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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罐山泉水酿出来的酒梁父都没有卖,而是封存在了老窖中,也打算明年多用山泉水酿酒试试,不过酒坊祖传的井水也不可不用,毕竟井水酿酒是梁家祖辈传承的。
不怪梁父谨小慎微,主要是山泉水酿成的酒如今只是新酒,味道好是好,总的来说却不够味儿,万一多放两年味道变差了可不行。
所以,如果这种酒多放几年成为老酒了,还是比井水酿成的老酒味道好,梁父才会真正多用山泉水酿酒。
在酒坊开窖清点酒、卖酒期间,梁康生抽空和梁父忙着酒坊的事,曲薏就想尽办法把庄氏的注意力引到书铺上,先用卖豆子得的银子修缮铺子。
这两个铺子太久没有用了,就同年久失修的房子一样,看着破破烂烂的,不过实际上它们没有看上去那么糟糕。
首先,梁柱都是好的,不用换,其次当初的墙都是用青砖修的,整体来说没有问题,也不用新砌墙。
就是屋顶的瓦片掉落了些,墙体也因此变脏,墙上刷的石灰脱落,地面落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屋里屋外都看着斑驳脏乱。
大概是房子的状况比预想的好很多,庄氏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不少,她跟着忙碌起来,看了房子就找人去砖窑买瓦片,要开新书铺必须把上面那些用了多年的瓦片都换了。
然后是让人把两间铺子里还留着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搬走打扫干净,铺子相邻的那堵墙拆掉,让两间铺子连在一起。
等到瓦、墙这些主要部分都整理完,又换上了新的窗花和门板,两间铺子瞬间焕然一新,看着通透敞亮,再没有了之前破败之感。
曲薏跟着庄氏一起忙活,屋子打扫出来了,又找来了花匠在书铺外种上一圈兰草,便是还没有书放进去,这铺子就好像有了一股诗书之气。
整理这两个铺子,十八两银子用光不说,梁父那边卖酒的银子也补贴了二十两,这才把书柜、书桌等非书本的东西添置完。
等梁父和梁康生忙完了酒坊的事,抽空到自家书铺一看,发现这书铺比他们想的更好,难怪花了这么多银子。
接下来的事就是等着书铺里的书册到位了,一开始决定了做书铺,梁康生就联系了阳安县一家不错的印书坊印制五十套蒙学十三经,包括《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增广贤文》、《诗词对韵》等十三本给小孩开蒙的书。
其中三百千是最基础的,有些只求识字不继续读书考科举的孩子只会学这三本,所以这三本书梁康生单独多印了五十套。
接下来就是四书五经了,四书五经适合那些要就像读书,准备参加科举考试的学子,总体来说这样的学子在小县城里不多,所以梁康生只在印书坊定了三十套。
有关于四书五经的注解也是科考学子能读则读的,他自己整理了一套历代名家和当代大儒已经广为流传的注解,也印了三十套。
找印书坊印书只要不重新雕版就会很便宜,像蒙书的字数少,纸张、油墨用得少,一套下来才一两银子多点,所有的蒙书花了八十两银子。
四书五经更厚实,一套九本书要接近二两银子,三十套用了五十四两银子。
四书五经的注解更厚,有些甚至是原书的两三倍,而且梁康生手上的书多,所以他就整理出来了足足十七本,其中六本都是印书坊没有雕版的,单独让工匠给雕版又是一笔钱,这些书就用了二百五十两银子。
此外剩下的书就不用准备太多了,找人抄书更合适,一本抄写三份即可。
