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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

作者:叶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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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打完招呼,李修没忘记正事,他还未曾见过姜沅,初见她一个女子在这里,不由奇怪地问道:“这不是谭医官的医室吗?你是她什么人?”

姜沅回过神来,轻声道:“我是师傅的医徒。”

她说话时,顺手将桌上的医书阖上,动作间衣袖松动,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上面那一颗醒目的梅花痣,蓦然闯入眼底。

李修莫名盯着她的手腕愣了会儿。

片刻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迅速转眸向身旁看去,似乎想向裴将军求证什么。

不过,裴元洵没理会他的视线。

他唇角绷直,清冷神色几无变化,片刻后,他垂眸看着姜沅,淡声开口:“姜大夫。”

姜沅沉默一会儿,微微点了点头,道:“见过裴大人。”

李修瞬间恍然大悟。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不过,几息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迅速揽过季秋明的肩膀,道:“季老弟,我有点事问你,你跟我到旁边来一下,这事得私下说。”

待李修与季秋明离开后,房内寂然无声,几乎落针可闻。

许久后,姜沅主动开口,道:“将军到此地有公务?”

裴元洵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自打去年离开清远县后,他已经有将近一年未见过她。

她依然喜欢穿淡青色的裙衫,身姿似乎更加纤细窈窕,绵密乌发半披半束,轻柔地垂在肩侧,那双美眸黑白清澈,比他以往任何见过的时候,都要神采奕奕。

看来,她过得顺心如意,比在将军府的时候好很多,比他在清远县陪伴她们母女的时候,也好很多。

裴元洵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沉声道:“回乡祭祖。”

他默了默,又道:“你是一个人到这里来的,还是带着宁宁与胡娘子一起来的?”

姜沅道:“我们一起来的,谭医官收我为医徒,我要在这里学习医术,可能会呆上两到三年,再回清远县。”

裴元洵沉默起来。

她于医学一道,坚持钻研,不怕辛苦,谭医官乃是专擅女科的医官,是大雍最有名的女大夫,她跟着谭医官进习医术,实在再合适不过,在这一刻,他甚至有些佩服她的坚韧执着。

只是,他不敢再开口问她住在何处,只怕他再追问这些,会给她们母女带来困扰,也会打扰她在医署的修习。

他不开口,神色清冷沉凝,姜沅也抿了抿唇,不再说话了。

过了会儿,姜沅轻声道:“将军要找我师傅吗?”

他要找师傅的话,可以去和那位与他同行的男子一道去清和苑,而不必静默矗立在这里。

裴元洵点了点头,良久后,他忍不住开口道:“宁宁现在怎样?”

提到宁宁,姜沅的唇畔不觉绽出笑容,道:“她已过了两岁生辰,个子长高了些,会说的话也多了,我们住的巷子里有个教书先生,他家里有间小书塾,巷子里的孩子都爱去他的书塾读书认字,宁宁也喜欢,胡娘子每天都会陪她去书塾待上一个时辰。”

裴元洵抿紧了唇,默然不语。

宁宁已经两岁了,还开始学着读书认字,但他,却想象不出来她摇头晃脑读书的可爱模样。

姜沅说完话后,房内再次安静下来,她没再开口,裴元洵等了片刻,唇角紧抿成一条直线。

她没说让他去见一见宁宁,而他,根本难以开口提出这个要求。

也许,此时不再见到宁宁,不再见到她,对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否则,那寂然长夜中,她们母女的身影时而出现在脑海,只会让他辗转难眠,心头苦闷。

他还有些话想问她,比如,刚才那个同她一起呆在医室的男子是谁,他们看上去很熟悉,说话好像也很亲昵,但,这些都是她的私事,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探问她的事。

裴元洵沉默许久,与她道别后,转身大步离开。

待到了外面,李修已在等他。

看到将军沉冷的脸色更加凝重,还有些黯然神伤的模样,李修不由叹了口气,道:“今天还去找谭医官吗?”

