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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南山,满天浓云之下,玄星銮无语望天,太傅所教,上北下南,手左为西,此右……莫非不该是东?
玄星銮自出宫便晓得有人在暗处跟着他,正因绕来绕去想要甩开跟着的素和如雨,小殿下成功迷路。
离宫前特意换过的银丝芍药常服已瞧不出原貌,山中露重,玄星銮更因不辩方位满山乱转,衣裳上沾了不少泥污。
俯身揉着被荆棘刺透衣衫勾破的腿腹,小殿下扁了扁嘴,破人住的破庄子到底在哪里呐!
甩甩脑瓜,他道:“碧嘉谦!你不单色/诱陛下——如今还令孤被困于此等鸟不拉屎——”
“啪嗒!”
这泡鸟屎当真应景,传说中的现眼报,原是如此贴切。
小殿下看着鸟屎,眸中火星四溅,叉腰骂道:“碧嘉谦!都说你坑爹,此番看来这评价当真没错!不送你归西,孤妄为玄姓之——哇!!”
“噗通!”
只顾口中激愤,因不识路加之天色漆黑,玄星銮一脚踏空,滚身跌入湍急的江水中。
此番不止做不了玄姓之人,怕是无人搭救之下,这位小殿下连人都不必做了。
匿身树梢的碧嘉谦在寻得正主的那一刻,听着玄星銮口中不断道出的怨骂声,不停揉着额角,伴着此声响传来,碧太傅只觉头疼欲裂,应付那些江湖人士以及圣帝纷扰已然够多,此人真是麻烦!
刚欲轻身落地,他恍然忆及容卿总因玄星銮派的一干刺客而不胜其烦,他便收起内息选择抱肩观望,趁此机会,让这人清醒清醒也是好的。
念头过罢,他随着玄星銮轻移身形。
望着望着,眼见那枚小脑瓜就快被江水吞没,碧嘉谦突尔想起近几日由于连着降雨,上游江水潮涨之下卷带了沿岸不少的污秽之物,此处为下游——
眼前之事,已不容多想!
碧嘉谦轻踏树梢借力掠于江面,一手拉了玄星銮手臂将其直接甩至岸边不远处的一截朽木之上,此番动作如云过峦水过川之快,待玄星銮挂在枯木上吐尽腹中污水,恢复意识抬头观望之时,眼前仅余漆黑夜色。
定了定思绪,玄星銮只觉脑中仍是一片混沌。
莫非方才被水淹得出现了幻觉?
救他的人似乎就是他最不待见的好太傅……
诶?等等!
一二三四不是说他们已经得手,还说碧嘉谦已然归西了嘛?
要不然他何必眼巴巴跑过来看真相!
一二三四那几个就晓得吃的混账傻窝瓜!
玄星銮抬起头,竹林深处有细微灯火入眸,原来此地已在灵泉山庄附近,眼观此,他顿时将自身处境抛之脑后,既已至灵泉山庄附近,此番就让孤亲自动手为陛下除——
“哇!!!!”
手舞足蹈的后果便是令那截朽木随之断裂,小殿下屁股朝下,光荣落地。
雨云飘至,阵阵黄豆大的雨点对准了不识好歹之人,当头砸下!
灵泉山庄已不闻号丧声,众兵将皆如往日般面带虔诚向苍天祷告,翘首以待奇迹再次发生。
正堂中端坐几人,面上所表虔诚比之众兵将更显虔诚——
“苍天呐!大地呐!您老人家可算是开眼了啊!想必您老定是也无法忍受吾等这些行侠仗义、豪气干云的江湖儿女被困于此地天天受这些鸟气吧啊啊啊!”
哀嚎毕,一名不见经传的门派掌门突然向盟主摇旗发问:“盟主,通常行事到了一半,相关头头被人暗杀之后,那他手底下的人都是如何处置待宰……咳!都是如何处置那些在其生前所谋之事的?”
蓝盟主思考片刻,高人脸答:“废话!当然是毁尸灭迹——并且是能毁多干净就毁多干净,最好是连渣都不剩!”
众门派掌门:“……”
另一颇有名气门派掌门跟着摇旗发问:“盟主,不若吾等趁乱逃……咳!是趁乱杀出去可好?”
这次蓝盟主没有多想,反问道:“宾宜老弟,那样岂非等同将吾等这些软脚之虾送上门去喂给那些兵将啃?”
门派弟子无旗可摇旋即脱口道:“盟主,您方才不是说若是相关头头被暗杀之后,他手底下的人会将我等毁得要多干净就有多干净——最好是连渣都不剩嘛?弟子还年轻,不想这么快就变成渣渣哇哇哇!!!”
末了,该弟子因忍不住心底戚戚痛号出声,且这哭声在该名弟子因几日纵/欲而发青的脸色托衬之下,更显戚戚!
几名掌门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目光齐集,一同望向高坐之上的蓝无忌。
高低对望片刻,方才闻听碧嘉谦遇刺之时的欢欣脸,尽转苦逼。
沉寂了一刻钟的灵泉山庄再次号声震天,比之众兵将所发,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实他们还不是最苦逼之人,比之更苦逼的如今就在山庄正东的一所厢房中。
“蓝逸昆,你别在霜儿面前乱转了,否则待伤势再次发作,合你我二人之力怕是再也压制不住了。”
心烦意乱下,蓝逸昆拽下腰间酒壶对着壶口狠狠吸允几下以做解瘾,“操他个操嘞!本来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先带伤杀入山庄然后因伤势突发被擒,此举一来能够洗去我在众掌门心目中的不羁形象……虽然这么做可能会使哥哥我失去不少忠实女粉,先不说这些。二来能够打消众掌门对我于行动前一晚突然失踪复又未中麻心散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三来……”
“蓝逸昆?”被一通废话说得脑际发昏,蓝逸霜打断道:“三来如何?”
