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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而且你们的人不是没事吗?”
“男子汉大丈夫,胆子这么小,成何体统!这要是放在我们那个年代,怕是连枪杆子都提不动!”
老鬼们说着说着,仿佛渐渐觉得自己有道理起来,腰杆都挺直了些,端起长辈的姿态教育起蒲离来。
蒲离:“……”
他被骂得抬不起头来,面对一群比他奶奶年纪都大的老鬼,也不敢说些什么,只能一脸隐忍的道歉。
谁知道他一道歉,那群老鬼更加得寸进尺。
那两个被柯行舟抓过的老鬼当即就指着自己黢黑的后脖领子申诉:“你看看你朋友给我抓得!我这衣服可是我曾曾曾孙女给我买的,今年新款呢!我亲自托梦让他们去给我买的款式,今天才第一次穿!”
“就是,还有我这后脖子,本来多板正光溜啊!我今天晚上还得回去给我儿子他们托梦呢,被他们瞧见了我这黑不溜秋的,以为我在下面不爱卫生,没洗澡怎么办!”
四周的善鬼们互相都认识,一时间也都加入了声讨的队伍。
工地这边的善鬼少说也有五六十只,这么一大群鬼围在身边,还唾沫横飞的对着自己说话,画面本来应该是很恐怖的,但这热火朝天的声讨气氛着实是熟悉得紧,蒲离觉得自己好似每年过年都得经历一次,莫名的就有些害怕不起来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刚刚被吓晕似乎真的很丢人,尴尬的站在一群老鬼中间不敢说话。
老鬼们很是懂得审时度势,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个人被他们搞定了,一时间气势大盛,冒着精光的眼睛就转到了剩下的两个人身上。
其中那个长着娃娃脸的年轻人虽然跟他们吵过一架,但毕竟长得讨喜,暂且先放过。
另外一个就不行了,虽然长得也怪好看的,但一上来就揪他们这些长辈的后脖领子,这要是放过了,以后还怎么得了?
几只老鬼跃跃欲试,正要对柯行舟发难,就听见柯行舟自己主动开口了:“你们是想按规矩行事,还是按私下解决?”
老鬼们有些意外,但旋即就觉得这个年轻人估计是看到别人的下场,吓坏了,所以主动来示弱。
那两个被柯行舟抓过的老鬼当时就直起了身子。
老太太鬼矜持的说道:“我们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鬼,按规矩行事未免太欺负你了,还是私下吧!”
“既然你毁坏了我们的衣服,那就照价赔偿好了!”老头鬼冷哼一声,“至于魂体的损失,我看你这个小道士挺有本事的,找点天才地宝来让我们补一补,让我们恢复如初,我们也就不追究了。”
这个办法好。
周围众鬼连连点头,甚至有些遗憾柯行舟刚才抓的怎么不是自己,不然现在索要赔偿的鬼就可以加他们一个了。
这老头和老太太明显是这群孤魂野鬼中的领头羊,以往跟其他的鬼□□涉的时候,只要搬出这两只老年鬼,基本上无往不利。
鬼群们顿时都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柯行舟,等着他来跟自己道歉。
谁知道柯行舟并没有如他们想象当中的妥协,而是在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一张符纸,朝着空处打了出去。
“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地冥。千里路途香申请,飞云走马将来临……柯行舟,拜请。”
那符纸飘到半空停住,紧接着无火自燃起来,在柯行舟低声念诵的咒语中飞快的消失不见,连一丁点灰烬都没有留下。
善鬼们自然清楚这是什么手段——请神咒!
这种咒语一般都是用来请神仙下凡来帮助自己收服鬼魅妖孽的,但只要改动一下咒语,就能请到天庭和地府的其他公职人员。
简单来说就跟工号一样,每个鬼差或者神仙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串咒文,只要念对了咒文,就可以联络到对方。
但被请降的神仙或鬼差会不会回应求请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近几十年来国内人口爆炸,天庭和地府那边都忙得脚不沾地,请神咒也很少能够应验了。因此能够用这种咒语请动鬼差的道士很少见,京城这么多的道观,也只有青云观那边有几个鬼差的咒文而已,还都掌握在几个老道士手里,轻易不肯外传。
这个漂亮的年轻道士难道是青云观的弟子?
想到刚见面的时候,柯行舟仅凭双手就能对他们的魂体产生伤害,善鬼们直到这个时候才有点害怕起来,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那清朝的老鬼还想强行挽回一下尊严:“算了,看在你年纪轻轻,也不一定有钱的份上,我的这一份就不用你赔了。我今天约了小姐妹打麻将呢,时间快来不及了,我就先走了!”
然而请神咒都打去了,柯行舟怎么可能让他们这么轻易的离开?
