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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

作者:流浪的狸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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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下一场余兴节目,看看她这个惯会攀龙附凤的软骨头,被逼到走投无路之下,会将身段放低到何种地步。

她睫毛簌簌一颤,而后立刻垂下,胸中溢满酸涩。

他说得没错,她并没有什么值得他怜悯的地方,而且他显然,是乐意看到她失去全部选择,被斩断所有羽翼时,那副四面楚歌、无助至极的样子。

牙齿在下唇咬出泛白的痕迹,她任命般地慢慢坐直腰身,眉眼低垂,指腹拭去多余的泪水,将那只酒樽轻轻放到案上,俯过身,五指握住酒壶的握把,将酒浆再度注满酒斛。

开始她的手还很抖,拿定了注意后,奇迹般地不抖了,仿佛也感受不到了他一瞬不瞬压在自己头顶的沉重注视。

举起酒樽前,她目光徐徐掠过他苍冷修长的手指,和那手指旁,横在桌案上的他的长剑。

那把剑上,一定沾了很多敌人的血吧,都是他无比憎恨的人。

比如昌平君,再比如——

她打了个哆嗦,挪开视线,额头低垂,双手捧着酒斛膝行几步到他近旁。

近到二人呼吸相缠,衣料交叠。

营帐内不知何时鸦雀无声,连吞咽酒水的声音都听不见了,众人的目光齐齐聚来,都在等着看这位丰艳娇怯的亡国公主,如何卑躬屈膝地讨好他们的长公子。

他的眸光睥睨下来,就像在看一团被丢到脚下的垃圾,楚萸努力对他的轻蔑视而不见,腾出一只柔白的手,轻轻抽去束发的长簪子。

黑亮浓密的长发,顷刻间如流瀑般披垂而下,洒落在腰际,仿若一匹最上等的黑色绸缎。

佩兰花馥郁缠绵的香气,夹杂着她的体温,浓烈地向四周拂散。

乌发掩映下,她的面色越发苍白凄楚,漂亮的眼眸仿佛被溪水浸润过的黑石,随着手臂缓缓抬起,与他冷慢黑沉的目光交缠在一起。

“长公子,您请用。”她红唇翕张,柔婉地道,声音里依旧透着恳求,却不似先前那般沥着绝望与无助。

扶苏剑眉一挑,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似乎对她冥顽不化的执拗感到可笑。

他倒也没说非让她衣衫半退,放下一切尊严匍匐在他脚下,求他怜惜,任他摆弄,但她若是不做,他也是很不高兴的。

总而言之,就是想要存心刁难,方能解心头愤恨。

就在他微微分神的这半秒钟,一道凛冽的白光在他视野边陲骤然一闪,随之响起的,是他无比耳熟的长剑出鞘的声音,还有下首诸人倒抽冷气的声音。

楚萸颤抖的手紧紧握住剑柄,它比她想象中的要重很多,单手几乎拿不住,她咬紧牙关,使出全部的力气,将寒光凛凛的剑身抽出来,抵在身侧。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看见长公子的瞳孔瞬间紧缩又张大,仿佛极度震惊。

好几个人自桌案后猛然跃起,意欲冲上来将她拉走,扶苏皱着眉头一挥手,他们的身形便顿在原地,慢慢又坐了回去,但视线仍牢牢锁在他们身上。

尤其是赵戎,他此时有点后悔了,本想着是要讨好长公子的,怎奈这女人实在不识抬举,居然敢抽出长公子的佩剑,她想做什么?