林林总总这些书一共花了近四百两,好在一开始梁康生就把自己和曲薏攒的私房钱拿了出来,不然今年酒坊的收益还不够印书。
当初庄氏还想着五六百两银子把整个书铺添满,实际上就这么两排书架的书就花了四百两,真要把梁家这两个大铺子添满,几千两估计都够呛。
不过也就是这一下花钱多,这么多书够卖挺长一段时间了,别的书铺能有更多书,其实大部分都是非科考的书凑数罢了。
等所有的书都齐全了,差不多刚好书架每一层都有书放着,不会显得书架空荡荡的,但是书的总量不多,又不会每一个格子书太多挤在一起显得局促。
“儿子,咱们家书铺的牌匾做好了没?”梁父满意地打量着书铺,越看越满意,虽然准备书用了不少银子,但是看着这样通透敞亮的书铺,他觉得很值得。
“薏哥儿问过了,说是今天刷最后一遍漆,等漆晾干了就行。”梁康生也对自家书铺十分满意。
书铺的名字梁康生坚持让梁父来取,梁父识字没错,但他没什么文采,担心自己瞎琢磨出来的名字不够好,就翻找了不少诗词集。
谁知道他越看越不知道选什么,最后随意翻书闭眼指了一句——我闭南楼看道书,幽帘清寂在仙居。
想着自家书铺的位置在阳安城内的南边,梁家酒坊也在阳安县城外以南,干脆就把书铺名字定为了“南楼书馆”。
在天气最为炎热的七月,南楼书馆牌匾上的红布被撤下,放鞭炮正式开业了。
庄氏这么些天完全把弟弟庄庆泽的事忘了,她忙得都快脚打后脑勺了,晚上一闭眼就睡着,哪还有功夫再想弟弟如何如何,终于开业了,她只觉得这么多天的忙碌非常值得。
书馆开业虽然没有宣传,但是梁康生毕竟是阳安县的秀才公之一,在开业当天还是有不少人前来捧场,这样一来这个小小的书馆也算是进入了阳安县读书人的眼里。
卫阳、郑信他们这些同梁康生相熟的同窗看着书馆里仅有“可怜兮兮”的两排书架,调侃梁家书馆虽小,名却取得有志气。
不过也就是书馆开业的时候有人,到了中午客人们一走,书馆就变得分外冷清,原因很简单,梁家的这个南楼书馆卖的书少,位置又偏僻,就算书价定得比其他书铺的低,一开始也很难吸引到足够的客人。
第190章第一个客人
不只是第一天下午冷冷清清,接下来的好几日都没有一个客人上门。
掌柜和小二等得着急,脸上起了好些个上火长的疙瘩,就快要按捺不住,违背少东家的叮嘱去街上宣传自家书馆时,终于等来了一位穿着长袍的读书人。
这个年轻书生神色稍显拘谨,他先逛了一圈书馆的两排书架,几乎把每一本不同的书都翻开来看了一眼,期间时不时回头看看掌柜的位置,好像是担心自己看久了会被掌柜嫌弃、催促。
被梁康生叮嘱过很多次的掌柜显然不会那样做,他发现了这位来之不易的客人的紧张,就低头拨弄算盘假装算账,不开口说什么,让那个书生放松了不少。
然后,书生似乎是看中了书馆中的两本书,他在两本书里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放下其中一本,拿着另一本到柜台付账。
站在柜台外面,书生似乎摸了摸自己放银子的荷包,心疼地问:“掌柜的,这本书多少钱?”
掌柜早就对自家书馆的书了若指掌,一看封面就明白这本书的价钱:“这位书生,本书是前朝大儒的批注,纸张、油墨都是用的上好的,所以稍微贵一点,要一两银子又八钱。”
刚才掌柜在前面说了一通书如何如何,把书生说得心头一紧,像这样的书寻常一本便要二两银子左右,他这次出门仅带上了自己省吃俭用刚存起来的二两银子,如果不够怎么办?
没想到掌柜嘴里说着贵,这本书却只要一两银子又八钱,书生喜出望外,他带的钱不仅够买书,还能剩下二钱再去买半刀纸,实在是太好了!
书生当即准备掏荷包给钱,没想到掌柜伸手挡了他一下,面色和善地问:“这位书生,冒昧问一句,方才看你似乎是看中了两本书,只选了这一本,不知道是书不和你意还是另有缘由?”
