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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一直将自己是谁瞒下去, 就可以?与她安好许久。
宋初姀指尖发?抖,眼尾更红, 仿佛刚刚涂了艳丽的胭脂,好看又勾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明明是她对不起他,如今却在他面前委屈上了。
裴戍面沉如水,将她散在侧脸的乌发?撇开?,冷冷道?:“无话可说了?”
恨意?与怨气一股脑的冲破胸膛。
“你以?为本君死了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是不是?你以?为没了本君, 就没人知道?你曾屈身在一个守城士兵身下是不是?你以?为杀了裴戍,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做你的崔家妇了是不是?”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裴戍没有躲, 生生受了这一掌。
他低笑一声, 猛地将身前女子拽到胸前, 大掌用力扣着她的腰狠狠摩挲,冷冷道?:“不知道?本君是裴戍的时候见到本君像是老鼠见了猫,如今知道?本君是裴戍, 就任意?打骂,宋初姀, 是谁给你的胆子?你当真以?为, 本君还?会像以?前一样哄着你吗?”
“我没有杀你!”
宋初姀眼眶通红,微微偏头?:“我没有杀你, 从来没有, 我以?为你死在了城外?的黄土坡上,小心翼翼瞒着所有人为你敛尸, 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
他胸膛又硬又烫,让她很难受。
裴戍盯着她通红的眸子,嗤笑道?:“不是你,那还?能是谁?宋初姀,那你告诉本君,除了你知道?本君在城南施粥棚等你,还?有谁知道??”
他双眸微眯,粗粝的指腹划过她眼尾,不怎么温柔地向下滑,最终落在她红唇上,轻轻按压。
“那晚你与崔忱洞房花烛夜,我死里逃生赶回去找你,等来的却是崔家派来的杀手,你还?敢说不是你?”
“我被那些人捅得遍体鳞伤时你在做什么?和你的崔七郎喝合卺酒?还?是在他怀中酣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过去的三年,他不止一次想过那天夜里会发?生什么,每每想起,便?嫉妒得发?疯。
不等她回答,大掌扣住怀中人后颈,裴戍带着宣泄欲的吻重重落下,在她红唇上任意?肆虐。
宋初姀长睫轻眨,伸手去推,却怎么推不开?眼前人。
他就像是捉到猎物又护食的猛兽,呲着獠牙要将她吞吃入腹。
宋初姀脑海一阵浑浑噩噩,其实并非只有她知道?他在城南施粥棚,还?有一人,也知道?的。
——
光华二年腊月,寒风肆虐。
建康城门?几?日未开?,守城士兵百无聊赖围坐在一起烤火,小声嘀咕着外?面的局势。
难民越来越多,全都一股脑地往建康城内涌,街道?之上时有饿殍,小皇帝觉得晦气,便?下令关城,将那些难民悉数挡在了门?外?。
身为一国之君,却不管自己的子民,不止寒了那些难民的心,更是寒了一众将士的心。
一道?城门?隔绝了两个世界,内里繁华如旧,外?面人间炼狱。
裴戍抱刀靠在墙角,听?着他们讨论有关梁军进?攻的局势。
自从徐州一战之后,梁军沉寂了几?个月,前不久便?又卷土重来,虎视眈眈直指建康。
没人知道?南夏还?能支撑多久,是不是真的气数已尽,他们只知道?若是南夏亡国,那么建康一定是最后沦陷的。
外?面局势紧张,他们说得也气氛沉重。
有一人突然道?:“别说这些了。咱们一个守城门?的小兵哪里管得了天下事,还?不如说些开?心的,等日头?落了换班,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
“什么开?心?”另一人往手中哈了一口?气,看着阴沉沉的天气,摇头?道?:“天色不好,明日说不定会下雪,日子更不好过了。”
“明日?”
“明日九华巷的崔家和宋家办喜事儿,应当会很是热闹。”
贵人家中的辛秘事是他们无聊时的下酒菜,闲来无事,几?人便?说起了九华巷中的轶事。
裴戍思绪收回,不再想周问川他们打到哪儿了,有没有收到自己送去的信件,转而?静静听?着他们说起有关九华巷的事情。
直到立在一旁的孙大哥捅了捅他胳膊,裴戍抬头?,便?看到立在不远处的少女正对着他的方向张望。
“有人来找裴兄弟了。”众人揶揄,目光却不可避免地落在那个戴着面纱却身姿窈窕的小娘子身上。
有人泛酸,心想这个裴戍当真是好命,一穷二白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跟他。
都说建康城内的美人儿都聚在九华巷,可这个小娘子光是看身段便?不知胜过多少贵女。
裴戍握着刀的手紧了些,立在原地没有动,单单与她遥遥相望。
不是要嫁给崔忱吗?不是不和他回东都吗?不是要断了与他的情爱吗?如今为何又来找他。
她是不是觉得他不会生气的,是不是觉得她随便?招招手他就会摇着尾巴在她身边打转?
