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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父看着庄氏兴致勃勃地把铺子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心里的担心稍微减少了些,庄家的事对她的刺激好像比他想象的更大,他刚才还担心妻子问自己到底怎么回事,她不问他也就不用想说法“骗”她。
庄氏把乱七八糟的心思收起来,在真正看过了铺子后她有了个初步的想法:“相公,咱们手上暂时没有多余的银子来处理这个两个铺子,看这一季的粮食收了能有多少,到时候如果还有闲钱,要不咱们在这里建个茶楼?或者到时候看做什么比较合适,我回头让人去打听打听。”
以往不懂得如何经营产业,所以家里的银子全都放着,除了酒坊没有别的进项,这会儿银子全都被儿子换成其他的家产,她也应该学着点怎么打理了,不能什么事都让相公、儿子他们操心。
梁父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好。”
这边,梁父他们在看自家的铺子时,梁康生在家收到了来自省城方家的信。
这封信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写的是上次梁康生拜托方俊彦的事,方俊彦已经找人安排妥当了,就等着庄庆泽入瓮,另一部分则是方俊彦的“抱怨”。
他这次院试没能过,被家里人和夫子盯着读书,十分心累,忍不住找梁康生说了两句,后面附上了他这段时间的学习文章,问梁康生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
不知不觉,方俊彦同梁康生相处时,总会附带上读书时的困惑,两人的关系亦师亦友,这和梁康生回答问题从不藏着掖着有关。
最后,方俊彦还提了一句,问梁家今年会不会继续酿果酒,如果有的话请务必为他留一些,他提前准备好银子。
虽然最后这个说得少,但是从他的措辞可以看出,方俊彦对果酒还挺重视的,这让梁康生有些不解,他也觉得薏哥儿酿的果酒味道不错,但是对男子来说果酒的滋味稍显寡淡了些,以方俊彦的性子应该不至于特别喜欢,一事新鲜也应该已经过了。
或许是他家里有人喜欢果酒的味道吧,果酒受女子、哥儿欢迎,可能是方家女眷喜欢,梁康生也没有想太多,看完了信和后面附带的一小叠文章,就提笔写回信。
该感谢的、该指导的、该承诺的都写出来,一封厚实的回信也就写完了。
正好曲薏走进书房,梁康生随口问道:“薏哥儿,今年你那边酿的果酒不会比去年少吧?”
曲薏来书房是要找之前他放进来的一本书,一边弯腰找书一边回答:“嗯,不会少,怎么了?”
“我刚给俊彦那家伙写回信,答应今年多给他几坛果酒,担心你那边果子不够。”梁康生把两封信递给曲薏看。
曲薏快速把信的内容浏览了一遍,自信地回答:“虽然大部分果树都是今年新种下的,能结的果子不会很多,但有人管理总能比野生的好些,实在不够的话,大不了咱们花钱买外面卖的果子酿成酒卖给方公子,他不是说了买酒的钱不是问题嘛。”
第174章野心更重要
“难得他会说钱不是问题。”梁康生也笑了笑。
按理说方俊彦出身方家是不缺钱的,但是因为他家里管得严,担心养出纨绔子弟,给钱多的同时也会管着他花钱,去花楼一类的地方绝对不准,大额开销都要提前问过了才能用。
“最近山上的花快开过了,仔细看能发现不少小果子,头一年的果子一般不好吃,酿酒是没问题的。”曲薏心里也念着酿果酒的事,一直有关心,他是整个梁家最清楚这些果子情况的人了。
梁康生也有关注,只是没有曲薏那么上心,毕竟这件事当初就说好了让薏哥儿来,他若是太操心了恐怕会让曲薏有压力。
说了两句果山和果酒,曲薏想着信里提到的另外一件事,不禁皱起眉头:“相公,爹知道吗?”
