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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咬伤。
白蚁和人混杂而成的《将军级》。
…………白蚁?
“————!!”
宛若雷电贯穿全身一般,某个想法在大脑中一闪而过。
我用前所未有的迅速动作制止了安娜小姐正要挥下的手臂,夺过短剑,切开雷斯托夫先生膨胀的右手——
“《蠕虫驱除》!《节肢虫驱除》!”
我大声喊出了《驱虫的言灵》。
◆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安娜小姐大声哭泣着。
抱着雷斯托夫先生大声哭泣。
而雷斯托夫先生也回抱住安娜小姐——用他的右手,一次又一次地温柔地拍打着安娜小姐的背部。
看到这番前景,我和周围的人都放下心来。
“不愧是威尔,真亏你能发现啊。”
带着几名神官回来——虽然到最后都没能发挥作用——的梅内尔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这次是运气好,其实真的是千钧一发。”
那迷之症状的真相是——寄生虫。
那个《将军级》是白蚁与人类混杂而成的恶魔,他的口器中储备着含有剧毒又凶猛的寄生虫的卵,在咬伤雷斯托夫先生的瞬间他就将那些卵注入了雷斯托夫先生体内。
孵化出来的寄生虫一边从体内啃噬雷斯托富先生,一边散播毒药。
即使祝祷术能愈合伤势、驱除毒素,但展现诸神慈悲的治愈祝祷术是不会剥夺生存在其中的寄生虫的生命的。
因此即使能够缓和症状,但却没办法完全治愈。
“…………”
在释放了《驱虫的言灵》之后,立刻又几种可怕的寄生虫从雷斯托夫先生手上的伤口中涌出。
那个光景宛若噩梦,但我依然用《言灵》一只不留地将涌出的寄生虫给束缚、烧死,再对雷斯托夫先生重新施加了治愈和解毒的祝祷术。
这一次,雷斯托夫先生的右手并没有再现出变色和浮肿的症状。
……但,要是再晚上一瞬。
真的只是再晚上一瞬,安娜小姐就会把雷斯托夫先生的右手给切断吧。
寄生虫已经侵蚀到手腕附近,因此切掉右手之后虽然能保住性命,但应该是没法完全恢复原样了。
祝祷术产生的治疗效果是极为强力的。
前世的医疗技术无法达成的奇迹,今世的祝祷术也能够简单地实现。
正因如此,通过这次的事件才让我体会到不能一切都依赖祝祷术。
我也从没想到还有让寄生虫来侵蚀这种钻空子的方法。
除此之外还能想到好几种其他方法。
比如说,由于本人拒绝那治疗系的祝祷术就不会发挥效果,因此把药伪装成毒让对方喝下,让对方相信毒药的症状其实是药品的副作用。
又或者落入陷阱,被巨大的重物压碎四肢无法抽身的情况,即使用祝祷术治好了四肢也没有任何意义。
再有,在无法冷静祈祷的战斗中,将多种立刻就能生效的病毒、诅咒混到一起释放出来。
怀有恶意就能找出好几种钻祝祷术空子的方法。
即使是真正的《诸神的奇迹》——祝祷术产生的治疗效果,只要使用者是人类的话那也并非全无漏洞。
“…………嗯?”
虽然杀不了寄生虫,但是能治疗疾病?也就是说,神明们认为细菌并非是生物,将他们消灭了吗?我的内心不由得涌现出这种疑问。
先不说细菌,但至少对于病毒前世仍在争论其到底有没有生命,说不定这也是没办法的。
但话又说回来,这里可是连显微镜都不存在的世界,连疾病是否是由细菌和病毒引起的都没法确定。
虽然卫生和疾病有关联,这是事实,但也不能保证其中的原理就完全和前世一样,有可能疾病是因为体内元素的絮乱造成的也说不定。
毕竟这个世界上生存着很多神秘的生物,还存在瘴气……
“不过,算了,不管了。”
至此为止,我终止了思考。
想太多是我的坏毛病。
现在最优先的事项是平复骚动。除此之外,尽可能让雷斯托夫先生和安娜小姐两人独处,多管这一点点闲事应该是可以有的吧,应该。
◆
寂静的夜晚。
在冬天冰冷的空气中,月光显得越发清澈。
我拿着注入魔法光芒的提灯,走在无人的大街上。
最终抵达的地点是河港的一角。
“——来了吗。”
“嗯。”
离雷斯托夫先生险些丢掉右手的骚动已经过去了数日。
我被他叫到这个河港中用来整理货物的场所。
……所谓用来整理货物的场所,指的是将船只在河港卸下的货物整理、分类,外加作为临时存放地点的广场。
广场上有一间搭了屋顶的小棚子,也有露天的保管处,但现在不是河港业务的旺季,加之还是晚上,货物都稀稀拉拉的。
小棚子那边还能看到巨大的水缸和木箱的影子,但露天保管处的货物也就只有经过加工、捆绑好的两座木材山而已。
除此之外能见到的就只有近半都被埋在土里的古代的石板路,以及随着夜风摇曳的枯草。
在这样寂寥的风景之中,雷斯托夫先生坐在堆积成山的木材之上,等待着我的到来。
他的头发略略翘起,胡须纵伸而出,视线笔直,身上厚厚的外套被植物的汁液、魔兽的血液所弄脏,下摆边缘粗糙不平的。
他的手中拿着他的爱剑,脚边放着一盏留有煤灰痕迹的、年代久远的结实提灯。
雷斯托夫先生还是一如往常。
但是,总感觉,他又与往常有些不同。
让人惊讶的是,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柔和的氛围。
“……那之后右手的情况还好吗?”