远处的小娘子见他不动,手缓缓垂下。寒风刮过,小娘子衣衫单薄,立在不远处显得有些可怜。
孙大哥看不下去了,推了他一把,笑骂道?:“哪儿有让小娘子等你的道?理,今日提前下值,到时候我给你兜底儿。”
烤火的众人哄堂大笑,纷纷催促他快些去,可不要让小娘子等急了。
裴戍抱在怀中的刀一松,看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走到她跟前。
宋初姀抬眸看他,又微微偏头?,显然因为他没有即时过来生气了。
裴戍扯了扯唇,没心情哄人,略过她往前走,光明正大的无视她。
宋初姀怔住,微微垂眸,藏在袖中的手渐渐搅再一起。
明日就要成婚了,她想来看看他,但是他似乎不需要。
她想得出神?,没发?现裴戍去而?复返。
“怎么还?不走?”裴戍瞥了不远处正目光炯炯看着他们的一众男人,低声道?:“要我当着他们的面抱你走?”
那些男人一个个荤素不忌,他若是当着他们的面去拉她手,不知道?要被调笑多久。
宋初姀脸一红,连忙摆手,和他隔开?了一段距离,小跑着跟在他身后往城北走。
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再来城北小院儿了。
婚期渐近,她被祖母勒令去准备嫁衣及珠钗,整日忙得不可开?交。直到今天终于轻松了些,她才找到机会寻了个由头?瞒着祖母跑出来。
若是以?往她会直接去小院找他,但是他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短,她鬼使神?差地来了城门?处找他。
裴戍对住的地方不怎么上心,知道?她不来,因此每日下值之后他便?倒头?就睡,院中的石桌上落了一层薄灰。
前不久才买来的花灯不亮了,宋初姀站在院子里看了好一会儿,转头?去拿火折子。
“坏了。”
裴戍嗓音淡淡:“前几?日起了风,花灯被刮坏了,火折子也点不亮。”
明明还?住着人,可这里却好似没了生气,宋初姀有些心慌,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管花灯,你要走了吗?”
她明日就要成亲了,以?后也绝对不能再见他,但是她有些害怕他会一走了之。
“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的,这是我的私产,没有人会打扰你,你能住很久。还?有小黄,你带它换地方,它会很不习惯,还?可能会生病。”
“你将这里送给我了?”裴戍扯了扯唇角:“那以?后我娶妻生子的时候,是不是也能在这里?”
娶妻生子
宋初姀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险些要忘了,裴戍不能一辈子不成亲,就如同她要成亲一样,他也是要娶妻生子的。
明明她自己要成亲了,但是听?到他以?后身边还?会有别的小娘子就很难受。
“不可以?。”宋初姀咬唇。
“你只能自己住,不能让别的小娘子住进?来,我会不高兴。”
裴戍嗤笑一声,转身进?了屋子。
宋初姀失落垂眸,忍不住道?:“你这里还?有芙蓉糕吗?”
其实肯定是没有的,孙大嫂快要生产了,早就没有空闲做什么芙蓉糕,但她就是想找个由头?和裴戍说话。
除了她刚刚将他救回来的那段日子,他几?乎不会对她这么冷淡。
裴戍不搭话,很快从屋子里出来,手中拿着许久不用的灯笼,重新?挂了上去。
正是日薄西山之时,灯笼一亮,与天边晚霞相映衬,格外?朦胧。
裴戍挂好灯笼转身:“宋翘翘,你不喜欢有什么用,我以?后一定会娶妻生子的。我父母早逝,也无兄弟姊妹,无论如何以?后都要找个喜欢的娘子成婚生孩子。”
他语气格外?认真,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打量着她的神?色。
宋初姀眨了眨眼,压下心中酸涩,讷讷道?:“那那你能不能别在这里成亲?”
他想成亲也没关系,但是不要在这里成亲,这里是他们两个的地方,她不想沾染上第三个人的气息。
这个回答令裴戍脸色一冷,他收敛目光,转身就走。
宋初姀顾不得矜持,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小声道?:“裴戍,我明日就要成亲了,你能不能亲亲我?”