楚萸唇边绽开一抹凄惨的笑,将右手握着的酒樽重新搁在案上,酒液剧烈晃动,洒了一些出来,沿着长案一滴滴落下,融入他们交叠在一起的衣料。

她与他近在咫尺,只要他一抬手,就能夺过被她抓在手中的青铜剑。

然而楚萸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闪身后躲,将右手手腕靠近剑刃,毫不犹豫地划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

鲜血汩汩而出,顺着瓷白的腕子一滴滴落下,落在她素净的衣袍上,如梅花层层绽放,甚是艳丽。

城门被攻破前,有人专门教过年轻女孩子自尽的方法,以免日后遭遇凌#辱生不如死,没想到竟在这里派上了用处。

她扬起清丽的面庞,目含凄惶,望住他,声音哽咽若游丝:

“臣女自知无以让长公子垂怜的资本,然而臣女实在惦念家中幼子,他还发着热,等待臣女回去,若是长公子实在厌恶臣女,臣女愿意领受任何责罚,只请——请您赏脸,饮下这爵酒,放臣女回家,陪一陪病中的幼子,他才刚满周岁,离开臣女的体温便彻夜不能眠……恳请长公子体恤……”

鲜血已在她的衣袍上盛开出大片赤红,惨烈却异常华艳。

她的气息越来愈微弱,寒意从骨缝中溢出,生产时大出血落下的贫血症状一点点显现,她感到身体越来越轻,几乎就要支撑不住。

扶苏眼里瞬间涌现复杂的情绪,他骤然扩大的瞳孔一点点收缩、震颤,神色晦暗不明,却看得出很是愤怒。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了吗,芈瑶?”他发狠似的瞪住她,眼睛却不断被那流淌出殷红血珠的手腕牵扯,面部线条紧绷得厉害。

楚萸摇了摇头,眸中水光破碎:“臣女不敢妄想,只是臣女实在没什么新奇的艺能可以为长公子助兴,若是这血梅盛开的场景能博得长公子一笑,那就请长公子赏光,饮下这爵酒吧——”

她倾身上前,不顾滴血的手腕,再度以双手捧起酒樽,缓缓地,仿佛极其费力地送到他唇边。

血滴溅落在他沉黑的衣袍上,没入衣料之中,全然不见痕迹。

那一刻,他眼眸的颜色倏然加深,仿若玄色的宝玉,闪烁着暗沉幽邃的光。

“长公子,求您……看在臣女曾服侍过您的份上……”

她感到越来越晕眩,酒樽在手中摇摇欲坠,但她仍然死死咬着嘴唇努力维持着。

只是他看上去仍然不为所动,身形都未曾动一动,仿佛一座覆满霜雪的黑色的山。

也许,他是真的打算看她鲜血流尽——

此时此刻,她终于彻底死心了。

也罢,若是自己今夜死在了这里,姜挽云一定能照顾好珩儿的,她对她的持家能力毫不怀疑。

可是,就这样死掉了,又有些不甘心。

她还没能好好跟珩儿道个别呢,也还没戳够他肉嘟嘟的脸颊和手臂……

生命随着鲜血一点点涌出体内,她周身冷得厉害,眼前也模糊起来,视线中长公子的面容模糊成层层叠叠的色块,她艰难地动了动唇,又哀求了一声。

话音还未落地,她便再也撑不住,身体轻飘飘地向前栽倒。

她发丝飞扬,宛若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有几缕擦着他的面颊滑下,他猛醒般抬起手指,却什么也没能抓住。

它们堪堪拂过他手指,好似流沙,稍纵即逝。

酒樽哐当滚落在地,酒液四溅,有女子惊叫的声音迭起。

楚萸沉重地阖上眼皮,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个记忆,便是自己栽进他怀中,不停地、止也止不住地痉挛、抽搐……

实在是太糟糕了,她流了太多的血,也许真的会死掉吧……

只是为了维持那一丁点毫无必要的尊严,真的……值得吗?

