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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

作者:呜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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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他?

只是他想了一夜也没能想明白。

天光自身后亮起,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拖着失去知觉的双腿,从客厅艰难挪回房间。

那天之后,他以为一切又回到了正轨,回到他继续游离在这个家庭之外,被束缚到快要失去自主意识的枯燥生活。

却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有些人有些事已经在悄无声息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前他和裴臻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火,兄弟两人尽管生活在同一屋檐,却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就连在饭桌上也难见一面,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

但是渐渐的,他发现了裴臻在讨厌他,不明缘由无缘无故地讨厌他。

并且随着时间推进,这种讨厌越来越明显,逐渐演化成厌恶,以至于每次看他,这种情绪都会明晃晃从眼底流露出来。

裴悉开始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明明互不相干,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直到那天他拿着竞赛奖从学校回来,裴臻一看到他就发了疯,毫无预兆冲上来摔了他奖杯,开始对他拳打脚踢,嘶吼着他为什么不去死。

裴悉终于从他颠三倒四没有逻辑的叫骂中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看似温和柔弱的姜婷就有了异心,开始在私下对裴臻不断施压。

她告诉裴臻如果学习不好成绩不好,原本属于裴臻的一切就都会被他抢走,所以勒令裴臻认真学习把他比下去,不可以再贪玩胡闹。

可是抛开先天的条件不谈,光是后天的努力,裴臻就落后他太多,想要半途追赶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裴臻做不到,姜婷却不肯放弃。

不仅偷偷照着裴悉的标准给裴臻找各种私教老师,强迫他提前学习公司管理,还会密切关注与裴悉相关的一切。

裴悉学到哪里,哪次考得好,什么时候拿了第一,参加竞赛又获了什么奖,都会被她拿来反反复复跟裴臻作比较。

她用裴悉的优秀作为标杆,责骂裴臻为什么那么蠢,为什么那么没用,为什么裴悉可以做到的事他就是做不到。

长此以往,裴臻那被裴岩松小心呵护着长大的脆弱神经因为承受不了打压而崩溃,心理也出了问题,扭曲地认为自己会这么痛苦都是因为裴悉,所有一切都是裴悉的错。

那场单方面的闹剧最后以姜婷冲出来强行拉走裴臻收尾。

裴岩松不在家,姜婷打着责骂裴臻的幌子试探裴悉有没有发现什么,裴悉顺了她的意思,表现得一无所知。

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裴岩松,因为他很清楚就算裴岩松知道了,也不会因为这种小打小闹去责怪裴臻。

不仅不会责怪,还会顺藤摸瓜找出原因,然后带着裴臻去看病,治疗,再跟裴臻保证姜婷对他做的那些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

可是凭什么呢?

明明受委屈的人是他,被关心安慰的人却是裴臻。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不是什么风光霁月的人。

他没有裴岩松口中那么开阔的胸襟,做不来以德报怨,他也只是个还没成年的小孩儿,也有心理阴暗的时候,也有忍受不了委屈的时候。

同样的压力他都能受得了,为什么裴臻受不了?

裴岩松给他施加的压力比起姜婷的有过之无不及,他都没有发疯,裴臻凭什么发疯?

他明明都不能做主自己的人生,裴臻又凭什么把责任推到他身上?

在他的不作为下,雪球在裴岩松看不见的地方越滚越大,几乎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终于纸包不住火,在裴臻某次精神失常,半夜偷溜进裴悉房间用剪刀扎破他的手臂时,东窗事发。

第 46 章

裴岩松终于发现他小儿子有病了。

和裴悉预想的几无差别, 年幼而且弱势的人会被无条件原谅。

即便他的弱势已经变成了他攻击别人的利刃,即便有人已经因此受到伤害。

裴岩松的关心如果有十分,那大概只有一分是放在裴悉身上, 其他九分都毫无保留给了裴臻。

他甚至没有亲自送裴悉去医院,只是在守着裴臻的空隙打电话叫来了司机。

不痛不痒一句安慰之后, 也不忘为裴臻开脱:“你弟弟状态不对, 何况你的伤也不算严重, 做哥哥的别太计较。”

不算严重。

坐上后座的裴悉低头看了眼仍在止不住淌血的伤口, 心说确实不算严重。

至少死不了,也不会像裴臻一样发疯。

等他很晚再回到家时,裴臻房间里依旧灯火通明,除了裴岩松和姜婷, 还有两位被一个电话匆匆叫来的心理医生。

不知道诊到了哪一步,他只能看见裴岩松站在床边面黑如水,而姜婷脱力地歪倒在地上,面色苍白, 浑身发抖。

伤人的被偏袒,受伤的被忽视。

在这一场闹剧里,被赏罚分明公正对待的人,好像就只有姜婷一个了。

精神状况的诊断结果出来,裴臻情况很不乐观, 如果用生理疾病去对标,他现在已经算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了。