“没有异常。多亏了你捡回了一条命——谢谢。”
“彼此彼此啦。”
我一边如此说道一边靠近,雷斯托夫先生则是用动作邀请我坐到他的身边。
我点头,放下提灯坐了下来。
在那之后的好一段时间里,我们两人都默默地注视着两盏提灯中炎与魔法所散发出的迥异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
“…………我,有些迷惘。”
雷斯托夫先生打破了沉默,缓缓说道。
“…………”
“我,是在《冰之山脉》的群山之一,《雷神的锅炉》部落中出生的。……威廉,你知道《冰之山脉》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点了点头。
我的祖父古斯以及吟游诗人碧曾经说起过相关的传闻。
有一片群山系,由东向西横断北边的《草原大陆》中央,被人们称为《朝向天国的阶梯》。
那群山之中到处可见笔直岩壁构成的险峻山峰,他隔开了位于遥远北方尽头的寒地荒原——信奉恶神的巨人和妖鬼在那里重复着没有尽头的战斗——与南方温暖的平原,是一座天然的障壁。
而《冰之山脉》是组成《朝向天国的阶梯》的山脉之一,也是《法泰尔王国》附近最为有名的群山。
它有名的原因并不在于山脉有多么险峻。
倒不如说正相反,他的坡度平缓,到处都能找到盆地,气候也很温和。虽然环境有些严酷,但很多地方都有人居住;根据冒险记录,相传也有人趁着盛夏沿着山脊爬上了众多山脉的山顶。
是的,爬上去了——虽然说很困难,但那山脉上存在生物能够穿越的路线。
因此居住于北部的妖鬼、巨人,时而会越过这《冰之山脉》,尝试向南入侵。大多数时候都是零散的袭击,但偶尔也会在获得恶神深厚加护的英雄的组织下发动大规模的攻势。
时而还有能够左右《草原大陆》历史的邪恶之物南下。
但是,鲜少发生北面的巨人、妖鬼如雪崩般蜂拥至南边平原的情况。
要说为何的话,因为他们居住在那里。
“北方的守门人,将生命献给血与钢的冰风的战士,勇猛的《银岭氏族》。”
“…………老老实实叫做北方辟地的野蛮人也没关系哦。”
在所知的称呼之中,我尽可能地选择了好听的美称,但雷斯托夫先生却一笑置之。
“不,不是,那也太啥了……不过,我能够接受。”
“我看起来有那么像野蛮人吗?”
“说的是剑术本领啦!”
他笑着开玩笑道,我也笑着回应。
今天的雷斯托夫先生话相当多。
在诸多的书籍、传闻之中,居住在《冰之山脉》周边的《银岭氏族》不断与北边的巨人和妖鬼战斗,是野蛮但又强健的战士一族,人们将他们评价为大陆的北之盾。
也因为居住于寒地的关系,他们不论男女都长得很高大。胡须等体毛相当浓密,喜欢厚实的衣物和皮毛。
他们经常会与妖鬼、巨人等体型巨大的敌人交战,因此他们的剑术极富攻击性。由于他们面对的都是巨大的敌人,因此看不起没多少意义的防御或是耍小聪明的牵制,一昧地追求沉重、锐利的一击必杀。
在遥远的古代,比《大联邦时代》还要更久远的年代,《银岭氏族》中还出现过以仅靠一把剑就坐上王座的佣兵王,伟大的纳诺克·奈拉夫为首的许多英雄。
“雷斯托夫先生你那华丽的剑术是北方的特征对吧?”