腰背处突然覆上一道坚实又强硬的力道,她好像被翻了各个儿,靠仰靠在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珩儿哭得皱巴巴的脸短暂地划过脑际,接着,她便什么也感受不到了,黑暗从四面八方将她包围,四周重归死寂。

第87章 袍服

◎……◎

楚萸是在第二天晚上醒来的。

身体仍然一阵阵发冷,她睫毛抖了抖,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自家卧房熟悉的床幔,与秀荷那哭得张梨花带雨的小圆脸。

她心头一片茫然,眼珠迟滞地转动了两下,最后落在秀荷的脸上。

她面色白中透着灰,孱弱得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幼鹿。

“公主,你总算醒了。”秀荷抹着眼泪,心疼地看着她,哽咽不止。

“秀荷……”她动了动唇,神思一点点清明起来,虽然整个脑袋依旧昏昏沉沉,却足以让她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一幕幕。

那样的惨烈锥心,就算是失忆,想必也还会记得一二。

她猛地打了个冷战,缩起肩膀,艰难扭过脖子,看见了床头斜对过的婴儿床。

意识骤然清醒,她瞪大眼睛望着小床。

“珩儿,珩儿他——”气力尚未完全恢复,她连一句囫囵的话都说不出来,却拼命想撑起身子,看一看婴儿床里的孩子。

那是她唯一的挂念。

他还烧不烧了?有没有吃饱饭?

“公主您放心,珩儿他一早就退烧了,生龙活虎着呢,这会儿刚刚吃过黍米,睡得正香。”秀荷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站起身走过去,抬起小宝宝的一只肉胳膊,轻轻晃了晃。

珩儿在床里吧唧了一下嘴巴,仍然睡得安稳香甜。

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她重新落回枕头上,望着宝宝的方向,眸中蓄满温情。

忽然她想起秀荷方才的回话,柳眉轻蹙,疑惑地问道:“你刚刚说他一早……就退烧了?那我……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以及是怎么回来的——疑问一个接一个,她却没有足够的气力一口气问出来。

秀荷正要作答,前厅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随着一串脚步声靠近,浓烈的草药味铺天盖地飘了进来,如黑云一样瞬间挤满了居室。

两个丫鬟一人捧着一只小陶罐,进了卧房,依次放在床头后方的铜架子上,冲秀荷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又退了出去。

“公主,睡前再喝点药吧。”秀荷扶着她慢慢坐起来,在她身后放了一只蒲团。

身上柔软厚实的锦被一点点滑落,渐次露出一对浑圆雪腻的肩头,和一截嫩藕般的手臂。

手臂下的腕子上,厚厚包扎着纱布,里面也有浓重的草药味溢出来。

榻上女子只着一袭以楚锦制成的水粉色襦裙,抹胸略垂,绣有两只白色睡莲,婉约又端庄,偏她却眉眼艳冶,玉兔饱满,动作间盈盈颤颤不已,一副妥妥的祸国之色。

这种极端的反差,营造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诱惑,宛如十根葱葱玉指在人心弦上撩拨而过,留下袅袅余音,震颤不止。

厚密顺滑的墨色长发披垂而下,挡住了修长后颈和小半片雪背。

为了珩儿方便,她后来一直穿襦裙,昨夜死活不肯褪下衣衫,也有这方面原因。

秀荷偷偷看了两眼,心里滚过一阵自豪。

她算是看过公主身体次数最多的人了,可每次都会被她的身段惊艳到。

那样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却能托起如此壮观的胸部,也难怪那帮秦人会这般阴魂不散地纠缠——

她脸上泛起红晕,绕过床头走到铜架前,麻利地从每个陶罐各舀了一勺汤药,按比例混在碗里,端给楚萸。

“这是——”楚萸皱了皱鼻子,不是很想喝。

秀荷迟疑须臾,含混地说:“公、公主,您失血过多,这是补血的药……”

“别骗我了,补血的药我以前天天喝,可不是这个味道。”

话虽这么说,却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稍稍这么闻一下,便觉得生出了些力气,说话也能一口气了。

“怎、怎么会骗您呢,兴许是不同医生开的方子不一样,您就放心喝吧。”秀荷神色有些躲闪。

楚萸怀疑地瞄了她两眼,古代不同于现代,治同一类病症,药方基本雷同,唯一区别便是比例,可就算比例不一样,药的气味也不至于有如此巨大的差别。

眼前这碗黑漆漆的药汁闻上去,与先前喝过的补血药之间的差别,就好像可口可乐与珍珠奶茶,毫无相似之处。

秀荷叹了口气,招供道:“公主,这药是……秦人拿过来的,告诉了我们熬制的方法,说是目前最好的益气补血之药,还能加速创口愈合,让我们务必一日三次喂给您喝——”

