无表情道:“不必了。”
“他愿意,我不会篡改阁下意愿。”
大殿门外,阮冬敲门的手倏然一顿,脸色苍白。
第043章 06
南斯只想知道, 那天下午,阮冬为什么会答应雌父。
他问过阮冬,但雄虫只是闭口不答, 末了,才冷淡地告诉他, 他就是愿意,南斯管不着。
南斯刚想开口。
下一秒, 身后忽然响起敲门声。
南尔曼看了眼大门,随手按下隔音罩, 继续淡声道:“不是解除婚约就好。”
“我可以不再动那只雄虫。”
“但你要记得,雄虫脆弱怯懦,除了延续血脉和抚慰精神暴动, 别无它用。不要学那些低等雌虫,为想象中的阁下幻影发疯。”
“南斯,你可以不依靠信息素渡过暴动,你的归宿是星海。”
“就算死, 你也应该死在开疆扩土的战场前线。”
语毕,南尔曼没有等他回答,很快从侧门离开大殿。南斯满身血地站在大殿中,沉默许久, 面无表情地也要离开。
刚打开殿门。
熟悉的漆黑眼瞳半抬,静静看过来。
南斯呼吸一滞, 下一秒, 骤然反应过来。
“阮冬。”
阮冬原本脸色就白, 看见此刻南斯满身血的模样, 愣了几秒,更加苍白。
南斯胸口深可见骨的伤被猩红染透, 军雌恢复能力强大,那伤口一边肉眼可见地生长,一边流血,视觉效果很糟糕。
阮冬不自觉皱了下眉。
南斯见状,顾不得问他为何在这里,立刻后退两步,面不改色道:“抱歉,你等我五分钟。”
他的强效恢复剂在悬浮车里,打完后再换套干净的衣服,最多五分钟。
阮冬没说话。几秒后,声音很轻地问:“这就是你说的方法?”
南斯一顿。
随后,他忽然福至心灵,犹疑一秒,向来游刃有余的脸上竟有些不确定:“你是来找我的?”
——认识三个月,阮冬从未主动找过他一次。连通讯器也从未响起过特关声。
阮冬没看他,盯着不远处花园里的蔷薇,许久才开口:“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南斯敏锐地察觉到,雄虫此刻的气息与往常有些不同。
仿佛累到极致,终于撕开那层怯懦影子,不想再装了。
南斯顿了顿,立刻脱掉沾血的外套,粗暴堵住伤口。确定阮冬沾不到丝毫血迹后,才伸手小心揽住他的腰,展开翅翼,飞向悬浮车。
金属大门关闭。
南斯轻轻将怀中雄虫放在椅子上,从柜子里扯出并不常用的毛毯,盖住他修长的腿。随后调低空气湿度,确保是手册中雄虫最舒适的环境,才温声道:“等我五分钟。”
他走进隔间,给自己打了三针恢复剂,暴力冲洗干净全身,而后匆匆换上新衣服,三分钟不到便回了主舱。
仿佛生怕阮冬等得不耐烦离开。
阮冬没离开。
他坐在椅子里,正垂头盯着毛毯花纹发呆。毛毯太大,但不重,轻软地包裹住身体。
阮冬记得,这是那次和南斯厮混完,他说有点冷后,南斯当即下单这条毛毯,半小时内让机器球送过来的。
那时南斯说错了话,阮冬满心失望与冷淡,几乎快要忍不住质问他:所有的阁下对他来说,是不是都是珍宝?所以自己也一样?
可下一秒,轻软温暖的淡色皮毛裹住身体。
南斯生疏小心地伸手,将他包成了一颗圆滚滚的粽子,竟还很满意,温声问他:“这样是不是就不冷了?”
“抱歉,我的悬浮车没有调过温控,下次我会调整好适宜温度和湿度。”
在那个瞬间,阮冬的生气、委屈、难过都骤然如海潮般流泻消失。到最后,心头只余下一点带着苦涩的甜。
他总在这些细节里,透出一点阮冬贪恋的温柔。
“喜欢花纹?”
