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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4

作者:轻舟辞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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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着步子往外走。

可?才将走到院子里那株梅树前?,院门便被人狠力踹开。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却见一个年轻男人迈步走了进来。那人穿着绯衣,披着件昂贵的玄狐大氅,墨发以金冠玉钗高束,此刻站在洁白无?瑕的雪地之中,比盛放的红梅还要冷傲夺目。

沈矜淡淡扫过这几人,最?终凝在那女子身上,唇瓣轻启:“你?的母亲姓曹,极擅用蛊,是南境神医沈不屈的师姐,对不对?”

女子一愣:“你?怎知晓?”

沈矜没有答她,只将视线移至女子丈夫脸上,声?音冷了两分:“将你?女儿放下。”

女子的丈夫方才听他提到曹蛊医已是吓得双腿发软,又见他腰间别了把长剑,更是快晕过去了,当即颤声?问道:“你?是岳母派来的?”

“哪儿来的这么多话?”沈矜蹙了蹙眉,“将你?女儿放下。”

女子的丈夫不敢多言,忙松了手。

幼童哭着张开双臂奔入娘亲怀中。

沈矜瞥了眼抱头痛哭的母女俩,淡淡道:“走罢,我送你?们去见曹蛊医。”

女子的丈夫和婆母闻言急了,正欲张口阻拦。沈矜不耐烦地拔剑,冷冷看?向他们:“再敢说一个字,我便亲自杀了你?们。”

老妇白着脸颤声?道:“光天化日之下……”

“你?们不也在光天化日之下虐待这对母女?可?见这世上做了恶事却能不被发现的人不知凡几。我自然也可?杀了你?们,又不叫官府知晓是我所为。”沈矜轻嗤,“我本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们若不信,尽可?试试看?。”

见那两人不敢再说话了,沈矜收回目光,抛下一句“跟上”,便转身大步往外走。

女子抱着女儿上了沈矜备下的马车,想要出?言谢一谢恩人,奈何这郎君实在有些冷心冷性,比马车碾过的白雪还要冻人,只得安安静静坐在里头,不发一言。

马车走了一会儿,女子掀开帘布往外看?去,却发现这是往南走,忙提醒道:“公子,走错路了,我母亲住在西疆。”

“你?消失不见,曹蛊医还会继续留在西疆?”沈矜高骑在马上瞥她一眼,“曹蛊医早几年便离开了家四处寻你?,如今正在南郊暂住。”

女子听罢默了半晌,哽咽开口:“是我蠢笨不懂事,让母亲劳累担心。”

“这些话你?留着对曹蛊医说罢。”沈矜神情漠然,“我又不是你?娘。”

“……”女子默默将帘布放下,不再多言。

雪天路难行,几人废了一日才到了南郊曹蛊医的暂住之地。

沈矜下了马,见风雪甚大,屋里的人定然听不见敲门声?,索性便抬腿一踹,将院门踢翻。

女子病得厉害,见他踹门,想起母亲的暴脾气?,不由心下一慌,可?又无?力下马车和说话,只得眼睁睁看?着母亲怒气?冲冲地出?来指着沈矜破口大骂。

沈矜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以免被她喷出?的唾沫溅着。待曹蛊医骂累了,他才缓缓开口:“我将您的女儿送回来了,就在路边那架马车中。”

曹蛊医脸上怒意?一滞,怔怔看?了他片刻,立时奔向马车,猛地掀开帘布。

女子见到母亲,眼泪刷地一下掉了下来:“娘——”

沈矜又看?了一场母女抱头痛哭的感人戏码,耐着性子等她们平静下来,再静静瞧着曹蛊医走向自己。

曹蛊医脸色复杂地看?了他好?半晌,沉声?道:“公子的大恩大德我记下了,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何需来日?”沈矜垂眸看?着她,“今日便报了罢。”

曹蛊医攥紧衣袖,镇定出?言:“公子请尽管开口。”

“我想向曹蛊医讨要一种可?转移痛楚至他人身上的良蛊。”

曹蛊医闻言瞬间愣住:“就这么简单?”