符纸打出去不过半分钟,漆黑的夜色中就突然卷起了一阵强劲的阴风,将工地里没有清理干净的落叶卷了起来,抛上半空然后又簌簌落下。
一个穿着黑袍、捧着生死簿的身影出现在落叶后方,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身上那阴冷的气息却无处不在,令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竟然真请来了鬼差!
那些善鬼见柯行舟真能请来鬼差,就已经吓得魂魄发颤了,更不用说看见陆离手上捧着的生死簿。
这可是只有判官才有的法器!
哪怕对方只是个实习判官,拥有生死簿也相当于是掌握了他们的命脉——他们身上的功德多寡,未来能够降生到什么家庭,以及子孙后代的一切福利和待遇,都是由生死簿来判断的!
刚刚还试图对着柯行舟耀武扬威的善鬼们,此刻见了陆离就像是老鼠见了猫,顿时哑了火。
那个要离开的清朝老太太也僵住了,只感觉自己被无形的威压锁定了,整只鬼颤颤巍巍的定在了原地,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
几十只鬼战战兢兢的挤在一起,害怕到不敢言语,有的鬼甚至已经开始默默为自己的下一生祈祷了。
直到——
“呸!呸呸呸……谁这么没有公德心,这么多落叶和沙子放在这里不打扫?都飞进我嘴里去了!”
众人:“……”
众鬼:“…………”
陆离甩了下脑袋,将阻碍视线的兜帽弄下去,吐出飞到嘴里的脏东西,抬起头才看见这混乱的现场。
目光落在那群鬼身上的时候,他的眼睛先是一亮,紧接着注意到他们澄澈的魂体,那抹光亮又瞬间暗淡了下来,整个鬼恢复了平时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这么着急把我叫过来,就给我看这个?”陆离幽幽地飘到柯行舟身边,“这些都是善鬼来的吧!没干过什么穷凶极恶的坏事,不算业绩的啊!”
柯行舟扫他一眼,示意他看那些善鬼:“你先问问他们为什么都聚集在这里。”
陆离一愣,回头看向满脸心虚的善鬼们,数了数鬼的数量,果然很不合常理。
他板起脸:“善鬼逗留阳间期间不允许聚众活动的,上限不得超过50只。你们这鬼数明显超标了,是要向地府提交活动举办申请的!”
老鬼们面对活人的时候那叫一个神气,如今对上外貌上看跟柯行舟差不了几岁的陆离,却老实得像一群鹌鹑。
几十只鬼畏畏缩缩的蹲在一起,场面很像是未成年上网吧被抓。
为首的自然是先前被柯行舟抓住过的两只老鬼。
两只鬼看上去都已经是惯犯了,熟练的抱着脑袋蹲在角落,嘴上倒是不停:“冤枉啊,判官大人。我们平时不会聚在一起的,这不是老家房子拆迁了么,我们听说很多开发商弄的房子偷工减料的,特意过来建工来着!”
“对对,都是自发的行为,今天就是凑巧遇上了,不是故意聚众活动!”
陆离的表情这才好看一点。
然而谢小鞍绝不允许骂过他哥的人逃脱惩罚,鬼也不行,于是正义凌然的举报道:“他们害人了!这个半夜唱歌害得孕妇流产,那个甩臭袜子熏到路过的飞鸟,把人家都砸成脑震荡了!”
蒲离经过了刚才的洗礼,显然已经不是原来的蒲离了,想起前些天发生的那些事情,神色也凝重起来。
他看了眼浑身黑袍气场阴冷,但一脸怨气怎么看怎么像打工人的陆离,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这位……同志,我还怀疑这附近的一起车祸跟他们有关系!”
非法聚集也就罢了,顶多是批评教育的事情,影响不到什么。
但谢鞍和蒲离后面说的这些事情可就严重了。
陆离严肃的看向那些老鬼:“怎么回事?当初放你们上来之前不都考过科目一了吗?到了阳间不允许做出任何扰乱阳间秩序的行为,这都是送分题了!你们竟然还试图隐瞒不报!主犯罪加一等,从犯同罪的你们知不知道?”
善鬼们缩了缩脖子,理亏的低下了脑袋。
唯有那个清朝的老太太不服气。
大约是放足之后突破了自我,她据理力争道:“熏到鸟的确是我不对,但我哪里知道底下刚好会有个人路过?那时候工人本来都应该休息了的好吧!还有那个车祸,那可不是我干的,我那时候还在打麻将呢!不信你问孟婆,我跟她一起打的!”
陆离:“……投胎办的孟婆一共10086个,你说哪一位?”
老太太卡壳,傻眼了:“孟婆怎么也这么多?”
