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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一点点的爱。
好吗?
第045章 08
南斯没有回答。
他毫不犹疑地抱紧他, 然而怀中雄虫太瘦,他惊觉力道越大,竟越能感受到阮冬硌人的骨头。
并不柔软。
仿佛花枝上细密的尖刺, 即便枯萎,也是坚硬锋利的。
就像阮冬的眼睛, 即便扮作怯懦,也依旧倔强到令心脏发涩。
南斯沉默许久, 低下头,一点一点舔掉雄虫的泪痕。黑暗中, 他像在吻一朵即将枯萎的蔷薇,动作珍视而温柔。
阮冬睫羽一颤。
南斯很冷静地问:“谁欺负你了。”
夜色寂静,阮冬被抱在怀里, 大到发痛的力道反而令他感到安全。仿佛被这样用力地抱着,他才不会变回那个格格不入的幽灵。
闻言,他怔然了一会儿,才很轻地摇头, 小声说:“没有谁。”
难道南斯还能穿越到现代给他出气吗?
虫族大战人类?
像是被这个想象逗到,也仿佛黑夜带来的头一次并非争吵,而是温暖,阮冬的眼泪终于停下。
他说:“是我做噩梦了。”
南斯沉默片刻, 忍下逼问冲动,继续紧紧抱着雄虫, 没有松开。
安静的公寓, 他们气息相融。以往交缠时分明比这更加亲密, 但此时此刻, 阮冬忽然觉得,他们的心前所未有地近。
直到机械音打破沉默。
【阁下, 您想喝什么口味的营养液?】
机械球兢兢业业飘来询问。阮冬骤然回神,抽了抽鼻子,下意识回答:“随便。”
“球球,先开灯。”
【好的,阁下。】
咔哒,明亮柔和的灯光亮起。
黑暗带来的模糊感瞬间褪去,阮冬回头,撞进一双近在咫尺的熟悉兽瞳,看见里面狼狈的自己。
他下意识擦干净泪痕,立刻推开南斯,有些条件反射:“抱歉,我不是故意哭的。”
阮冬有些泪失禁体质,以往在家和阮嘉安发生矛盾时,阮泽最烦他还没开口就要哭的样子。
他骂他在乡下养坏了性子,装模做样,博取同情。
于是阮冬只能硬生生将眼泪憋回去,这样的事多了,他竟也不太会哭了。
就是时间一久,人偶尔会有点迟钝冷淡,更让阮泽生气
今晚会哭,大概只是噩梦后的情绪爆发。
机械球拿来冰凉的营养液,阮冬转头,胡乱拿了几支要喝。身后的军雌忽然伸手,不容置喙地夺过那些垃圾。
阮冬:“南斯。”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因为刚哭过,眼瞳像是刚下过雨的湖面,细密的睫羽还泛着湿气。
南斯伸手轻轻摸了摸,几秒后,才说:“我给你点餐。”
“想吃什么?”
他的语气是意料之外的平缓,接二连三的意外令南斯脑中回荡着太多情绪,但此刻,面前的雄虫占据他唯一心绪。
南斯打开通讯器,调出许多五花八门的餐厅。
阮冬一顿,听见军雌自顾自道:“斯科特星球的美食闻名星际,这家餐厅上个月在主星刚开业,我的副官去过很多次,说很好吃。”
“南斯。”
军雌恍若未闻,动作未停,点完所有招牌菜肴才罢休。
他关掉通讯器,抱着阮冬来到餐厅,与他面对面坐下。几秒后,才平静开口:“我知道,我们需要谈一谈。”
阮冬看着他,沉默片刻,抿唇:“谈什么?”
星际时代,送餐服务快到惊虫。落地窗外很快飞来蜜蜂状的送餐机器,球球展开机械臂,尽职尽责地将大堆热气腾腾的餐食送到餐厅。
【阁下,用餐愉快。】
南斯一边打开包装,一边回答:“谈一谈我们之间的误会。”
“比如?”