这才是首要的事,经过方才一打岔,两人险些忘了,不过,裴元洵沉默许久,道:“今日天色晚了,改日再来吧。”

~~~

夕阳西斜,青鱼巷的青石地面上,洒下落日的绚烂余晖。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教书先生刘夫子家的小书塾里热闹非常。

这间书塾临靠巷道,原是刘夫子家的门房,他把自己平日积累的那些经书游记以及插画读物放在门房的书架里,免费供巷里的孩子翻读借阅。

不过,刘夫子授课很忙,每日早出晚归,管理书塾的是刘夫子的女儿小娥,小娥也才不过十一二岁,年纪不大,她跟着夫子爹爹学了不少知识,平日就喜欢学以致用,教这些年龄不大的孩子诵读诗书,识文断字。

只是,今日的热闹非比寻常。

临巷有个穿着锦袍的男孩,大约六七岁的模样,长得虎头虎脑,又高又壮,他不知怎地闯到了书塾,又不肯坐下读书,小娥让他出去,他不听,竟还拿起手里的鞭子胡乱挥舞起来。

房里的几盆花被他抽得七零八落,小娥拉着几个年龄小的跑到外面躲他,几个来不及跑出来的孩子各吃了他一鞭,捂脸哭喊着叫疼起来。

胡娘子没见过这个男孩,只觉得他实在蛮不讲理,她生怕那不长眼的鞭子抽到宁宁身上,忙抱了宁宁站到一旁去,道:“小公子,你怎么这么调皮,你家里大人是谁?”

裴少陵狠狠瞪过来,拿鞭子指着她,道:“要你管,一看你就是个干活的仆妇,谁给你的胆子说我?”

胡娘子本就不擅吵架,被他几句话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气愤不已,却又不知怎么跟他讲道理,宁宁亲了亲胡娘子的脸安慰她,贴心道:“好姨姨,他是坏的。”

说完,她看着裴少陵,大声道:“你霸道!”

裴少陵甩了甩手里的鞭子,遥遥指向宁宁,道:“小丫头片子,再敢说一句,我用鞭子抽你了!”

宁宁气得小脸通红,他那鞭子实在厉害,胡娘子只得忍气吞声抱紧了宁宁,又拉着那几个被他抽哭的孩子出去,以免再被他伤到。

眼看偌大的书塾空无一人,只剩他自己,裴少陵得意地踱了几步,随手拿起几本书来,喜欢的就看一眼,不喜欢的,就撕烂扔掉。

小娥眼看着那些书被他毁坏,心疼的眼泪汪汪,她握了握拳头,想冲上前跟他讲理,外头忽然来了个大人拉住她,低声道:“你就由他去吧,他姓裴,是明福巷裴家的孙子,裴家是大官,他伯父可是大将军,咱们惹不起人家,那些书不值什么,忍忍吧。”

与此同时,裴家祖宅。

裴元洵刚下马回府,迎面看到几个小厮神情慌张地跑了出去。

东远见到主子回府,快步走过来牵马,对他道:“主子,大少爷不见了,府里吩咐人出去找。”

少陵是第一次到兴州来,对此地尚不熟悉,他是将军府的嫡孙,身份贵重,说不定会有歹人盯上,裴元洵神色一凛,当即道:“随我出去找。”

东远把马牵给门房,立刻随将军大步走了出去。

绕过明福巷,下一个是青鱼巷。

裴元洵大步走进巷口时,眉头突地一拧。

他亲眼看到,他的侄子高高扬起手里的鎏金软鞭,而一个抱着孩子包蓝头巾的妇人正在惊慌失措地躲闪。

她躲闪得不够灵活,那鞭子,下一刻,就会落到她们身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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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 第 39 章

◎我是代少陵,来给你道歉的。◎

就在那鞭子快要落到宁宁身上时, 胡娘子一把抱紧了她,赶紧背过身去。

她脊背一紧,已做好了会被鞭子抽疼的准备, 然而, 直过了几息, 那鞭子却还没有落下。

她下意识转过身去, 只见那少爷的鞭子被人攥在了掌心,而视线上移, 看到的人, 却很像久未见面的宁宁的远房表舅, 他还是一如既往清冷寡言模样, 不过,此时一双剑眉拧起, 明显有些动怒。

裴元洵夺下侄子手里的软鞭, 沉声道:“伯父送你鞭子, 是要你欺负旁人的吗?”

他的神色沉冷如冰, 黑沉眼眸散发的威势让人胆寒, 裴少陵没见过大伯这样发怒, 腿脚霎时一软, 差点跌跪在地上。

