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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

作者:流浪的狸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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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法的推行还算顺利,不过他觉得可以适度放宽,并不是所有地区的百姓都能快速适应这种严苛,尤其是散漫惯了的楚人。

但转念一想,目下乃攻占初期,法不严不足以震慑人心,楚国贵族势力盘根错节,比任何一个国家都容易死灰复燃,必须彻底杜绝他们起事的可能性,因此便也默许了。

其实就算不默许,他也没有大的改动权,需上书父王,由他定夺,而父王性格强势倔强,基本上是不可能同意的。

就像他当初三番五次请命,想要随军伐楚那样。

父王坚决不允许,说他荒唐,随心所欲,父子俩又闹了好一通不愉快,后来是蒙恬私下与父王说了什么,父王才改变主意,应允了他的请愿。

许久之后他才得知,蒙恬只是浅浅道了句“男子汉,早些去战场历练也是好事,王上”。

与当初阿母过世,他非要去雍城时一模一样,若是没有蒙恬,那个时候父王也是死活不肯的。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父王应允他随军伐楚,并将楚地的临时管辖权交于他,更多的是出于对他殷切的期盼,这点他自是知晓。

自从悔了迫在眉睫的与齐国公主的婚约,父王一看见他就吹胡子瞪眼睛,虽然再未说出暴怒的言语,但他知道,父王可能是气到极点,反而没了批判他的兴致,再说有嬴濯及时顶上,解决了危难,倒也没有落下话柄,影响秦齐两国的交往。

嬴濯虽非长子,但与自己同龄,在很多事情上两人都会被一同提及、比较,况且秦国目前没有王后,自己唯一胜过他的优势,便是年长几月。

眼下已经有朝臣向嬴濯抛出了橄榄枝,嬴濯与他之间,亦不再像先前那样无话不谈,甚至一同狩猎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很多事情他们彼此心知肚明。早点疏远,对双方都有好处。

尤其在娶了齐国公主后,嬴濯的声名水涨船高,父王也对他识大体的举动十分赞许,给予了很多赏赐,连带着也重赏了他的阿母赵夫人。

所以这次伐楚,对于扶苏而言是一个机会。

一个父王给予他的重回赛道的机会。

若是胜了,他便有一份无上的荣耀傍身,相较于娶齐国公主,此举显然更会为人称颂,甚至载入史书。

现在他成功完成了使命,虽然并非出谋划策的主将,然他全程亲临战场,与将士们同袍同帐,多次参与冲锋陷阵,极大鼓舞了士气,在军中颇得威望。

在秦国这种靠军功赚爵位的国家,他相当于为自己揽了一枚必胜的金牌。

外面日头西斜,红霞初绽。

他将批阅完的竹简堆在一旁,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刚要起身活动一下,蒙昱便一手按着腰间长剑,一手握着竹简,大步从外面迈进来。

他是蒙恬的长子,与扶苏也算是青梅竹马,小时候两人一起学骑射、学鼓乐、藏进货车偷偷跑到外面玩,总之关系非常要好,连挨打也是并排趴着的。

此次,他是被自家父亲指派过来的。父亲反复叮嘱,让他照顾好长公子,他自是毫无怨言应下。

蒙家世代忠孝,他亦如此。

“长公子。”他拱了拱手,而后将手中竹简放到扶苏案前,“这是能找到的全部记录,包括公主入楚时间,嫁人时间,生产时间,还有……丧夫的时间。”

扶苏垂眸扫了眼,眼神陡然染上几分阴郁,半晌后点了点头:“辛苦你了,蒙昱。”

眼角下缀有泪痣的青年笑了笑,这都是他该做的。

“你替我转告赵戎,让他以后勿要再大张旗鼓从别人家中抢人出来,目下震慑确实必不可少,但最主要的还是安抚民心。”扶苏手指在案上敲了敲,吩咐道。

他知道赵戎只是好酒好色,却故意用了“震慑”这个词,很是给了他几分面子,同时也表露出自己不会追究的意思。

毕竟是一道浴血厮杀出来的同袍,很多事点到为止即可。

蒙昱“诺”了一声,接着淡淡笑道:“其实不用长公子叮嘱,赵将军应该也不会继续那样做了。”

