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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秘密
◎……◎
楚萸双腿先于大脑动了起来,女子尚在愣怔间,她已快步走到她跟前,轻轻拍了拍有些犯困的珩儿。www.fengjingcz.me
小胖墩揉揉眼睛,因为倦意上涌,两腮上的肉越发向下嘟垂,一副很好揉搓的样子。
他迷蒙地朝佳人转过脸,像是看到了另一个新鲜的玩具般,眼睛复又明亮了起来,小手朝她抓了抓,咿咿呀呀地。
秋千上的女子,几乎未施粉黛,浓密柔顺的黑发,松垮随意地以一根簪子束定在脑后,可即便如此,她依旧美得令人惊叹,宛若刚刚出水的芙蓉,周身似拢着一层莹润的光晕,令小宝宝本能地心生好感。
只是她的眼神中,有一种迟钝与茫然,像是长久不曾与生人接触,冷不丁没缓过劲儿来。
她的目光先扫过楚萸,然后怔怔地落在珩儿身上,接着仿佛被黏住般,久久地停驻,脸上的神情由迷茫一点点变成惊讶,楚萸注意到她握在秋千绳上的手指,正微微发着抖。
最后,她秋水般乌黑澄澈的双眸中,浮起了一丝楚萸读不懂的释然。
楚萸这才想起自己应该是见过她的,四年前第一次入秦,便是她为她主办的接风宴,而秦王,甚至都没来参加——那个时候夫妻关系就出现裂痕了吗?还是说秦王一开始,就不喜欢自己这个楚国儿媳妇?
秀荷曾说过,王后人很好,待她非常周到和善,怕她入秦不习惯,陆续派人送了许多食物、布匹、日用品,后来还特意把她唤到宫里一次,想让她跟扶苏增进一下感情。
然而长公子那天早上摔下了马,没能入宫,王后心里过意不去,留她一起用了午膳,又送给她一车保暖用品,叮嘱她说秦国的秋天很冷,一定要多穿些。
这些由秀荷描述的记忆,在她脑中渐渐生动起来,她矮下身子想要行礼,被她忽然伸出手拉住。
“芈瑶,快起来……”她扶着她的手臂,从秋千上慢慢站起,嗓音柔婉飘渺,像是一缕青烟,也像是楚地淅淅沥沥的细雨,“好孩子,都怪我,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楚萸微微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正是因为她自刎,长公子才退了婚,可这一切,又怎能归罪于她呢?
在这两年的波折动乱中,楚萸确实偷偷埋怨过一些人,但芈王后从来都不在其中。
她摇摇头,不知怎么的,忽然特别想哭上一场,为了自己,也为了她。
她努力憋住泪水,皱着鼻子把珩儿往前送了送。
“我刚刚带他见过王上了。”楚萸小声地说,然后埋下头,将珩儿递到她颤抖着伸过来的臂弯中,顺手将他搂着的竹简和毛笔抽了出来。
“嗯,我知道。”芈王后笑笑,垂下浓长鸦睫,欢喜地看着在她怀中张开手臂,咧嘴笑得正欢的软团子。
楚萸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句蠢话。
若非秦王允许,谁又敢放她进来呢?
她扭头环顾,庭院虽大,也算整洁精致,然目之所及处,一个侍女的身影都没看见,这样的待遇,对于曾经的王后而言,也太冷清寒酸了些吧……
莫非这里是……冷宫?
可冷宫不应该是一个公共区域么,这里显然只有这一处殿舍,只居住着这一位孤零零的女子。
楚萸忽然间觉得,她更像是被软禁在这儿,没有自由,也没有希望。
可为什么会这样呢,她难道……不是秦王曾经最爱的女子吗?
