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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执一路劳累,赵衍煦到底是舍不得,他匆匆地退到屏风外头,看起来多少有些狼狈。
隔着屏风,赵衍煦声音都是黯哑的:“你在这里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就好。”
林执微微一怔便明白了他的想法,心头微微泛起暖意的同时,又有些心疼,她穿好衣裳走出屏风,凝眉道:“你身边还有多少人可用?都到了这种时候了,我这点小事还有什么可在意的?”
赵衍煦没说话,可端看眼神也看得出,他并不认同林执的话,林执叹了口气,继续道:“现在已经是最关键的时机了,瞿老先生那边不能有事,我这就写调令,将大虞境内所有人都调集起来,你的人若是还有可信的,就帮我送信吧。”
“……嗯。”赵衍煦犹豫了一阵,还是妥协了,不过随即,他便又道:“太晚了,你睡一觉,什么事都等睡醒了再说。”
林执摇头:“我回那个庄子,约好了不管结果如何,都要在丑时汇合。”
赵衍煦略略回想了一番,忽而语气沉沉道:“你说的那个庄子我有些印象,似乎是前几年买下来的,之后一直荒废着没用,那人将你带去那里,恐怕是为了防止乘风起疑,却没想到乘风没跟你回来。若是乘风在,兴许你还不会这么疑心地四处奔走。”
林执闻言一阵哭笑不得:“感情我没把乘风带回来反倒是个好事了?那些人既然那么有本事,知道怎么拦住我,怎么就没想过我不带乘风回来这种可能呢?”
赵衍煦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林执就明白了过来——哦,是自己赶路太急,不怪人家反应不过来。
她的反应全在赵衍煦的意料之中,他微微叹了口气,道:“走吧,我陪你一起等,有些事也要交代一下。”
交代是假,见见那位“大名鼎鼎”的姚三少爷才是真。只是这些,太子殿下并未言明,于此事一向少根筋的太子妃,也并未察觉到丁点儿异样。
回程的路上,林执得知,姜太傅曾在赵衍煦的安排下见过付远之一面,那之后,付远之就不再发疯了,只是人也沉默了下来,无论谁说什么,也不肯再应一声,幸而他将一切都跟姜太傅说了,姜太傅开始着手紧锣密鼓地搜集证据,虽无人证,但物证已经找到了几样。
“只是……”赵衍煦迟疑了一下,还是沉声道:“自那次见面以后,不光付远之,姜太傅也变了,说不上哪里不对,亦或是哪里都不对,反正……要小心他。”
林执心下愕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赵衍煦,好一会儿,才讷讷道:“这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是啊……”赵衍煦怅然道。
不知不觉间,身边的人和事都变得一团糟,越是想理清,就越是怎么也理不清楚。
两人回到了那个庄子,周遭依旧是一片静谧,或许夜里本就安静吧,可林执心里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如今她的人手调集不过来,赵衍煦身边又几乎无人可用,他们绝对经受不起丁点意外了。
另一方面,林执又觉得十分疑惑,这么好的机会,对方为什么一点动作都没有,仿佛开始的重心全在离京的林执身上,如今林执回京,他们就束手无策难以应对了,对方那个神秘的幕后之人,像是这样没有脑子的人吗?
还是说……
林执眸中鹜地闪过一抹异样,正巧赵衍煦点了盏油灯回头看她,发现了这个眼神,不禁问道:“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林执转头看向他,口中喃喃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我误打误撞抓了跟幕后人直接联络的嫡系下属,所以对方才反应不及,接下来的一切行动都不是幕后人指挥,而是玄珩?”
赵衍煦蹙眉思索片刻后摇摇头,道:“你这个推断可能性很小,据我们掌握到的情报来看,玄珩和幕后人是有直接联系的,没道理折了一个下属就全面崩盘,还是有别的原因的。”
有什么东西,在林执的脑中越来越清晰起来,她能看到两根断掉的线正在自动自发地延伸,逐渐汇聚,连在一起……
林执陡然一惊,面上带了几分迟疑,一字一顿道:“如果……那个人就是付远之呢?”