“比如,我喜欢你。”
“再比如,你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阮冬一愣,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对面军雌夹起一块香气四溢的红肉。
灯光下,他耐心将肉晾到不冷不热的程度,才略微生疏地递到雄虫嘴边,轻声说:“先吃饭。”
“你才哭过,需要补充体力。”
阮冬有些呆地咬下,尝到新鲜食物的味道。
三个月来,这是他第一次吃到营养液之外的东西。
南斯静静投喂雄虫。
直到阮冬略微皱眉,他立刻放下筷子,递来一杯颜色清透的常温饮料,耐心道:“你身体太弱,明天我会给你安排一套全面体检。”
“放心,除了我,全程不会有任何虫在场,你无需害怕。”
他的贴心令阮冬又一次愣住。
今天出门前,阮冬其实已经做好放下一切的准备。
然而一觉醒来,与他对峙时面无表情的南斯,此刻仿佛换了只虫。
温柔面具褪去,换成体贴和耐心,英俊的眉眼凝望阮冬,好似脱胎换骨。
餐桌的热气在空中蒸腾。
——南斯当然没有脱胎换骨。
他只是忽然意识到,阮冬和以往任何一只雄虫都不一样。
他倔强,且防备意识极高,可以面不改色地撒谎,欺骗南斯,虐待自己。
上一秒他能对南斯说特别喜欢,下一秒他就能不吃药不吃饭,明明刚被抽过血,还任由自己生病昏迷,呆在这个棺材一样的公寓里,像在等死。
南斯的心疼和怒火又一次冒头。
整个虫族,没有任何一只虫会像阮冬一样虐待自己。就连战场被打到残肢掉落的最低等雌虫,也会咬牙爬回营地,狗一样去舔地上打碎的药剂,用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虫族追逐权力,追逐暴力,亦或追逐享乐、安稳、奢靡高度化的电子科技下,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所有虫都知道:只有活着,才能得到一切。
南斯没见过阮冬这样的虫。
他也无法理解他的厌世与自我虐待。
但这次,南斯学聪明,面不改色地将所有情绪压下。
因为就在刚刚,他清晰地意识到,阮冬既坚硬,也柔软。
几句话可以令这只雄虫撕开怯懦,倔强地激怒南斯,几句话也可以令他乖乖听话,堪称无措地答应一切要求。
比如现在。
阮冬听到他的话,愣了几秒,傻傻地问:“你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
橙花香在空气中弥漫。
南斯起身,半蹲在雄虫面前,伸手温柔将他抱住,很轻地回答:“意思是,我只喜欢你。”
雄虫没有动作。
然而鼻尖传来的橙花香更浓。
南斯再次恍然大悟——原来阮冬从始自终想听的,都并非手册上的情话。
他偏爱的,是语言上直白的表达,和肢体上温柔的珍惜。
原来从一开始,南斯就搞反了。
阮冬沉默几秒,毫无昏迷前的尖锐冷淡,有点结巴地问:“南斯,你是在表白吗?”
军雌这次没有问表白是什么,而是顺着他嗯了声,然后如愿闻到更浓的橙花香气,于是更加用力地抱住阮冬。
他笑了笑,没有冒犯地去摸那根轻盈晃动的尾钩,又问:“这个公寓不适合你,换个公寓,怎么样?”
阮冬一顿:“这么突然”
不等他说完,南斯立刻点头:“抱歉,那你继续住。但我能不能给你送一点毛毯和家具?”
南斯略微松开阮冬,轻轻抓住他清瘦的脚腕,忽略恒温地板,认真地说:“阮冬,我怕你会冷。”
——如果有任何一个南斯麾下的军雌在场,都能看出此时此刻,他们的长官已然进入高度集中状态。
遇见状况惨烈的战场前线,又或实力悬殊的异兽主,南斯才会这样。
他的兽瞳紧盯阮冬的反应,随时准备调整状态,再度试探。
温热覆盖住皮肤。
阮冬一顿,冰冷的脚踝在军雌掌心逐渐回暖,他的神情也逐渐回暖。
那双明亮的眸看着南斯,几秒后,露出一个很轻的笑:“不用了,我我也没那么娇气。”
阮冬小声说:“我现在是虫,不会体寒的。”
只有小时候在乡下,又或者冬天住在漏风的客厅,他才会开始手脚冰凉。
然而脚腕处的手掌更加用力。阮冬疑惑垂眸,对上南斯放大的兽瞳。
军雌看着他,半晌,忽然说:“你刚刚的笑,和第一天一样。”
他说的是初见那天,阮冬对他露出的笑。
那时南斯什么也没想,下意识为他摘下一朵蔷薇花,而此刻,那朵花已然枯萎。
阮冬一顿,想起储物间的大堆礼物:“你看到了?”
