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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钟情

作者:关关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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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已经送到了地方,贾琮停下脚步,等宝钗做出回应。m.churuyunkt.com

她心里是想去看看的,又怕被人嘲笑不守妇道,还未成亲就这般孟浪,迟疑了一瞬。

贾琮也想到了这一点,温柔笑道:“也不单单只有我们两个,还有宝玉,林妹妹、迎春探春惜春她们呢。明昭明萱要是得空,到时也会过去的。”

到底是妙龄少女的好奇心盖过了成熟稳重,宝钗微笑答应下来。

月上柳梢头,贾琮背手站在二门口前,打算送她进去后再离开,只看见宝钗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递给自己。莫不会是给他得吧,贾琮心里默想。

除了上一次托薛蟠送他那两双鞋子,这是她第一次亲手为兄长以外得男子缝制贴身饰物,还是当面送给贾琮。宝钗愈发不好意思了。轻声说道:“你送来的礼物我很欢喜,也没什么好相送的,做了一个荷包”,她两只手递给贾琮:“也不知是否合你心意”。

朦胧的月色照下来,靛青色衬得宝钗肤如凝脂,手如柔荑(ti)。贾琮心跳加剧,接过荷包也没细看,磕磕巴巴就夸奖起来:“这真是,真是,我再也没有见过比它还要好的荷包了,以后必定日日戴着,等你做了下一个我再换。”

真是的,谁说要给他做第二个了,小女儿神态的宝钗羞红了脸。又看到眼前这人呆呆愣愣的,也没比自己好到哪去。

这晚情窦初开的两人都失眠了,躺在各自的床榻上翻来覆去,脸颊发烫,迷迷糊糊不知什么时候入睡的。

哭笑不得的是,第二日醒来,贾琮感觉到他梦/遗了。默念清心咒,镇定自如地换上亵裤和床单,面不改色的出门上衙去。

佥都御史归督察院掌管,负责纠劾百官,辩明冤枉,提督各道。贾琮上任一月有余,很快就摸清这里的门道,行事游刃有余。目前报到院里的奏折来大部分都是互相扯皮,没有一件正经事。

看来皇帝还没有对江南下手,太上皇和齐王按兵不动,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趁着这段时间不忙,贾琮下衙后除了各种“偶遇”宝钗增进感情,就是往他的新宅子跑,监督匠人施工。

过了花朝节黛玉的生日,贾琮带上一大波人浩浩荡荡来到伯府。

这里距荣国府两条街,周围人家都是三品往上的京官,和荣宁街那面全是勋贵,又不一样。这其中可能也有皇帝地警示:望贾琮好好办实事,不要和老牌勋贵扯上关系。

五进的府邸,分中、东、西三路,大大小小的院落有五十几个。从正门进去就是一面影壁,前院是书房和待客的正堂,往后院去就是住处。旁边有一个大花园,假山和池塘相得益彰,府中亭台楼阁,雕梁画栋颇具章法。

逛了大半日才将将走完,有机灵的下人早早收拾出一间屋子给主子们歇息。宝玉靠在椅子上啧啧称赞:“这里看着比大观园还要好。”

今日除了几位长辈,李纨凤姐和小姑娘们都来了。王熙凤羡艳:“琮兄弟真的好本事,这样一个大院子,比之荣国府虽说还差上一些,看着也气派得很。”

指着贾琮和宝钗二人,打趣:“以后用来传家,子孙兴旺啊。”

宝钗避过不答,贾琮大大方方道谢。

迎春立在回廊往外瞧去,外面气象新奇,和她在荣国府完全不一样。她到了这儿心胸宽阔,就好像,就好像野外的鸟儿一般可以无拘无束的飞。

难得她主动开口提要求,踌躇问道贾琮:“三哥这里何时能建完,我可不可以,偶尔过来小住。”说完生怕他不答应,又连忙补充:“这里宜人,我看了欢喜的紧,”而又落寞道:“若是不可,就当我胡说罢了。”