“嗯。剑术是在我还是个小鬼的时候从父亲那里学来的。”
完全就如同传闻中的一样,正体现了北方的精髓。
“这把剑也是,是先祖锻造而成的家传宝剑。”
《银岭氏族》的锻造技术也很有名。
他们的锻造技术被称为北派,利用穿过峡谷的冰风燃起窑炉之火,将加热、敲打完成的剑刃刺入雪中冶炼成钢。
他们一族锻造出的剑以宛若冰一般清澈发亮的刀刃以及与矮人并列的实用结构为特征。
只是——
“既然知道我们部族的荣耀的话,也应该知道相反的流言吧。”
“……嗯。”
大概是因为身处那样的地区,传承那样的传统吧,听说在他们的社会中将行为粗鲁、具有野心、不惜他物、甚至不在乎自己性命的性格视为战士的典范。
他们有时会做出一些有可能死亡的试胆行为,即使因此出现死者也不会后悔;他们最大的喜悦莫过于战胜敌人、断绝对方的最后一丝气息、将其财富掠夺殆尽。
此外,因为拥有这样的传统,《银岭氏族》的人大多性情急躁、对待他人态度傲慢、往往想要支配对方,爱憎等感情起伏激烈。
◆
“那是一片野蛮的土地。恐怕还在你的想象之上。”
雷斯托夫先生一句一顿地缓缓地诉说起来。
“虽然面对北方的妖鬼时姑且能团结一致,但《银岭氏族》并非是统一的共同体。围绕各地的狩猎场、狭小的谷地,部族间纷争不断。”
策略、战斗、掠夺。
以血还血的报复。
斟酌合适的机会又握手言和。
有时通过部族间的婚姻来缓和仇恨心理,再次回到策略。
当恶神的仆从从北方袭来时则暂时休战,团结一致;战斗结束时战友之间则又开始争斗。
我的故乡就是那样的世界,雷斯托夫先生如此说道。
“《雷神的锅炉》则是位于那群山中的部落之一,在低矮山峰上凹陷的盆地之中。据传闻说,在神话时代,为了与暴虐与专制之神伊鲁特利特抗衡,率领着军队的雷神沃尔特为了养活士兵而挖开了山峰创造了那个锅炉。
他在那里将妻子地母神玛蒂尔赐予的、能够涌出无尽的粮食的神秘锅炉置于火上,只要野营一个晚上,就能喂饱无数的士兵。”
这真是叫人感兴趣的神话,那是古代火山爆发形成的破火山口盆地或是类似的地形吧。
不过,在这个世界中也有可能真的是雷神做饭后留下的痕迹。
不管如何,既然留下了那样的传承,大概——
“就和你推测的一样,在耕地贫乏的《冰之山脉》中,那里算是不错的土地了。而我,就是作为那个部族族长的次子出生的。
祖母充满智慧,父亲是强大的战士,母亲直率,笑声嘹亮,哥哥幽默、健壮,之后我的妹妹也出生了。那真是一段幸福的童年。”
寒风吹拂而过。
《南边境大陆》的冬天的寒冷能算得上是温和。
——雷斯托夫先生故乡的风,一定更加冰冷刺骨吧。
“在我十岁的时候,周边的各部族以某个部族为盟主勾结到了一起,邀请包含我父亲在内的我们部族的主力战士参加宴席,然后在宴席上暗算了他们。我们没办法抵抗趁势攻过来的敌人,部族就这样毁灭了。我的祖母、母亲、兄弟、妹妹都死了。
而我却因为神明的一时兴起,逗留在母亲那边的伯父家里,大难不死。”
“…………”
“伯父和表兄弟把我藏了起来,养育我成人。我也梦想着有一天能向仇敌部族报仇而日夜锻炼,然而获得了《雷神的锅炉》的部族变得极为繁荣。
我被迫明白——即使他们是暗算了我双亲的恶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治理部族的方式就很无能。”
在雷斯托夫先生长大到十五岁成人时,仇敌部族变得更为繁盛,周围的部族都对其俯首称臣。
他醒悟,这样下去会给藏匿自己的伯父的部族带来麻烦。
“——我决定,放弃复仇。”
雷斯托夫先生用平静的语气诉说着,宛若是在诉说遥远的过去。
在这无法读取出任何感情的干涩语气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想法呢?
