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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书籍满地,杯盏支离破碎。
御书房里此刻一片狼藉。
胡烟完全没了往日的气度,脸色铁青,指着面前的几人骂道:“一次不成,便给了他们机会戒备!再想拿到私印有多难你们知不知道!”
“你们三个人武功如此高,为何还被发现!理由!”
最终是紫黑衫那人忍不住了,站出来道:“你骂够了没有?你个死老太婆,除了动动嘴皮子,还会干什么?!你厉害,那你当初怎么会从祁府落荒而逃?”
这话噎住了胡烟,她颤颤巍巍起身,“死老太婆?祁暮,你最好立刻求我原谅。”
祁暮大笑了几声,“求你?我已经疯了一次,信了你才到阳城与你合作,你以为我会再疯一次吗?!”
在他说话时,胡烟正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玉瓶。
随后,几步上前。
而祁暮无惧一个‘老太婆’,站着未动。
谁知她衣袖一抬,捂住了祁暮的嘴。
没等众人有所反应,祁暮已踉跄了几步,瘫坐在地上。
“你给我吃了什么?!”
话音刚落,祁暮只感觉一阵阵铃响传入耳中,听的晕眩恶心。
后面出神的林钰立刻上前,扶着祁暮。
胡烟得逞一笑,“近日在养蛊,给你服下的是我的失败品,会有什么副作用,我就不知道了。”
“啊啊啊啊啊!!!”越来越杂的铃铛声在脑袋里回响,祁暮死命的捶着头。
林钰抬起头,道:“你也不用使这些手段吧?赶紧救他!”
胡烟像是大仇得报似的,舒缓了一口气,坐回了椅子上,笑的眼睛弯了起来,“我养蛊从来就不打算救人。所以,我不会解救之法。”
“你!”
祁暮从林钰的怀里挣扎着坐起来,打坐运气,想硬逼蛊虫。
刚过须臾,祁暮的身上就如同火烧一般滚烫,随后一口血喷了出来,眼前一片模糊,晕了过去。
林钰接住祁暮的身子。
“胡烟!你将他害死了有什么好处!我们不是一边的吗!”
胡烟笑道:“他刚才讲得很清楚了,他并不想听我的。”
说完,胡烟往帘帐后走去,朝宁都招了招手,“宁都,你过来。”
宁都佝偻着背站在不远处。
胡烟背对着他道:“祁府有我的人,叫章桔,你想法子让她先在祁府内探知一番,找找私印在何处,你暂时不要贸然出面,惹得他们防备。”
“是。”
……
不出半个时辰,祁殊和祁玙抵达府上。
直接去往西屋,戴茗正在医治子佩和子矜二人,花璃和小瑜在一旁打下手。
面朝屋外的子矜先喊道:“殊公,二公子。”
其余人便都转过身去。
祁殊走过来,蹲到二人跟前,问道:“没事吧?”
子佩答道:“没事,就挨了几下。”
子矜轻轻一笑,示意祁殊安心。
见子佩张牙舞爪的模样,戴茗按下他的胳膊,一脸严肃,“你别乱动,什么叫就挨了几下?你们又不是常年习武的身子,扛得住人家一脚吗?再打下去,你们的胳膊腿保不保得住还是问题。”
乖乖听着戴茗‘批评’完,子佩嘴一瘪,委屈道:“我都受伤了,你还凶人。我这不是怕殊公和二公子忧心……”
戴茗瞥了一眼子佩,“谁凶你了?我是作为一个医者告诫你。”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二人,“他们忧心你?还是忧心忧心自己吧。”
不知为何,戴茗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刻薄。
祁殊笑问道:“我们何处惹你了吗?”
许是宁都的闯入,扰乱了戴茗的心神,她极为不耐烦道:“你们能不能长个心眼?私印那种东西不给它藏好,也要随身携带。”
被冲得无话可说,祁殊挠了挠头。
花璃解释道:“今日在花庄闷了一天,于是晚上出来下馆子,谁知听到众人议论殊公和二公子反叛。戴茗姑娘其实是担心两位公子,才有些口不择言。”
“是吗?”
小瑜应声点头,“阿茗姐姐真的可着急了,进了府内看到有人影,便直接追上去了。”
祁殊扭头问道:“是谁?”
戴茗顿了一下,答道:“宁都。”
祁殊了然似的点了点头,好像不怎么惊讶。
戴茗接着道:“他身上有一股甜腻香气,不似脂粉味,倒像是腌制蜜枣的味道。”
“谢了。”祁殊再看向子佩和子矜,道:“你们两个好好休息,我和祁玙有事,就不在此处陪你们了。”
“殊公!”子佩叫住祁殊,慢腾腾从怀里拿出祁府私印,高举手臂递过去,“这是私印,殊公和二公子保管好,他们就是冲这个来的。”
子矜也道:“想必是为了坐实公子与迟相反叛之事。”
“嗯。”祁殊应声后,将私印丢给了祁玙。
出了西屋,二人分道。
祁玙道:“你安排好后在门口等我。”
祁殊点了点头便去安排人手暗查宁都的下落,而祁玙去了东屋。
东屋密室内铃铛作响,时而吵闹,时而安静。
走近看时,大大小小的铃铛排列有序,传出的铃铛声更似一首完整的曲子。
掀开面前的一块黑布,透明的玉盒中满是蛊虫,互相厮杀,互相吞食。
祁玙俯身凑近,仔细观察,微微皱眉。
思考半晌,随后转身重新排列了挂着的铃铛。
待出密室时,瞧见祁殊正沉着脸站在那里。
“你怎么来了?”祁玙有些紧张的挡住密室口。
“我不来,不知道你要瞒我到几时。我就瞧着你这几日有些奇怪。”祁殊一把拉开祁玙,皱着眉问道:“这是养的……听蛊?”