她抽回思绪,看见王后正爱怜地抱着珩儿,脸颊上有细碎的泪痕隐隐闪烁。
小宝宝天生就会讨人疼,两只短粗的小胳膊,像游泳那样挥舞了两下后,搂住年轻祖母的脖子,把自己的苹果脸贴上她湿漉漉的面颊,小猫似的蹭来蹭去,努力展现出可爱与善解人意。
“真乖,真乖……”王后也是强忍泪意,将脸埋在他小小的肩膀上,控制不住地轻轻哽咽。
“我给他取名叫做珩儿。”楚萸眼眶红红地补充道。
长公子若是知道王后还活着,一定会很开心吧——
可是她不能说,蒙恬方才叮嘱的那个语气,让她十分清楚地意识到,这其中存在着某种相当严肃的缘由。
“珩儿……”王后呢喃着重复,冲她温存地笑笑,“真是个好名字啊。”
她用手指刮了刮珩儿的胖脸蛋:“珩儿乖,以后一定要听你阿母的话,多吃东西多睡觉,长得白白胖胖的……”
楚萸终于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她刚想说些什么,蒙恬忽然在背后闪现,低沉地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您该走了,公主。”
诶?这进来还不到五分钟呢,而且——
她将目光转向王后,看见她脸上划过一丝落寞的神情,就像是一株羸弱又孤单的山茶花,在突如其来的寒风中瑟缩颤抖,哀哀楚楚,令人忍不住怜爱与同情。
“您就通融一下吧,蒙大人。”楚萸感受到了她的不舍与哀伤,可怜巴巴恳求道。
还未及蒙恬回答,王后慢慢地了走过来,她弯下线条优美的脖颈,在珩儿额头上轻柔地印下一吻,将他递还到楚萸的怀中。
只是眼睛仍依依不舍地流连在他身上,眼底交杂着欢喜与伤感。
楚萸不明白,她究竟是犯了什么样的错,以至于被囚禁于这样一处人迹罕至的偏僻角落,甚至连探望的人都不允许停留过长时间。
兴许是蒙恬看着沉稳好说话,楚萸胆肥了起来,还想争取一下,却被王后轻轻握住一只手,制止了。
她的手很凉,让人联想到秋天的湖水,昆山的翡翠。
“不要为难蒙大人了。”她嫣然一笑,松开手指,拢了下鬓边的碎发,“今日能看见你和珩儿,我已经非常开心了。我是一个本该死掉的人,王上允许我苟活在这里,已是格外开恩。芈瑶,谢谢你,以后就拜托你好好照顾扶苏,那孩子,有的时候特别执拗气人,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说到后面,她又清浅地笑了一下,屈起手指,刮了刮珩儿的小耳朵。
万般不舍与疼惜,都在这最后的爱抚之中。
“我……我以后一定会带他再来看您的——”楚萸激动之下脱口而出。
好歹也是爱过一场的女人,至于这样残忍吗,连人都不让见,简直泯灭人性……
蒙恬在旁边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楚萸立刻闭紧了嘴巴,在蒙恬无声的逼迫下,灰溜溜地朝门口走去。
跨过门槛前,她回身望了一眼,只见王后还立在原处,默默地目送着他们,清丽柔婉的脸孔上,早已泪水涟涟。
楚萸触电般转过身,真希望刚才没有回头。
看不见,便不会这样后劲十足地一阵阵心疼,她攥紧手指,终是没能忍住,开口问道:
“蒙大人,王上为何要将王后幽禁在这样的地方呢?为何还不允许长公子知道?”
蒙恬没有回答,兀自往前走着,楚萸小跑两步,契而不舍地又问了一遍。
她听见蒙恬口中溢出一声短叹,而后放慢脚步,眼珠朝她的方向斜了斜。
“王后殿前失仪,在王上面前拔剑出鞘,这是五马分尸的死罪。王上肯饶她一命,已经很仁慈了。”他尽量不带感情色彩地回答,只是口气中仍能听出一丝遗憾与不认同的意味。
片刻的震惊后,楚萸迅速在脑中理了理,总算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年王后在殿前自刎,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而实际上她被救了过来,只是明面上仍被宣告死亡。
秦王将她关在这处人迹罕至的王城角落,不许她出来,也不许任何人探视,甚至连好看的衣服也懒得施舍一件,她身上穿的,还是几年前的旧款式,被冷水反复浆洗得已经有些发黄褪色了。
他让她活得像一缕幽魂,孤孤寂寂地徘徊在这一方天地,也实在是够残忍的了。
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对她含着一股恨意,以至于慢慢地惩罚甚至是折磨……
可今日,为何还让她带着珩儿去看她呢?