沈矜颔首:“就这么简单。”

曹蛊医的眼神愈发复杂。

她于蛊医之道颇有建树,可?无?声?无?息致人于死?地,亦可?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甚至可?用蛊虫控制人的心神,让其成为代己作恶的傀儡。是以这些年来想用高价买她蛊虫的达官贵人数都数不清。

面前?这个男人费尽心思让自己欠了他一个大人情,却只是想来讨要这种无?用的蛊虫?

曹蛊医暗暗摇了摇头,请沈矜进去稍等,将女儿和外孙女带入家中,从匣子里取出?两条蛊虫来,装在小瓶中递给沈矜:“这种蛊无?毒,只有十月之寿。十个月一过,即便不将其取出?,也会溶于血中,若要取出?也简单,随便找个蛊医便可?。公子将子蛊喂给身负巨痛之人服下,母蛊则种在另一人身上,便可?转移九成疼痛。”

沈矜点了点头,拿着小瓶起身:“我知晓,多谢蛊医。”

曹蛊医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忽地想起什么,顿时出?声?叫住他,狐疑道:“这蛊虫是我近日才制出?来的,应无?任何人知晓才对,公子是如何得知的?”

沈矜在原地静了片刻,没有回答,冒着风雪抬步往前?走,策马归去。

*

崔幼柠在屋中静养了两日。这两日里沈矜不知为何又没有出?现,她也没有多问。

直至这日下午,沈矜忽地端了一碗药进来要她喝下。

她愣愣瞧他一眼:“安胎的么?”

沈矜顿了顿,轻轻点头:“嗯,喝了就不难受了。”

崔幼柠知他不会害自己,闻言便接过来小口喝完。

喝药后过了半个时辰,她不禁“咦”了一声?。

沈矜掀眸看?她:“怎么了?”

崔幼柠奇道:“这药也太?有效了些,方才我的腰和腿还酸着呢,还有些胸闷,现在几乎一点也不难受了。”

沈矜眸光微动?,浅浅一笑:“那便好?。”

第64章 酒醉

自喝下那?碗安胎药, 崔幼柠身上几乎一点不适都没了,便又开始出门赏雪景。

玄阴宗很大,弟子有两千之众, 有男有女, 都是年轻人,见沈矜日日陪在她身侧,就想当然地?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沈矜的。有胆子大些的, 笑眯眯凑上来喊了她一句“宗主夫人”, 她还没说什么,沈矜就已冷声开口训斥那个弟子。

许是寒风刮得厉害, 沈矜说话时耳尖格外红, 声音被风一吹,听?起来也有些发颤。

骂走那?个?弟子后, 沈矜便沉默下来,低垂着?眼帘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没多久就告辞去了藏经阁。

一只雪兔从荒草丛里跳出来, 崔幼柠见了不由惊喜地?“咦”了声, 奈何大着?肚子跑不快, 婢女又不会武,沈矜也已走了,只得遗憾作罢。

两个?婢女默契地?对视一眼, 一个?扶着?崔幼柠回屋,另一个?则找了个?由头离开, 去往藏经阁寻宗主。

在藏经阁外头守着?的弟子一听?是崔幼柠身边伺候的人过来找宗主,半瞬也不敢耽搁, 立时进去通禀。

沈矜从门内大步出来,声音细听?之下有些发紧:“出什么事了?”

“宗主安心, 姑娘无事。”婢女恭顺垂眼,“只是方?才姑娘见草丛里窜出来一只雪兔,十分喜欢,但没逮着?,瞧上去有些失落。”

沈矜心头稍松,旋即蹙了蹙眉:“兔子?她想吃兔肉了?”

“……”婢女嘴角抽了抽,“奴婢拙见,姑娘应只是觉得兔子漂亮,想抓来好生养着?。”

沈矜静了片刻,声音轻了些:“好,我知道了。”

婢女听?罢行礼告退。

沈矜站在原地?出了会儿神,尔后抬步走到方?才崔幼柠赏景的地?方?,从上午找到傍晚,才终于在几十丈开外的林子里逮到那?只雪兔。

雪兔身上有些脏,沈矜忍着?嫌弃抱回去洗了洗,再将它放在炭炉前烘干,然后抱着?干净的兔子出了门,没走几步便看见门前开的那?一簇簇浅粉花朵。

他怔了怔,当即停下脚步,垂眸与怀中通身雪白的兔子无声对视片刻,忽地?转身回了屋。

半个?时辰后,沈矜沉默地?看着?面前这只粉毛兔子,脸色一阵红一阵青。

他定是疯了才会用?粉胭脂为兔子这身白毛染色,如今该怎么送出去?天?底下哪有浅粉色的兔子?