裴元洵皱眉警告似地看了他一眼, 几息后, 转眸看向那差点挨鞭子的妇人孩子。

看去的瞬间, 他微微一愣,沉冷眸底迅速划过一抹讶异的惊喜。

站在他不远处的,是胡娘子, 而她抱着的, 正是宁宁。

宁宁已经两岁了, 比一年前长高了不少,许是因为他这位爹爹的身材高大,她的个头也比同龄人几乎高上半头,但她的模样却没什么变化,那双大眼黑亮清澈,白嫩如瓷的小脸圆鼓鼓的,只是,她的头发长长了不少,原来只扎三寸长的朝天小辫,现在,两个发辫已经垂到脖颈处,那乌黑的发辫上,还戴着朵浅绛色的小花,那小花是用丝线绣就的,样式很精巧好看,一看便是出自姜沅的手工。

裴元洵大步走上前,温声道:“宁宁。”

胡娘子有些惊愕,就在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时,突地听到他开口喊宁宁,她这才敢确认,眼前的这位男子,正是姜大夫的远房表哥无疑。

只是,她分明听到他自称是那嚣张少爷的伯父,也就是说,这表少爷竟是那裴家的大将军?

胡娘子十分震惊,脑袋一时竟有些转不过弯来,她没想到,那姜大夫的远房表兄,宁宁的这位远房表舅,竟有如此高高在上的身份。

她本就胆小口拙,这下,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想着赶忙弯腰给他请安,说:“民妇见过大将军。”

裴元洵顿住脚步。

胡娘子与他如此生分,不由得让他心头有些发闷。

默然片刻,他负起手来,沉声道:“不必见礼。”

胡娘子诺诺道谢。

宁宁还在她怀里,胡娘子想了想,压低声音提醒道:“宁宁,这是表舅,你还记得吗?”

宁宁眨着黑亮的大眼睛,看了看那位霸道的少爷,又看向眼前这位面色沉冷的高大男人,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不认识,这三个字,让裴元洵的胸口一阵针扎似的抽疼,他沉默起来,想要伸出抱宁宁的手悄然负起。

胡娘子抱歉地笑了笑,有些尴尬道:“裴大人,不好意思,宁宁太小了,一年没见,她已经忘了。”

裴元洵闷声道:“无妨。”

他转眸看向侄子,道:“你方才做了什么,可有欺负别人,一一如实道来。”

顶着大伯沉甸甸的视线,裴少陵只觉得头皮发紧,他耷拉着脑袋,一五一十说起来:“伯父,我刚才闯进书塾,用鞭子抽了人,还撕烂了书。”

裴元洵视线锐利地看他一眼,道:“该当如何自罚?”

裴少陵无所谓地摸了摸鼻子。

他不知该怎么自罚,以往在将军府时,伯父虽然不苟言笑,但对他是极好的,从未这样训斥过他,他不明白,现在他不过是抽了那几个不顺眼的孩子几鞭,怎就惹得伯父发怒?

裴少陵低着脑袋不吭声,裴元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沉声道:“赔罪道歉,回府受斥。”

伯父这样说了,裴少陵不敢还嘴,他一步三挪地走进书塾,慢腾腾收拾完地上的书,然后走到胡娘子跟前,有些不耐烦道:“我错了,以后不会再抽你们了。”

他毕竟是裴将军的亲侄子,宁宁虽说是大将军的远亲,这远亲和亲侄的分量孰轻孰重,胡娘子还是分得清楚的,即便小少爷的态度不怎么诚恳,她也只敢和气地笑了笑,道:“不碍事的。”

不过,就在裴少陵暗哼一声打算离开时,宁宁从胡娘子怀里滑下来,小跑着走到他身旁,大声道:“小娥姐姐,你没道歉!”

她已会说很多话,但长一些的句子还说不太利索,不过,这话的意思旁人都听得明白,这是让裴少爷向小娥和其他几个被抽鞭子的小孩道歉认错。

方才小娥躲到了旁边的角落,直到此时也没敢出来,宁宁说完这话,裴元洵垂眸沉沉看了侄子一眼。

那眼神沉冷如霜,裴少陵只觉得身上一冷,再不敢耽搁片刻,飞跑着过去跟其他人道了歉。

待裴少陵一一致歉过后,裴元洵看向东远,示意他如数赔付书塾的损失。

收到赔礼道歉,还得到了赔付的银子,小娥皱起的小脸总算舒展了一些。

不过,在他们做完这些后,宁宁冷着小脸站在一旁,扬起小脑袋看着那位显然很有威势的高大男人,凶巴巴道:“你的侄子,不讲道理!”

裴元洵撩袍在她身前蹲下,好让她能看清他的模样,他沉默片刻,道:“那你觉得,我还要怎样惩罚他?”