那晚,楚公主像一片凄惶的落叶,浑身抽搐着倒入长公子怀中时,长公子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宛若一张拉满的弓。

即便在战场上被敌人的矛尖逼上喉咙,他都未曾如此紧绷过,蒙昱看见赵戎的脸色很不好,他显然也看出了长公子的紧张,甚至是狂乱,不过他反应很快,连忙着人去请医生,最好的医生。

长公子眼眶猩红,不顾她身上的血污,直接抱起了她,往旁边的营帐奔去,那里有舒适的床榻和较为干净的环境,直到一队医生提着药箱焦急赶来,他都一直紧紧抱着楚公主,那副样子就仿佛稍一松手,她便会烟消云散一般。

这个架势,傻子看了都心知肚明,赵戎那样圆滑的老油条,不可能意识不到,这位被他抓来耍乐子的公主,在他们长公子心中的真实地位,他这会儿恐怕正在营帐内不安地踱着步子,绞尽脑汁地排演登门请罪的说辞吧。

“还有,晚些时候你再送些药过去。”扶苏抓过竹简,想要翻开,却觉得哪里不爽似的,又扔了回去,抬眸吩咐道,“算了,不必了,你先退下吧。”

蒙昱点点头,转身离开,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扶苏才沉着脸翻开那只竹简,越看脸越沉,眉宇间好像压了一层黑云。

最后他将竹简扔进炭盆,手背在腰后,表情沉郁地在屋内踱步。

当初死活非要逃去楚国时,她可否想到会有这一天?

他忽然停住脚步,手指探入袖中,摸出一根尾部褪色的珍珠簪子。

这是那夜她掉在他衣袍里的。

他低眸,盯着看了许久,眸光明灭不定。

她宁可要这种破簪子,也不肯要他的金簪子吗?

真是可笑。

指尖稍一施力,簪子从中间断成两截,被毫不留情地投入了炭盆,顷刻间便烧得焦黑。

现在你还能跑到哪里去呢,芈瑶?

他唇角扬起一抹冷笑,忽然有种特别解恨的感觉。

就好像一只大灰狼,终于将心心念念的肥美小兔逼入绝境,在一口吞掉之前,它决定先用爪子尽情戏弄一番,以发泄先前被捉弄的怨恨。

只是这回它得悠着点,因为这只小兔,急了不咬人,只会咬自己。

第89章 龌龊

◎……◎

楚萸明显察觉到,家里的氛围变了。

自从自己被掳走,又在第二天傍晚,裹在男人的衣袍里被抱回来,所有人看自己的眼光,都变得暧昧躲闪起来。

甚至景夫人也不唤她过去了,她想看珩儿,便让姜挽云直接抱来。

明面上是说她身体尚未康复,让她好好躺着养病,实际是何意,大家都心知肚明。

好几个小丫鬟看她的眼神,也透着怜悯与惋惜,楚萸只觉得身上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却又无力为自己辩解,只好将自己关进屋子里,没事不出去,把那些纷杂又探究的视线挡在外面。

她每天按时喝药。果真是好药,连喝三天气色便红润了起来,身体也几乎恢复如初。

她渐渐有力气抱着珩儿满地逛了,不过小家伙现在基本不依赖她的奶水,便借着这个机会,成功给他断了奶。

又过了几日,她在姜挽云的极力劝说下,重新上了饭桌。

自从生活变得拮据,大家便聚在一起吃饭,这样可以减少剩饭,节省开支。

楚萸尽量不引人注意地坐在角落,斜对过飘来景源与黄氏放肆促狭的打量,她只能装作没看见,垂眸假装整理袖口。

幸好自己没被怎样,若是真的遭遇了那样的事,此刻坐在这种氛围中,怕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丫鬟们心疼她,是因为同为弱势女子的同命相连之感,再加上她平日待她们很好,她们对她的遭遇感能够同身受。