若是真的恨,彻底不管不顾便是最大的惩罚,何必又来这样一出呢?
楚萸实在搞不懂,随着距离越拉越远,阳光越来越充足,她的情绪渐渐好转,重新变得积极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至少人还活着嘛。只要活着,就有无限的希望与可能性。
她被蒙恬送上一辆马车,上车前,她虔诚地将那份竹简还给蒙恬,并托他转交给王上,蒙恬有些惊讶,但很快又赞许地笑了一下,将竹简收入袖口,可靠地点了点头。
马车带着她出了宫门,没驶出几步,便停了下来。
珩儿已在她怀中熟睡,她撩开帘子,看见长公子正浑身紧绷,徘徊在甬道另一侧的自家马车前,满脸严肃,见她的脑袋从窗户里探出来,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下来。
他朝她招招手,她开心地跳下马车,刚幸福地奔出两步,就意识到他们还处在“冷战”阶段,步子一下子又僵硬了起来。
他却根本不管这些,上来就将小团子从她手臂间提拎了出来,丢给与车夫并坐在外面的长生,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腕,把她拉进车厢。
马车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驶动,像是生怕她再被巍峨如巨兽的咸阳宫吞噬一般,楚萸扭扭捏捏地被他圈在怀里,脸埋进他胸口。
她突然想到了两年前,她被他从咸阳狱门口接走的往事,那一日他们也是这样相拥着,他的手掌宽大、温暖,像一把坚固的伞那样,包裹住她细小的颤抖。
阳光下,她的拇指从他虎口处垂下,惨白得宛如盛开在悬崖边陲得玉兰花……
那一幕仿佛就发生在昨日,却又隐约像是梦里的场景。
但无论如何,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今日阳光甚好,她从他虎口处垂下的手指,也被涂上了灿烂的金黄色,丝毫不见惨白与衰颓。
“父王没为难你吧?”扶苏吻了吻她的发顶,带着一丝心疼问道。
楚萸摇摇头,手指在他胸口戳了戳:“多亏了珩儿,王上好像很喜欢他,可你却把他扔在外面,回去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小家伙特别记仇。”
扶苏不以为然地将她搂得更紧,她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忽然有种特别岁月静好的安稳感。
这一瞬间,什么冷战都不重要了,她只想永远这样与他相拥相亲,直到生命的尽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只不过这一次,她不会让他草率地死在上郡,也不会让其他很多悲剧,再一次上演。
她并非完全无能为力,毕竟她还有一部手机,和两个知情人——子婴与韩非。
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她也要努力尝试一把。
先前她无所作为,是因为她连生存都难,而现在,时机则刚刚好,只不过——
她在他怀里仰起毛茸茸的小脑袋,煞有介事地盯住他,嗓音甜甜地:
“长公子,其实我有一个很大很大的秘密,一直都没跟你说,你……想听吗?”