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
换好新制服的南斯蹲下身,捏着那块毛毯的皮质,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满意:“这是皮鲁兽的皮毛,不够保暖,花纹也不够对称鲜艳。当时应急才买的,你不常来,就忘了换。”
“我之前送了你很多皮毛,你有喜欢的吗?有的话,我换成它。”
南斯问得很认真。
他总觉得,阮冬太过清冷萧索。有种繁花开尽即将颓败腐烂的美。
要最鲜艳漂亮的色彩,才能令他看上去有些生机。
阮冬抿唇,半晌,长翘的睫毛垂落:“不必,反正之后也不会再来。”
南斯一顿。
阮冬强制将自己从过去的回忆抽离,沉默几秒后,冷淡地看向他:“前几天晚上,你让图勒来过公寓。”
南斯:“是。”
军雌将蹲的姿势换成半跪,直到他们四目相对,他能看清阮冬脸上神色的变幻后,才又说:“但图勒今早自己去了训练场领罚加练。”
“阮冬,我没有监视你。”
阮冬声音很淡:“多稀奇,原来你也会在意我的想法。”
南斯:“除了一些原则问题,我没有勉强过你。”
阮冬这下真笑了:“你指的是拖着我随时随地发.情,还是在我的通讯器里装定位、让副官来监视我?”
南斯气息一沉。
随即,他深呼吸了一下,心平气和地解释:“我指的是,你的生命安全。”
“我让图勒过去,是怕那些侍从再来强迫你。”
“至于定位,阮冬,帝国内部并不坚固。南亚性格嚣张,昏迷前惹过不少麻烦。加之背后利益牵扯,你身为一只能救他的平民雄虫,那些疯子会找你麻烦。”
他全然不提自己的私心,阮冬也懒得戳穿,不为所动:“谁让你害他昏迷呢?”
“如果南亚醒过来,我不就没这么多麻烦了,这一切都要怪你。”
空气倏然安静。
半晌,南斯面无表情给自己打了针抑制剂,声音平静地喊他名字:“阮冬。”
阮冬比他更平静,直接冷淡低头,安静玩毛毯上的皮毛。
“不生气了,好吗?”
南斯半跪在阮冬面前,全然没有帝国皇子的模样,棕榈色的兽瞳盯着他:“之前的争吵,是我错了。你才被抽过血,情绪不能起伏太大,对身体不好。”
阮冬直接说:“那你以后都别来找我。”
“看不见你,我心情最好。”
南斯顿住,半晌,起身拿了把银色手.枪,上膛塞进阮冬手中,让他对准自己的胸膛:“你可以打我出气。”
言下之意,不找他,想都别想。
阮冬抬眸,盯着南斯不容置喙的眼睛。片刻后,一把将手枪扔在地上。
他吐出口气,终于问出这五天来,一直想知道的问题:“图勒说,你从十五岁上战场开始,就没有接受过信息素治疗。”
“南斯,你根本不需要雄虫帮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为什么骗我。”
为什么,让他总是燃起希望,又狠狠踩碎。
三个月前,南斯紧急前往二等星,暂住皇宫的阮冬被侍从带到大殿。
他那时原本正在观察花园里的一朵蔷薇,思索着自己与它有哪里相似,身边堆满五光十色的宝石,在阳光中闪闪发亮。
阮冬趴在窗边,看一会儿宝石,又看一会儿蔷薇花,尾钩轻盈摆动,唇角勾出不自知的笑。
直到他跟随侍从来到大殿。
抬起头,对上一双冰冷无温度的兽瞳。
“日安,阁下。”
主位的南尔曼象征性问了句安,不等阮冬想生疏回礼,他已经命侍从将昏迷不醒的南亚推了过来。
血腥味猛地传来。
病床上的军雌下半身空荡荡,原本俊朗的面孔也被苍白覆盖,因为刚从战场上救下,所以伤口处理得很粗糙。
半人半兽的虫子躺在他面前,伤口切面被黑色毒素侵蚀,肉芽一边生长,一边溶解,掉落的血肉糜烂成血水,不断沾湿仪器。
几乎是瞬间,阮冬就吓傻了。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连转身都来不及,弯腰便捂着嘴干呕了几下。亚雌侍从连忙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南尔曼让侍从将南亚推走,淡声道:“阁下,我的血脉是为了虫族才会受伤,你的态度是否过于无礼?”