黛玉吃吃笑起来,拍了迎春一下,指着宝钗对她说:“你问什么三哥呀,这里才是真主人呢。问她,问她。”

宝钗总是被黛玉打趣,虽然免疫许多,可当着李纨和凤姐的面还是不好意思起来。岔开话问黛玉:“妹妹怕是在陆府呆得久,都忘记家中兄弟姊妹了。”

贾琮被这几个小姑娘弄得哭笑不得,替宝钗解围:“也不是不行,只是他们建得慢,我的要求又多。等建好也要明年,二妹妹要多等上一年了。”

探春却不依他,又把话转了回来,问贾琮:‘宝钗到底能不能作主,说的话算不算’,她们几个起哄一定要贾琮说个究竟。

何苦来哉!贾琮真后悔带她们几个过来了。看宝钗两手不住绞着手帕,他连连讨饶:“自然是她作主。日后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作主。”一面说道:“好了吧,好了吧。”

小姑娘们也只是打趣,没想得出个子午寅卯的回答。本以为贾琮会岔过去,她们也就不再追问。谁知,他还真承认了。在这个时代,像他这样以妻子为重,给妻子脸面的男人不多。几人对他的这份情意有了更深的认识,更羡慕宝钗了。

大家在这里闹得动静太大,幸好不是在荣国府,没有长辈和奶妈子看着,就像迎春说的,感觉好自由。不知谁提了一句烤肉吃,其他人纷纷附和。

贾琮扶额感叹,三月往上的时节,上哪给他们烤肉去。看这群少年少女有点出格,李纨适时打断:“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云丫头不在倒把你们带坏了。哪里有肉给你们烤?这儿也不是地方,”虚点她们几个“小心被老祖宗知道。”

宝玉回嘴道“大嫂子莫拿老太太的名号吓唬人,她老人家是没在这,要是她也在肯定会同意的。”

李纨还要搬出王夫人来,从前院来了两个人。她们连连躲进室内,烤不烤肉的事也顾不得说,瞬间只剩下贾琮和宝玉二人在外面。

宝玉看着玉树临风的两个翩翩君子,出了神。

这二人正是蒋英和沈锐勋,他们两个去荣国府找贾琮,得知他在这又绕到此处,大大剌剌就走了进来,也不知道会有女眷在此,二人连连和贾琮赔不是。

沈锐勋外放到地方,贾琮和他三年没见,平时靠书信交流。上次接到来信说他不日回京,现在冷不丁看到他出现在面前,激动之情难表。

来到古代没了通讯工具,贾琮切实感受到什么是“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五月渔郎相忆否?”,离家在外求学、赴任,三五载见不到亲人小伙伴,只能通过书信以慰忧思。

三年未见的好朋友就在眼前,贾琮这个大男人罕见的红了眼。顶了顶沈锐勋的肩膀,又给他们互相介绍起来。

蒋英才知道他俩打扰了人家,听说贾琮的弟弟妹妹想吃烤肉,搂过沈锐勋指着他说:“元辅家的酒楼可以烤肉,咱们去那吃吧,正好给他接风。”

于是,贾琮又带着家人和两位好友去下馆子。

三人坐一辆车,蒋英探头探脑掀了帘子往后瞧去,给沈锐勋努嘴示意:“瑞璋回京做的第一件大事,你猜怎么着?”