“爹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他可能猜到了一点。”梁康生想着那天他爹的神态,脸色有些微妙,他们父子两人有些地方是相似的。
“那你不打算和爹商量商量吗?”曲薏有些不放心,以前他们瞒着梁父和庄氏,是因为他们不能表现出对有些事未卜先知,那时候梁父的身子也不好,如今两家的问题已经告诉了梁父,快摆在明面上了,再说出来就无所谓了。
“再等等吧,爹也没问,到时候再同爹商量。”梁康生想了想,还是不打算现在就告诉他爹,他担心他爹会让他不操心这些事,让他安心读书,到时候他反而不好做什么了。
“好吧。”曲薏皱眉,梁康生既然这样说了,那就让他来处理吧,最坏的结果大不了就是被婆母知道了。
在梁家和庄家之间的关系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时,赵家和曲家之间的婚事总算不再平静了。
四月之前,赵家老神在在,曲家也八风不动。
四月一过,赵家见曲家还没有任何作为,赵家大嫂就坐不住了,女儿已经被人占了便宜,她怎么能容忍对方一直拖着。
于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县城曲耀文所在的学堂外就有了不少关于曲耀文的桃色消息,说这些话的人就是住在那一片的婆子、夫郎、媳妇,他们除了照顾一大家子人就没有别的事,没事就爱说别人的闲话,更何况还是有关读书郎的,才子佳人的故事人人都喜欢,大家说得更是起劲。
赵家大嫂最是了解这些人的心理,她一开始亲自跑去说这些的时候,没有明确说才子是谁,但是她透露出的信息足以让人一步步想到曲耀文身上,这样反倒是让大家觉得比直接指名道姓更有说服力,越发觉得他们发现了隐藏的真相。
短短几天的功夫,大家的口中就有了两三种不同的故事,并且很快传到了学堂夫子的耳朵里。
夫子早先很是喜欢曲耀文这个学生,但是曲耀文家里的事传到学堂后,他对这个学生的好感就少了很多,等府试过后重新开课,他发现曲耀文变得阴沉且对自己的态度疏离后,对他的好感越来越少。
夫子的冷淡让曲耀文开始愤世嫉俗的同时,对学堂有了怨怼,对同窗也爱答不理,整日埋头苦读,想等自己考上秀才后让这些看不上他的人后悔,导致这一次他没有及时发现周围人对他态度的改变。
最后夫子见曲耀文一点悔意都没有,就单独叫他谈话,问他有没有什么要主动说的。
想着夫子因为自己没过府试就换了一张嘴脸对自己,曲耀文很难压住心里的不满,别过头带着点赌气意味地说:“夫子,学生行得正站得直,没什么需要说的。”
这句话可把他的夫子气得不行,也不想再管这个学生了,拂袖让他走。
这时候的曲耀文自然年轻气盛,但回去冷静了一番后发现不对劲,他拉下脸去找人问,总算弄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会放出这些话的人,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肯定是赵家,正好到了学堂的休息日,曲耀文赶回家去问他娘查得怎么样了。
除了让他娘查赵家,曲耀文还让他娘查了之前学堂怎么有人知道他家里的事,还有曲三丫的婚事,这些事曲耀文都记着的,没有忘掉。
钟氏花钱找了人,赵家是最容易弄明白的,赵家男人会盖房子,因为手艺好在镇上挺出名的,他们家也有些田产,还在镇上弄了个铺子卖杂货,所以赵家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只是对比起钟氏出身的钟地主家,到底还是差了些。
不过赵婉儿确实是赵家这一辈最受宠的女孩,她娘给女儿挑选夫婿的眼光高,一直到如今十七岁了都还没定亲,对于赵婉儿最终看中了曲耀文这一点,钟氏对赵家稍微满意了一点点,眼光还算不错。
但是也就只是一点点,更多的还是不满,赵家根本达不到钟氏选儿媳妇的要求。
此外,稍微能查到一些的就是曲三丫的亲事,混混的嘴巴可不严,有人给钱自然就愿意说,武行也被顺藤摸瓜找到了,但是更深的却查不到了,看上去就像是真有个少爷看中了曲三丫。
奇怪的是,如果当初确实有那么个少爷看中了曲三丫,为什么曲三丫同张家的亲事黄了之后,对方就没有了动静,是少爷心思易变,对曲三丫没有兴趣了?
