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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4

作者:轻舟辞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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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幼柠被他看?得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赧然道:“脏了么?我醒来还未洗漱, 这里有水和青盐吗?我想漱口净脸。”

说罢她又轻轻拍了拍自己隆起的孕肚,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还有就是我和孩子现在有点饿, 这里有吃食么?”

她想了想,褪下腕上戴的镯子递给沈矜:“若你?是我丈夫, 照顾我和孩子便是理所应当;若不是,便请公子收下它,权当我付的饭钱了。”

沈矜目光下落,看?着那个成色极好?、翠绿通透的玉镯。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哑声?开口:“我不是你?夫君,也不用你?付饭钱。”

沈矜站起身来:“你?稍等片刻,我找人进来伺候你?洗漱。”

崔幼柠忙叫住他:“先别走!公子,那你?可?否告诉我,你?识得我夫君么?他如今何在?”

听她问到宁云简,沈矜的眸光立时冷了两分。

沈矜闭了闭眼,强压下心间翻涌的妒意?,缓缓道:“你?夫君有不得不做的大事要忙,你?在此安心住些时日,他很快就会赶过来寻你?了。”

崔幼柠呆呆“哦”了一声?,又追问道:“那他是个怎样?的人呀?他……对我好?么?”

心口处传来阵阵钝痛,沈矜默了默,漠然开口:“还行,一般。”

崔幼柠听他这么一说瞬间紧张了:“公子是说他这个人一般,还是待我一般?”

沈矜沉默下来。

连偏僻山野的小儿都知道,当今圣上宁云简任贤革新、勤政爱民,是大昭第一位仁君,又生?了副整个大昭无?人可?与之相比的好?样?貌,芝兰玉树、清冷卓绝,比画中仙人还要好?看?三分。

这样?好?的郎君,普天之下也找不出?第二个,又怎能说他一般?

至于他待崔幼柠如何……

忆及宁云简的痴情,沈矜唇瓣紧抿成线,直到最?后都不知该如何答她。

崔幼柠愣愣看?着沈矜迈步离开,不禁小声?嘟囔:“男人就是奇怪。”

过得片刻,两个婢女端着水盆,拿着青盐、齿木、帕子进来伺候她洗漱,另有几个丫头进来摆了一桌菜肴。

崔幼柠洗漱完后过去瞧了一眼,见桌上清淡的、辣的、酸的、甜的菜都有,丰盛至极。

她眉眼弯弯地坐下用膳,吃着正欢时,余光瞥见沈矜正站在帘后,也不知看?了她多久。

她犹豫一瞬,试探着问道:“公子吃了么?若没有,便坐下与我一同用膳罢。”

那道身影在原地静了片刻,忽地掀帘而入,缓步走到她对面落座。

崔幼柠自以为不动?声?色地打量沈矜,可?才瞧了没多久,就见沈矜停下筷子抬眸看?来,尔后听见他语调平静地问自己:“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她讪讪一笑,“只是突然想起,我好?似还没问你?名字。”

沈矜默了须臾,低声?道:“沈矜。”

“沈矜……”崔幼柠喃喃重复。

不同于年少拌嘴打架时的夹带怒意?和重逢后的礼貌疏离,她此刻声?音极轻,因而听上去竟有些温柔,沈矜忽觉耳朵有些烫,立时微微低下头去,强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

崔幼柠娇糯的声?音却再次传来:“是哪个字呀?”

沈矜长睫轻颤几瞬,放下碗筷,将杯中茶水倒了些许在桌上,以指为笔,写下一个“矜”字。

崔幼柠瞧不清,便起身走过去,低头看?了一眼:“唔,我知晓了。”

她凑近时虽有意?隔了一尺,却仍叫沈矜瞬间浑身僵住。

冬日的寒风吹动?,崔幼柠的宽袖扬起,袖口上那一圈柔软温暖的雪兔毛蹭过沈矜的手背,阵阵浅香缓缓袭来,织成一张甜蜜的网,将他笼罩在其中。

沈矜猛地站了起来:“我吃好?了,先走一步。”

