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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楚洲啧了一声,颇为伤神:“要早知道你害怕,说什么我也帮你推掉了”
“不然你一会儿装个生病不舒服,或者临时接到电话需要加班之类——”
“不用。”裴悉打断他。
贺楚洲:“一顿饭时间不短,你确定可以?”
“刚刚只是没有准备,现在好多了。”
裴悉说完,转眼又想到什么,不安地看向贺楚洲:“我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会不会给你母亲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他嘴角抿得笔直,眼角流露的情绪被担忧驱使,似乎真的将这件事微不足道的事看得很重要。
叫贺楚洲看得呼吸一顿。
曾经看见他就恨不得远离十万八千里的人,在商场上为一个项目跟他争得头破血流的人。
如今竟然乖乖站在他面前,满眼信任,忐忑地问他自己是不是在他母亲面前表现得不够好。
异样的情绪在胸腔掠起涌动的波澜,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化成一汪糖水,每次跳动都会将挤压出的酸软输送到全身。
真是要老命了。
到底怎么会这么可爱?
怎么这么会讨他喜欢?
怎么能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戳中他的心巴!
想要抱他的情绪在这一刻到达顶峰。
这么想着,他就这么做了。
长臂揽过裴悉的腰身,掌心略微用力,便完成一个经过极端克制才能控制在安抚范围的拥抱。
“没有,你表现特别好,我妈看你的眼神都快能发光了。”
“霭月你更不用管她,她老早就见过你了,在我们还不熟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在我面前把你夸得天花乱坠。”
“见长辈嘛,紧张很正常,我过年被我妈勒令站门口把客厅里乌泱泱一片长辈全部喊一遍了时候也紧张,比你现在还紧张。”
“要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就都交给我,你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只管点头摇头,其他的我来解决就行。”
*
*
下班高峰期,路上车流量巨大,各个餐厅也是爆满,考虑到停车问题,贺楚洲和裴悉没有再单独开车,都坐的楚女士的车。
“放心哦。”贺霭月在副驾回头道:“妈定的餐厅很近,回去的时候你们就算不打车,散步也就小半个钟头的事。”
贺楚洲敷衍地嗯嗯两声,不知道从后座哪里摸出一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海豚玩偶递到裴悉面前晃了晃。
裴悉伸手接过来,贺楚洲在松手的同时不知道按了下哪里,海豚身体里发出波浪的声音,身体也跟着做出舒展游动的动作。
裴悉把它摊在掌心让它游。
贺楚洲歪着脑袋笑眯眯看着他:“好玩吧,本来还有一只鲨鱼来着,可惜不知道被有些不知道收拾的人搞丢到哪里去了。”
贺霭月:“”
她想找她妈评评理,一看,她妈时不时瞄一眼后视镜,瞅着后面两个穿同款情侣外套的好大儿笑得连眼角鱼尾纹都不藏了。
贺霭月:“”
OK。
Fine。
她打开朋友圈,愤然编辑一条动态:
【拿我东西哄对象还不忘踩我一脚!某些人!你这辈子也就这点格局了!!!(特此说明:本条动态仅针对某些人不针对他对象)】
一分钟后,某些人在此条动态下回复:
【/酷jpg.】
楚月兰定的一家纯中式装修的高级餐厅。
从进门到包间一路都有专人引路,穿过大堂和天井花园,沿着随着小路穿过圆形拱门走进后院,进入包间区域。
每个包间都有名字,对应他家每一道独特的自研菜品,大多是从诗词中截取的字眼,意思不详,胜在优雅。
菜单拿上来时,楚月兰直接无视了贺霭月跃跃欲试伸出的手,直接递向裴悉。
“小裴呀,想吃什么就点,名字看不懂没关系,上面都有图的。”
裴悉推拒:“不用阿姨,您点就好。”
楚月兰将菜单放在他面前,优雅收手笑眼弯弯:“都是一家人,不用跟阿姨客气。”
裴悉:“”
他看着面前这块烫手山芋,默默将求助的视线转向贺楚洲。
后者心领神会,动作自然地将菜单从他面前拿走:“妈您就别为难心心了,他第一次来这里,都没吃过你让人家怎么点?”
楚月兰恍然:“哦对,抱歉啊小裴,阿姨今天太高兴了,都没考虑到这层。”
裴悉如释重负,摇摇头说没关系。
楚月兰说完又转向贺楚洲:“别光顾着你自己的口味,多点些小裴爱吃的。”
贺霭月伸长了脖子:“对对对,别光顾着你的口味,也点点我爱吃的。”
贺楚洲敲敲菜单:“自己过来看。”
“哎哟,好嘞!”贺霭月嘴角一咧,屁股一抬,屁颠屁颠凑她哥旁边挑菜去了。
楚月兰盯着裴悉瞧,越瞧越满意,越瞧越喜欢:“我听楚洲叫你心心,这是你的小名吗?”