宁宁道:“他抽了别人,也要抽自己!”

方才他只是口头道了歉,但有他的高官大伯在此,谁敢不接受他的歉意?那几个被他凭白抽了鞭子的孩子,有的脸上还留下了血印,岂是他简单几句致歉的话能消解的?宁宁的意思便是,他方才抽了别人几鞭,也要如数抽到他自己身上,让他尝尝疼痛的滋味才行!

她的话虽简单,裴元洵却听懂了她的意思。

他看着宁宁,沉默起来。

其实,神策大营中,他的士兵无不遵守如铁军纪,若有犯规,都会依军法处置,而对于自己的侄子,他却是一向有些放纵,即便明知他过错严重,念及他是将军府的嫡孙,是母亲与弟妹的心头肉,他也舍不得重罚。

短短片刻后,他站起身来,负手看着裴少陵,沉声问道:“你方才抽了几鞭?”

大伯气势威严,清冷神色如覆寒霜,裴少陵只觉得脊背一紧,结结巴巴道:“抽了三鞭子花,抽人,抽了六鞭子。”

那几盆山茶花被他抽打的七零八落,花瓣枝叶碾碎在地上,裴元洵的视线落在那花瓣上,忽然失神了片刻。

他很快回过神来,吩咐道:“罚九鞭,即刻受罚。”

将军府其他的小厮不敢对大少爷用刑,只有东远听到主子吩咐,拿过鞭子来,照着裴少陵的脊背,如数抽了九鞭。

那一鞭一鞭下去,裴少陵不敢躲,他握紧拳头,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道:“伯父这样对我,我要去向祖母告状!”

裴元洵拧起眉头看了他一眼,面对伯父的威冷眼神,裴少陵涕泪交加地抽了抽鼻子,再不敢说话了。

待小厮把裴少陵送回府中,裴元洵低头看着宁宁,道:“你觉得,我对他的处罚可够了?”

宁宁却立刻摇了摇头。

裴元洵愣了下,重又撩袍蹲在她身前,沉声道:“这还不够么?他已认过错,我也已罚过他,你不可没完没了,不依不饶。”

宁宁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睛,看着他,大声道:“他心里不服气,心里没有认错!”

她这样说,是因为裴少陵被抽鞭子时,还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嚷嚷着要去告状,若是去告状,被他的祖母一顿安抚,那他今日所受的鞭子,不会起到丁点的惩戒作用,也许,他很有可能还会将今日所受的鞭子再加倍还给书塾里的孩子,毕竟,他的大伯今日只是恰好在此,又并不会时时注意到他的一举一动,而他若是真的欺凌了别人,那些小厮们,也不敢向大将军去汇报的。

她的提醒不无道理,裴元洵想了会儿,沉声保证道:“回去之后,我会让他跪上一个时辰的祠堂,要他好好反思己过,并由小厮严加看管,而我,每天也会过问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直到确认他真得改了这种嚣张霸道的脾性为止。”

宁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他的话。

见她冷绷的小脸总算舒展,裴元洵微微勾起唇角,温声道:“你很聪明,你的娘亲把你教得很好,在教育子侄这一点上,我还不如你。”

宁宁看着他,咧开小嘴甜甜笑起来,那黑亮的眼眸神采飞扬,对他道:“那你要虚心学习,有错就改。”

裴元洵垂眸看着她,认真点了点头,道:“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他这样说,宁宁却十分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她迅速小跑着回到胡娘子身旁,对他摇了摇头。

胡娘子牵起宁宁的手回家,她犹豫了一会儿,对他道:“裴大人,我们就住在这巷子里,巷子尽头倒数第二家就是,门口有一株杏花树,很好认。”

她还打算再说什么,但一想起当初表少爷离开清远县便再没回去过,而今又是如此贵重的身份,便闭口不再说话了。

裴元洵看着宁宁小小的身影走进宅门,没多久,面前响起一道干脆的闭门声。

一门之隔,宁宁离他近在咫尺,却似乎遥不可及。

他想起姜沅说过的话,要他不许再打扰她们母女的生活。

他负手望着门前的那株杏花树,良久,脚步终是顿在原地,没敢再往前挪动一下。

