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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郁看了眼赵衍煦身后紧闭的房门,猜测林执应该是在里头休息,便低声道:“太子殿下,我们就不要站在门口说话了,免得影响太子妃休息。”
太子殿下闻言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情绪,眨眼即逝,继而从善如流道:“带上羌玄,去堂内说。”
少顷,除了姚郁和水清,其余人整顿一番后,便确认了谁守夜谁休息,打算今后都轮流守着庄子,避免发生什么意外。
安顿好了这一切后,三人才有机会聚在一起交换所知情报。
姚郁看了眼被捆着还有闲心闭目养神的羌玄,心中暗暗佩服。他不清楚这个羌玄是什么人,只是听水清说这人应当有用,便带了回来。水清不认得羌玄,但却知道这个名字,刚才在院中听到赵衍煦一语道破,心中便是一震,他们这下,可以说是抓了个不得了的人了。
赵衍煦语调如常道:“你们那边的情况,我已经听阿执说过了,瞿老先生还要继续找,不过本殿觉着,这位羌玄姑娘是个突破口。”
靠坐在一边的羌玄闻言,幽幽地睁开了眼,朝赵衍煦看了过来,嘴还被堵着说不出话,可单看那个眼神也知,她在无声地说——你做梦。
赵衍煦轻笑一声,忽而没头没尾地道了句:“看来阿执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啊。”
姚郁闻言微微一怔。赵衍煦没有解释,自顾道:“先说说,姚公子是怎么抓到她的吧。”
姚郁恍然,连忙道:“哦对!草民原本是循着线索去找瞿老先生的,结果扑了个空,瞿老先生似乎是被她的人带走了,草民带人围攻,最终只把她擒了下来,为了问清瞿老先生的去向,就留了个活口。”
顿了顿,姚郁又补了句:“她口中有毒囊,已经取出来了。”
赵衍煦或许感触不深,但姚郁行走江湖多年,最为头疼的就是碰上这种人,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还会交代什么?生不如死的刑罚那都是扯淡,但凡刑罚,就没有不会死人的,她巴不得你用刑,她早死早安生。
想到这里,姚郁不禁又朝那个羌玄看了一眼,想不通一个姑娘家,哪儿来那么狠的心肠,对别人狠也就算了,对自己……姚郁思绪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他想到了初见林执时的场景。
如今想来,不过十二三岁的一个黄毛丫头,对自己也是够狠的。
赵衍煦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听他说完,就注视着羌玄若有所思起来。后者毫无畏惧地迎着他的视线,赵衍煦毫不怀疑,若是此刻她的嘴没有被堵上,一定会投给他一个冷然讥诮的笑。
“羌玄……”赵衍煦忽然出声,兴致盎然地念着这个名字,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般,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来:“玄……这是你们前朝的国姓吧?你们主子对你还真是重视呢!”
羌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丝毫不为所动。
姚郁听得云里雾里,改朝换代这种事,除了当时的战乱,对他们这些后辈百姓影响并不深远,大约也就是皇家才会对此有所了解,他插不上话,便只好在旁听着,心中隐隐觉着太子殿下不像是废话连天的人,提起这个名字,或许真的是别有用意的。
正思索着,只听太子殿下继续道:“羌姓并不常见,本殿记得前朝称得上有头有脸的,也就只有镇国大将军了。你是他的后人?”
赵衍煦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接着说:“这么年轻,后的有点儿远了吧?孙女?”
不知为何,羌玄忽然变得有些激动,双目赤红着瞪得极大,口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奈何嘴被堵着说不出话来,身上的绳索不知是什么材质,越挣越紧,她动弹不得,在原地挣扎了好久都不肯消停。
赵衍煦就静静地看着,眼见着羌玄精疲力尽了,才扬眉道:“怎么?这就算踩到痛脚了?本殿还没继续说呢。”
“你担着这么个沉重的名字,压力大不大啊?以国姓为名,除了你们主子,没人敢这么做了……”赵衍煦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羌玄,顿了顿才又道:“听闻你们羌家,出过三朝皇后,若你早生个二十年,是不是就没燕贵妃什么事儿了?”