裴悉颔首答是。
楚月兰的眼神太热情直白,盯得他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楚月兰:“那阿姨也叫你心心可以吗?”
裴悉眼帘不觉一抬,心头微动。
很奇怪,这两个字从楚月兰嘴里喊出来,是和贺楚洲喊他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具体说不清楚,就是让他忽然有些手足无措。
“可以。”他生涩回答。
并且很快地,他就听见楚月兰使用了刚获得准许的称呼,用亲切上扬的语调叫他:“心心。”
像是尘封已久的盒子被吹开了角落一点灰尘。
他忍不住放慢呼吸,轻轻蜷起了指尖,用来检测自己是否还用拥有身体的控制权。
楚月兰一边帮他夹菜,一边问了他许多问题。
问他是不是本地人,琬城入秋后低温潮湿,他在家里习惯盖绒被还是棉被,会不会畏寒。
问他最近工作忙不忙,看着这么瘦,是不是忙的时候不会记得按时吃饭。
问他吃什么口味,甜口还是咸口,重口还是淡口,喜不喜欢喝汤,吃不吃香菜葱姜蒜。
很日常,很琐碎。
可是裴悉一点也不会觉得烦,对楚月兰的每个问题都答得很认真。
甚至连最开始的紧张都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心情变得格外蓬松。www.wxzhihang.com
和面上的清冷镇静的不同,他的眼底一直在闪烁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微亮光彩。
一直密切关注他的状态,随时准备出手替他解围的贺楚洲:?
这是完全不需要他了?
事实证明完全不需要是不可能的。
毕竟除去长辈,旁边还有个小的在。
饭到尾声,早在出门前就被勒令要多吃饭少放屁的贺霭月终于还是憋不住了。
“裴哥裴哥,我叫你裴哥可以的吧,叫嫂子感觉好奇怪。”
“听表哥说你之前一直不太喜欢我哥,那后来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啊?”
“是不是我哥单恋你,厚着脸皮对你死缠烂打,你被烦得受不了了才勉强答应的?”
“可以具体跟我讲讲是怎么个死缠烂打吗?作为回报,我可以把你们的恋爱史写下来送给你!”
“不过为了人气考虑,可能会有点文学上的艺术加工,故事要有起伏才有看头。”
“裴哥裴哥,你觉得车祸,失忆这种梗怎么样,戏剧性,大热门!”
“”
裴悉抓着筷子,默默倒吸一口凉气。
贺楚洲皮笑肉不笑:“非要我把你期中数学考79分不敢回家只能偷偷跑去云迹家找姑妈给你签字的事说出来才开心是吗?”
楚月兰:“???”
贺霭月:“??????”
贺霭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贺老大我真服了你个老登了!!!”
第 45 章
最后一道菜姗姗来迟。
用银耳为主料熬制的甜汤, 黏稠出胶晶莹剔透,又用枸杞的红作为点缀,赏心悦目清香四溢, 喝一口都能从舌尖一直甜到胃里。
当然,不包括连汤都没空盛的和霭月。
“真的是试卷太难了嘛!”
“我们班很多人都没及格的!”
“有及格的, 肯定有及格的啊, 要一个都没有学校还办不办了?”
“不是, 别人能跟我不能有什么关系?爸说了我学习方面智商随您, 您应该理解我的呀!”
见楚月兰嘴角抽搐,贺霭月缩着脖子赶紧往旁边又挪了挪:“美女,冷静,您不能在今天这么大好的日子扇我。”
“要是实在手痒, 您可以……可以扇我哥助助兴!”
她灵光一闪,唰地指向贺楚洲,试图祸水东引:“他当面告黑状破坏咱们的家庭和睦,这不狠狠教训一下都说不过去。”
“我告黑状?”
贺楚洲嗤笑:“所以你是数学及格了, 还是没去偷偷找姑妈帮忙?”
贺霭月:“这次不及格就是个意外,我下次一定会将功补过考高分的!”
贺楚洲:“我下次一定会考高分的~啧啧,好厉害哦。”
贺霭月:“讨厌死了不许学我!”
兄妹俩一言不合就怼起来。
裴悉感受到的却不是火药味,而是另一种他从未体验过,以至于无法用言语准确形容出来的感觉。
……所以这才是一个家庭里正常兄弟姐妹的相处方式?