裴岩松劳心费力替裴臻找了很多心理方面的专家, 国内外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 得到的都是相差无几的一句话:

“发现得太晚, 治疗过程会很漫长,并且结果可能不会太乐观。”

这下姜婷什么争强好胜的心思都没了, 整天守着裴臻发呆道歉抹眼泪。

而裴岩松只是冷落了她一阵,最终念她年轻不懂事,没有跟她离婚。

这算另一种层面的大团圆结局?

不过也无所谓了,不论如何都是他们一家人的事,裴悉管不了也不想管,闷头继续自己每天机械式的生活节奏。

甚至因为少了客厅时不时的欢声笑语其乐融融,他觉得世界都清静不少。

可惜他想清静,偏有人不愿意让他清静。

不清楚裴臻到底是病得太深无心之举,还是破罐子破摔有意为之,他对裴悉的态度越来越不加遮掩,也越来越极端。

最严重的时候,就连听到裴悉的名字都会情绪失控,把肉眼可见的一切当做他的发泄工具。

那段时间正是裴岩松所谓裴臻的关键治疗时间,裴悉几乎是被强制勒令躲着裴臻走,只要有裴臻在的地方,裴岩松都不许他露面。

不许自由上下楼,不许随意出入房间,不许这栋房子里的任何人随意提起他的名字

他明明还住在这里,却被处处抹去痕迹,被所有人当做空气。

他不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中裴臻的病情是不是有好转,他只知道那段时间的自己仿佛被关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盒子里,几乎窒息。

再后来,很漫长的后来,那条专为他拉起的警戒线终于稍稍放松,他不再必须从早到晚呆在房间,有了一定时间段内进出上下的自由。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裴臻应该是真的好转了。

但他们遇见的次数还是很少,甚至仅有的几次都是半夜他下楼倒水,在客厅或厨房看见面无表情站在角落,好像刻意在蹲守他的裴臻。

很渗人,但至少没再无缘无故发疯。

那年他十六,裴臻十二,两个人生活在同一滩死水区域,他在水里,裴臻在岸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大家相安无事。

因为他要学太多正常课程以外的东西,除了呆在外公家那段时间,他一直是保留学籍在家自学的状态,从没进过学校。

但是到了高中,这种模式就会改变了。

他会像所有正常升学的学生一样早起穿上校服,在第一道铃声响起之前迈进校园,开始久违的校园生活,和千千万万的同龄人一样迎接三年后的高考。

这是他用过去无数个学习机器一般麻木度过的日日夜夜,为自己换取到的唯一的自由。

他紧张,向往,又怕自己于正常人的社交生活脱节太久,不知道怎么和同学相处,怎么融入。

满含期待,又近乡情怯。

但是生活很快就给了他当头一棒,告诉他不幸的人生没那么容易出现转折,总会有意想不到的坎坷阻拦。

裴臻又犯病了。

毫无预兆来势汹汹,一朝回到曾经最严重的时候,几乎让裴岩松期间所有的辛苦努力全部白费。

他们探索着蛛丝马迹,怎么也找不到让裴臻受刺激的原因。

但裴悉知道,是因为一张奖状。

因为他暑假参加网络数学竞赛获奖后被寄来家里的一张奖状。

那份快递无辜地被裴臻收到,拆封,撕毁,又烧成灰烬,跟它陪葬的是客厅里近乎一半的名贵瓷器。

这一次裴岩松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没有问过裴悉的意见,就以最快的速度帮他办理了转学手续。

没什么别的原因,只因为裴臻在治疗过程中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这么久好不容易窥见成果,不能让努力功亏一篑。

而他于裴臻来说,就像个不稳定的精神刺激源,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却连存在都是错误。

裴岩松在两个儿子之间做出抉择所花费的时间才不过一眨眼,却坚定到无论裴悉怎么退让怎么哀求都没有用。

也许离开会是更好的选择,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裴臻,至少在远离裴臻的地方,他不必小心翼翼躲避,可以更自由,更随心所欲。

可那个时候的裴悉已经思维固化。

从小到大,每次生活轨迹发生改变,都意味着他的人生向更糟糕又迈近了一步,所以他害怕改变,即使不喜欢这里,他也不想离开。

他在那个家向裴岩松一共下跪了两次。

第一次是受罚,第二次是挣扎。

第一次还会想裴岩松到底爱不爱他,第二次清晰地意识到裴岩松永远不可能像爱裴臻那样爱他。

“外公是不是跟你把我说得很可怜?”他问贺楚洲。

贺楚洲冷着脸没有回答。

裴悉也不在意:“其实还好,只是换了一个新的环境而已,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何况如果真要追责,也算是我自作自受。”

他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下,有些自嘲的轻叹:“毕竟如果当初我在发现裴臻有异的第一时间就说出来,也许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了。”

“追什么责,你有什么责?”

