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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

作者:黑色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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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江越眉眼凌厉弯身,声音却刻意压低:“陆寒尘,你这是怕了?”

又坐直嗤笑:“本将军以为,天地间绝色唯雪色与月色,雪色转瞬即可逝,月色却亘古恒远···皎皎明月谁都向往追逐,陆寒尘,你以为只有你想揽月入怀,就凭你这张脸?”

苍白指尖捏紧手中缰绳,左手抚过右手无名指上的纯金指环,心中大定,九千岁纤薄身形霎时迸发气势,暗哑声音中多了冷意。

“那又如何,皎皎明月偏就钟情本督这张脸,便尽够了。”

凤眸逐渐意味深长。

“世子难道是想长公主与英国公痛彻心扉?”

长公主可只有两个儿子,次子江亭喜欢男子在京都已不是隐秘,陆寒尘不信江越舍得英国公府嫡支一脉绝嗣,更不信这人舍得双亲失望心痛。

对于这位在征西军中的作为,陆寒尘一清二楚,所以他不会怀疑这位对英国公府与长公主府的掌控,江越有话语权,可他舍得违逆双亲之意,背上不孝罪名?

提点他一句,这人不是自己这般一个人,尽可无视别人的眼光与想法;而江越,做不到就不要胡乱招惹狼崽子。

九千岁更不允许除自己之外的人招惹狼崽子。

江越亦哼笑:“九千岁还真以为本将军是京都里那些世家子,做不得自己的主?”

转而冷厉眉眼:“且,本将军也不打没准备的仗;九千岁当时何尝不是趁人之危,您觉着这种···真能长久?”

虽只是与谢令月短短一叙,江越却深知那人不是受人胁迫的性子,但不妨碍他在这位心里埋根刺;被那人费尽心思维护,江越就是看这位不顺眼。

只要这位不舒服,自己便舒坦。

这要真是在之前听见他这般嘲讽自己,九千岁指不定会因自卑心生怀疑;可这两日狼崽子究竟是如何待他的,心中再笃定不过。

凤眸浅笑:“这是我们夫夫之间的事,就不劳世子费心记挂。”

言下之意,我们可是拜过天地的夫夫,什么事关起门来解决不了,用得着你个外人瞎操心。

很想骂娘是怎么回事,江越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人可是十里红妆迎娶了魏国公嫡女,如今也算是天下皆知;这般算的话,他还真是个外人。

可那又如何,谢令月真正身份是男子,就不信之后这人敢大声宣告;一个阉宦,拿什么与自己比。

再则,等到谢令月恢复身份,还不知在不在京都,天下人谁还认一桩虚假的婚事;到那时,便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又如何,残缺之人如何比得过自己。

江越抱拳朗声而笑:“如此,本将军拭目以待!”

话落便打马而行,身后几个随从连忙跟上。

一人一马并未回头,伫立良久,凤眸里风暴与寒意不停翻涌。

天玑与天璇小心翼翼上前,提醒自家主子京都还有要事等着;以前也未见督主不待见这位征西将军,怎的今日两人却是剑拔弩张,自家主子这是怎的了。

抖动缰绳,任由黑马缓步而行,九千岁含着冰霜的声音吩咐:“不是说江亭恋慕那白清涟,天璇,你去长公主府帮帮江小公子,引他来见本督求旨,本督最是喜欢成全有情人。”

一头雾水的天璇应诺。

一行人这才快马而行,马上的九千岁目光直视前方,心里却冷意连连;江越,真是好得很,倒是敢想。

很好,从掌握权柄以来,除了洞房花烛夜因中药受制于狼崽子,九千岁再未被人如此挑衅过。

找不到借口把江越困在京都,难道还找不出事么,如此一来,就不信这人还能在皇觉寺待得住。

不知不觉便加快了速度,九千岁恨不能此时就到京都,处置了那些事立马返回。

心里还有些傲然,不愧是他喜欢上的狼崽子,就是惹人瞩目;江越这般人物,才见了那人一面,便心生恋慕。

九千岁虽然心中还有自卑自轻之意,却半点不怪谢令月;若不是为自己筹谋以后,狼崽子也不会在宫宴前伤了江亭,借机卖长公主与江越人情;这般令人艳羡的真心与维护,江越不心生羡慕与向往才怪。

有时候身居高位之人其实越发渴望这样的真心维护,这一点九千岁最有感触;就如江越所说,狼崽子那般的皎皎明月,谁不想做揽月入怀的那个人。

幸而自己在北镇抚司那忽然一见,狼崽子一眼钟情之人是自己,他们还成了亲,更有了肌肤之亲,江越如何与自己比?