崔幼柠呆呆看?着沈矜大步离去,有些摸不着头脑,嘟囔着走回去坐了下来,继续将自己和孩子喂饱。

她用完膳后在屋中坐了会儿,颇觉有些烦闷无?聊,便问那两个婢女能否带她出?去转转。

两个婢女对视一眼,颔首应下,为她披了件宗主?着人备下的白狐氅,领着崔幼柠出?门。

崔幼柠边走边听这两个小姑娘说话,这才知道自己如今是在江湖最?大的宗门里,而方才那个唇红齿白花容月貌的年轻郎君,竟是这儿的宗主?。

峰峦起伏,云雾缭绕,湖面烟波浩渺,座座巍峨壮观、金碧辉煌的殿宇矗立其间,当真如书里描绘的仙门一般。

如今是寒冬,可?一路走来,道旁却开满了花朵。

她虽没了记忆,但见到这么多的花仍是忍不住心生?欢喜。

更何况这些花还都是浅粉色的。

崔幼柠不禁连连赞叹,尔后又问婢女玄阴宗是如何让花在冬日开放的。

“是宗主?的主?意?,引了黎檬峰的温泉水下来,这才催开了花儿。”婢女笑着答道,“自前?年宗主?继承宗门至今,玄阴宗春夏秋冬都开满粉花,漂亮极了。”

“黎檬峰……”崔幼柠抬眸四处望了望,“在哪儿呀?”

“就是那儿。”婢女往东侧那座山峰一指,“宗主?的住处和练功的竹林也都在黎檬峰。”

“沈矜练功的竹林?”崔幼柠怔怔出?了会儿神,脑海中忽地闪过一段泛黄的记忆,似是来自很久远的过去。

记忆中她与一个小郎君一同执剑习武。那小郎君大她两三岁,生?得粉雕玉琢,眉心还有一点红,好?看?得仿若观音座下的仙童。

小郎君哪哪都好?,只可?惜长了张嘴,见她那两只小短手连提剑都费劲,出?招更是呆呆笨笨,当即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他嘴巴厉害,嘲笑人的话能说一个时辰都不重样?。崔幼柠说也说不过他,打也打不着他,气?得眼泪直掉。

思绪回笼,崔幼柠垂眸想了想,轻声?问道:“我能去竹林看?看?吗?”

两个婢女闻言又对视了一眼,心中纠结万分。

那片竹林寻常人是不得擅入的。可?宗主?有过吩咐,无?论这位姑娘提什么要求,只要不是离开宗门,便都不能拒绝。

婢女们想来想去终是咬牙应下,惴惴不安地带着崔幼柠往黎檬峰走。

行至竹林前?,两个婢女终是不敢进去,便扯了个理由留在外头等她。

崔幼柠没有多想,踩着石子路走入林中。

日光透过竹叶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落下一块块斑驳的影。

这儿比外面还冷,崔幼柠将狐氅拢紧了些,慢慢往里走。

走了片刻,忽闻不远处传来剑刃划破长空的声?音。

崔幼柠循声?望去,只见沈矜正执剑练武,挺拔矫健的身影穿梭腾跃于竹林中,长剑扬起挥落间传来阵阵嗡鸣,道道剑光掠过竹叶,凛冽寒意?胜过叶上裹的冬雪。

这幅场景着实值得一观,但崔幼柠见了却转身就逃。

只因沈矜此刻竟是赤着上身的!

崔幼柠不由捂脸。她若知道沈矜会在大冬天赤膊练剑,定然无?论如何都不敢过来。

可?却已晚了,身后乍然传来一声?怒喝:“是谁擅闯竹林,滚出?来!”

崔幼柠吓得和腹中孩儿一起抖了抖,正想着等会儿该说些什么好?,后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听便知这双腿的主?人此刻火气?有多大。

她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一股极大的力道从那株粗竹后头拽了出?来,当即痛呼一声?。

沈矜也在这一瞬间看?清了偷窥者的模样?,立时僵在原地,尔后猛地松了手。

崔幼柠余光瞥见他已披了件外袍在身上,下意?识侧眸看?去,却见他好?似没来得及整理好?便过来逮人了,绯色华贵的衣襟微敞,隐隐露出?白玉一般的胸膛和腹部结实的肌肉线条。

绯色攀上沈矜的耳尖。他喉结滚了滚,声?音有些哑:“还看??”