裴戍格外?冷漠,背对着她不说话。
少女越到他身前抱住他的腰,踮起脚去亲他,小声道?:“你亲亲我,亲亲我”
略带凉意?的吻落在他锁骨处,裴戍搂住她的腰,咬牙道?:“明日就要嫁给别人了,现在却来找我,宋翘翘,你是不是想看我难受?你要是有良心,今日就不会来。”
宋初姀一呆,有些迷茫。
她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很不安,想见一见他。
裴戍看她懵懂的表情,深叹一口?气,将人抱进?屋子里。
屋内没有点灯,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户落在他们身上,将他们面容衬得有些模糊。
这样的光景放大了宋初姀心中不安,她小声喊了一声裴戍。
男人淡淡嗯了一声,将窗户慢慢合上。
屋内一片昏暗,宋初姀手脚并用地往男人身上爬,搂着他后颈在他脸上细细啄吻。
春天的时候她还?不得章法,到了冬天便?学会了循序渐进?。www.changdu.me
他们是两个好学生,都从对方身上学习如何爱人。
裴戍轻轻揽着她的腰,小心回应。
一直到最后一丝光亮都看不到,外?面传来饭菜的香气,少女衣衫半褪,缩在男人怀里,轻轻喘息。
眼前漆黑一片,耳畔是胸腔内沉着有力的心跳,宋初姀悄悄将溢出眼角的泪珠眨走。
裴戍松开?她走出去,不一会儿,屋内就亮起了微光。
宋初姀伸出手挡住光亮,小声道?:“你去做什么呀?”
没有人回答。
眼睛适应了烛光,宋初姀望着屋顶发?呆。
去岁冬天的时候,这里还?是一处荒凉的院落,如今已经成了温馨的安身之所。
只是她以?后,大概是不能来了。
屋内响起脚步声,她转头?,看到男人回来,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她看不清。
裴戍圈住少女纤细的手腕,不由分?说将手里的东西往上套。
他动作温柔,虽然有些疼,但是宋初姀却没有动。
直到将东西套进?去裴戍才松开?她的手,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腕上,眼中划过一丝满意?。
她手腕纤细,无论戴什么都好看。
宋初姀跟着他看过去,却见上面多出来一个木镯子。
是个精雕细琢的檀木镯子,上面细致地刻着重重远山,带在手上很是好看。
“檀木打磨出来的,光是买下木料,就花了我一年的俸银。”
裴戍抿唇道?:“从选料到雕刻再到打磨,每一步都都是我亲自完成,不比外?面的差。”
“我听?闻每个郎君若是遇上喜欢的女子就会送出自己的定情信物,大多都是些传家宝,我孤身一人一穷二白,也没什么传家宝,只好用这个,你别嫌弃。”
宋初姀眸子一酸,说不出话来。
裴戍继续道?:“手镯上的山是东都的邙山,春天时景色独好,冬日时山上有梅花盛开?,你不是喜欢梅花吗,应该会喜欢那里,就是不知受不受得了那里的严寒。”
“宋翘翘,他们这么为难你,你要不要随我去东都看看?”
“东都?”
宋初姀喃喃道?:“好远”
“确实很远。”裴戍点头?,认真道?:“你要是喜欢建康,给我三年的时间,我一定带你风风光光回建康。”
南夏行将就木,三年时间,已经足够了。
“既然要嫁人,那不如嫁给我。你要的,我以?后全都给你。你不喜欢与旁人分?享郎君,我以?后绝不碰别的小娘子。”
他目光灼灼看着她,抓在她手腕处的手微微用力。
宋初姀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将泪意?压下,起身亲了亲他。
少女沁香扑了满怀,裴戍扶着她细腰,静静等她回话。
“我要走了。”她声音很轻,看着手上的木镯道?:“这个我很喜欢,但你要是不想留给我,也可以?拿去给别的小娘子。”
她说着,伸手去撸镯子。
裴戍脸色难看地按住她:“你不愿意??”
宋初姀低声道?:“我是宋家的女郎,若是走了,宋家就会颜面扫地”
这里有她的爹爹阿母,有她的兄长朋友,她不能不明不白地跟他去东都。
裴戍不语,见她又要拽镯子,哑声道?:“本就是送给你的,不会送给别的小娘子。”
宋初姀动作一顿。
“以?后也不会和别的小娘子成亲生子,只和宋翘翘成亲生子。”
裴戍捏着她下巴亲了亲,压下心中不甘:“你要嫁崔忱是不是?”
“那就嫁吧,我会把你抢回来。”
她不知道?他说的抢是什么意?思,垂眸遮掩泪光,讷讷道?:“没必要的”
九华巷百年世家,不是他能说抢就抢的。
裴戍:“你不信我?”