九千岁暂时心安,他信狼崽子对自己的爱不是假的。

再说谢令月这边,等人走了,吩咐玉衡去与住持说解除拒客令;已经安排好侍画代替自己在佛堂,还有另外的客院转移视线,又有了九千岁近身护卫的身份,谢令月根本不担心被人发现。

恢复原本的身形之后,与他女装时的身量差距甚大,气势与气度亦不同,谁能想到他才是瑾安郡主呢。

第 60 章

皇觉寺的千年银杏树每年都有慕名前来的人, 观赏时日也有限,谢令月可不愿因为享受特权而坏了别人的兴致;有些人可是不远百里千里的舟车劳顿而来,怎忍心让人无功而返。

更何况, 他来这里是为了引蛇出洞报仇的;谢七与谢十一清早就到了, 总要给那位制造些机会,才能抓到人不是。

陆寒尘返回皇城, 白清涟的婚事也该定下人选;再有皇城如今的慌乱,那人不出手才怪。

不急不缓又躺下补觉时,谢令月还想着陆恒送上的雪莲与血参确是好东西,伤口附近的麻痒减轻不少, 可以睡个好觉。

直到后半晌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方才醒转, 谢峰看的倒是准,果真变天了;幸而屋子里炭盆未撤, 倒是暖意融融。

这种天气,打开轩窗, 拥着狐裘坐在窗前观雨倒是一种难得享受, 惬意又慵懒;叫守在外面的玉衡准备了些点心果子,谢令月正准备叫谢峰进屋烹茶,就听到院墙处传来响动。

抬眸看去, 就见前一日才互道过保重的人翻墙而入,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裹;见轩窗内的人面容讶异看向自己, 江越也没有不好意思,扬唇而笑。

“我想着阿月你也午歇醒了,这种雨天最惬意的莫过于与知己好友临窗畅谈;恰好我还带了些上好的金创药与补药, 便来叨扰阿月。”

这人竟是这般自来熟的么?

谢令月好笑, 人都来了,还给自己带了伤药, 也不好真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且自己如今是男子身份,不用顾及那些男女大防,便颔首而笑。

得见他的笑容,江越愣怔一瞬,很快便回神,不管门口玉衡的满面不快,迈步进屋。

“阿月你身上还有伤,只管坐着,不必与我客气。”

话音落,人就到了里屋,随手将包裹放下,脱了长靴,在谢令月对面屈膝而坐。

那是半点都不客气。

“世子怎的忽然又来了皇觉寺?”

谢令月很好奇,想来江亭这会儿正闹腾着,皇城里昨夜还有刺杀大案,这位竟是半点都不管。

“阿月不必与我这般生分,唤我的名就是,或者你也可唤我的字,陛下在我弱冠时赐字湛霆。”江越姿态随意道:“咱们两府乃是世交,你我幼时与少时都曾相识,何必如此见外。”

“好,湛霆也随意便是。”谢令月顺着他的话颔首,都是将门子弟,确也是世交,何必注重那么多小节;来到大宣后难得遇到算得与自己相投之人,谢令月倒是乐意结交。

谢峰端着茶具进屋准备烹茶,被江越接过托盘,言他亦擅茶道;看了眼主子,谢峰转头退下,只余两人在禅床上对坐。

“湛霆久在西疆,不想竟也精通此道。”看这人的动作熟练优雅,谢令月忍不住赞叹。

晒然一笑,江越的眉眼都没了锋锐,只有满面的柔和。

“咱们这样人家的子弟,谁还不会这些。”

尤其是跟着太·祖皇帝开国的这些武勋之家,一朝从吃不饱饭的泥腿子跃为勋贵世家,更是在意与讲究那些真正世家的风雅,逼着子侄们跟着附庸风雅,好似这般身份便能更高贵些。

江越打小又在宫里见识得多,自己也享受,便也未曾丢了。

“阿月一直在京都,想来更是精于这些风雅之事,我倒是有些班门弄斧了。”

其实江越是想这人一直被当作女子教养,想来更精通这些,终是怕触动谢令月的芥蒂,才换了更委婉的说法。

谢令月微微摇头:“湛霆见外了,这些所谓的风雅不过是陶冶情操与享受光阴的一种方式,更多的时候讲究的是情与意,我们实在不必在意那些细枝末节的形式,反倒失了本真。”

对面之人拍手,又单手握拳在禅床上轻击一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正是阿月所言,返璞即归真!”

笑容更是灿烈:“我没记错的话,阿月今年十八,可有长辈赐字?”

桃花眸变得悠远,清醇语调也多了幽然:“曾有长辈赐字清尘,取月下无浊尘之意。”

这是前世成年时,祖父请一位得道高僧所赠。

“清尘···”江越呢喃:“果然与阿月的名和人都是绝配!”

