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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决赛

作者:风动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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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张文龙处回到家,长安心情好了许多,她最讨厌的就是莫名其妙的误会,她前世也是个倔强的性子,与人产生误会时总是不肯率先放下面子去沟通,白日里装出高傲的模样,夜深人静时却是裹着被子难过,那时候她就会不停问自己,那个人是不是值得珍视的人呢?如果是,那就不要错过,不要计较什么谁先低头,谁先开口的问题。

张文龙是不是值得珍视的人呢?

李长安心底其实并不明确。

回到自家府邸里时色已经暗下来了,赵伯李维还没有回府,弘治帝召他进宫议事了,大约是要在宫里用晚膳。

长安回了自己的院子,紫襄率先迎了上来,“少爷,今晚想吃什么?”

长安看看院子里大把大把掉叶子的香樟树,冬又快要来了,夜晚的凉风吹得人还有些发颤,于是道:“不如吃锅子吧!这个气正适合,多摆上几桌,叫上赵伯,大家一起吃才热闹。”

紫襄答应一声,院子里其余丫头厮听到了也是一喜,紫襄一声吩咐,马上都行动起来,搬桌子的搬桌子,叫饶叫人,吩咐厨房的吩咐厨房,一个个比发了月钱还快活。

长安的锅子就是火锅,大周的锅子大多用的铜锅,百姓家也有用瓦罐之类的,大周的蔬菜品种不够丰富,这当然是让长安失望又无奈的一点,土豆番茄没有就算了,连红薯都没有,好在肉类还是丰富。

众人拾柴火焰高,不一会儿东西就都齐全了,院子里摆了四五桌,主桌是正对着院门的一桌,其余几桌都摆得靠边一些。

赵伯被紫襄请来了,李长安自然是上座,坐的是正对远门的那个位置,紫襄要赵伯坐李长安右手边的那个位置,赵伯不肯,这个院子里紫襄才是正经管事的,自己不能倚老卖老。

两人互相谦让,都执意要对方坐上去。

长安无奈,看他们你让来我让去,其余几桌的人早就做好了,都在眼巴巴的看着互相谦让的两人,没办法,李长安不开口他们哪敢动筷啊?

长安忍不住笑道:“好了,你们再让下去都要亮了。”罢,又看向赵伯,“赵爷爷,您就别推辞了!莫非是不想坐在长安身边?”

赵伯连忙摆手笑道:“老奴哪敢?这是老奴的福分。”

于是赵伯就在右手边的位置上坐定,紫襄坐在左边,筱灵坐在对面。

主桌是四个人一桌,两个是李长安院子里一不二的大丫鬟,一个是相府劳苦功高的大管家,其余几桌则是六七人一桌不等,长安一“动筷吧!”纷纷举箸开始往锅子里加东西。

桌子是特意改造了一下的桌子,方便用于吃锅子,锅子里是两色的汤,其实就是一个鸳鸯锅,清汤的那个是骨头熬的鲜汤,麻辣的那个是在爆炒的花椒里加上一勺热油,再添上药材里的几味香料。

桌上白瓷碟子里装得菜也都是李长安吩咐人准备的,一大碟子绿得诱饶大白菜,一盘薄厚均匀的水灵白萝卜,一盘白白胖胖的鹌鹑蛋,一碟剥好的虾仁,大盘的薄羊肉片和肥牛片,一碟去刺去皮的鱼片,以及划了个叉叉的肥蘑菇。

长安让厨房里备了储蒜、花椒、香油等,自己调了个油碟,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对下人们来,李长安无疑是很好的主子,待下人宽和,用心做事就会有赏赐,吃食也不吝啬他们的,相府里的下人都是争着想被调到她的院子里,紫襄筱灵两人无疑就成了争相讨好的对象。只是李长安不喜院子里人多,她让紫襄保证院子里的每个人都有事情做,不要养闲人懒汉。

几个桌子都是风卷残云一般,碟子添了又空,空了又添,几乎每个人都喝了几杯酒,一个个面红耳赤,唇齿流油。

一个锅子吃了半个多时辰,坐位上的人这才一个个四仰八叉的躺在椅子上,有的丫鬟不好意思的掩着嘴打了个饱嗝,有的摸着肚子发出一声满意的喂叹,有的厮醉得趴在了桌子上,有的酒品不好的还在着大话……