崔幼柠瞬间红着脸低下头去瞧自己的鞋面:“抱歉。”

沈矜的声?音自上首传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崔幼柠实话实说:“我恍惚记起自己曾与你?一起练过剑,所以想过来看?看?,试试能不能再想起些什么。”

沈矜默了默:“你?记得曾与我一同练过剑?”

“嗯。”崔幼柠点头,“我还记起来你?当时笑我手短人矮,武功差脾气?大,被说两句就气?得握紧小拳头边掉眼泪边跺脚,像只炸了毛的短腿兔子。”

“……”沈矜别开脸,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半晌后才哑声?道,“那时年少不知事,我同你?说声?对不住,现在已不笑你?了,你?以后……可?否别再记恨我?”

崔幼柠笑了笑:“你?将我从那两个贼人手中救下,于我有救命之恩,那些事算得什么?”

她说完又道:“我先出?去了,你?好?好?练剑,下回我会记着,绝不进来打扰你?。”

沈矜垂眸怔了一会儿,忽地出?声?叫住她。

崔幼柠不敢回头,于是背对着沈矜开口问道:“怎么了?”

沈矜默了一瞬:“雪天路滑,你?如今身子重,恐会跌跤。你?在此处等一等,我回去穿好?衣袍便过来送你?出?去。”

记忆中那吊儿郎当的小郎君竟已长成了会照顾有孕女子的善良青年,这让崔幼柠不由恍惚了一瞬。她想了想,点头道:“好?,劳烦你?了。”

身后沈矜的脚步声?远去,过不多久又重新响起。

沈矜步步走到她身侧,低声?道:“走吧。”

他此刻穿着赤色绣云鹤窄袖锦袍,外头披了件玄狐大氅,愈发衬得他肤白貌美、眉目如画。沈矜虽已及冠,却不喜冠发,出?门或练武时只将墨发高束,又穿着窄袖红衣,还因习武而常戴护腕,瞧上去当真像极了话本里画的鲜衣怒马小将军。

崔幼柠微昂俏脸看?了眼沈矜,默默与他拉开距离,心中暗叹一口气?。

沈矜身量很高,自己只能勉强到他肩膀,难怪他会笑自己矮。

这条路不长,很快便走出?了竹林。

两个婢女见沈矜同她一起出?来,立时白着脸向宗主?行礼。

崔幼柠侧身对着他:“你?自去忙罢,我回屋去了。”

沈矜默了默:“好?。”

崔幼柠迈步往回走,可?走出?很远都能感觉到有道视线凝在自己后背,而待她疑惑转头,却又什么都没瞧见。

沈矜倚着一株移栽不久的榕树,抬头看?着在寒冬仍然青翠的树叶,不由自嘲一笑。

他定是疯了,才会只因先前?曾与崔幼柠在榕树后说了几句话,便大费周章着人将那棵榕树从明州运回玄阴宗。

不知站了多久,天上忽又开始飘落细雪。

沈矜怔然想着,此刻她应已进了屋,便不会淋着雪了。

他微垂眼帘,迈步往竹林走。

竹林深处,是他所住之地。

他打开暗室的门,用火折子点亮灯烛,走至最?里。

五颗硕大的夜明珠驱散昏暗,照亮了墙上地上桌上挂着摆着的画。

画中都是同一人,从垂髫小儿到亭亭玉立。

最?近一幅画里,那人已身怀有孕,鬓发微乱、俏脸微脏地跪坐在地上,宽大温暖的雪色绸面斗篷掩住了微微隆起的孕肚,一双杏目汪着眼泪,正可?怜兮兮地紧攥着面前?的绯色衣袍,怎么也不肯松手。