掌柜看着书生穿的长袍边角都洗得泛白了,猜测他没有选择买两本书是因为囊中羞涩,不过这样多此一举问一下不是羞辱人,而是掌柜另有打算。
看着书生的神态紧张了起来,掌柜赶紧解释:“小店刚开业,东家想知道诸位读书人会愿意买什么样的书,所以才多此一问,还请书生勿怪。”
书生虽然拘谨,但是他双眸清明,五官清正,不是小肚鸡肠之辈,弄明白了书馆掌柜的意思后羞涩一笑,对掌柜拱拱手:“小生姓田,不是什么特别的原因不选那本书,是在下暂时只有买一本书的钱。”
“原来如此。”掌柜的神情更加和善了,笑眯眯地看着田书生,“田书生,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你可有时间听一听?”
田书生对南楼书馆和掌柜的印象不错,他又不着急赶时间,就想着听一听掌柜要说什么:“洗耳恭听。”
“田书生,小店售卖的书其实你可以在那边的桌凳上誊抄后带走抄本。”掌柜示意田书生看看书柜后面那排得整齐的桌凳。
见田书生的表情震惊,掌柜继续说:“考虑到客人们不一定带了笔墨出门,小店还提供笔墨纸砚,纸和墨须得您花钱购买,笔、砚则能租用,你要是愿意自己抄书不妨试试?”
说着,掌柜指了指柜台上方悬挂的小方牌,类似于酒楼、饭馆挂的菜牌子,上面写明了笔墨纸砚这些东西的价钱。
田书生的嗓子眼发干,他眼珠子盯着这些小方牌一眨不眨,掌柜也不开口催他,耐心地等着。
等最初的震惊缓过来后,田书生的脑子开始动了起来,租用笔和砚都是用一次五文,墨和纸则不同,墨条有三百文一根的、四百文一根的和五百文一根的三种,纸有四百文一刀、六百文一刀两种。
如果他要抄这两本书,纸可能会用到一刀,选择最便宜的要四百文,墨用不完一条,但是墨条不可能像纸那样一刀分成两半卖,只能买一条,他平时用的就是三百文一条的墨,再加上五文租笔和五文租砚,一共只花七百一十文就能抄走两本书?
算出来这个数字,田书生又傻了,他觉得这个价钱太便宜了,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
掌柜见书生的神色几番变换,估计他已经想明白了,但是还没做决定,就把书馆准备的笔墨纸砚都摆出来。
是真的可以抄书带走,不用买书!田书生看到这些东西的这一刻愿意相信了,他激动得嘴皮都抖了抖,还是忍住激动再向掌柜确认:“掌柜,我要一刀纸、一条墨,再租一支笔、一个砚台,真的可以抄了书带走?”
掌柜的态度一如既往:“没问题,一共是七百又十文,还有五十文书的押金,田书生你记得抄完后把原书还到柜台,五十文押金退给你。”
田书生定了定神,听到掌柜说五十文押金,心想就算那五十文不还给他,花七百六十文抄走两本书也省了太多。
但万一掌柜在骗人,那他买纸和墨的钱可就拿不回来了,不过他本就要用纸和墨,如果买了纸、墨不能抄书,那他买书就要再往后推一推……
最后犹豫了片刻,田书生咬牙把钱给了,拿上自己买的东西和另外那本想买的书,坐到书柜后面的桌凳上,奋笔疾书。
两本书,便是他不用在乎版面整洁,要抄写完也得费不少时间,担心掌柜随时把他撵走,田书生写得极快,一个时辰后他才写完了一本,手和脖子都僵硬了。
就在他换书的时候,掌柜过来了,把田书生吓一跳,不过书馆掌柜没有撵他的意思,而是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个小茶壶和一个茶杯。
“田书生,这是小店免费提供的清水,口渴了喝两口。”掌柜刻意强调了这个茶是免费的,然后别的什么都不说,转身就走。
夏日炎热出汗多,田书生实在是口渴了,他把抄写好的纸晾干收起来,然后倒出一小杯喝掉,确实只是白水,连茶叶沫子都没有放,这倒是让他放心了些,毕竟若是喝了茶水,他不好意思不给银子。
用了两个时辰,田书生把两本书誊抄完,他都快感觉不到自己的手和脖子了,全都十分僵硬,不过看着厚厚一叠纸,他满心满眼都是高兴。
终究还有点担心,田书生等墨晾干了就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赶紧拿着两本书和笔、砚去找掌柜。
掌柜不含糊,南楼书馆是正经开门做买卖的铺子,又不是黑店,五十文押金自然该退就退。
不仅退钱,掌柜还叮嘱了一句:“田书生你下次可以自带笔墨纸砚来,只要小店还有位置,想抄什么书都没问题。”