楚萸握药勺的手一顿,耳朵短暂地嗡鸣了几声。

室内陷入一阵沉默,良久,楚萸垂下眼帘,抗拒地放下药碗,掀开被子重新钻进被窝,并背过身去,面对着墙壁。

“公主,您不能不喝呀,我找人看过了,他也说这方子金贵的很,国君生病都未必能集齐其中关键的几味药……”秀荷连忙端起药碗护在手里,生怕她一个翻身给掀到地上。

楚萸把脸使劲埋进臂弯,那晚的一幕幕再度浮现脑海,就像是一支按了快进的电影预告片,令她内心宛如刀绞。

他的冷漠与残忍,比身体上的伤更令她疼痛,可事到如今,还送来昂贵的补药是何意,一个巴掌两颗甜枣吗?

还真是把她当成狗来训了……

“我不想喝了,秀荷,你拿下去吧,我好多了——”她背对着她,闷闷地说。

身后沉默了半晌,而后竟响起了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楚萸茫然地又把身体翻了回去,只见秀荷正啪嗒啪嗒地落眼泪,而她不像某个人,心比佩剑还硬,顿时软化了态度,撑起半边身子,放柔声音问道:“怎么了,秀荷,你干嘛哭啊?”

“公主,那人威胁我,说若是照顾不好您,就要砍下我的两只手……”秀荷把脸哭得皱巴巴的,竟有几分像珩儿大哭时的样子。

楚萸愣住,声线颤抖问道:“谁,是谁说的?”

虽然这样问,但她已然知晓答案。

“送您回来的那个男人,挺年轻挺高大的,眼角下有一颗痣。”秀荷揉着眼睛一边回忆,一边答道,还打了两个真情实意的哆嗦。

竟不是长公子吗?

楚萸在脑中搜寻,不记得那晚的营帐中,有任何一位眼角下有痣的男子。

“他、他还说,若是您再做出这种残害身体的行为,他便要把咱们府上的人都杀掉——”秀荷又道,“他说这是他们长公子让他转告的。”

果然还是他。

楚萸用力咬住嘴唇,脑子里一下子乱哄哄的。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若是真的不想让她死,只要饮下那樽酒便是——

她想不明白,越想头越痛,朝秀荷扬起面颊:“算了,拿来吧,我喝便是。”

秀荷破涕为笑,坐过来,一勺一勺喂给她喝。

然后一边喂药,一边把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和她说了。

她是今日傍晚时分,被那个副手模样的男子送回来的,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连带着一同送回的,还有半车的药。

楚萸越听越觉得心惊。

昨夜自己血溅营帐,昏倒后应该是被他们医治了,也许他们不打算让她死得这么草率,毕竟留着一条命,以后还可以寻更多的乐子……

一想到这儿,她的心又拧绞了起来。

皱着鼻子灌下黑乎乎的两碗药,满口都是苦味,秀荷贴心地给她端来一碟早已备好的蜜饯,转身去收拾碗罐。

“那件粉白袍子就扔掉吧,染了那么多的血,怕是洗不干净了。”

楚萸一口气吃下四五块蜜饯,总算把口腔里的药味压了下去,她一边用舌尖舔着第六块,一边随口说道。

“哗啦”一声碎响,药碗跌落在地,碎渣和残余的药底子溅上了秀荷的裙摆,她慌忙弯身去捡。

楚萸靠着蒲团望向她,直觉告诉她,这小丫头绝对有什么事瞒着她……

“秀荷。”她放下咬了一半的蜜饯,开口唤道,小丫头被吓了一跳,手里拾着碎片,僵硬地扭过身,并不敢直视她,睫毛忽闪个不停。

“知、知道了,公主,一会儿我就去扔掉——”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楚萸询问的声音仍透着几分虚弱,一点都不吓人,可秀荷还是犹如一只踩到陷阱的小猫,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