“三来么……”脑瓜耷拉下去,蓝少侠闷闷道:“谦没说。”
狠狠白了好哥哥一眼,蓝逸霜卸去头上珠钗以素带将青丝高高绾起,瞥眼道:“恐怕碧嘉谦不止未说三来之因,连这一来与二来也是你胡诌的。”
受了严重打击的蓝逸昆脑瓜耷拉更低,闷声转瓮声道:“霜儿,还是你比哥哥了解谦。没错,谦只让我说书……”
猛地抬起头,蓝逸昆想了会儿复又说道:“也不是,仔细回想,先前我与谦在逐月楼饮酒未醉之前,谦好像说过他手里握有什么王牌,究竟是什么呢?想不起来……”
“叮叮叮!”
几声轻响过罢,蓝逸昆以壁虎状紧贴墙垣斜趴在那里,扫过钉在衣袖以及胯/下缝隙中的数枚银针,年少英雄不羁公子未来武林新秀的模样立时无踪,蓝逸昆怒:“霜儿!乃不晓得刀剑无眼嘛?!”
理了理鬓发,蓝逸霜以袖遮面只露两枚乌溜溜妙眸:“蓝逸昆,你若再说碧嘉谦是非,仔细霜儿不顾蓝家子嗣繁衍,废了乃的鸟乎~本女侠指的是你那只真小鸟哦!”
蓝逸昆:“……”
蓝少侠颇为秀逸的面容上堆满讪笑:“霜儿,我的好妹妹!哥哥贪好杯中物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是谦选择烟花之地约我见的面,而不是哥哥我主动引诱的他。饶过哥哥这次,下次遇事,哥哥定会少喝几杯!再再说了,若不是谦酿的雪山流雾太过醇香,哥哥也不会喝至人事不省,你说是不?要怪的话,你得怪——”
懒得再听废话,蓝女侠扯下蓝逸昆衣带直接塞住了那张破嘴!
蓝逸昆:“吾乃——唔唔唔!”
霜儿!哥哥中裤要掉了!小鸟要飞出来了!
耳根总算清静,蓝逸霜细细思量。
王牌?
碧嘉谦应该预料得到蓝逸昆会潜进来找她商议对策,安排众弟子纵/情/声/色,更是一早在江湖上放出有关灵泉与龙泉的消息,这些和收归江湖人士为朝廷效力究竟有何关系?
再者来论,碧嘉谦做这些事,当真是要收他们归入朝廷三司?
事情还未解决,就知道流连烟花之地!
操之!
蓝逸霜心烦捂脸,还是算了,碧嘉谦身法高于她不知多少,根本操之不动!
思绪到了他处,蓝逸霜起身来扯去蓝逸昆口中衣物,询道:“你说会不会因为今晚行刺之事搅乱了他本来的计划?让他不得不另想他法?”
沉吟片刻,蓝逸昆唯恐胯下小鸟飞出动作不敢太大,只是很小心的点了点头,以做回应。
眸中怒意燎燃,行至妆台前,蓝逸霜一把拉开精巧首饰盒,将内里所有银针尽数取出扣于内怀针匣中,操不动碧嘉谦,那个坏事的蠢蛋玄星銮,她总能操之而动!
莫让本女侠找到乃,否则——
狠狠操之!
“霜儿……你欲往何……”嚎了半句,蓝女侠身影已于斜开窗栏飞跃而去,蓝少侠戚戚,至少先放开你哥哥我呐!
说书说惯了,嘴碎且无聊的蓝逸昆不免哼唧:“谦呦么谦——”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段子未成,蓝逸昆差点被迎面袭来的银针扎成马蜂窝,小心瞄了瞄,此番银针所刺,皆在裆/下!
小鸟总算不会飞出,蓝逸昆察觉到房外传来的冷冽煞气,骤然抬眼,正对上容卿一双凶眸!
容卿欺身而进,冷然喝道:“本座警告过你若再讲公子是非,定不饶你!”
屋梁上此时漏下残雨,滴落在蓝少侠望天的无奈脸上,屋漏偏逢连夜雨,合该如此示意。
蓝逸昆干笑:“卿兄,谦遇刺了,你不去看看?”
容卿凶眸一厉,内心咆哮不断——
遇刺去看看?遇刺的正是本座!还去看个甚!
桌上放有冷茶,容卿倒出一杯背过身去扬首饮尽,不由暗忖,糟心公子该会算到今夜之祸,既是算出又缘何只身去见陛下?
难道不怕陛下对他……
放下茶盏,不复先前之怒,容卿斜睨道:“蓝逸昆,你真心投诚我家公子?”
蓝逸昆点头若捣蒜:“那是自然!我蓝逸昆可为谦之义——上刀山下油锅——两肋插刀!”
“刀山油锅不用你上与下,两肋亦不用你插刀,插罢尔就见阎王了还有何用?”
连三赶四打击罢,容卿斟酌片刻,缓步靠近蓝逸昆,一双冷厉长眸,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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