~~~

晚间,待姜沅从医堂回来,胡娘子找了个机会,一五一十把书塾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末了,胡娘子有些担心道:“姜大夫,裴家就住在明福巷,与咱们巷子挨得很近,虽说裴大人今天惩罚了他的侄子,但,那少爷会不会怀恨在心,趁裴大人不注意时,再到书塾里横行霸道欺负人?”

听说裴家就住在明福巷,姜沅一时十分震惊意外,她定了定神,道:“裴大人的侄子都来了,那裴府到兴州的还有哪些人,你知道吗?”

胡娘子听同巷的人提及过几句,便道:“裴大人是回乡祭祖,听说他们祖宅里来了好些人呢,他娘,他妹妹,都来了。”

姜沅抿唇沉默起来。

照胡娘子这样说,殷老夫人,裴元滢,郑金珠她们肯定都到兴州来了,如今只有一巷之隔,她十分担心会与她们碰面,她倒不是畏惧她们,而是担心她们发现宁宁的存在,再生出许多是非来。

不过,以前的许多事她还没有告诉胡娘子,她曾觉得,在将军府的那段过往不必再去提及,此生也不会再遇到裴家的人,事到如今,她却不能再瞒下去。

姜沅出了一会儿神。

良久后,她看着胡娘子,轻声道:“其实,我不是一个寡妇,我曾是裴大人的妾室,裴大人,他是宁宁的亲生父亲。”

胡娘子大惊失色。

待姜沅说完过往,胡娘子坐在椅子上,双肩抖颤,心疼地哭了起来。

她从不知道,姜大夫竟有如此难以回首的心酸过去,她一个这么柔弱的女子,假死离府,生下孩子,学做大夫,哪一样不算艰难?可她性情温柔体贴,一向都善于鼓励安慰别人,那些苦头,她一直都是默默咽下消解,她就像一株亭亭玉立的青荷,风折不断,雨打不摇,不蔓不枝,倔强坚韧地立于世间。

姜沅给胡娘子递来帕子,温声笑了笑:“怎么哭得这样厉害?那些都没什么的,你别怪我以前隐瞒了你。”

胡娘子擦了擦泪,道:“我明白的,你是没想到会和裴家再相见,所以才不提的。”

姜沅道:“裴家住得离我们这么近,兴许会碰上。裴大人答应过不会再打扰我和宁宁,但老夫人和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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