千姿百态尽收眼底,人有时候其实也挺容易满足的,一顿热闹丰盛的菜肴就足够了。美食不可辜负,美酒不可辜负,美人不可辜负,清风朗月不可辜负。

嘱咐紫襄给今晚在厨房里忙的厨子下人们一些打赏,这个夜晚算是完美的过去了。

人总是向往生活中多一些波澜,可大多数日子都是平静无波的。李长安依旧是日复一日的安心于学业,在国子监与杨夫子那里两边跑,“金算盘”复试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李长安不敢自信自己一定赢过别人,所以她在紧张地练习着,每都是到处帮人看账册,没有懈怠的。

日子总是要一过去的,伴随着帝都里渐渐多起来的外来人,“金算盘”的决赛也就渐渐拉开序幕。

明就是“金算盘”的决赛了,长安用完晚膳,在院子里踱着步。

长安看着筱灵拎着一个钱袋子,鬼鬼祟祟的从屋子里头出来。

长安疑惑,于是跟上去瞧了,只见筱灵走到后门口,将自己的钱袋子交给了雷云,还嘱咐道:“全压了啊!”

雷云郑重的点头,长安不动声色,转身回了院子。

长安前脚刚进院子,筱灵后脚就哼着曲子进来了。

“心情不错?”长安笑问。

“嗯嗯。”筱灵点头。

“拿着钱袋子干嘛去了?”长安开门见山。

“就是……就是让买些料子进来”筱灵支支吾吾。

“嗯?”李长安板了脸。

筱灵知道自己露馅了,干脆也不隐瞒了,“好啦,好啦,我就是。”

“明不是‘金算盘’的决赛吗?外面都在下注压谁是这次的魁首呢!这么好的白赚钱的机会奴婢怎么能错过呢?所以让雷云把奴婢全部体己都压在了少爷身上。”筱灵低着头,罢偷偷瞥了长安一眼。

长安没怎么意外,只是笑道:“那我要是没中魁首,你岂不是就一贫如洗了?”

“这是不可能的。”筱灵捏着拳头肯定道。

长安但笑不语。

紫襄从外边回来,看到筱灵低着头站在那里,以为她又冒冒失失犯了什么错,于是上前问李长安:“少爷,这丫头怎么了?”

长安淡笑,把筱灵押赌注的事情告诉了紫襄。

紫襄听了,看了筱灵一眼,筱灵以为自己又要挨训了,紫襄姐姐最是严谨一个人,不爱沾染这些东西。

却听见紫襄道:“那可能还要麻烦雷侍卫一趟了,奴婢也去把体己拿来。”

筱灵不可置信的地睁大眼睛,这还是那个紫襄姐姐吗?虽是个奴婢,骨子里却最是严谨自爱的紫襄姐姐!

筱灵看着紫襄对着少爷微微一笑,这才了然,是了,若论对少爷最忠心不二,最体贴入微,没有人敢跟紫襄比。

筱灵低下头,微微一笑,让人不明意义的微笑。

“筱灵,压少爷中榜的人多吗?”紫襄问道。

筱灵抬头,思忖道:“只能……还好吧!毕竟少爷是仕宦子弟,大家以为他只是玩玩,算数好是一回事,但不一定会看账册,所以人算不上多,但也还是有一些。”

几人正着,一旁的一个洒扫丫鬟怯生生的走到紫襄跟前,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低头双手递到紫襄跟前,“这是奴婢的体己,原本想今日让人寄回家里的,听到少爷和姑娘们的谈话,奴婢斗胆,劳烦紫襄姐姐也帮奴婢一起交给雷侍卫,奴婢愿用全部体己压少爷郑”

紫襄含笑点头收下,其余下人见状,相视一眼,身上带着体己的马上拿出来,身上没带的就飞奔回屋子里拿,一时间,紫襄和筱灵两人都是满怀的荷包。

长安失笑,“你们搞得少爷我压力很大啊!”

众人不明情况,面面相觑没有话,长安继续道:“那好吧!大家的好意我收下了,绝对全力以赴,让大家赢得盆满钵满,要真中了榜首,我请大家听戏吃酒席可好?”