其实是不敢松,她失了记忆,怕没人来找她,会和孩子一起饿死?在那片林子里,或是被窜出?来的野兽咬死?。

沈矜低眸看?了那幅画许久,随即走到书案前?,研磨铺纸,执笔作画。

他和崔幼柠的画技出?自一家,都是跟着熠王的老师学?的。

崔幼柠平常顽皮跳脱,学?东西时却很认真,圆圆雪嫩的小脸严肃地绷着,用肉乎乎的小手握着笔煞有其事地在纸上鬼画符,瞧着可?爱又好?笑,让他每每瞧见都忍不住欺负几下。

也是因此,被她讨厌了数年。直至他随父母离开崔府,崔幼柠都没再正眼瞧过他。

沈矜眸光微黯,笔尖顿在半空许久,才重新落下。

美人的轮廓被他极为熟练地勾勒了出?来,慢慢变得生?动?,仿佛下一瞬就要从画中走出?来。

纸上崔幼柠在竹林中红着俏脸深深低下头,只敢盯着自己的足尖,穿着一身浅粉绣牡丹的冬裳,外头披着件白狐氅,看?上去真如冬日绽放的粉嫩娇花,美到了极致。

他在暗室待了许久,直至晚膳时分到了,才起身出?去,走向崔幼柠住的屋子。

崔幼柠怀着孕,如今又是腊月,故而沈矜命人做了羊肉助她驱寒补虚。

羊肉炖得软烂入味,滋味极好?。他进门时,崔幼柠吃得正开心,见沈矜过来,便笑着邀他同吃。

不邀不行,这是人家的地盘。

沈矜仍是在她对面落座,默默用膳。

崔幼柠见沈矜筷子始终不动?那锅羊肉,当即疑惑地问他为何不吃。

沈矜习的功法偏阳,练功多年,他体内便如长了个火炉一般,是以练剑时即便是在冬日也觉得热。羊肉性温,他吃了定会浑身燥热。

他默了默:“我不大爱吃。”

崔幼柠“哦”了声?:“可?惜了,你?们玄阴宗的厨子炖羊肉的手艺当真极好?。”

沈矜抬眸看?了眼她脸上的遗憾表情,犹豫许久,终是夹了块羊肉入碗。

崔幼柠杏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吃完,开口问他:“好?吃么?”

沈矜望着她眸中的亮光,轻轻点了点头。

崔幼柠立时笑了。

沈矜也笑了,却暗暗在心里算着日子。

南境到此处乘马车需要半月,骑快马需要十日,加上宫里递消息去南境的时间,宁云简即便一得到消息便立刻赶来,最?快也要二十日后才能寻到这里。

今日是腊月十五,那他还能与崔幼柠过个年,再过个春节。

体内忽地生?出?一阵燥热,打断了沈矜的思绪。

他蹙了蹙眉,强忍到用完膳,与崔幼柠告辞,快步回到自己的住处。

这门功法的弱点不能被人知晓,所以他又踉跄着走进了暗室。

只是这一进去,望见珠光下满室的美人画,立时令沈矜更难熬了些。

他到底是个年轻男子,心中藏了人,梦里也不是没有放肆过。

梦中心上人躺在他身下,嬌.泣着容他欺侮褻.瀆。

沈矜将脑中画面晃出?去,盘坐在榻上,运功欲要镇下这股燥.热。

可?耳边却萦绕着她的声?音,或是难耐的嚶嚀,或是夹着哭腔的哀求,求他轻些慢些,委屈地要他温柔点,或是呢喃着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沈矜极力克制着不去听不去想,却仍是分了心神,气?血骤逆,燥.热不仅没被克制,反而愈来愈盛,灼得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他低眸瞧了一眼身下起势,耳朵霎时红了。

等其自行消解自然无?用。他额间青筋跳了跳,终是认命般解开玉带,探入袍下。

眼前?摆着崔幼柠那张昂起俏脸紧攥着他袍摆的画。她跪坐在地上,那双眼泪汪汪的杏目正对着他,樱唇微微张着,可?怜又魅.惑。

沈矜闭上眼不敢看?,可?那幅画却清晰地印在他脑海中。他努力将这幅画忘掉,可?脑海中又浮现出?梦里的画面。

玉.峦顛.顫,雪.肤泛粉,靡.艳至极。

耳边再度传来她在颠荡之中断断续续的哭求声?。沈矜紧紧阖眼,克制到快发疯,都没能摆脱。

脑海中的她被自己欺得瘫软失神的那一瞬,酥麻顺着椎骨而上,直冲天灵盖,暗室兰麝倾泻。

沈矜将手臂搭在屈起的那条腿上,平复着呼吸。

待平静下来,他心底霎时生?出?一股浓重的自厌。

那是别人的妻子,崔幼柠腹中甚至还怀了别人的孩子。

他这是在做什么?