贾琮看不到他这份贱兮兮的模样,没好气怼过去:“见天和人瞎叨叨,等你定亲了,我们肯定好好治你一顿。”

“哼,还没到那天呢。你说,那薛氏女有多好,居然敢让陛下给你们赐婚。从前那么清心寡欲一人儿,真是老房子着火 ,烧起来没救儿 。”

“够了啊,你还真说起来没完啦,以后得尊称一声‘嫂子’,一口一个‘薛氏女’,也忒不尊重了。”贾琮纠正:“你要不是我兄弟,就这张欠嘴,我打死你。”

沈锐勋看他俩个一来一回的打机枪,终于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在车里对贾琮摆了一个姿势不太准确的礼,恭喜他觅得佳人。

蒋英对自己的婚事不大关注,反正有他祖母上心。程川去年成的亲,是礼部右侍郎的嫡亲孙女。眼下这几个好友一个二个都有了着落,开始关心起沈锐勋来。

马车晃晃悠悠停了下来,已经到了沈记酒楼前。一行人下车往包厢走去,沈锐勋抽空回答蒋英的话:“家中母亲不日上京,欲要为我说亲。”

沈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进士,为了他的前途考虑,这门亲事一定要谨慎选择。商户人家首先排除掉,最好是官宦世家书香门第,王公贵族就更好啦。只要女方家中清贵,或者在官场中能提携沈锐勋,家里穷不穷的倒是不重要。

包厢里分了两个厅,用屏风隔开,宝钗黛玉这几位姑娘妇人在内厅,宝玉和贾琮他们在外厅。落座后开始点菜。

等上餐的间歇,探春和惜春出了包厢去方便,回来途中遇到有人撒泼耍赖。本着‘不欲生事’的态度,探春拉着惜春加快了脚步,被丫鬟围在里侧从一旁走过。

可惜天不遂人意,那喝醉了的汉子东打一耙,西挥一榔头耍起了酒疯,手里甩出的筷子打到了惜春。店里的小二还不住和他地讨饶,根本不管被殃及的客人。

探春知道这是贾琮好友家的生意,自己又是闺阁女子,不宜出面生事。可那撒泼的汉子不是东西,看见她色迷迷就要上来拉扯。

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身边的惜春和两个小丫鬟都被吓住。探春来不及上楼去找贾琮,搂住惜春把她护到身后,推倒一旁的几张椅子,面色镇定,厉声喝住酒保:“哪里来的醉鬼都敢招待,还不快把他绑了送走。惊扰客人看你们担待得起。”她是荣国府的姑娘,兄长又是惠昭伯,自觉不怕他们,是以才敢这般严厉说话。

刚刚那阵‘叮当’声,把楼上的沈锐勋惊了出来。走下楼梯就看到一个身形高挑,怒不可遏的女子在说话。只见她强忍怒气训斥小二,当着这么多人也不胆怯。声音清脆有条理,就是他也挑不出错来,真是一‘奇女子’也!

沈锐勋还在感叹‘巾帼不让须眉’,他身后的贾琮就越过他快步走向那女子,护着她和周围几人走过来。

他奇道:“瑞璋,这是你的?”

“我妹妹,刚刚出了些问题。我先带她们上去”,贾琮和沈锐勋点头致意,又催他去处理那摊子事。

进了包厢,探春才眼眶通红和贾琮解释起来。原不觉得委屈,平日在荣国府都没人能欺负得上她,刚刚在楼下她也冷静自持,既没被欺负了去,又没仗势欺人。只是见了贾琮就感到委屈,好像找到了能给自己撑腰的小孩子。

他们都没想到会出这么一档子事,幸好没出意外。贾琮轻声安抚她和惜春:“你们做的没错。有登徒子过来打死他都是应该的。”

“我和四妹妹都已经躲着走了,知道这是沈公子家的酒楼,想着要避开。是那醉汉过来找事的”,惜春也跟着点头。

“好啦,好啦。这不是你们的错。”王熙凤出言安慰:“要我说探丫头还不够厉害,直接叫人把他打一顿,还费什么口舌。眼睛烂了,都敢动荣国府的人。”

在外人家不是让她逞威风的时候,大家又劝起了凤姐。

终于沈锐勋处理好回来了,他进屋就和探春惜春赔礼道歉。非但没有责备她,还称赞探春临危不惧,行事有决断。没说出口的是自己十分欣赏她的做派,怕唐突了姑娘,按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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