宋初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低声道?:“好好活着就好。”
好好活着就好。
这是阿母常念在嘴边的话,她如今说给裴戍。
裴戍指腹按在她眼尾:“我向来不惧生死,你要嫁就嫁,把心留给我,日后,我连人带心一起抢回来。”
月光黯淡,宋初姀必须要走了,只是刚刚迈进?街巷,她便?忍不住回头?。
“宋翘翘。”
裴戍立在月光下,见她回头?,沉声道?:“你若是反悔了,就去城南施粥棚寻我,我带你去东都。”
宋初姀没回答,裹紧身上斗篷,越走越远。
周遭安静,宋初姀下意?识摸上手腕处的木镯,拐过巷角,看到了站在不远处英姿飒爽的小将军。
“宋翘翘,你时常跑去城门?,就是去找他?”
谢琼走到她身边,打量着她的红唇,低叹道?:“我今日巡城看到一个戴面纱的女子很像你,就一路跟到了这里。”
她摸了摸她鬓发?,没有继续说下去,牵着她的手往九华巷走。
谢琼:“若是旁人问起,就说今日你与我在一起。”
宋初姀看着她背影,有些想哭,小声说:“我很喜欢他,就像兄长喜欢你一样喜欢。”
牵着她的人脚步一顿,回头?去看她。
谁都知道?,宋桓与谢琼是九华巷里最般配的人,他们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等谢琼过了孝期就会成婚的。
“明日他会去城南粥棚等我,你能不能帮我告诉他,就说夜深露重,让他早些回去。”
如今正是寒冬,他一个人呆在那里,怎么受得了啊
——
宋初姀舌尖舔到了淡腥味的血,轻轻一碰,唇上的伤口?便?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但她没力气起身,只能瘫软在男人怀里急促呼吸,思绪一直停留在光华二年的冬夜。
也不知是不是殿内暖炉烧得太久了,宋初姀身上出了一层细细薄汗,只觉得压在她身上的人如同火炉一般,不停灼烧着她。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彼此呼吸声占据了全部感?官。
裴戍大掌抚上她墨发?,问:“你在崔忱怀里也是这样吗?”
宋初姀眸子清明几?分?,抬手要打,却被男人按下。
“你还?要打?”裴戍脸色难看:“你觉得本君不会杀你是不是?”
“我没有杀你。”宋初姀再次开?口?,格外?认真。
这次裴戍沉默了,盯着她问:“不是你是谁?”
宋初姀长睫微颤,想到了谢琼。
裴戍对那个人恨之入骨,一定会杀了谢琼。
可是建康何其大,她身边,只剩下谢琼了。
裴戍:“只要你说出一个人,说出来本君就信,本君给你认错,好不好?”
他放软了语气,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期待。
宋初姀张了张唇,只是道?:“不是我”
“那是谁?”裴戍垂眸,眸光越发?黯淡。
这一次,许久都没人出声,裴戍自嘲道?:“连你都不知该将罪名按给谁是不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宋初姀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裴戍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 45 章
上?午还是艳阳高照, 下午天色就阴了下来。几朵乌云飘在穹顶,寒风更加刺骨。
勤政殿内未点暖炉,砚台上的墨汁微微凝固。
裴戍面无表情坐在桌案后, 未带面具, 右脸处的巴掌印极为显眼。
那印子小,一看就是被女人打的。
晏无岁脸色不太好, 手中拿着一摞卷宗老神在在低头念着,像个老气横秋的古板文官。
周问川站在一旁眼神不断往上?乱瞟,来来回回地看,险些将自己看到?眼抽筋。
裴戍一个奏折过去?,冷冷道?:“看够了吗?”
正念着卷宗的晏无岁一停,转头瞪了周问川一眼。
“看够了看够了。”周问川将奏折放回去?, 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裴戍脸上?的巴掌印。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周问川思?维发散,笑?得越发猥琐, 心想也不知?道?君上?对人家女郎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竟让女郎直接动手了。
裴戍冷冷扫了他一眼, 周问川立马低头,装作神游天外的模样。
殿内安静,晏无岁念完最后一个字, 将卷宗放到?桌案上?,一本?正经道?:“世家之中身负重罪之人已经悉数被?关进了刑部大牢, 其余有关联者?暂被?大理寺收监, 静候君上?发落。”
哪怕南夏已亡,九华巷这些世家依旧富得流油, 今日之后, 国?库应当能丰盈许多。
大梁如今最需要的就是钱,虽然这些还远远不够, 但是起码能解此时?的燃眉之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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