也好听,呢喃间都有畅越之感,真正适合面前之人。

眉眼又锋锐:“那我日后便唤你清尘,更添亲近;我虚长你六岁,你若愿意,也可唤我一声湛霆兄。”

谢令月颔首,倒不是因为这人说的亲近,而是古代男子取字原本也是方便同辈相交时称呼不失礼。

自觉两人更为亲近,江越虽然还心痒与这人切磋武艺,却也知此时不可,转而谈起用兵之道。

面前之人可是谢达昌的嫡孙,便是未曾在老元帅膝下承训,想来谢家的传承在;都是将门之后,还有初初窥到这人的心计,江越就是相信能受益匪浅,正是讨教的好时机,说不得还能得一知己。

话题是由江越开始,可谢令月却不动声色掌控主动权,引导这人意气风发讲起在征西军中的经历;是个男人都曾有过热血沸腾的将军梦,谢令月也不例外,听着这人的征战历程,更能清楚了解大宣如今的军事水平。

当然,也不仅仅是听江越讲,谢令月也会偶尔说几句;前世他也算是博览群书,尤为喜爱史书,跳出当下,他将曾经的历史教训与后来的先进思想融合,根据江越讲的事件提点几句。

好么,江越如同久旱逢甘霖,更是投入,说话时人都忍不住前倾几分。

“我的感觉没错,清尘你才是真正的领兵天才,怕是能胜过老魏国公当年!”激叹中饱含深深惋惜。

夸张了啊,谢令月自认若不是有前世的阅历在,领兵之才他根本比不过江越,更遑论这具身体的祖父。

从北镇抚司出去后,谢令月曾仔细研究过谢达昌生平,油然而生的尊敬与激赏;谢达昌其人便是放在华夏几千年的历史中比较,也是所有被称为战神美誉中的天花板;用兵善谋,兵行诡道,真正的有勇有谋,关键还不嗜杀。

原本是泥腿子出身,没学过什么权谋兵法之术,凭的就是满身胆魄与机敏;大宣近七成的疆域都是他领兵打下来,还从无败绩,此等功勋便可彪炳千秋,这不是战神是什么;偏他还是最会揣摩人心的战神,爱护袍泽,从容应对帝王疑心,最后善始善终。

纵观华夏历史,有几个战神能做到。

因而谢令月对着江越摇头:“我不及祖父多矣,不过是听多了祖父事迹,又多读了几本书,终是纸上谈兵罢了,湛霆兄莫要笑话才是。”

江越跟着摇头:“清尘你莫要过谦了。”

在西疆领兵多年,江越分得清这人说的才是一针见血,果然他没有看错与想错。

恰此时骤雨稍停,有隐隐金光穿透云层洒在此处轩窗,一缕光晕清浅笼在对面之人身上。

前一日黄昏时分掀开纱帘初见这人的第一眼,江越就发现这人肤色比他见过的所有男子都白皙细腻,当时还以为是这人穿着墨色道袍又搭着纯白狐皮盖毯所映衬。

现在看到的更直观,光晕移到这人面上,他的面容就如同是剥了壳的鸡蛋,细腻白皙,毫无瑕疵···不不不,江越在心里想着,剥了壳的鸡蛋都远远不及这人的面容,也只有羊脂白玉能勉强形容几分。

大抵是午歇方醒自己就过来的缘故,谢令月的墨发并未束起,就那么随意披散着,绸缎般的光泽在光晕下隐隐闪耀;柔和了这人的长眉,桃花眸更见多情。

视线下移,江越又发现谢令月那般英挺隽美的五官中,唇形竟是格外的饱满丰润,就···远远胜过很多女子的唇瓣,勾得人想要一亲芳泽···

喉间干涩,不自觉吞咽,眉眼再无锋锐,江越没能察觉自己的眸光中多了丝慌乱。

本就相貌优越,偏偏谢令月身上还有一种江越说不出来的气度;面前之人虽是斜倚坐着,却能看出他的身量与自己差不多,是当下男子少见的高挺;谢令月的骨架要稍小一些,因而他的身姿极为完美,宽肩窄腰,长腿并不像江越这般一眼便能看出虬结的肌肉。

明明看上去该是很温和的人,说话时不紧不慢,唇角微挑,语气清醇,如同饮一壶陈年佳酿;可江越就是能感觉到这人的疏离,不是那种针对自己的疏离,而是这人游离于所有人之外。

嗯···有那么一点遗世而独立的韵味。

总之,莫说是与谢令月同年的少年郎,就是江越年长他六岁,身上也不见有这般捉摸不定又引人想要追逐探究的气度。

不知将这样的人抱在怀里,该是何等的滋味。

轻咳一声,江越掩饰自己心里的慌乱:“清尘男扮女装的时候可是用了什么功法?”

否则这般的身量怎会不引人注意。

谢令月淡淡道:“谢家男子的身量本就偏高,幼时家里就为我寻了缩骨功,十三岁时开始用。”

难怪呢,江越总算明白这人明明身量与自己差不多,为何骨架却比自己小,骨相还这般优美,原来是因为功法影响。

眸光不自觉流露些许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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