南斯点头,随后道歉:“送你的那些东西,都是按照网上攻略买的,没有问过你的喜好,对不起。”
“之前是我太过强势,我会改。”
“阮冬,再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
英俊的军雌此刻与先前完全不同,傲慢消失,唯剩诚恳。那双兽瞳盯着阮冬,就如同任何一个坠入爱河的人,正检讨自己的愚蠢,乞求爱人的原谅。
他说,他喜欢他。
他说,他会改变。
阮冬原本还有许许多多的疑问,许许多多的委屈,可在这一刻,所有的酸涩都消失不见。
他回忆起曾经的阮泽和林安玉。
那时他们还没有生下阮嘉安,每年过年回老家,林安玉都抱着阮冬心疼得直哭,说他又瘦了。阮泽也会将他举起,让他坐在自己肩头,带着尖叫兴奋的他奔跑。
深夜醒来,他听见简陋的屋内传来父母的声音。他们打算再省一点,多寄点钱回来,改善阮冬伙食。
屋内偶尔笑两声,透着恩爱与亲昵。笑声细细碎碎地传入阮冬耳里。小小的他睡在父母中间,也是笑着的。
曾经,他也有过爱。
只是时间眨眼即过,太多东西还未抓紧,就已流逝变化。徒留迷茫的他停在原地,不知所措。
而此刻,阮冬眨了眨眼,忽然轻轻握住南斯的手。
军雌一怔。
南斯的手很大,因为恢复能力强,掌心并没有茧。他们厮混过许多次,这只手灵活逗弄过阮冬的身体,也深深将阮冬抱紧在怀里。
但阮冬永远记得,初见那天,是这只手将他从惶恐中拉出。
他被他轻轻握住,只觉得温暖又可靠。
于是后来许多个委屈的时刻,在这个陌生的异世界,阮冬都能靠着这点温暖度过。
南斯怔然地看着他。
灯光下,雄虫清瘦瓷白的脸上扬起轻笑。
他们十指紧扣,半晌,阮冬忽然将头依赖地埋进南斯肩膀,尾钩轻晃,闷笑着说:“表过白,那我们就是情侣咯?”
他的声音太轻,而南斯此刻的心跳失控到太重,没有听清。
他从未见过阮冬此刻的模样。
依赖的,生动的,毫不设防的。
游刃有余消失,南斯如同第一次上战场的低等军雌,只能干涩僵硬地道歉:“抱歉,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阮冬摇头,很神秘地看了他一眼,轻飘飘道:“没什么啊,我就随便说说而已。”
他还没有原谅他呢。
阮冬又看向餐桌上剩下的许多菜肴,忽然想到什么,立刻扯了扯南斯,扬起下颌指使他:“浪费食物可耻,你把这些都吃掉。”
“好。”
南斯拿出在军中的速度,堪称神速地将这些东西吃完。几分钟后,他对上阮冬目瞪口呆的脸,罕见迟疑:“怎么了?”
他又做错什么了吗?
雄虫眨了眨眼,竟也有些迟疑。
南斯立刻道歉:“对不起。”
“……倒也不必。”
半晌,阮冬才伸出手,学着小时候看见过的父母相处模式,轻轻倚靠在南斯肩膀,拍了拍南斯的胃。
……好硬。
以前林安玉拍阮泽时,明明就是软的啊。
军雌的身体一滞。
阮冬毫无所觉,沉浸在第一次恋爱的新奇与快乐中。他遵循林安玉的动作,照猫画虎,生涩地抬头,像只猫一样蹭了下南斯的侧脸。
阮冬吞下林安玉的那句老公,很理直气壮地撒娇:“辛苦你啦,男朋友。”
第046章 09
阮冬的亲近突如其来, 甚至有些异常。
比起纯粹依赖,更像是噩梦之后情绪过剩,急着用面前热闹驱散阴霾。清癯指尖紧紧拽住南斯衣角, 仿佛拽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在这个异世界,他的确也只能依靠南斯。
南斯沉默片刻, 敏锐察觉到怀中雄虫的不安。
但他装作没有察觉,也没有问【男朋友】是什么意思。
此刻氛围太好, 南斯不想打破这一切,任由阮冬拽着他的衣角玩, 许久后,才轻轻摸了摸雄虫柔软的黑发:“身体还难受吗?”
阮冬摇头:“还好。”
南斯便点头,抱着他回到阮冬住的大沙发。
明明是睡了三个月的地方, 但上面只有一点很淡的属于阮冬的橙花香气,不像是自行分泌,应该只是睡久了才沾染上。
——他这三个月以来,竟然没有哪怕片刻的放松和愉悦吗?
军雌打开通讯器, 再次沉默许久,才面不改色地调出商城频道,很耐心地一个个问阮冬:“喜欢什么样的毛毯?”
“你的饮水机太老了,要不要换一个?”
“机械球也是老款, 但你好像很喜欢它?”
他尝试将以往的命令语气换成询问。阮冬果然卸了力气,没什么防备地靠进南斯怀中。
闻言, 他轻轻摇头:“不换, 饮水机用习惯了。”
“球球也很好。”
南斯忍了又忍, 语气还是很凉:“好在哪里?”