(正文完)(全文未完)
【📢作者有话说】
这章算是正文最后一章,不过接下来还会有几万字的“番外”,或者说以番外形式写的后续,因为事件不像正文那样有连贯性,具体内容还在思考中……
第122章 聚集
◎……◎
“也就是说,父王在第五次东巡途中猝然离世,随后赵高胁迫李斯修改了父王的遗诏,让那个什么胡亥即位,并勒令被发配到上郡与蒙恬一同监军的我自尽——”
氤氲茶香中,长公子眉头紧皱地总结道,修长的手指几度攥紧茶盏,又松开,反反复复,一口茶也没饮下。
楚萸拘谨地点了点头,跪坐在案边的身体稍稍调整了下姿势,小小声地补充道:
“而且长公子你不知为何,乖乖地就挥剑自刎了,这事后世人都觉得非常可惜,认为你应该率军队杀回去,或者先问个清楚,明明蒙恬大人已经提醒你其中有诈了,可你却依旧一意孤行,二话不说就抹了脖子——”
“等一下,芈瑶。”子婴指尖在茶盏上轻轻弹了两下,忍不住道,“别的先不谈,光说率军杀回去就是不可能的,秦法何等森严,没人胆敢这样做,就算长公子肯赌一把,麾下的将士也断然不敢拿全家全族人性命做赌注,不管真实的情景到底如何,率军攻回咸阳这一方案,在我看来,近乎荒谬,长公子即便想反抗,也不会用这一招。”
扶苏掀了掀眼皮,不置可否。
“确实,后世专家中有不少人都认同这个观念,而且——”
她嘟了嘟嘴巴,偷偷瞥了当事人一眼,发现他面色越发晦暗,眼底似有怒火攒动,连忙吞下了后面要说的话,给他足够时间消化这波由她讲述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海量信息。
前几日,她与他坦白了,说自己来自于两千多年后的未来,他以为她发烧烧坏了脑子,非要找人给她诊脉,她无奈只好把手机掏出来,向他展示了一番未来的高科技,还夹带私货地自拍了一张合照。
长公子惊愕地瞪着那张合照,又看了几段五花八门的小视频,一连好几天没能缓过来劲儿,甚至晚上都不折腾她了,任由她抱着哼哼唧唧的珩儿,跑到老房间里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头。
直到昨日才绷着脸问她,既然你来自未来,那你便没有与那个楚人青梅竹马的记忆,对不对?
楚萸简直哭笑不得,她本以为长公子接受后的第一件事,是询问未来秦国如何,他又如何,可人家就是不问,只关心她先前的感情状态……
所以说,长公子其实是个恋爱脑?而且都这么久了,他居然还挂记着景暄——
这个想法吓了她一跳,不过转念想想,大约是未来对于很多人而言太虚无,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想立刻知道自己的命运——那其实是件挺可怕的事。
若是告诉你,你一年后就会死,那谁还能有勇气继续活下去呢?
只是,长公子一点也不像逃避现实的那类人,所以说还是因为恋爱脑的缘故?
她翻来覆去地猜测着,走了一会儿神,导致左腮被用力捏住,向外扯了扯。
“问你话呢。”某人面露不虞,手指继续发力,几乎是在逼问。
“是,是,一点记忆都没有,我们差不多就是陌生人——”楚萸吃痛,试图推开他的手臂,可怜巴巴地回答道,再一次为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感到担忧。
果然不应该这么快原谅他,男人都不懂得珍惜,越是容易上手越不知悔改——
她后悔地、痛心疾首地想。
长公子带着心满意足,松开了手指,还厚着脸皮给她揉了揉,抱进怀里温存了一通,最后才问起未来之事。
楚萸神色瞬间凝重,扶苏见状,也凝重了起来。
于是便有了今日的局面。
她请来了另一位知情者子婴到家中,当着两人的面,将秦灭六国之后的所有事,竹筒倒豆子地讲述了一遍,期间她喝了三壶水,跑了两趟茅房,总算把自己所知的一切倾囊倒出。
他们如今已经知道了胡亥的残暴与荒唐,赵高的嚣张与奸佞,也知道了刘邦和汉朝(出于一些私心,她暂时没提项羽),甚至还知道了接下来两千多年封建社会的迭代顺序与招牌人物,但那些并没有博得两位嬴姓少年的过多关注,他们的注意力如楚萸事先猜测的那样,停留在了与大秦和自己有关的事件上。
就比如此刻。
“有没有可能,长公子是被传召之人刺杀的?”子婴忽然说道,与扶苏沉默地对视了一眼。
楚萸点点头,告诉他们,后世也有这样的猜测,有人还在陵墓附近发现了头上插着箭头的遗骨,怀疑那是长公子的。
“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未来是可以改变的,现在赵高已死,胡亥尚未出生,且王宫中也没有什么胡人美女,两大明面上的祸端都不存在,矫诏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了。”楚萸间气氛越来越压抑,连忙用快活的口气分析道。
“芈瑶,你刚刚说‘明面上’——”扶苏总算抿了一口茶,眼睛盯着她看了半晌,目光有些探究,却并不犀利、刺人,甚至还浮动着一层温和,“那隐藏在背后的因素呢?”