“还记得你上次偷瞒着我,出了什么事吗?”楚萸努力摆出威胁的态度,然而她实在不擅长,声音听上去竟有点像在撒娇,“郑冀差点就没命了。这次只会比上次还凶险,你可不要再坑我——”

秀荷被唬住了,抬起雾蒙蒙的圆眼睛,抽了抽鼻子,两颊涌上粉红的颜色。

楚萸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您、您今天晚上被带回来的时候,身上并没穿那件衣服——”

楚萸心里咯噔一声。

莫非是那些秦人嫌她沾染鲜血的衣服脏,特意给她换了一件,省着她染脏了他们的被褥床铺?

可那些家伙,都是浴血厮杀而来的猛将,哪个身上没披挂国敌人的血肉,应该不至于这么矫情——

“那我穿的是什么呀?”她懵懂又焦急地追问道。

总不会是裹着被子回来的吧?

一想到自己穿襦裙的样子可能被外人看到,她又羞又窘,耳根都红透了。

以后再也不穿了。

“不、不是。”秀荷的声音越来越弱,但后面那句令她如遭五雷轰顶的话,还是清晰地飘入了她耳中。

“您……您身上裹着男人的衣袍,被送了回来……”

楚萸顿时面色煞白,嘴唇止不住抖了起来。

“你、你说什么——”

无论是谁把她扛进来,都要经过大门、漫长的庭院,所过之处无数双眼睛皆可看到,她裹在男人的衣服中,神志不清地被送回了家。

结合昨晚突然被抓走这件事,想象力再贫瘠的人,都不难猜出发生过什么——

虽然并没有。

楚萸的肩膀也开始颤抖起来。

“不不,您别误会。”秀荷连忙扑过来,抓住她微抖的手指,“不是一般人的衣服,是、是长公子的衣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那种——”

说罢,像是为了让她信服一般,绕到衣架旁,将那套玄色的、绣有暗红祥云图案的袍服捧到她面前,搁在被子上。

楚萸眼皮跳得厉害,她俯下脸,沉默地盯着那套黑沉沉的袍子良久。

那正是昨夜他身上穿的,上好的质地,特殊的配色,两肩处绣有秦国王室特有的徽标。

她只穿着私密的内衣,被他用沾满他气息的袍服裹住,像一件他的所有物一样,大张旗鼓地被送了回来……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到底将她看做了什么?

她心尖溢满酸涩复杂的情绪,手指慢慢抚过衣服苍冷肃穆的表面,忽然摸到一处坚硬物,轻轻抖开,一条眼熟的宽大青铜腰带,从衣料之中滑落,坠在地上,发出沉重响亮的哐啷声。

楚萸望着腰带中央正面朝上的猛禽雕饰,目瞪口呆了好一阵,脸上一阵白一阵青,最后是一片发热般的酡红。

那一夜,她被用这条腰带束住腰肢,任由他予夺予取。

他滚烫的体温,蓬勃紧绷的肌肉,洒在她颈间的热息,无比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令她浑身燥热又颤抖。

但更多的,还是羞耻。

纤细的手指攥紧面前衣袍,冰冷又炽热的触感从指尖传递到心尖,她仿佛被劈头浇了一桶沸水,而后又淋了一场冰雨。

他究竟还想将她折辱到何种地步呢?

她难过地闭上眼睛,将身体蜷进被窝,吩咐秀荷把衣服拿下去收好。

就算知道是侮辱,却又不得不好生收着,甚至不敢弄松一个线头。

权力果真可以倾轧一切,包括一个人的尊严与灵魂。

他也许是在享受,将这二者从她身体中抽离的快感吧……

她将被子裹紧了一些,在伤感又畏惧的情绪下,一点点睡了过去。

第88章 记录

◎……◎

绿树层叠掩映下的临时宅邸内,扶苏正认真读阅今日送来的各项奏报。

在处理公事上,他继承了父王的勤勉,事无巨细皆要过目,一坐便是几个时辰,茶水续了一壶又一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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