“它如果再智能一点, 就不会每天只给你送营养液。那些垃圾除了饱腹别无他用,这属于虐待雄虫”
阮冬扯了扯南斯衣角。
军雌立刻停下话头, 顿了顿,才说:“抱歉,你喜欢最重要。”
阮冬就又笑起来。
现在这个会尊重自己的南斯,有些过于完美了。
阮冬隐隐有些不安,但今夜太冷,他陷在这个温暖的怀抱,疲倦极了,没有力气再捡起冷硬和尖锐。
南斯的确猜对——阮冬就是一朵只要好好哄,就不会露出尖刺的蔷薇花。
B级雄虫的体质还是有些弱,他很快又困倦起来,侧头轻轻闭上眼。身边军雌不知何时已经停下话头,小心翼翼环抱住他,身体比毛毯硬,但比毛毯热。
这热意烘得阮冬意识模糊,坠入黑甜梦境前,他轻声喃喃:“不要关灯。”
“好。”
军雌的声音又低又沉,比球球的机械音好听许多。阮冬无意识笑了下,终于安心睡去。
独居寂静的公寓,终于出现了另一只虫的呼吸。
分明是温馨的场景。
但因为各自的隐瞒,南斯与阮冬都心思各异。这一秒,他们的心无限近,但又无限远。
灯光昏暗,军雌抱着怀中雄虫,安静如雕塑般地等待着,一言不发。
直到夜色黑沉,阮冬的心跳和呼吸一同陷入平缓。
南斯将雄虫小心翼翼放进沙发,盖好毛毯。再转身时,那张英俊脸上的耐心和平和骤然消失。
他面无表情地环视公寓,将角落里陷入休眠的机械球静音开机,开始设置程序。
南斯自帝国军校毕业,不管是体能还是机甲学都是成绩第一,拆开这个老款机械球比喝水还简单。
落地窗外送来他刚才买的家具和毛毯,南斯没有理会,将机械眼的摄像头打开,强制连接到他的通讯器上,加强信号,确保不会被发现,也不会被屏蔽,才无声地将球球恢复原状。
他给睡着的阮冬戴上耳罩,沉默地开始布置公寓。鲜花、地毯、绿色盆栽、餐桌、客几
每个角落,南斯都装上了摄像头。
天光隐隐泛白。
高大的军雌最后半跪在沙发边,饮鸠止渴般凑到那根溶金色尾钩前,面无表情地盯了阮冬半小时。
许久,他终于起身离开,轻轻关上公寓门。
滴——
南斯走进悬浮车,下单早餐付款,并备注:【早九点送到46层。】。
又给阮冬留言,语气耐心平和:【今天上午需要去军队,我先离开,给你订了早餐,记得吃。】
【下午我接你去体检,别怕,我一直在。】
悬浮车疾速朝军部驶去,天色亮起,南斯穿上外套,重新戴上温和面具,踏进第一军训练场。
“长官。”
图勒前段时间因为没能遵守南斯命令,被罚得快训练吐了,每天都要被打残翅翼,又活生生再长出来,简直比地狱还地狱。
南斯笑着看向他:“伤好了?”
图勒看见这笑就头皮发麻,立刻站直身体:“是,长官!”
南斯往前走,漫不经心地问:“解毒剂怎么样了。”
“后天就能调配好,”图勒犹疑一瞬:“长官,容我冒犯,您真的要救醒二皇子吗?”
南斯:“你觉得不好?”
图勒立刻摇头:“您的一切指令都是对的。”
“只是很多虫都无法理解费老大劲将二皇子弄昏迷,我们的虫才刚渗进医疗星,还没有提取到足够的基因序列呢”
南斯的脚步倏然一顿。
——自古以来,虫族血脉阶级如天埑,难以跨越。
南斯身为A级军雌,能打败S级的南亚已堪称奇迹,但血脉力量随着生长,会越来越强。
同样身为S级军雌,刚成年的南亚被他压着扯断虫尾。
而正值壮年的南尔曼,如果使出全力,却能将南斯杀死。
南斯十五岁开始上战场,拼命在前线和模拟仓中训练自己。可若无意外,南尔曼会将皇位传给血脉高一级的南亚,南斯则作为没有感情的战斗机器,在前线开疆扩土,直至死亡。
翻遍虫族古籍,南斯得知若拿到S级军雌的完整基因序列,手术强行植入身体,度过两个月的生死换血期,若能熬过去,便是脱胎换骨。
——他向来最强,更极度傲慢,怎么可能忍受被别虫踩在脚下?立刻暗中开始筹备。
数年过去,第一军成为南斯忠心耿耿的属下,为他养了数只科技医疗虫,只等那个脱胎换骨的机会。
三个月前,机会终于降临。
南斯自战场发现一处二次变异的异兽老巢,他带着几个亲近副官深夜去探,确定这是一处从未被发现过的新毒素,立刻用计引南亚过去。南亚陷入瘫痪,他们将虫渗入医疗星,开始秘密提取序列。
提取完,就是南亚的死期。到时帝国只剩南斯一只可能晋升S级的军雌,南尔曼再如何发怒,也只能祈祷他能熬过来。
谁知南斯却临时叫停一切,还甘愿献出解毒剂。
这怎么能不让众虫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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