景源与黄氏一贯不喜欢她,所以表现出一种令人反胃的幸灾乐祸,尤其是景源,他本就喜好凌#虐女性,她简直不敢去想,他此时脑中正转动着何等龌龊的画面……

至于景夫人对她态度冷淡,也不难理解。

她是景暄的未亡人,珩儿的母亲,然而丈夫去世还不到半年,她就与秦人扯上了联系,还被用那种宣告主权般的方式送回来,虽然清楚她也是受害者,但有些观念是很难转变的。

楚萸只感觉深深的悲哀,幸而她没有遭到侵犯,否则此刻,光是他人的眼光,与不言而喻的心理活动,就够令她陷入绝望,一蹶不振了。

随着景夫人被姜挽云搀扶落坐,午膳宣告开始。

贫瘠的菜样令景源一如既往地骂骂咧咧,黄氏坚决站在他这边,频频附和,说负责买菜的小厮是不是偷偷把钱觅下了,不然怎么天天都吃烂菜叶。

姜挽云嘴快地怼了她两句,她不吭声了,闷头继续吃饭,虽说是嫌弃菜烂,往饭碗里夹得却比谁都频繁。

楚萸实在胃口不振,但为了尽早康复,忍着恶心吃了满满一碗。

午膳接近尾声,就在她以为这场无声的折磨,终于快结束时,景源一脸阴沉地突然开口道:

“弟媳那夜,可曾见到了秦国的故人?”

楚萸蓦地一愣,放竹筷的手抖了一下。

她疑惑又慌张地抬眸看向他,却见他阴险一笑,不再吭声,剖开一只橘子,丢到嘴里大口大口地嚼,边嚼边奸佞地睇着她,却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景夫人茫然地抬起头,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楚萸,目光中渐渐透出狐疑:“什么故人?”

楚萸心中一紧,急忙道:“我、我只是在秦国住了两年,也不至于认得所有秦人啊,夫兄何出此言呢?”

景源哼了一声,继续吃橘子。

他抛出方才那句话,更像是专门给楚萸听的,楚萸也隐隐察觉到了这一点,只是不明白他所为何意。

生活都已经如此艰难了,他竟还要搞事情吗?

同一对父母所生的孩子,个性差别竟如此之大。虽然这样说有些夸张,但他与景暄相比,确实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也难怪景夫人如此偏爱景暄。

“你差不多得了,表嫂可是被秦人欺辱了,你不关心她身体有没有康复、心情是否郁结,反而说出这样的话讥讽她,你还有没有心啊?”姜挽云愤怒地替她反击道。

果然这样的事情,只有女人才能站在她的角度思考,男人根本无法共情一丁点——

景源面色一变,狠狠剜了姜挽云一眼,但当着母亲的面,他没敢发作,而是在大家都散去后,在花园的角落堵到楚萸。

他趁她不备,从后面猛地搂住她的腰肢,在她胸上用力抓了一把。

楚萸原本正在散步消食,登时惊得魂飞魄散,刚要出声尖叫,就被他死死捂住嘴巴。

“装什么装,”他贴在她耳边恶毒地说,“那天晚上,你一共接待了多少秦人啊,竟被搞到几天几夜下不了床?还在我这儿装清高,我告诉你,你在秦国的那些破事,我可是一清二楚!”

楚萸原本正死命挣扎,甚至还在他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听到这话,忽然脱了力气,神经根根紧绷起来。

他被她咬痛了,气恼地一把将她搡开,那张与景暄有几分相似的面容,被邪恶撕扯得狰狞无比。

楚萸感到一阵阵地恶心,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吗?

“景暄有次喝多了酒,说你在秦国,早就已经委身他人了。”他眯缝起眼睛,猥琐地盯住她,“你这身子,是不是被很多人尝过了?你生下的那个小东西,该不会是和其他男人的野种吧?”