读过的书,习的武,学?的侠义大道,仿佛都成了笑话。

沈矜闭上泛红的双眼,深深垂首,直至第二日天亮,都未能抬起头来。

*

崔幼柠接下来三日都没能见到沈矜,她没多想,只每日乐颠颠地在玄阴宗游山玩水看?雪景,有时还会去比武台瞧一瞧。

一静下来,她便会想起那不知道长什么模样?的丈夫,数着日子等他来接自己回去。

第四日,她在雪地上滑了一跤,磕着了肚子,被那两个吓得脸色惨白的婢女扶了回去。

大夫是被沈矜单手拎进来的,战战兢兢地给她把了脉。

好?在胎像稳固,磕的那一下也不重,她和孩子都没事。

沈矜瞧上去比她自己还庆幸。

只是虽没什么大碍,她跌了这一跤后却开始孕吐,吃什么吐什么,孩子还时不时蹬着小腿踢她,腿和腰也酸疼得厉害。

沈矜日日都来看?她,在旁边一坐就是大半天。

她颇觉有些不好?意?思。

沈矜虽是她儿时玩伴,但到底是一门宗主?,瞧上去又这般干净好?看?,却端着痰盂接她吐出?的秽物,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崔幼柠想寻些话说,可?沈矜一直沉默着,似是心情不大好?,每每只简短地应她几声?,便只好?住嘴。

待她终于好?些了,漱口后躺了下来,想再好?好?歇一觉,却听见安静了大半天的沈矜突然开口:“十月怀胎尚且这般难受,他日分娩之痛胜于削肉剜骨。你?少时指尖划破个小口子都喊疼,到那一日,你?该如何是好??”

崔幼柠怔了怔:“自古妇人都是这般过来的,我应也能扛住罢。”

沈矜便又不说话了,低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崔幼柠有些困,于是请他先出?去,自己则窝在被子里安眠。

沈矜站在屋门外,望着远方银装素裹的山峦,忽而唤来一个弟子,淡声?吩咐:“备马,我要下山。”

山路上的雪每日都会被弟子们扫至道旁。沈矜策马出?了宗门,往西郊而去。

*

西郊。

一个布衣荆钗的女子正流着眼泪紧紧护着自己年幼的女儿,以免被丈夫手里的鞭子伤着。

婆母在一旁斥骂:“生?不出?儿子还敢偷懒!你?不去行医问诊,我们全家吃什么?”

女子声?音沙哑,边咳嗽边辩驳:“我头晕得厉害,实在出?不了门。”

她丈夫闻言将女儿夺了过来:“那便把孩子卖了换家用。”

女子慌忙去追,可?已病了多日,眼前?天旋地转,走路都走不稳当,没两步便跌在地上,大哭道:“你?这没良心的畜生?!当初是我偷偷离家随你?来京,花光了行医得来的积蓄才买下了这院子,你?和你?娘这才有了挡风避雨之地。你?这般待我和女儿,当真不怕我母亲寻到此处,下蛊杀了你?与你?娘泄愤吗?!”

想到她母亲手段之毒,男人不由打了个寒噤,却仍是没有停步。

女子实在没办法,只得闭目淌泪:“你?将女儿放下,我去看?诊赚钱便是。”

男人紧绷的神情一松,脸上也绽出?笑来:“好?娘子,辛苦你?了。”

女子心中恨极厌极,可?女儿在他们手中,只得爬起来换了件衣裳,接过婆母递来的药匣子挎在身上,艰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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