曲耀文和钟氏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哪家少爷吃饱了没事干做这些,筛选人的时候他们完全没有往已经出嫁的曲薏身上想。
最难查的就要数曲耀文家里的事是如何抖到学堂的,不知道是钟氏找的人能力不足,还是她给的钱不够多,或者背后的人手段更高明,反正没有查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钟氏把她这边得到的消息原原本本告诉曲耀文后,忧心忡忡地问:“耀文,你在学堂有没有对手?”
既然外面查不到消息,那有没有可能是学堂内部有人在故意坏儿子的名声,如果是学堂里的人故意干的,那但是好办一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曲耀文把学堂的人一一想过,最终摇了摇头:“应该不是。”
学堂的同窗或许有人对他不满,但是那样的人没有整自己本事,而有本事的人基本不会做这种事。
他甚至忍不住真的怀疑有那么一个有钱有权又了解曲家的大少爷,因为觉得曲三丫在曲家受委屈都是因为他,所以暗中给他使绊子。
曲耀文眯了眯眼,会不会是他娘猜错了,曲三丫没有被哪个大少爷看中,是大伯无意中帮了谁的忙。
就自家大伯的性子,说不准他真的做得出来悄悄帮了别人,自己没当回事,却被别人记在心里,然后对方在了解了曲家之后暗中帮忙这样的事。
曲耀文不把曲家别的人当成是亲人看,不仅仅因为他从小就在曲家备受宠爱,养成了那样的习惯,更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个自私冷漠的人,他知道曲家老两口偏心五房没边了,也知道这样对另外几房不公平,但是这世间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了,他只要自己过得好就够了。
所以如果有外人看待他们家的关系,说不定就会因为想帮大房,而对他们五房有所不满,然后就有了后面这些事。
没有把事情往他二伯身上想,是因为曲耀文知道二伯和大伯不同,二伯如果帮了什么人,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
曲耀文把他的新猜想同他娘说了一通,两人倒是觉得这个有可能的,开始琢磨对策,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在暗中做什么,他会浑身都难受的。
“要不咱们试探一下。”钟氏憋了一会儿,想到了一个主意,“曲三丫到了说亲的年龄,我私下找人让媒婆来家里,然后……”
曲三丫是大房的丫头,不管是有人暗中帮大房还是有个少爷看中了曲三丫,只要有关曲三丫的消息传出去,后面的人就不会没有作为。
“嗯,娘你的办法可以,就这么办吧。”曲耀文眼神阴沉,试探一下也好,有了确切的结果他也好心里有底,如果能顺势查到是谁在捣鬼就更好了。
解决了曲耀文的心腹大患,钟氏却更重视另外那个问题:“耀文,赵家那边,你是怎么想的,娘还是不希望你娶那个赵婉儿。”
曲耀文没说话,他在考量,在赵家使小动作之前,他对娶赵婉儿这件事的态度是可有可无。
他确实想等自己有了功名以后娶个更有助力的妻子,但是他有野心,也相信自己的本事,妻族能借的力终归有限,他可不想以后看岳家的脸色过日子,那就太憋屈了。