会在上一秒和睦友爱地研究菜单, 又在下一秒肆无忌惮互泼脏水推卸责任。
因为对方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人,所以无论说话做事都能随心所欲, 连争吵都会透着亲密无间。
羡慕吗?
不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想象出和裴臻这样相处的场景, 甚至只要想起裴臻那张脸, 就会条件反射生出生理性的抵触。
贺霭月说不过贺楚洲,被气得仰翻, 又不敢找楚月兰,只能将希望寄托给在场唯一可能帮他的人身上:“裴哥快管管你家拱火精,烦死了他!”
猝不及防被点名,裴悉回过神,下意识看向贺楚洲。
后者扯着嘴角笑得一脸欠揍:“没用,你裴哥是我的人,当然站我这边。”
贺霭月:“你别太得意,裴哥肯定就是被你缠烦了才会勉强答应你!”
贺楚洲无所谓:“过程不重要,反正答应了就行。”
贺霭月:“你真好意思。”
贺楚洲:“我追我喜欢的人有什么不好意思,有本事你也追一个我看看。”
贺霭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你在放什么屁呢,我还是个未成年。”
贺楚洲呵笑:“未成年又怎么了,要我在未成年的时候就遇到你裴哥,我也照追不误。”
贺霭月:“未成年不准早恋!”
贺楚洲:“提前跟老婆确定关系的事算什么早恋?”
……怎么越说越离谱?
裴悉实在听不下去了,用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戳了戳贺楚洲。
贺楚洲却好像误会了他的意思,偏头“嗯?”了一声,又朝他碗里看了看,随即筷子一伸,夹走吃掉了他碗里剩一半的怪味虾仁。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自然得好像已经做了无数遍。
裴悉:“……”
贺霭月:“……”
贺霭月:“?”
贺霭月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炸了:“我服了我服了我真服了,我在这真情实感跟你吵架,合着你在给我秀恩爱?”
她使劲顺着胸口,掐人中:“公共场合随地大小秀,还有没有公德心?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
“天杀的我要报警把你抓进去!”
裴悉在贺霭月抓狂的吐槽中端起面前甜汤默默喝了一口,耳根默默烧成一片。
至于久无动静的楚月兰,她本来也没怎么生气。
好整以暇围观兄妹俩吵架,视线再无意扫过裴悉腕间眼熟的手表,心情更是愉悦,支着下巴笑眯眯问:“心心,要不要再来一碗?”
吃完离开时,不知哪个包厢的小孩儿没大人管教,在庭院里打闹追逐,闷着头横冲直撞不看路,险些撞到裴悉。
贺楚洲搂过裴悉肩膀躲开,收手时,正好楚月兰回头问要不要送他们回去,两个人便很有默契地顺势牵在了一起。
“不用了。”
贺楚洲拒绝:“今晚天气不错,我跟心心走回去就行,正好散步消食。”
小情侣乐意的事楚月兰当然不会强求,临走之前特别温声细语地问了裴悉喜不喜欢吃红豆腊肉的粽子,说要给他寄来一些。
贺楚洲帮他应下,扬手送走一对母女,和裴悉两个人沿着人行道往回家的方向走。
夜色静谧中,借着路灯,裴悉低头看见两人仍旧牵在一起的双手。
贺楚洲的手比他大了不少,骨节修长有力,掌心宽阔干燥,明明是互相的动作,看着却更像是对方单方面地把他的手裹在掌心。
而且,贺楚洲似乎忘记已经可以放开了。
少顷,他默默收回目光也当作没有发现,不去提醒贺楚洲,两人就这么一路牵着,前行的步调不紧不慢。
“我妈说的那种粽子是我们老家特产。”
贺楚洲:“应该是我奶奶做好了我爸过去拿回来的,味道不错,你可以尝尝。”
裴悉盯着两人拉长交叠的影子嗯了一声。
贺楚洲听出他的心不在焉,偏过头看他。
走出这片行道树的阴影,视线在他下垂的眼睫上停顿两秒:“是不是觉得我妈太啰嗦了?”
裴悉倏地抬头:“没有!”
贺楚洲望着他眉尾轻挑,眼神有些意外。
裴悉才发现自己似乎反应太过了,不自在地撇开视线:“我没有觉得啰嗦,我只是觉得阿姨和我想象中母亲的样子很像。”
这种说法其实是有些奇怪的。
但是贺楚洲好像并不这样觉得,只是问他:“所以这种像是让你觉得喜欢?还是不喜欢?”