小兔子站在书?案上朝他噔噔噔地?直跺脚,嘴里发出奶凶奶凶的声音。

沈矜默了默,安慰道:“等明年换毛应该就会变回来了。”

不知这小兔子是不是听?懂了,顿时气得浑身的粉毛都竖了起来。

沈矜怔然看着?眼前不停蹬着?小短腿的炸毛兔子,恍惚间竟将兔子看成了一个?委屈又气愤地?噙着?眼泪与他拌嘴的稚女。

阵阵酸楚从心底蔓延开来,心却软得一塌糊涂。

他抱起粉兔走出竹林,来到崔幼柠门前,在风雪之中站了许久,才终于迈步进去。

崔幼柠看到沈矜放在自己面前的兔子后沉默了须臾,脸色复杂地?问他:“粉色的?”

沈矜强作镇定地?点头:“嗯。”

崔幼柠脸色更?复杂了些:“生下来就长这样?”

沈矜嘴硬道:“嗯。”

崔幼柠静了静,幽幽开口:“那?它为何一直朝你跺脚?”

沈矜:“……”

崔幼柠看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的男人,忽地?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越笑?越欢。

沈矜额间青筋跳了两跳,沉声道:“别笑?了。”

崔幼柠闻言恐他恼羞成怒,努力想要憋回去,可?越看那?只不停噔噔噔跺脚的粉毛兔子越忍不住,终是再次哈哈大笑?。

沈矜又听?她笑?了好一会儿,木着?脸问:“笑?够了没有?”

崔幼柠摇了摇头,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杏眼弯成月牙儿,俏脸晕开薄薄一层绯色,本就娇美的面容愈发明艳动人。

沈矜见状第三次出言制止:“好了,别笑?了。”可?这回说到最后一个?字,他看着?笑?得仰倒的崔幼柠和自己的犯蠢之作,终是不受控制地?扬起了嘴角,也跟着?笑?了出来。

两人一坐一立,双双笑?得直不起腰,肩膀一下下耸动着?,久久都停不下来。

后头站着?的婢女看着?满眼都是笑?意的宗主,不禁愣了愣。

进玄阴宗数年,她俩见过宗主冷笑?嗤笑?皮笑?肉不笑?,却是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怀,笑?声清朗,那?双好看的琥珀色眼眸晶亮得吓人。

“我不行了,不笑?了不笑?了!”崔幼柠笑?到没力气,摆了摆手?示意停下,尔后将粉兔抱入怀中,带着?残存的笑?意开口说道,“其实还是染得挺好看的,多谢你。”

沈矜应是会作画,调的浅粉与宗门里开的花颜色相近,瞧上去极好看,正是她最喜欢的颜色,且他给兔子上色时并非全染,而?是在兔背、肚子、长耳和兔爪处留了些许白色,两色交界处渐变晕染,因?而?这兔子看起来是真的很可?爱。

崔幼柠叫婢女去膳堂要了些胡萝卜,用?吃食将处在暴躁边缘的粉兔哄好。

沈矜坐在一旁看崔幼柠喂兔子,望见她眉眼里对粉兔真真切切的喜爱,悄悄弯了弯唇角。

崔幼柠瞧了沈矜一眼,目光落在他眉心那?块指甲盖大小的疤痕上,犹豫片刻,轻声道:“有句话我想问很久了。”

沈矜一直看着?她,自然知道她的视线落在何处,闻言喉结滚了滚:“你问。”

“我依稀记得你少?时是与你妹妹一样在眉心处长了颗红痣的,现在怎么没了?还多了块疤。”崔幼柠皱着?眉猜测,“是不小心伤着?了吗?”