他一边说,一边步步逼近,眼神已经变得不太清明,充满了欲望。

楚萸顾不得心惊,咬紧牙关,趁他目光贪婪游走在她脸蛋和前胸的时候,抬起右腿,使劲踹在他的命根子上。

他疼得翻滚在地,她趁机落荒而逃,朝着自己的屋舍,不要命似的疾跑而去,一进门,就抖着手拉上门闩,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喘息。

秀荷正看着珩儿午睡,被她的样子吓坏了。

“怎么了,公主?”

楚萸深深吸了几口气:“没事,看到一只特别大的蟑螂,吓到了。”

她暂时不想将事情闹大。

她不是不知道景源对她别有用心,他每次看她的眼光都很下流,但她万万没想到,他竟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自己母亲屋舍后面的花园里,就对她动手动脚——

他难道,一点都不怕被景夫人发现吗?

还有他方才说的那些话——

她让秀荷给她倒了一碗凉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抹了抹额角的汗珠。

应该不是诈她的,景暄确实可能在酒醉的时候说露了嘴。临近婚期那段时间,他经常一个人喝闷酒,也不知景源到底听去了多少?

——你生下的那个小东西,该不会是和其他男人的野种吧?

她打了个哆嗦,心中隐隐感到不安,起身走到婴儿床旁,趴在木架上,安静地望着小宝宝红嘟嘟的睡颜。

“不要怕,阿母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她柔声呢喃道,伸出一根手指,在他手臂的肉漩上,轻轻戳了一下。

听他的语气,完全就只是猜测,只要他没有证据,她便没什么可怕的。

景源当天晚上发飙了,将那两个小妾折腾了一整夜,惨叫声连连。

楚萸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若不是昨日在自己这儿碰了钉子,还被踢了一脚,他兴许就不会有那么多怒气发在她们身上了。

她从抽屉里翻找出两只漂亮的珍珠簪子,托秀荷偷偷送给她们,两个女孩子都很爱美,然而被黄氏压着,很少能得到漂亮的饰物,很是可怜。

这两只簪子,她们虽然不敢簪在头上,但日后换点私房钱还是可以的。

近来,没再听闻有贵族女子被带走,城内总算消停了一阵。

被秦军接手的各职能部门,逐渐开始招收一些不重要的职位,楚人也可以去应聘,薪水不算高,但也不低,只是要求必须会秦篆、懂秦法,否则多有能力都免谈。

一时间,饿得肚子叮当响的读书人,纷纷苦学秦篆,研习秦法,竟渐渐发展出一种风气,潜移默化之下,很多人都觉得秦篆工整漂亮,颇有可取之处,自发地传播了起来。

秀荷挎着一只篮子走在集市上,篮子里躺着十几颗酸杏,公主近来胃口不好,拿出私房钱托她买点酸的水果,转了一圈,就只有酸杏物美价廉了。

她叹了口气,觉得现在过得比在秦国还惨,正掠过这个想法时,一道黑影从后面覆了过来,吓她一跳。

她转过身,与一位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男子对视上了。

她强忍着将篮子里的杏朝他脸上砸去的冲动,用力瞪了他一眼。

秦王的长公子,一个沾上就倒霉的人物。

她装作不认识,转头就要走,扶苏忽然扬声问道:

“你家公主可还好?”

成日被你们纠缠,能好才怪——

“不好,茶饭不思,人都瘦脱相了。”她侧着身子,添油加醋地说。

扶苏眸光几不可察地闪动了一下,眼帘垂下,视线落在篮子里数量少得可怜的酸杏上:“她竟喜欢吃酸的吗?”

“才不是,我们家公主喜欢吃甜的,越甜越好,买酸杏是为了开胃——”

“哦。”撂下这句话,身姿挺拔如松的贵公子若有所思似的一扯缰绳,调头走了,只留秀荷一人,在风中兀自凌乱。

他这是……来干嘛了?