现在投胎都得限时限号,她还以为投胎通道卡这么严格,是因为鬼手太少来着,压根没想起来问那个孟婆是几号,光记得麻将了。
“……”陆离叹了口气。
这一切自然是地府鬼差岗位扩招之后的结果。
这些善鬼都还在排队等号投胎,暂时没有接触过投胎办那边的鬼差,对这些事情不太熟悉也是正常的。
同样的道理,其他善鬼的嫌疑也能够排除。
谢鞍傻了:“可他们刚刚自己都承认自己做过了啊!而且不是他们的话,还能是谁?”
蒲离倒是更在意另外一件事:“你们说这里拆迁之前有你们的老房子?”
老鬼们面对活人就没什么害怕的了,闻言扬起下巴:“那可不!”
“我可是第一个在这块地方盖楼房的,那时候可威风了,周围一片都比我们家矮一层!”老头鬼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只可惜后面几代都不争气。从我儿子那一代就被我给惯坏了,当了几十年懒汉,如今也只能分到最小的面积……”
老头鬼说到这里简直热泪盈眶,瞥见蒲离,大约是想起来这似乎是这个项目的开发商老板,并且还非常怕鬼。
他气焰再次嚣张起来,刚想威胁这小子给他子孙多分点赔偿,就见蒲离忽然抬头看了过来。
他眼中已经没了先前那种恐惧和慌乱,取而代之的是眼底隐隐的怒火。
“可我们施工过程你们也都看见了,不说用的材料有多好,但都是按照合同上来的,一点都没有偷工减料。而且这里是允许工人带家属入住的,也就是工地上还有无辜妇孺,你们明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往我们工地挂那种横幅?”
其实他跟柯行舟说的那些事情远不能概括所有,工地上也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
比如这个横幅事件,就吓到了不少工人的孩子,他这段时间光是医药费就垫出去不少。
原以为鬼差都在这里了,这些善鬼怎么也该承认一下错误,谁知道老头鬼听了当场吹胡子瞪眼:“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们什么时候挂横幅了,你们不要冤枉好鬼好吧!”
蒲离彻底迷茫了:“又不是你们?”
“当然不是了!”老头鬼气哼哼的瞪了他一眼,“这是我们子孙未来的房子,我们没事跟你们捣什么乱?你用脑子想想都知道不可能的好吧!”
蒲离:“……”
前有流产和脑震荡事件,后有今天晚上的乌龙,这话从他们口中说出来还真是没有任何可信度。
可就在这个时候,柯行舟开口了:“这些事最终的祸首确实不是他们。”
蒲离:“……???”
蒲离只觉得自己好像要长脑子了,怎么桩桩件件都不是他们干的,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的工程被拖了这么久?
柯行舟:“还是之前那些问题——好好的孕妇为什么半夜跑到工地来散步、没有出入证明的住户是怎么溜进来的,以及,这附近都是宽敞的直行车道,车祸又是怎么发生的?”
蒲离愣了一下。
这些问题确实无法解释,而且如果不是那几个人莫名其妙出现在工地,这些事情其实大概率也不会发生。
柯行舟的目光缓缓投向远处,一幢还没有彻底拆完的房子上。
“那原本是谁的房子?”
“我的,我的。”老头鬼警惕的看着他,“你们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们不要打什么歪主意,这块地可是当初村里分地的时候分给我的,合理合法!你们就是把天王老子请来了,也得赔偿我曾孙他们!”
他说完还瞪了一眼蒲离,冷冷的哼了一声。大有“你今天要是敢对我的房子动手脚,我就天天往你家门口挂横幅”的意思。
蒲离:“…………”
他心里憋屈,但到底是最近道歉的事情做多了,下意识的就想说对不起,结果还没开口就被柯行舟打断了。
柯行舟扫了老头鬼一眼,又看了一眼陆离,后者翻了翻手上的生死簿副本,老头鬼的气焰顿时熄灭不少。
他这才回头,继续问蒲离:“你会开挖机吗?”
蒲离一晚上被摧残得不成样子,现在几乎已经是一个智障了,闻言只知道愣愣的点头:“会……会一点吧。”
随机就见柯行舟一扬下巴,朝着那幢只拆了一部分的房子道:“推了它。”
蒲离瞬间直起了身子:“!”
老头鬼:“!!”
第 37 章
“不行!绝对不行!”老头鬼忽然激动起来,从地上一跃而起,拦在了挖掘机的前面。
他一改先前急迫想要拆迁的态度,生气的瞪着挖掘机里的蒲离:“你们要对我的房子做什么?快给我下来,我不允许!”
谢鞍觉得很莫名其妙:“这房子不是本来就要拆迁么,谁来拆都一样吧?”
老头鬼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怒气冲冲地重复:“反正今天不许拆!”