跨出南楼书馆,田书生依旧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他手上那些写满了字的纸告诉他,他真的用七百文就“买”到了两本书。
回头看了眼,田书生正好看到掌柜在收拾他不知不觉喝空了的茶壶,想着这间书馆里还有好些书是他以前没看过的,他不禁心头火热。
最初梁康生设想的是在书馆里放桌子,供大家挑选书之时可以仔细看书,其他的都是后来曲薏陪着庄氏忙活的时候添进去的。
比如说今天田书生遇到的租或售的笔墨纸砚,还有茶水,田书生喝的清水不花钱,泡了茶的根据不同的茶不同价。
不论是笔墨纸砚还是茶水都十分便宜,尤其是茶水,价钱定得比茶楼低得多,笔墨这些不能低,就和外面一个价。
之所以会添这些东西在书馆,是因为庄氏在筹备书馆的时候了解到了贫寒人家的学子读书不容易。
她生在庄族,族里有启蒙的学堂,幼时她没有见过外面的人读书是如何,儿子读书时又因为身体不好,几乎没去过学堂。
所以她知道贫寒人家读书不易,具体是什么样却并不清楚,这回在去县城的其他书铺“偷师”时,亲眼看到了不少学子的窘迫,故而动了恻隐之心。
曲薏没有庄氏那么心软,不过他也觉得读书人不容易,不论家境贫寒还是富足,想要在读书上有成就都要下足功夫,所以他帮着庄氏一起考虑了不少。
铺子是他们自家的,准备这些东西只是为了方便读书人,不指望靠它们挣多少钱,不过随着后来到书馆的人越来越多,卖茶水和笔纸的收入竟然比卖书还高。
田书生在这之后就成为了南楼书馆的常客,经常来一坐便是一下午,他不好意思干坐着,偶尔花二十文点一壶最便宜的茶水。
不仅是他,渐渐地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南楼书馆的不同,尤其是家境贫寒的学子,都快把这个书馆当成第二处学堂了。
平时在学堂都很少能看到这么多书,别人家的藏书又不会无偿给他们看,等到南楼书馆的名气传出去后,每日都能看到书馆里至少坐半屋子的学子,有的安静地看着书,有的提笔疾写,没有一个人会在书馆的凳子上闲着。
第191章关师傅
南楼书馆的位置偏僻,自然环境清幽,没有人来人往的打扰,前来读书、抄书的学子们一开始互相不太认识,后来见得多了,遇到实在想不明白的问题忍不住讨论几句,渐渐地就发现了不少同自己想法类似或者能一起探讨学问的人,结交为朋友。
南楼书馆从一开始的小书馆起,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发展成了本县读书人最大的聚集地之一。
梁康生这两年里每隔三日就会到县城找夫子上课,课后来这里也结识了几个友人,包括书馆的第一位客人田书生,他对田书生颇为欣赏,后来离开了阳安县也同田书生长期保持书信往来。
其实南楼书馆最奇特之处在于,旁的地方读书人多了难免意见不统一,大家各执一词,想要说服同自己观点不一致的人。
在南楼书馆却永远安安静静的,大家有什么要讨论的会自觉压低声音说话,尽量不影响到旁人。
更后来,书馆里的书也不再只是梁家收集,还有从阳安县出去的读书人们在其他地方看到了好书,也会让人或者自己抄一份送来。
越来越多的读书人在南楼书馆获得成长,从这里离开,改换门庭,施展抱负,他们都感激着南楼书馆和开办南楼书馆的梁家。
这些都是书馆后来的发展,现在没人知道这个门可罗雀的小书铺最终真的匹配上了它的名字,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书馆。
随着书馆开业,庄庆泽身上的鞭伤终于好得差不多了,他和赵红梅都一直关注着梁家,知道梁家新酒开窖,知道今年多卖了两成的酒,更知道庄氏把那两个破铺子折腾成了书馆。
庄庆泽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他能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悄悄地去看梁家开的书馆,去的路上在心里不停地贬低梁家的书馆,认为脑袋被门夹了才会选择那样的地方开铺子。
当他真的到了书馆外,看着刻着“南楼书馆”四个大字的牌匾,看着干净敞亮的铺子,看着里面摆满了整整两个书架的书,看着铺子里零散坐着的安静看书的读书人,他有一种把这一切都毁掉的冲动。
庄氏怎么能这样,在他被庄族人抽鞭子的时候,她口口声声说会帮自己,实际上她却什么都没做,这就是他的好姐姐、好姐夫!