赵衍煦愕然:“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个问题只是下意识问出口的,几乎在那同时,赵衍煦也就想明白了林执的这个猜测。的确,如果那人是付远之的话,恰好可以解释眼下的局面。
付远之先前折腾的那些,恐怕都是为了让赵衍煦犹豫不决,而后将死士的问题暴露给赵衍煦,赵衍煦不论通过何种方式,必然要大肆清理一番自己的人,林执离京可以说是付远之的意外之喜。
而如今付远之的处境也很值得深究,先前他在鬼庄内,里外巡守的人中混进了太多他的人,要什么传什么都极为方便,可自从他进了太子府,想要传递什么消息就没那么方便了,乘风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太子府又是腹地般的存在不容有失,因而巡守的也好,看守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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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之的也好,统统挑得都是最为稳妥的,付远之想传递什么消息变得不再轻松,需要借助外力。
倘若林执抓的那伙人就是付远之的外力的话,那么付远之如今无异于没了爪牙的虎豹,再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林执观着赵衍煦的神色,就知道他是想明白了,不禁带了几分忐忑,低声问道:“这个设想怎么样?”
“都是猜测。”赵衍煦沉声道,眼眸微垂,似在思索着什么,半晌没再有动作。
林执本不想打扰,可想起赵衍煦先前说的话,不由得神色一凛,突然道:“要真是这样,那姜太傅与付远之见面后都说了些什么,就很值得推敲了。”
为什么两人见面以后,付远之会这么痛快地吐出东西来,姜太傅又为何变得古怪……赵衍煦似乎也想到了这里,凝眉道:“当时死士就在外守着,没听到里面有谈话声,两人可能是用了手语,也可能是写字,付远之太警惕了,有没有人盯着他都感觉得到,把守的死士也不敢离得太近。”
所以两人说了什么,就只有他们本人才知道了?林执眉心渐渐拧紧了起来,好一会儿,谁都没有再说话。
赵衍煦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叹了口气道:“时候还早,你休息一会儿吧。”
白天刚来这边时,姚郁就让人将庄子里外打扫了一遍,林执在太子殿下的再三催促下,最终还是妥协躺在床上。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闻见饭香才会觉得饿,躺在床上才会觉得困。
赵衍煦细心地为她掖被角时,林执脑中那些纷乱的思绪顷刻间消失无踪,留下的只有浓浓的睡意。她拉着赵衍煦欲收回去的手,口中咕哝着:“你不睡一会儿吗?”
她甚至没听清赵衍煦到底回了句什么,意识就被抽离了出去,陷入了沉睡。
赵衍煦看着她宁静的睡颜,嘴角缓缓噙起一抹柔和的弧度,视线宠溺又缱绻地望着她,一下都舍不得挪开。
丑时将至,外头陆陆续续响起了脚步声,虽然轻微,但还是惊动了斜倚在床头闭目养神的赵衍煦,他倏然睁开了眸子,眼中的冷光一闪而逝,继而转头看向床上还在熟睡的林执,悄无声息地下了地,推门出去。
姚郁刚有了点线索想要与林执说,一进院子就看到一个陌生的身影,心神一震,剑刃刚出窍三寸,就听身后刚进来的水清惊呼道:“太子殿下?”
那身影自阴影下现了身形,冷淡地“嗯”了一声,目光一直落在姚郁的身上。
不知为何,姚郁被那目光看得有些心慌,继而便有些惊愕,这些年他装疯卖傻忍辱负重,世间百态见了无数,还没有谁能只是看一眼就给他带来如此大的威压,感慨完,心中对这位太子殿下的看法就稍稍改观了些。
“草民拜见太子殿下。”姚郁揖手朝他一拜。
赵衍煦平静道:“姚公子不必多礼,这些日子辛苦了。”
“不敢当。”姚郁顿了顿,忍不住问:“太子妃她……”
“阿执尚在休息,有什么事跟本殿说就行。”
赵衍煦说完,便朝水清望了一眼,后者会意,连忙上前道:“太子殿下,属下等人按照太子妃的吩咐去寻了瞿老先生,可是没能找到,老先生突然就消失了一样,不过属下等人找到了些别的线索。”
她说完,赵衍煦就留意到他们身后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人。那是个女人,面色阴沉,虽被捆着按在地上,一双眼睛却无比镇定,只是微有些恨意地瞪视着赵衍煦。
“羌玄?”赵衍煦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了这女人是谁。他眼中闪过一抹意外,继而转头问道:“这人是怎么抓到的?”
水清不言,只是将头转向了姚郁,显然,人是他抓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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