“……不过,我决定要扬名立万。我们部族的先祖靠手中之剑扬名于世,获得了不朽的荣耀与名誉。而如今,要是我再次以手中之剑得到荣耀与名誉,让自己的名号响亮到位于天上喜悦的原野的亲人都能听到的话,他们的灵魂也会感到自豪、心满意足的吧。”
提灯的光亮之下,一名冒险者诞生的故事缓缓呈现。
他向雷神沃尔特立誓,“为了悼念逝去的亲人,我必向您献上名誉与荣耀。”
他和行脚商人一起下了山。
为山下的富裕、热闹感到惊讶。
在数次争端与战斗之中他对自己的剑技产生了自信。
但也同样过遇到过失败与耻辱,他苦笑着自述。
既有获得同伴的时候,也有与同伴分离、甚至失去他们的时候——
“这样经历了人间百态的流浪冒险生涯,也算是符合我的性子吧。“
解决了许多怪物,走遍了数座遗迹,最终扬名于世。
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获得了《贯穿》的称号,为吟游诗人们所传颂。
“之后我与你相遇,不断地积累功勋……”
雷斯托夫先生缓缓地抬头仰望星空。
“最终,甚至名列屠龙的伟业之中。”
◆
“当然,我脸皮也没有厚到想要争功。”
冬之夜。
我们两人之间的谈话仍在缓缓地继续。
“要说谁是讨伐邪龙的第一功臣的话,威廉,毫无疑问是你。……你对着瓦拉瑟卡脖颈发出的灿烂一击,甚至连我看得如痴如醉。”
“…………”
雷斯托夫先生的话语中仍然读不出感情。
我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回答才好,最终保持了沉默。
但是——
“不过,我也不是没有派上任何用处吧?”
对于这个问题,回答显而易见。
“当然了,这是再清晰不过的事实。”
我也没有厚脸皮到要去抢伙伴的功劳。
“是雷斯托夫先生斩杀了多头蛇、刺杀了恶魔,开辟了通往山脉王座的道路。和古鲁雷兹先生一起击退包围王座的恶魔的,也是雷斯托夫先生。一次又一次牵制瓦拉瑟卡,剥下龙鳞的依旧是雷斯托夫先生。
……如果有任何人敢诽谤说雷斯托夫先生没有任何贡献的话,我会赌上作为灯火的神明大人的,以及我自身的战士的荣耀,向那人提出决斗。“
梅内尔也是,卢也是,古鲁雷兹先生也是,雷斯托夫先生也是——他们都是我的战友,与我并肩而战,战胜了邪龙,不论是缺了哪个人,那场战斗我们都无法获得胜利。
但是,也就是说——那么。
“雷斯托夫先生的烦恼,难道是?”
“不,并非如此。我早就不是那样的愣头青了。”
雷斯托夫先生说着朝我苦笑起来。
“只是啊,我想着。”
不知是否是因为提灯光芒有些摇曳的缘故,总觉得那苦笑的某处藏着浓厚的阴影。
“雷斯托夫先生你有什么想法吗?”
“嗯。”
他点了点头。
“——想着,差不多已经可以结束了吧?”
被称为《贯穿》的雷斯托夫的,取得了无数名誉与荣耀的战士,轻轻地,如此说道。
“虽然并非是屠龙的主角,但也位列伟业之中,达成了使命。很快这份功勋就会化为诗歌,传播到无数的土地、传入无数人的耳中,世代为人歌颂吧。在诸神的膝下歇息的家人、族人们,看到我剥下的龙鳞,一定会感到自豪与满足的吧。那么——”
他的话语,听起来给人一种告白自己的罪孽般的感觉。
“……我想,放下剑也没有问题了吧?”
“…………”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想法吗?
首先浮上我心头的,是这样一句话。
严于律己、不断锻炼、获得了成果。
差不多可以告一段落了。
这种想法又有什么错呢?
但是,雷斯托夫先生再次沉默了下来。
就像是在迷惘一般,他一次又一次开口,却又紧闭了起来——
“……我感觉自己变得懦弱了。"
他的话语就像在倾吐在自己的内心中盘旋不去的某物一般。
“雷斯托夫先生,这样想就对自己太苛刻——”
“那么你会怎么做,威廉?”
“……咦?”
“要是你跨越了为了自己的神明而发起的神圣又严酷的战斗后……会有‘已经不用在向灯火之神献身’这样的想法吗?会吗?”
我不由得哑口无言。
“要是这样的想法一直在脑中盘旋不去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无言以对。
我根本无法想象那样的情况。
“虽然在形式上我立了雷神沃尔特为自己的守护神,但我并不是忠实的信徒。我的活法是相信自己手中的钢铁、相信自己千锤百炼的肉体以及意志。……剑,才是我信仰的神明。向神明献出一切,与神明一起活下去,与神明一起死去,过去的我怀着的是这样的信念。”
“所以——”
“嗯,所以我才不断地寻求战斗。”
正因为迷惘,所以才前进。
正因为迷惘,所以才硬是装出一副毫无变化的模样。
真是很有战士风格的,愚直的选择。
到了现在我总算是明白过来,避开安娜小姐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接着右手完美的中招了,还受了梅内尔、你……还有安娜的很多照顾。”
“那也是没办法的。”
要取下率领恶魔们的《将军级》的首级可不是一件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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