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曾某不才，并没有拜读过这本名著，不知首长可否赐教？”

“说是名著么，倒也不算，毕竟没什么名气，不过是一出戏，写的荒唐了点。http://www.liulanwu.com/2187/2187432/”程方元将Hello kitty举在了唇边，微微抿上一口，揉揉太阳穴道，“说是在十八世纪初的D国，弗里德里希?威廉?沃伊特伪装成了一名上尉，他穿着一套二手上尉军服，像模像样地走入了柏林的一处军营，他利用自己的‘职权’拦住了几名士兵，要求他们和自己一起行动。在召集了足够的‘兵力’之后，沃伊特带着士兵们搭乘火车，来到了柏林东边的小镇科佩尼克。下了火车，沃伊特就下令让士兵们装上刺刀，并且指挥他们封锁了镇政府周围所有的出口，与此同时，沃伊特还要求当地警察‘协助维持秩序’，并且命令邮政部门‘在一个小时内停止电话服务’。”

曾载恒一脸难以置信，意识到自己表情太过明显，连忙整理了下面部肌肉，“沃伊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沃伊特自打年少时期就是一名惯偷，进了几次监狱，青春全都耗在囹吾之中。等到沃伊特再次出狱时，他已经头发灰白。沃伊特做这一切纯粹就是游戏人生的意思，他的目的就是跟世人开一场巨大的恶作剧。”程方元阖目仰头，颈部靠在车座椅背靠枕上缓缓道来。

“看来他成功了。”曾载恒也学着程方元的样子靠在椅背的靠枕上。

“嗯，在镇政府内，沃伊特宣称自己是‘奉德皇之名’来逮捕涉嫌贪污犯罪的镇长和财务主管。镇长一脑门子都是问号，要求沃伊特出示具有公信力的书信。然而沃伊特一指腰间横着的军刀道，‘这就是我拥有的权威’。亲自‘逮捕’了镇长和财务主管后，沃伊特没收了4002马克的现金，他签署了没收物品的收据，在收据上使用的是他前监狱管理人的名字。随后，沃伊特命令几名掷弹兵用两辆车将镇长和财务主管押送到柏林接受审判，而其他士兵则在原地驻守待命。下达命令完成后，沃伊特迅速消失在茫茫人海，换回了平民的服装逃之夭夭。”

“就没有人觉得他可疑吗？”曾载恒惊讶道。

“自然是有的，可是人往往会在崇高的威望面前放弃质疑之心。彼时的D国舆论一片哗然，大多数民众似乎都被这场蠢到极点的抢劫逗乐了。许多报纸将沃伊特称为‘科佩尼克上尉’，并且纷纷猜测他在犯罪后的去向。经过了十天的搜捕后，警察终于将沃伊特逮捕归案，并且以伪造、冒充军官和非法监禁等罪名判处他入狱四年。虽然说这四年对沃伊特本人来说不算个事儿，他本人也不在乎，可是公众呼吁释放沃伊特的呼声甚高。”

“强悍，强悍。”

“是啊，强悍，所以D皇也被这个卡哇伊的恶棍逗乐了，并且对他的军队在民众之间所拥有的崇高威望而感到开心。”程方元与有荣焉，笑的和煦，如沐春风。

曾载恒惊讶，问道：“后来呢？放还是不放？”

程方元道：“放了，D皇最终在1908年赦免了沃伊特，后来沃伊特还写了一本自传——《“科佩尼克上尉”是如何炼成的》。”

曾载恒恍然间觉得有什么在动摇自己的三观，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啊！

瞥了一眼曾载恒的反应，程方元得意满满：“这就是军队的威望，不容置疑。”

曾载恒彻底被事实打败，被程方元KO。

行吧，你是军代表，你说什么都对。

曾载恒内心自抱自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