楚萸咬住唇,思忖了片刻,毅然开口道:
“这背后的因素,就不是一两个人能左右的了。王上后期沉迷于有毒的丹药,每日还疯狂批奏折,日日要批满120斤,这些都大大损伤了他的身体,导致他英年早逝,这是其一;大秦统一的步伐太快,丝毫不留缓冲的时间,大量耗费民力,导致百姓怨声载道,留下了诸多隐患,这是其二;最后,王上不应该一上来就实施郡县制,按照后期西汉的做法,应该郡国并行,在实行郡县制的同时,也分封同姓诸侯国,这样既休养了生息,又促进了经济发展,历史证明这是个相当正确的选择,大汉持续了四百多年,而大秦却只维持了十三年……”
扶苏与子婴面面相觑,楚萸以为他们没听懂,或者说不认同这一观念,刚想开口继续解释,扶苏摇了摇头,手指在茶盏边缘轻轻摩挲:
“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我也有过类似的想法,然郡县制是父王与廷尉一直当成变革重点、想要大力推行的,那些持有异议的官员,差不多都被驱逐,包括昌平君。他当初就是因为建议父王灭楚后,在楚地实行分封而被贬。”
楚萸一愣,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她一直以为昌平君是被秦王派到陈郢主事,而实际上竟是贬官。
也许从那个时候起,他与王后的关系,就开始变糟糕了吧?
她想起了芈王后笑中带泪,柔弱无依,宛如风中一株摇曳山茶花的模样,心中不由一阵酸涩,为了避免失态或者引起怀疑,她又起了新的话头:
“所以我想,要是王上能听进去这些建议,大秦兴许还能维持很长一段时间,只是这些话,我是断不敢贸然在王上面前说的。”
她边说边埋下头,努力展现出一副乖顺谦虚的姿态。其实整个过程,他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若是扶苏顺利即位,大秦会不会二世而亡这个问题。
原因很简单,目下秦王还生龙活虎地好好活着呢,虽然可以保证四周无人偷听,但终究还是不便宣之于口,索性就憋在了心里,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问题。
他们都承认,唯有秦王才能更好地驾驭未来的大秦,所以当务之急,是让王上尽早戒掉毫无用处甚至还有毒的丹药,并在完成大一统后,适当调整政策,让历经百年战乱的百姓,真真正正体会一下大一统的好处。
老百姓只要吃饱饭,生活待遇有显著提高,才不管统治者是王老四还是张老五,而得了民心,天下基本就稳了。
可如何让秦王接受,便是整件事中最最最难的一环。
“看来,我被贬至上郡,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扶苏倏而苦笑一声,仰头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诶?难道不是你提倡儒家,而王上重视法家么?”楚萸一脸震惊。
扶苏好笑似的瞅了她一眼,握起茶壶给自己满上一杯:
“我什么时候提倡儒家了?法家是秦国的立国之本,我们从小就开始研读,虽然我认为儒家思想也有许多可取之处,但不会将它看重到超过法家的程度。”
“其实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儒法结合。”楚萸这才想起自己漏下了这样一个重要的政策,手指头在手机上戳了戳,垂着眼睛扫了眼百度百科,“外儒内法,是从汉代到清代一直实行的政治模式,儒法结合、儒法互济,能够有效稳固统治,维持社会安定……”
一样很难让身为法家毒唯的秦王采纳。
室内陷入一阵不言而喻的沉默,三人互相瞅了瞅,都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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