裴悉实在不习惯把太直白的情绪字眼挂在嘴边,无论开心,难过,还是喜欢,讨厌。
但有些时候更不适合含糊其辞,所以踌躇一阵,还是选择坦诚回答:“喜欢。”
人对自己可望不可及的东西,都喜欢。
贺楚洲扬唇笑起来,放松的声音乘着夜风钻进他耳朵,和夜色相称,格外好听:“那没问题了,你喜欢就好。”
他的反应让裴悉忍不住再次抬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贺楚洲:“你指哪方面?”
裴悉:“关于我家的事,关于我父亲,母亲,或者裴臻。”
贺楚洲也不避讳:“算是知道一点吧,上次陪你去医院的时候听你外公说起过,不过放心,外公没跟我说多少,只是让我自己来问你。”
裴悉:“那你想知道么?”
贺楚洲沉吟两秒,反问:“我要说想的话,你会不会生气?”
裴悉不解:“为什么会生气?”
贺楚洲:“别人问你些你不愿意说的事情,难道你不会生气?”
裴悉摇摇头:“没什么不愿意说的。”
或许曾经还会多想一些,多藏一些,但是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已经将很多尖锐的地方磨砂生钝,再回头去看就会觉得,似乎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何况贺楚洲是不一样的,对他而言,他早已经超越“别人”的界限了。
“也许外公让你来问我,不是因为他不愿意说,而是很多事连他也不清楚。”
裴悉拢了拢衣领,望着前方看似没有尽头的道路:“我父母很早就离婚了,这你应该知道。”
“他们离婚之前,我就经常会去外公家,后来他们离婚之后,我又在外公家长住了一段时间,再离开之后,我和外公就很久没有见面了。”
他的母亲沈汐是一位很独立有主见的女性,才华不浅,一直有自己的事业和志向,从不甘愿被家庭所拘。
原本的婚姻就是冲动所致,所以恢复单身的第一时间,她选择了奔赴国外,就算是亲生儿子,也不能成为她追求梦想和自由的阻碍。
许是经过一场复杂漫长的拉锯战,最后来接他的人是已经在着手准备组建新家庭的裴岩松。
自那之后,他再也没见过沈汐,没有接到过她的一通电话,收到过一则消息。
有关母爱的记忆本就薄弱,时间一长,他连沈汐的模样都快想不起来了,更遑论去奢望其他东西。
至于裴岩松,在有了新的家庭后就对他越发严厉,打着培养未来继承人的旗号,不断往他身上堆积超越年龄负荷的压力。
那个时候他才多大,十来岁?或者更小?
从清晨睁眼到深夜闭眼都在被不同的人围着打转,几乎没有一刻自由喘息的时间。
裴岩松对他事事要求完美,比起父亲,更像一个极端派的教育者,只关心结果如何,对过程视而不见。
但凡他出现一点小错误,纠正的过程永远比最初学习的过程更痛苦百倍。
他以为做父亲的都是这样,所以曾一度盼着裴臻快些长大,可以跟他作伴,可以分摊掉父亲的教育热情,让他可以轻松一些。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这个想法大错特错。
原来不是所有父亲都会对自己孩子那样冷酷严厉,就算是同一个父亲,对不同的孩子也是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裴岩松从来不会用要求他的标准去要求裴臻,不说完美,只要裴臻做到及格线,就能得到他大张旗鼓的夸奖。
于是慢慢的,他发现自己好像变成了这个家里的外人。
裴岩松会带着年轻的妻子和小儿子去爬山郊游,去海边赏景兜风,去水族馆从早逛到晚,或者去游乐园耐心十足地陪玩一整天。
这些从来没有裴悉的份。
明明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只能从门缝里窥视与家庭幸福美观相关的所有一切。
在别人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时候,他总是被孤零零落下的那个,身边永远只有学不完的功课,看不完的书,做不完的试卷作业。
他曾经很真情实感地羡慕过裴臻,甚至去裴岩松面前直白地问过为什么,为什么同样是他的孩子,被对待的方式可以有这么大的差别?
是不是因为他象征着失败的婚姻,而裴臻是幸福美满下的结晶?
那是裴岩松第一次发那么大的火,第一次动手打他,第一次当着裴臻和姜婷的面让他跪在客厅一整夜。
裴岩松骂他不懂事,骂他枉费自己的心血,骂他作为未来裴氏的继承人为什么不能把目光放得长远,整天只知道斤斤计较这种不值钱的小事。
不值钱的小事
原来这些都是不值钱的小事。
那晚他在客厅一个人想了很久,想既然裴岩松对他寄予厚望,为什么不能像爱裴臻那样爱他?
可如果不爱他,又为什么要在他很小的时候就那样坚定地决定要把一辈子打拼出来的心血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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