这胡搅蛮缠的样子看上去真不像是个寿终正寝的善鬼,要不是他只能在原地跳脚,不敢上来攻击活人,简直跟恶鬼没什么区别了。
蒲离为难的看着挡在车前的老头鬼。
本来如果工地上发生的这些事情真的跟这些善鬼有关,他还能理直气壮的呵斥对方几句。但现如今柯行舟都证实了这些事情并非完全是善鬼们的行为导致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何况对方确实是这幢房屋的户主,哪怕已经死了好多年了,对方死活不配合的话,他也不好强拆。
良好的家教和经商理念传承让他没办法直接撞上去,这才给了老头鬼倚老卖老的机会。
谢鞍看着老头鬼,莫名觉得不太对劲:“为什么今天不行?”
老头鬼眼珠子转了转,依旧没能说出什么理由,只是强硬的盯着蒲离重复:“反正就是不行!”
双方僵持不下,蒲离索性求助的看向柯行舟。
这事情分明是柯行舟提出来的,此时他倒是不说话了,只是淡淡的朝陆离看去。
陆离愣了下,想了想,掏出键盘在众目睽睽之下敲了起来。
片刻后,他狐疑的盯着老头鬼:“你提交的托梦申请昨天刚通过,托梦时间是今天晚上。你说今天不行,该不会是在这间房子里藏了什么违禁品吧!”
他目光灼灼,加上鬼差的身份,本就心虚的老头鬼哪里扛得住?
老头鬼很快变得色厉内荏起来:“没、没有。哪有什么违禁品?我只是放了一些私人物品在里面,想让他们帮忙拿出来而已。”
“私人物品?绝对不可能!”涉及到自己公司的形象,蒲离赶紧支楞了起来,“住户搬离之前我们都有提示他们把所有的私人物品都带走,开工时我也让他们提前检查过,把里面的能搬走的东西都清理掉了,连柜子都搬开检查过!这房子干干净净,绝对不可能还藏了东西!”
老头鬼哼了声:“你们当然找不到,那可是我特意藏的。要不然被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孙子轻易找到,岂不是连最后一点家底都要被他们挥霍完了?”
蒲离:“……”
话虽如此,藏得这么深多少也有点过分了吧!
他没记错的话,这家人的房子里原本就没有什么贵重物品,据说是房主的父亲生病欠了一屁股债,急需还钱,把家里的东西都拿去变卖了。
要不是突然拆迁,房主一家都打算卖房治病了来着。
那时候这老头鬼怎么不跳出来托梦?
这话说着说着好像就要怪起地府的规则来了,陆离咳嗽一声,老头鬼瞬间清醒过来,嘀咕两句不说话了。
蒲离有点崩溃:“您到底把东西藏哪了?”
老头鬼两眼一瞪,警惕的看他一眼:“你又不是我孙子,我凭什么告诉你?”
蒲离:“……”
说话就说话,怎么两句话的功夫他还降辈分了?
他被怼的有点无语,欲哭无泪的解释:“我没有要觊觎您的私人物品的意思。但您也看见了,影响我工地施工的东西就在这座房子里面。您想要尽快拆迁完拿赔款的话,肯定是要配合我们工作的。”
提起赔偿款,老头鬼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一点,但依旧还有些犹豫,不太信任蒲离。
蒲离诚恳道:“您放心,不管拿出来的是什么东西,我都会原封不动的交给您的家人。”
老头鬼反复确认:“真的?你要是说话不算话怎么办?别看老头子我死了挺久,社区组织的反诈宣传讲座我可是一次都没落下过!”
陆离无语的敲了敲键盘:“别废话,你到底藏了什么?”
老头鬼扭扭捏捏,带着他们去了自己藏东西的地方。
还真不是什么可以随便发现的地方,因为老头鬼压根没把东西藏在可移动的家具里面,而是——
老头鬼在墙角停下,身体在墙体中间穿过来穿过去,朝着挖掘机上的蒲离挥手:“这里这里!往这儿撞,大胆从我身上碾过去!”
蒲离:“…………”
真是好让人充满负罪感的指挥!
不管怎么说,房子终于是推倒了。
虽然这样说很不合适,但不得不承认,砖块倒下去的瞬间,蒲离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有种大仇得报的爽快感。
以至于老头鬼后来指挥他在砖块里面翻来翻去,弄得身上全都是灰尘,他都没有生气。
直到他在遍地的砖块里面,翻出来一尊人头大小的金佛。
蒲离:“?”
众人:“???”
善鬼们看了看地上的金佛,又看了看脸色突然涨红的老头鬼,神色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老头鬼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越发的心虚了,哆哆嗦嗦的往旁边飘了两步,但看了眼那尊金佛,到底还是没有舍得跑太远。
众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孤零零蹲在原地的清朝老太太突然跳起来,声嘶力竭地怒吼:“好你个老鳖三,生儿子不长xx的狗东西!敢情你说你家穷的揭不开锅,付不起牌钱都是假的!你还每次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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