沈矜许久都没回答。

崔幼柠见状有些忐忑,正想岔开话题,却听?他哑声道:“是我自己剜去的。”

“你自己?”她闻言震惊不已,连兔子都忘了喂,“为何?那?颗痣多好看呀,剜掉做什么?不疼么?”

沈矜不知该如何作答。

该怎么告诉她,自己当初蠢到将她退掉那?门娃娃亲时随口说的理由当了真,以为她真的是因?那?颗眉心痣才不喜自己,所以偷偷用?匕首连痣带肉剜了下来?

他后来才知,那?时小小年纪的崔幼柠是怕一辈子都被他欺负嘲笑?才吵着?闹着?退了亲,但又不愿向长辈告状,故而?胡诌了那?几句话:“沈矜本就长得漂亮,眉心还长了颗朱砂痣,瞧上去比我还像个?小女娘,所以我不想嫁。”

而?崔幼柠此刻又明明白白地?跟他说,那?颗朱砂痣很好看。

沈矜喉咙一哽,眼眶渐渐泛红,良久,淡淡道:“一颗痣而?已,剜掉便剜掉了。”

他语气平静,仿佛浑然不在意。

崔幼柠心觉有异,但到底与他只是多年未见的少?时玩伴,且那?时还日日拌嘴打?架,情谊并不深厚,不便多问,于是只笑?着?换了话头:“明天?就是除夕了,今日我瞧见玄阴宗的弟子们都在挂红灯笼。”

听?她提起除夕,沈矜心中愈发闷堵。

从崔幼柠被带回玄阴宗的第二日开始,沈矜便吩咐婢女照着?妹妹开的散瘀方?子每天?熬药给她服下。若无意外,过完春节她便会恢复记忆。

最后两日了。

沈矜闭了闭眼,掩下眸底翻涌的难过。

一日的时间很快过去。除夕夜里玄阴宗的弟子齐聚大堂,崔幼柠则窝在屋中与两个?婢女一起吃菜闲聊。

才刚吃没多久,门口便传来动静。

崔幼柠抬眸一看,见本该高坐大堂上首接受玄阴宗弟子恭贺的沈矜过来了她这里,却并不惊讶。

她勉强算是沈矜的旧友,沈矜不忍见她怀着?孕孤零零地?在这儿过年,特?意过来作陪,也在她意料之中。

她笑?着?邀沈矜坐下,让婢女在对面添一副碗筷。

粉兔一见沈矜就又开始炸毛跺脚。崔幼柠当即笑?他:“这兔子恨上你了。”

沈矜却分不出心神去理会那?只暴躁的兔子,目光凝在崔幼柠的娇颜上,久久都舍不得挪开。

崔幼柠拿起酒壶朝他晃了晃,笑?着?问道:“要喝酒么?”

沈矜将视线移至那?壶酒上,拧着?眉问:“你现下怀着?孕,桌上怎么会有酒?”

两个?婢女被他质问的语气吓得脸色煞白。崔幼柠递了个?安抚的眼神过去,随即解释道:“我没喝。你是习武之人,我料想你应喜欢喝酒,所以才让两位姑娘备了一壶。”

“为我备的?”沈矜一怔,“你猜到我会来?”

崔幼柠点头。

沈矜胸腔里那?颗心泡得酸酸胀胀,垂眸静了片刻,终是将那?壶酒接了过来,倒了一杯昂首饮尽。

这酒并不烈,而?是有些甜,只是远不及她的笑?与声音。

沈矜明知酒水于自己与毒药无异,却仍是再倒了一杯喝了下去。

崔幼柠忙道:“别喝那?么多,先吃点东西垫一垫。”

沈矜于是依言夹菜入口。

崔幼柠见他贵为一门宗主,少?时又是那?般桀骜不驯的性子,如今瞧上去却比那?只兔子还乖顺,不由有些想笑?。

她与沈矜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会儿话,沈矜在这期间饮了一杯又一杯酒。忽闻外头传来丝竹声,两人便停下来听?了会儿。

沈矜望着?她姣好的侧脸,轻声道:“你从前最喜弹筝,可?还记得?”