不过赵家的小动作让他挺不高兴的,连带着对赵婉儿也不喜欢了起来,最后他神情冷淡地说:“娘可以让奶陪着去一趟赵家,看看赵家人的态度,在不影响我的前题下,娘你看着处理就好。”
如果能够把这门亲事推了,那就推了吧,曲耀文当时由身体而起的冲动在远离了赵婉儿后减淡了不少,到底还是野心在他心里更重要。
作者闲话:后面还有一章,补昨天的二更
第175章招佃农
赵家和曲家的亲事进展如何,梁家人不关心,也不想关心,但曲薏分出了一点心思留意,他对曲家五房尤其是曲耀文的防备不比对庄庆泽的防备少多少,这两个人都是坏胚子。
打听到曲耀文的学堂外有人说他的桃色消息,曲薏自然也想到了赵家身上,除了赵家不做他想,毕竟自己最近可没有对他做什么。
曲薏找人打听的时候,钟氏已经领着曲老太去了趟赵家,两边差点吵起来,据说最后钟氏是压着怒火离开赵家的,曲老太更是一张脸拉得比马脸还长,显然是没谈拢。
在赵家他们到底说了什么,除了赵家在场的人外没其他的人清楚,不过帮曲薏打探消息的人机灵,无意中发现了赵婉儿跑去找曲耀文。
这件事十分隐秘,是那人觉得自己没打探到有用的消息,就在赵家外蹲了两天,才发现的。
具体赵婉儿和曲耀文说了什么他离得远听不见,但是那两人的神态他看得一清二楚,赵婉儿哭哭啼啼地缠着曲耀文说了好一会儿,曲耀文从一开始的不耐烦渐渐对她有了好脸色。
曲薏听了觉得挺意外,这个赵婉儿有些能耐,看曲家的样子显然是对这门亲事非常不满的,从中也能看出点曲耀文的态度,结果赵婉儿跑去找他一趟,直接让曲耀文的态度改了,不愧是当初在梁家都能做出那般不要脸事情的女子,和曲耀文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
看来他们两就算中途有什么波折,最后估计也会在一起,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对此曲薏挺高兴的,他们互相折腾事情去了,就不容易再打别的歪主意,挺好的。
梁家人按部就班地继续按照他们计划的事忙活,梁父想的是五月招佃农,差不多六月就能准备收一茬地里种上的粮食,七月是梁家每年开封新酒的时候,得在七月之前把其他的事先做完,不能耽误酒坊的事。
招佃农与雇长工或者买仆奴不同。
雇长工是要从头一直盯到尾,因为很多长工在刚开始会努力干活,到后面便会慢慢懈怠,而且长工随时可能走,不稳定。
买仆奴倒是省心,想买人回来种地的话就选那些会种地的壮劳力,有卖身契在手上捏着,仆奴不敢随便偷懒、忽悠主家,但是壮劳力贵,需要提前花上一大笔。
招佃农基本只要在一开始看准了就没有大问题,得是那种在官府挂了名的佃农最好,其次出来做佃农的大多是一整户人家,不仅有壮劳力,还会有家眷和小孩,人多就容易浑水摸鱼,遇到老实的还好,一家人里如果有一两个滑头的,那就烦人了,说不准三天两头挑事。
梁家的地有足足一百五十亩,如果按照一户佃农有四个成年的壮劳力来算,至少都得找三户才行,这还是有牲口帮忙耕地的情况,如果没有牲口得再多找一户。
虽然人少一两个也能种完梁家的地,但是干太多活了人吃不消,这个比例是梁父问过了不少人之后得出来的,他们梁家招佃农是让人帮忙干活,不至于把人当牲口一样往死里累。
梁康生听着他爹的安排,问道:“爹,那明日我陪你去一趟县城找牙行?”