贺楚洲忽然开口,原本话音里的惬意早就随着裴悉的过往烟消云散:“就算有,也是因为你没有在裴臻冲你发疯的第一时间还手。”

什么叫还好?

被亲生父亲丢去另一个城市不闻不问逢年过节也不许回家叫还好?

什么叫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一个人生病没人管,熬不住撑去医院打点滴血液回流也只能等护士发现叫不糟糕?

说得这么风轻云淡,要不是听过裴三花发烧时惨兮兮的哭诉,他差点都要信了。

裴悉诧异于他清奇的关注点:“还手?可是裴臻比我小了四岁。”

“那又怎么样?”贺楚洲扯着嘴角,面无表情:“教训垃圾还分年纪?”

人要是欠揍到一定程度,别说只是小四岁,就是小一轮他也下得去手。

只要想到裴悉在过去被那样对待,他就有一腔的无名火没处撒,熊熊烈焰能从脚底板一直烧到天灵盖。

想过会气人,没想过会这么气人。

要不是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对,他能直接找上门把那家子傻缺全收拾一遍,尤其是裴臻,不说撕了他,至少也得揍到他哭不出来。

啧!越想越气。

他索性停下脚步转向裴悉,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所以你现在讲得这么淡定是几个意思?你原谅他们了?”

“没什么深仇大恨,谈原谅不原谅……”

裴悉后面没说完的话在贺楚洲微微眯起的双眼中自动消音。

自从两人熟悉起来,他对贺楚洲最大的认知就是好脾气,从来不会对任何人红脸发火的好脾气。

就算被他这个昔日死对头失忆赖上,也能大大方方收留,事事哄着顺着,毫无芥蒂做到有求必应。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他黑脸。

眼底压抑着烦躁,浑身上下都在散发不爽,脑门上就差贴上一行大字:

你要是敢说是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知为何,裴悉忽然有些想笑。

连被过往回忆勾起的一点微不足道的沉闷也被驱散得干净。

“我承认我对父亲的感情很复杂,何况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给我的,即便对我的培养过度严苛,我也没有立场去责怪他。”

“姜婷一直都是她在单方面把我当作她儿子的假想敌,除此之外我和她没有任何交集,也从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至于裴臻……”

贺楚洲眼尾不悦地动了动。

裴悉忍笑,顺了他的意:“嗯,我确实是很讨厌他,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会一直是。”

“这还差不多。”

贺楚洲稍稍满意了,不过还是有一点要强调:“你当然有立场去责怪你父亲,他担着父亲的身份,却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尽的义务,甚至连最基本的公平都做不到。”

“至于你现在的一切,与其说是他给你的,不如说是你在替他继承打理,何况这本身就是他培养你的目的。”

“如果你的能力不够,他不会把裴氏交给你,同样的以你现在的能力,就算没有裴氏,你也一样可以做到很好甚至更好。”

“他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把你带来这个世界,如果做不到百分百负责,那么毋庸置疑,他就是对不起你。”

很多时候,裴悉真的会折服于贺楚洲看待世事的通透,他羡慕,向往,却始终做不到。

不得不承认,从逆境里被压榨着长大的自己,和从顺境中被爱包裹滋养着长大的贺楚洲,处处都无法比较。

“贺楚洲。”他真心实意称赞:“你真的很聪明。”

贺楚洲扬了扬眉,心情貌似又好了些:“这句说过了。”

裴悉认真道:“说过也可以再说一遍,你就是很聪明。”

很聪明,很优秀,是无风无雨的天气里,穿透万里云层最自由坦荡的一缕阳光。

这下贺楚洲算是彻底被哄好了,神情肉眼可见的好转:“所以你高中其实不是在琬大附中念的?”

裴悉摇头:“我只在那里念了小半学期。”

“才小半学期……”

贺楚洲估摸着时间线:“意思就是我要是不出国,最多也就能跟你在同个学校里呆两三个月而已。”

“?”