从书馆离开,庄庆泽接着就去了梁家酒坊,找上当初他威胁收买的小学徒。
小学徒第一次做对不起东家的事是他被庄庆泽给的钱打动了,也想着庄庆泽是舅老爷,同东家关系好得像一家人,就收了钱。
但是很快他就后悔了,先不提他该不该把东家的事说出去,就说舅老爷这种私下给钱的行为,明显就已经说明这件事是背着老爷他们的,是不光明的。
不然以往常两家人的关系想知道什么,何必做这种小动作,徒惹人多想。
等到舅老爷再次找上他,他更加后悔,但是被舅老爷吓了一通,他脑子不清醒又犯了错。
所谓一步错,步步错,小学徒做下了对不住东家的事,违背了自己的良心,他后来想起来,觉得自己活该被东家送官。
但是人总是会抱着侥幸心理,小学徒虽然这样想着,在没有东窗事发之前他还是希望舅老爷以后不要再找他了,他以后也一定洗心革面认真干活。
然而事情与小学徒的愿望相违背,就在酒坊总算忙完了,考虑到秋收之前酒坊没活,梁父让大家回自己家休息一段时间的时候,庄庆泽身上的伤好了,他找上了小学徒。
上一次他不仅威胁了一番还让小学徒去帮他打听几个老师傅的事,老师傅的事情小学徒不用打听都清楚,所以他既为自己不用做什么松口气,又担心如果舅老爷再找他怎么办。
说起来老师傅的事同作坊又没关系,但是老师傅是酒坊的人,所以小学徒也想过,如果舅老爷真的又找来,他是继续替舅老爷办事,还是主动找东家说明白。
小学徒一直没能做出决定,现在选择已经摆在了他眼前,他必须要挑选一条路走。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如果第一次收了钱想到不对劲就赶紧找东家认错,好好坦白或许东家不会怪他,后来他又把酒坊更重要的事说了出去,他那时候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庄庆泽看着小学徒沉默的样子,瞄了眼小学徒身后那间破旧的土墙房,笑得有些狰狞:“你应该知道,你如果被送进了大牢,你家里会变成什么样,现在你就两个选择,一是坐牢后家破人亡,二是听我的话,拿着这个盒子去找个老师傅,如果把我的事办成了,这里的钱归你,以后你就跟着我做事,不用担心梁家。”
庄庆泽的手上有一个小木盒子和一个小荷包,木盒子里是十两银子,他放了五个二两的小银锭,小荷包里是几块碎银子,加起来有一两多。
十两银子是交给小学徒收买老师傅用的,其实完全可以用一张十两的银票,只是一张轻飘飘的银票不如沉甸甸的十两白银来得冲击大,黄金白银总是更加动人心。
小学徒在庄庆泽的示意下打开了小盒子,阳光照在全新的银锭上,看上去银锭就像在发光一样,小学徒忍不住眯了眯眼。
至于另一个小荷包,放在手上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小学徒几乎瞬间就有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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