担心惊扰到公主,她回去没提这事,因此楚萸也不知道,那个集市与他临时宅邸相距不远,只隔了一片碧绿的湖泊和苍翠的小山林。

几日后,当她抱着换上新衣服新鞋的珩儿,去那片湖泊旁练习走路时,根本就没料想到,竟会与他不期而遇。

第90章 欺负

◎……◎

午后阳光明媚,秋气高爽,湖泊一侧广袤无边的草坡上,零散着一些黑色的身影。

有砍柴的,挖野菜的,小情侣偷摸约会的,也不乏楚萸这种,带着宝宝散心的。

珩儿今天特别高兴,早上起来就咯咯笑个不停,站在婴儿床上兴奋地抓挠着空气,好像能听懂楚萸昨晚说的要带他出去玩的话语。

他穿着新裁制的衣裳和鞋子,鹅黄的颜色将他衬托得越发像只小黄鸭,摇摇摆摆走得飞快,甚至能畅快地小跑一段,楚萸满怀柔情地望着他晃动的身影,将一张餐布铺在草坪上。

近来家里氛围扭曲又沉重,时不时就令她喘不过气来,珩儿能感知到她的不愉快,总往她怀里拱,小手抚上她的面颊,乌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用婴孩特有的方式安慰她。

每到这时,她都会紧紧抱住他,心里漫过一阵夹杂着酸涩的温情。

作为一个母亲,她真的很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可她越来越力不从心,自从那次被景源骚扰过,她便时常心神不宁,晚上睡觉前,强迫症发作一般反复检查门闩,总担心他会破门而入。

他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与景夫人房间毗邻的花园中对她欲行不轨,就表明他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顾虑,这种自信来源于哪里,她几乎不敢细想。

近来他倒是出奇地消停,甚至看她的眼神,也不再那么直勾勾了,可他越是这样,她心里越不安,总觉得他是在憋什么坏招。

今天她本想让郑冀陪着来,然他一大早就被派出去干苦力,秀荷也被景夫人安排了本不属于她的额外工作。

楚萸去找景夫人,委婉地说想让秀荷陪着一起带珩儿去外面逛逛,却被景夫人一口回绝,还冷冷地斥责她总摆公主的架子,适当的也应该干些活,现在日子不好过,他们家没有养闲人的习惯。

楚萸听见这话,紧紧咬住下唇,脸上露出窘迫又委屈的神色。

她哪里有摆公主的架子?家里的每一笔开销、每一次采购她都认真记录,反复衡量,甚至还用现代的方法做了预算,宁可自己缩衣节食,也不委屈其他家人。

她连发簪都褪了色,袍服也一年没添新的,却能让景夫人和景源一家,每个季度换上簇新的衣服,只有在珩儿身上她舍不得缩减,将从指头缝里省下的那些钱,给他做了新衣服新鞋。

还有很多细碎的杂事,她都尽心尽责地操持着,虽然不能如王熙凤那般精明强干,但也为家里省下了不少开支。

她打心底里感谢他们在她最无助的时刻收留了她,让她顺利生下珩儿,也因为景暄临走前对她的说的那些话时常回荡在耳边,她竭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们过得舒心一点。

可如今,却换来了这样冷冰冰的呵责,似乎将她所有的付出轻飘飘地揭过,饶是她性子再温和,心里也万分委屈。

若说这个家中,有谁是纯粹的闲人,那便只有她的大儿子与儿媳了,然而景夫人却对此视若无睹,对他们极尽呵护,仿佛他们养尊处优是天经地义的事。

楚萸这才意识到,她熟悉的那个景夫人回来了。

其实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从初来乍到时表现出的傲慢,便可窥知一二。

她对她好,是因为她怀孕了,能为她诞下期盼已久的孙儿,而如今,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她无需继续对她小心翼翼,再加上景暄不在了,前段时间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她对她的厌恶,肉眼可见地加深。

这一切都让楚萸倍感心累。

“珩儿,慢点跑啊。”见他一下子跑出老远,她一着急,松开了手,恰巧一阵疾风刮过,将餐布卷起来,吹到了不远处一颗槐树的树杈中。

姜黄色的餐布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的,犹如一只衰败的风筝。

楚萸连忙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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