裴悉没想到晚饭时的戏言还会被外提及。

想到所谓照追不误的玩笑话,加上贺楚洲念叨“两三个月”略带惋惜的语气,他的呼吸有片刻的紊乱。

“怎么了吗?”

他借着夜色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我们不同班不同级,就算呆的时间更长,或许也不会认识。”

“裴悉,别小看我的社交能力。”

贺楚洲这时候一点也不谦虚:“我念书那会,学校熟人遍布各半班各年级,如果真能在那个时候就认识你……”

裴悉心跳蓦然加快,几乎在屏息状态下听完贺楚洲的下半句:“我肯定不会让你转学,你爸要保裴臻,索性我就直接把你拐到我家去。”

……和他以为的不一样。

却意外地更叫他心悸。

就好像是等待烟花时意外看到了流星。

它让裴悉的心跳奇妙地变成了另一种节奏。

他从小一直被教育眼睛要向前看,要放得长远,不能拘泥于过去,更不能做一些无谓假设去想象过去时间段已经不可能发生的事件,否则就是浪费时间。

可贺楚洲的这句“如果”对他却有了简直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似乎三言两语逆转了时间线,在他曾经走过的孤径上凿出了一条平坦明亮的岔路,无声无息地填补着一道不起眼的裂缝。

他动了动嘴唇,许久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你在那个时候真的会想认识我么?”

“当然。”

贺楚洲站在背光处,灯光沿着轮廓在他周身勾勒出暖黄色的光晕,却仍旧不如他此刻的笑容来得有温度。

“知道吗,我妈特别喜欢你,刚刚还偷偷找我要你微信来着。”

“除了衣服首饰,我跟我妈的眼光重叠度少说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按照这个逻辑,我18岁那会儿也得找你要微信。”

不会让你被孤身送去别的城市。

不会让你在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一个人捱到天亮。

“你成绩又好,长得又帅,我肯定会在遇见你的第一时间就想认识你。”

我会提前爱上你。

会带你感受自由热闹的烟火气。

会把所有的偏爱和关心,都给你。

*

*

裴悉主动加了楚月兰。

在填写备注的时候,他一再斟酌,最后随贺楚洲一样选择了【楚女士】。

楚女士隔着屏幕比面对面时还要热情,好像终于不用担心他尴尬或者被吓到,五句里面三句关心,剩下两句都是要给他寄各种东西。

裴悉受之有愧,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去求助贺楚洲,对方却只有一句:“拒绝做什么,收着就行。”

裴悉有他的顾虑:“阿姨现在这么高兴,要是以后我们”

贺楚洲故作不知:“以后怎么?”

裴悉顿了顿,眸光轻闪着没再往下说,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楚女士扬言要送来的东西已经多到堪比年货,裴悉实在招架不住,最后还是贺楚洲出面勉强控制住局面。

贺霭月也想加裴悉,被贺楚洲无情拒绝。

“先晾她一阵让她冷静冷静。”

这是贺楚洲在对裴悉说:“她这会儿正上头,加上了不知道又会问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再晚些时,裴悉撑不住倦意率先睡下,而贺楚洲收到吴青消息回复,轻手轻脚下床去了书房。

吴青:【/文件】

吴青:【裴岩松确实有个小儿子叫裴臻,跟他第二任妻子生的,虽然没有隐瞒,但不知道为什么从没带着在公共场合露过面。】

贺楚洲下载文件点开,里面是裴臻附带蓝底照片的简单资料,成长经历并不出彩,甚至有大片空白。

至于长相,也就勉强称得上清秀,跟他哥相比岂止差了十万八千里。

吴青:【说来这个裴臻也有点奇怪,他今年都22了,别人已经大学毕业的年纪,他却还在尝试申请国内的外资创办大学,有这经济实力干嘛不直接去国外?】

贺楚洲:【他申请的哪个学校?】

吴青:【就南城那个叫什么圣保罗大学的,据说是目前国内最好的中外合资高校了。】

贺楚洲:【最好的他进得去?】

吴青:【你咋这么说你小舅子?】

吴青:【确实有点难,毕竟他笔试和面试的成绩都不怎么样,不过架不住你老丈人的人脉广博资金雄厚啊,目前学校那边说是正在考虑。】

吴青:【我懂了,是不是裴悉求到你这里了,让你也帮帮忙?】

贺楚洲:【不是,你在那学校有熟人?】

吴青:【我没有,不过我一朋友有,好像官儿还挺大,消息我也是从他那里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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