此言一出,原本有些力竭的羌玄鹜地又开始挣扎起来,目光愤怒得似要喷出火来,赵衍煦却丝毫不为所动,在她“呜呜呜”的喧闹中自顾低语着:“可本殿怎么记得,羌家在前朝覆灭时,全都战死了呢?剩下几个老弱妇孺,也不像是同姑娘有什么关系的样子。”
话说到这里,羌玄已然处于一个爆发的边缘了,姚郁在旁看着,毫不怀疑若是没有绳索束缚着,这个叫羌玄的女人绝对会冲上来跟太子殿下拼命。
姚郁心中还是有些不解的,这个叫羌玄的女人,看起来至多不超过二十岁,水清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跟他解释过,这个小丫头在前朝余孽中有着崇高的地位,似乎除了玄珩,就不用听命于任何人,这让姚郁有些好奇,这小丫头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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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看太子殿下的样子,似乎对她的身份有了一定的猜测,不停地言语相激,再看看羌玄的反应,似乎太子殿下的猜测还真就都对得上号。
可姚郁听得云里雾里的,心里也是暗暗着急,太子殿下却不说了,只是静静地看着羌玄发疯。
好一会儿,羌玄才终于安静了下来,眼里还带着无比强烈又怨毒的恨意,死死地瞪视着太子殿下。折腾了这么半天,她额上身上俱是汗水,头发散乱地披散下来,看起来有些狼狈,但依旧不妨碍她是个受看的小姑娘。
长得好,地位高,羌姓……
姚郁将这几条线索拢在一起,兀自在心里猜测着,可怎么猜,都觉得缺了点什么。
终于,太子殿下又开口了:“姑娘这年岁倒是跟本殿的太子妃差不多大,唔……本殿想想,十九、二十年前,那会儿羌姓残存的余孽中,不是没有嫡系的小姐,不过岁数有点大了吧?那会儿玄珩多大?”
他这是句疑问句,水清闻言,连忙在旁道:“回殿下,玄珩年岁不详,但据乘风所述,那人看着差不多也就四十多岁,只是一头白发看着有些显老。”
太子殿下点了点头,继而又转头看向羌玄,前言不搭后语地突然问了句:“有些时候,你会不会痛恨自己生了个女儿身啊?”
这一句,让羌玄再度爆发到了一个顶点,她嘶吼着,挣扎着,水清眼见着那小儿手臂粗的麻绳渐渐有了断裂的迹象,吓了一跳,连忙出去寻了绳索,废了好大力气才又将她捆得严实了些。
太子殿下蹙了蹙眉,似有些不满地朝门外望了一眼,继而垂眸看向羌玄道:“嘘,都是人,做什么非要学野兽瞎叫唤?”
水清无动于衷,甚至还贴心地关死了门窗,尽量不让声音透出去。姚郁却是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那种莫名饱胀的感觉又来了。这种时候,姚郁才发现林执同太子殿下有多么相像,一时间,心中竟也有了讨个老婆的想法。
还没等姚郁在心中默默感叹完,就听太子殿下继续道:“不过如今玄珩的儿子也没了,你是不是男人都不重要,他只能选你了。”
听到这里,先前在姚郁脑中的那几个残缺的线索鹜地被拼凑完整,姚郁震惊地低头看着满头大汗的羌玄,难以置信地低呼:“她,她是……”
太子殿下泰然自若地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漫不经心道:“嗯,先前阿执大胆猜测了些别的事,反倒给本殿一点启发,本殿试着也大胆一次,不想羌玄姑娘这么不经激,三言两语就把本殿的猜测证实了。”
羌玄眦目欲裂地瞪着赵衍煦,被堵着的口中还在发出犹如野兽般的嘶吼,嗓子都哑了却浑然不觉。她已经完全没有力气挣扎了,眼神虽凶恶,但看着也少了些许威慑力,有点像是没有爪牙的幼兽,却依旧张牙舞爪地试图威慑敌人,效果可以想见。
赵衍煦证实了自己想知道的,就再没有问话的打算,他摆摆手,水清立即会意,协同外头守着的几人一通将羌玄拖了出去,厅堂内顿时就只剩下了太子殿下和姚郁两个人。
姚郁以为他还有话问,垂首立在原地等了一阵,却发现太子殿下只是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由得微微怔然,下意识地唤了句:“太……子殿下?”
赵衍煦收回了目光,淡然道:“失礼了,本殿在京中,初初收到底下人报信时,心中其实有些意外,不想月隐庄出事后,还有人愿意拿阿执当朋友,所以对姚公子多少有写好奇。”
姚郁顿了顿,脑中鬼使神差地闪过一道白光,竟然就明白了太子殿下的意思,心中愕然地想:太子殿下……这是吃醋了?!
不知为何,姚郁直到此刻,才对林执的处境放下了心,这一路,他看到的大多都是林执在为太子殿下奔波,甚至将自身陷入那般危险的境地之中,姚郁心中,多少有些不解,还有对太子殿下的不满,可如今这样看着,太子殿下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惟利是图,很多事上面,就真如林执的玩笑话一般,他根本管不住林执要做什么。
这一发现,让姚郁哭笑不得,他摇了摇头,失笑道:“年少时草民陷入危机,太子妃当年不过就是个十二三岁的毛头小子,却能救草民于水火之中,这等恩情,自当竭力相报,朋友什么的……呵,委实不敢当。”
姚郁随口说着,余光却瞥见赵衍煦的神色变得更加微妙了起来,心下不由得一突,自己又说错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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