崔幼柠闻言转回脑袋来,见他眼中有些许迷离醉意,笑?着?反问:“沈宗主是想听?我弹筝,缅怀少?时岁月?”

沈矜抿唇不语。

见他默认,崔幼柠细眉一挑:“我的一曲千金难求,宗主当真要听?我弹筝?”

沈矜看她片刻,忽而?撑着?桌子缓缓站起身来,低声道:“你随我来。”

崔幼柠不明所以,呆呆“哦”了一声,跟着?沈矜往外走。

还没走出门,前面那?醉酒的男人瞧见外面飘着?的雪,立时停了下来,回头打?量了她一遭,蹙着?眉开口:“斗篷。”

崔幼柠怔了怔。婢女已然颠颠地?跑去寻了件浅粉色斗篷给她披上。

男人看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她,这才满意地?转身继续走。

崔幼柠跟着?沈矜一路西行,进了竹林深处,再经过那?一簇簇粉花,最终停在沈矜的院门前。

院子里建了一座阁楼,沈矜用?玉钥开了门,带着?崔幼柠进去。

崔幼柠进门后瞬间瞪大了杏目。

只因?一楼的桌案椅凳、床榻柜架、屏风帘子都是金玉制成,架子上摆着?许多玉器瓷器字画,随便一件都千金难买;二楼则摆了几十个?紫檀木箱,每个?里头装满了奇珍异宝。

沈矜想了想,低声道:“还有。”

还有?!

崔幼柠眼睁睁看着?沈矜从身上摸出另一把玉钥来,开了地?砖上的一道暗门,带着?她进了地?道。

这地?道,竟是以夜明珠照亮的。

崔幼柠跟着?沈矜进了一间暗室,里头也放着?许多大檀木箱。她走过去打?开了一个?,见其内整整齐齐摆着?的竟是一块块金子。

沈矜忽地?在身后扯了扯她的斗篷。

崔幼柠回头看去,听?见他对自己说:“伸手?。”

她脑子仍处在震惊中,闻言呆呆依言照做。

沈矜垂下眼眸,轻轻将那?两枚玉钥放在她手?心里。

崔幼柠瞬间僵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夜明珠霜白的珠光之下,沈矜静静看她片刻,眉头微微拧起:“还不够吗?”

不是质问,而?是疑惑,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和忐忑。

他又想了想,眉头舒展开来,微微低下头将腰间系着?的那?枚宗主令解了下来,也交到崔幼柠手?里,然后继续瞧着?崔幼柠,似是在说——“这样应该够了罢”。

崔幼柠看着?掌中那?块刻了“玄阴”二字的玉令,饶是她再不懂武林规矩,也能猜到这块令牌代表着?什么。

她没来由地?觉得鼻尖有些发酸,动了动唇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沈矜等了许久都没听?见她开口,薄唇不安地?抿起,想了又想,慢吞吞地?将腰间别着?的那?柄从不离身的宝剑取下来递向她,声音极轻:“只有这个?了。”

崔幼柠喉咙哽了哽,猛地?将玉钥和令牌都塞回他手?里,挤出一个?笑?来:“我在屋里说的那?句只是玩笑?话。你与我相识多年,又救过我性命,莫说只听?一曲,便是让我弹一宿也是可?以的。”

沈矜垂眸看着?手?中这几件送出后又被还回来的东西,半晌都没说话。

即便神志被酒水侵蚀,反应也变得迟钝,但他仍能清晰感知到胸口传来的密密麻麻的疼意。

崔幼柠狠了狠心,抬步往外走,边走边道:“我们回去罢。”

沈矜站在原地?静了须臾,默默跟了上去。

两人迎着?风雪一路无言地?走回了那?间屋子。崔幼柠让婢女去取一把筝过来,揉了揉有些发僵的手?,抬眸问沈矜:“想听?什么曲子?”

沈矜薄唇翕动:“都可?以。”

崔幼柠思虑片刻,让婢女退下。

屋中只余自己和沈矜两个?人,她望着?窗边坐着?的那?个?容颜绝世的绯衣郎君,抬手?抚筝拂弦。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

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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