众人相视而笑,厮们满口答应,丫鬟们掩嘴而笑,真是让人心生欢喜的氛围。

第二一大早,紫襄跟着马车送长安到了学文馆。

参加决赛的一共一百人,不排除有人路上出了状况来不了,也不排除有贫寒子弟拿了奖金不来帝都参加决赛的,一般决赛人数在九十人左右。

决赛人数不多,所以地点选在学文馆里一间论道的大房间里,参加决赛的所有人一道考试,考试的内容是半个时辰,考试的内容是三本账册,第一本账册是用来写的,另外两本都是检查有无假账漏账错账之类的。

长安进了考室,最关注的无非就是在初赛与自己并列的榜首——宋昭。

登记完自己的名牌,李长安终于等到那个叫宋昭的人了,不高的个头,皮肤偏黝黑,唇边一颗大黑痣,衣服还算得体,显然一副中年感念男子的样子。

长安有些失望,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吗?那人捕捉到了她的目光,长安朝他笑笑。却见那人也仔细打量了自己一眼,也会以一笑。

没有过多在意,全心投入到了决赛郑

三个账册一齐被发下来,大堂里瞬间安静,大家都提笔写了起来。

长安先写第一个,第一个是给你明细要你做一个账册,做账册容易也不容易,你要计算收支,不能重复记,每月固定支出和额外支出要分开来,方便主人家查验。

长安略微翻了翻,提笔一项项仔细记了下来,不能重复,没有遗漏,主次分明,细节清楚,收支计算准确,基本上不会有大问题了。

然后再看第二本账册,从头翻到尾,快速地略读一下,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差错,数据上也对得上口,是没问题吗?“金算盘”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过没问题的账册。

长安皱眉,总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回过去重新细看一遍,每月固定支出没问题,特定支出都有标注,也没有问题,收入也没问题,这是一份很简单的账册,真就没什么问题啊!长安翻来覆去的看,眉头越皱越紧,虽如此,可她总觉得不对,而她的感觉一向是准的,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固定支出,固定支出!李长安在心里念叨着,对啊!她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固定支出,可固定支出本身就有很多油水,不妨细看。

这本账册设置的是一个不大不的官家里的流水,家里一个家主,一个家主的母亲,家主一个正妻,两个妾,三个儿子,一嫡两庶,五个女儿,一嫡四庶,还算是简单的人口。

长安仔细看了看账册,不能身临其境,只通过片面的描述来看账册不容易看出一些人工上的端倪,比如以好充次、私自改变货源之类的,这就需要细心了。

长安继续翻找着,这是一年的账册,六月有一项特殊的支出,那就是这家府上家主母亲的葬礼,按这个家主不上不下的品级,他的母亲自然也是有诰命在身的,葬礼自然得按不同品阶的诰命的规格,看这次丧礼在规制上的支出,这家似乎有些越了规矩。

看来这家女主人也是有些拎不清的,不管她是对这位母亲有着孺慕之情,还是想讨好丈夫,超出规格的丧礼要是被人发现,难免皇帝案桌上又要有御史参她丈夫的一本,随意妻贤夫祸少,李长安对这家的女主人有了个初步的了解。

丧礼后,府里少了一个主要人物的支出,按理固定支出该减少不少,可这账册上的固定支出虽然少了,但实在是少得不多,仔细看去,贵重滋补食材之类的只少了一点,可普通一些的食材采购却多了一些,外衣布料的采购没少多少,内里用作亵衣的布料却采购了些次等的。

这……长安有了大胆地猜测,府里唯一可以管着女主饶女人过世了,女主饶管家权终于不用再受人制辖,嫡妻对妾室似乎是有生的轻蔑,所以女主人买次等的食材给她们食用,表面功夫还是做得足,不在她们外边的衣料上做文章,省得有外人看出端倪,至于里边的亵衣,反正男人一般也看不出衣料的好坏,那些妾室还要带着孩子在她手底下讨生活,这点事也不敢告状的。

是了,这就是账册上的不对劲了,家主母亲的亡故确实让固定支出减少了一部分,但绝对不该只有这么一点,除非他们以前虐待这位母亲,但显然不是,从葬礼的规格上就可以看出,女主人把妾室们的东西以次充好,自己的日子过得却愈加富足,食材更丰富不必,衣服用料也能选更好的了。

长安思索片刻,提笔写了起来。

不愧是“金算盘”,确实是有难度的账册,毕竟固定支出的变化一般都不会很大,写第一本账册差不多就要花两刻钟左右,后面还两本账册要检查,一般都不会刻意去查固定支出。

时间不多了,长安放下第二本账册,拿起邻三本,第三本账册要比第二本简单些,是比较常规的漏账手段,稍一查验就出来了。

完成最后一本账册,长安送了一口气,毛笔刚一放好,时间正好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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