阮冬一愣,随即道歉:“对不起,我并非故意”
可是,他真的很害怕。
南尔曼眯起眼,看了他几秒,随后通知般说:“阁下的信息素能够令南亚伤势暂缓,经过测试,你和南亚的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
“今日我会颁布通知,你与南亚一见钟情,不日将举办订婚仪式。”
阮冬彻底愣了,半晌,才鼓起勇气拒绝:“抱歉,陛下,我有了”
南尔曼打断他:“阁下,您只是B级,能与皇子订婚,是您的荣幸。如果您有喜欢的军雌,婚后可以纳为雌侍。”
见阮冬脸色苍白却倔强地盯着自己,南尔曼有些不耐,象征性道:“请原谅帝国的无礼,但南亚身为皇子,所有虫都万分担忧他。”
——如果不是雄虫心情愉悦才会释放大量信息素,他又何必亲自来说服这只B级雄虫。
一旁的亚雌也小声劝道:“是啊阁下,您还记得前几日和您说过话的南斯殿下吗?”
“他是南亚殿下的亲哥哥,这次去二等星,除了镇压暴乱,其实也是想找到解毒剂呢。”
“南亚殿下可是S级军雌,说实话,如果不是您的信息素能救他,您与他其实并不匹配。”
阳光温暖地自窗外洒落,阮冬长到十九岁,被无数人骂过不知好歹,倔得像驴。
但那一刻,在对上满殿毫无感情的兽瞳时,他几乎脑子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想找到一双温和带笑的眼瞳,然而触目所及,却都是高高在上的冰冷虫子,它们都盯着他,似乎他拒绝的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将他分食殆尽。
穿书初日的那股恐慌再次袭来。
片刻后,阮冬听见自己几乎凝固的声音:“我答应陛下。”
“我愿意和南亚订婚。”
南尔曼收回杀气,满意点头。他就知道,雄虫弱小又怯懦,吓一吓才会听话。
中年军雌很快离去,侍官们恢复和煦笑容,想牵着这只幸运的雄虫离开。却被他应激般一把推开,猛地后退。
“我自己回去。”
阮冬转身,脸色苍白地推开大门,浑浑噩噩往外走。
没走多久,他忽然撞到一堵坚硬的墙。
抬起头,他看见一双熟悉的,棕榈色的眼睛。
所有冰冷都褪去。
那瞬间,阮冬下意识忽略了军雌脸上的沉怒,仿佛抓住落水后的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他的衣角,发着抖抱住了他。
“南斯,”他的声音颤抖:“你回来了。”
南斯一僵,怒火瞬间滞停。
阮冬像是刚出生的幼崽,躲在他怀里死死不肯抬头。南斯看见他溶金色的尾钩鳞片呼吸般阵阵炸起,猛地想起,这是雄虫情绪起伏过大,即将血液逆流、发病昏迷的前兆。
南斯顾不得其他,立刻横抱起阮冬,沉声道:“我送你去医疗所。”
谁知怀中的雄虫听见这话,瞬间发抖更严重,他剧烈摇头,惊慌地求他:“我不想去,我不想看见虫子,南斯,别送我去”
南斯翅翼猛地停住,半晌,眼见怀里的雄虫已经快要意识不清,他只能将阮冬抱进花园隐蔽一角,回忆着手册中的话,低头一点一点地舔舐雄虫皮肤。
他此前根本没有此类经验,动作很是生涩,竭力放轻。阮冬皮肤细白,军雌一边舔,一边轻声哄他:“别怕”
“阮冬,别怕。”
雄虫陷在他怀中,被他完全笼罩包裹。虚弱苍白的脸色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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