留在家里读书的好处就是三天夫子才来上一次课,其余的时间他相对自由,可以顾着点家里的事。
梁父点头:“嗯,咱们都去,你娘和薏哥儿也去,咱家第一次招佃农,大家都去看着点,人多想得更多。”
梁父想的是,梁家本就人少,除了酒坊事关梁家的祖训,其他的事没必要非得像有些大户人家那样,什么抛头露面的事只能由男子来,女子和哥儿只能在家打理庶务。
更何况梁父还考虑到,儿子才二十岁不到就考中了秀才,如果进一步高中举人,以后他们要出面的地方会多比现在多,他的夫郎却是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哥儿,岂不是让儿子跟着被人说,梁家地方小,见世面就是要多出门。
梁康生原本也想提一提的,见他爹已经想到了,自然就不用多说,替曲薏答应下来。
第二天,梁家一行四人就坐着马车前往县城的牙行了。
牙行只是个笼统的称呼,是负责帮忙牵线的人组成的一个行业,买卖东西找不到买主、卖主的时候,就是牙行发挥作用的时候。
除了买卖,租赁一类的活牙行的人也会接,不同的事务佣金不同而已,越是大头的佣金越高,当然,不愿意出佣金自己找人慢慢寻摸也是可以的。
招佃农这种事,自然是找牙行更方便了,牙人手上有几乎所有佃农的信息,不用花时间精力打听,直接说要什么样的,伢人就能介绍。
伢人的消息灵通,早就清楚梁家买了一百五十亩地,寻思梁家这么多地会不会买人或者别的,只要不是雇散工,他们牙行的人都能得一笔佣金,这不,总算等到了梁家的消息,他们要招佃农。
招佃农不如买卖仆奴得的佣金多,不过也不少,梁家人提了要求之后,专门负责这方面的伢人略一思索,如数家珍一般把符合梁家要求的佃户说了一遍。
一共有七户,伢人口齿伶俐,在他嘴里每一户都是顶好的,去了梁家保管能好好干活,随便挑选三户就成。
伢人的话当然不能全听,等他说完了,梁康生就问这些人有没有在官府挂名,一下便除掉了两户,还剩下五户。
接着梁康生仔细地问伢人这五户佃农的具体情况,户籍在哪里,什么时候开始做佃农的,为什么做佃农,家里人是只会种地还是另外还会手艺……
见梁康生问得这么细致,那伢人也不满嘴胡吹了,老老实实地把他知道的消息都告诉了梁康生,不知道的就回答不知道,他可不想给梁家这位少爷留下不好的印象,转而找其他人,要知道伢人也是有竞争的,不止他一个人了解佃农。
该问的问差不多了,一家人商量了后,梁父作为一家之主开口:“让胡家、周家、白家、朱家这四户过来看看。”
排除掉的那一户孩子全都是男娃,不是因为担心这户人家的孩子长大过程中要吃更多粮食,而是庄氏和曲薏都觉得他们家的人之所以没有女孩或者哥儿,是他们把女孩或者哥儿卖掉、送人了。
把家里的女孩或者哥儿送人、卖掉在乡下是很常见的事,但是这样的人家难免会让人觉得过于凉薄,其他几家就没有那样。
其实在佃农里,男娃多的人家更受雇主欢迎,毕竟吃同样的粮食,男娃干活比女娃多,反正给佃农的粮食不会因为孩子的性别有差异,让他们多多干活才好。
伢人在心里嘀咕了两句梁家奇怪,面上却不显,热情地去把剩下那四户喊来了。
出来做佃农,居无定所,身无长物,日子过得甚至不如有些卖身为奴的,会有人坚持是不愿意一家人分开,毕竟卖了身就没有了自主的机会,也有人坚持是不想成为别人家的仆奴任人宰杀。
好歹做佃农是靠自己的力气吃饭,这几户佃农虽然穿得破破烂烂,人也面黄肌瘦的,但眼里有光,他们还对日子有盼头。
等人来齐了,梁父一一看过,没有人眼神闪烁、左顾右盼,也没有人缺胳膊少腿,就开口说:“我们打算招三户,你们自己说说有什么拿手的,或者有什么理由让我们选择你们吧。”
第一个说话的人是周家的户主,梁父留意到他的手上有不少结痂,有些似乎是多年前留下的,他想要替自家多争取,咽了口唾沫紧张地说:“老爷,我家的孩子都会用竹子编一些常用的东西,也会修家里、地里的家什,我、我们会好好种地的!”
编竹制品不算特别的手艺,不过看他和他几个儿子的手上都多少有划痕,应该是编东西的老手,或许有些不同,梁父记在心里。
有了周老头开口,接下来就好像没有那么困难了,白家的户主也说了话:“回老爷的话,我家是遭了灾后做佃农的,家里人都老实肯干,以前家里送了小儿子去私塾识字,家里人也受益,多少认识几个字,不算睁眼瞎。”
说着,白家户主挺了挺胸膛,在他看来识字就算是很特别的能耐了,他这几年做佃农,一说自家人识字,都会被雇主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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