祁玙只得微微颔首,“回来后我便养了,只是都失败了,这是第四只,我想……”
“你为什么养听蛊?!”祁殊怒道:“它极其扰乱养蛊之人的心绪,你身上本来就被胡烟下了蛊,现在更是扛不住这铜铃之声。万一反噬怎么办?”
祁玙握住祁殊的双手,淡淡笑道:“不会的。这几日我试探着运气,体内蛊虫没什么动静。”
“真的?”
“真的,我不会冒险的。”
“那就好。”
祁玙解释道:“我知道回了阳城,便少不了诬陷栽赃,只能出此下策。但可惜,一直没能成功。”
祁殊松了一口气,道:“还有二公子不会的?”
“养听蛊还是头一次,之前解蛊的曲子简单,这养蛊的曲子却复杂多变,没能记牢。”
关了密室,便隔开了那扰人的铜铃声。
祁殊道:“以后不许瞒着我了。”
“嗯,好。”
两人一同出了府,去往迟府。
翌日。
冯大理寺卿在迟府门前求见。
来人传唤,“殊公,二公子,冯大理寺卿求见二位。”
熬了一夜的祁殊面容有些憔悴,摆了摆手后道:“让他进来吧。”
不消片刻,冯大理寺卿带着属下进了前厅,拱手道:“参见殊公,二公子。”
“何事?”祁玙开门见山问道。
“昨日带回去审问的下人,已有了口供。”
祁殊正了正身子,道:“呈上来给我看看。”
冯大理寺卿的身子伏得更低了,稍有些忐忑道:“周帝请三位去往宫中,大殿之上,再听口供。”
祁殊冷冷一笑,看着自己伸出去的那只手。
这一笑,让冯大理寺卿猛地出了一层汗,从官帽里流下来。
祁玙又问:“三人,迟苏也要去?”
“是……是的……”
随即,祁殊叹了口气,最先站起身,“那走吧,周帝传唤,谁敢不去啊。”
家奴到书房唤了迟苏,三人齐聚,上了马车,前往宫中。
一直到马车看不见影子,迟府前的百姓才吵吵嚷嚷议论起来。
“该不会真的找到证据了吧?”
“居然传唤到宫里,周帝亲自审问,恐怕凶多吉少了!”
“这殊公和二公子还有什么不满足啊?竟想谋权篡位,搞得天下动荡,人心惶惶的!”
“就是啊,我现在城中呆着都害怕得很!”
……
府中阍者持着棍棒,呵斥道:“别在这乱嚼舌根!速速离去!”
怎么说现在迟府还未落魄,众人便只能嘟囔着离开此地。
还未跨进大殿,祁殊便能瞧见周庆义脸上那得意的阴险笑容。
几人敷衍道一声:“周帝。”
此时的周庆义也无心计较这些,只喊一声冯大理寺卿,道:“大理寺卿。”
随后,冯大理寺卿一招手,身后的属下揪了三人进了殿内。
看清楚三人的面容,祁殊的喉咙犹如一梗,墨眸里滑过一丝惊讶。
待那三人跪下,冯大理寺卿才道:“周帝,右边这一位是伺候迟相的家奴,昨日臣带他回大理寺问话;其余两位是前几日被发现跟踪周帝派出城的人。”
属下适时踹了一下家奴,“说话!”
家奴伏低身子,磕磕巴巴道:“迟相……他确实与祁府有书信来往,但写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有一日在书房附近听到小公子与……迟相争吵……小公子说要反叛……保护祁府两位公子……”
不待周庆义雷霆大怒,众臣先指责起来。
“迟公子居然想谋权篡位?!”秦御史皱眉质问道。
韩太尉接着道:“迟公子作何解释?”
祁殊抢先答道:“一个家奴的话你们就信?这是不是有些草率了,周帝?”
上座的周庆义咳了两声。
韩太尉忙道:“是不可尽信,冯卿,你还是将迟府的人皆传来问个清楚。”
沉默不语的迟苏一个箭步上前,抬手阻止了冯大理寺卿的脚步,道:“不用了,又何必折磨那些下人呢。你问多少人都一样,是我说的。”
面对迟苏的洒脱,周庆义稍稍有些惊讶,没能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拍桌而起,“你好大的胆子!”
迟苏直勾勾的看着周庆义,“此事是我一人起意,与祁府这二人毫无关系,周帝和大臣们能听明白吧?”
秦太尉站到迟苏右前方,朝他喷着唾沫星子,“你怎还敢站着同周帝说话!你这可是死罪!”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笑,极尽冷漠和不屑,“我若是跪着,难道就不是死罪了吗?既然不能免罪,我为何要跪?”
一时间语塞,秦太尉又道:“你与迟相意见不合,所以你杀了迟相,意图反叛!”
迟苏的眼神忽然狠厉,“我没有杀我爹!”
“那你是承认意图反叛了!真的只是你一个人?”秦御史咄咄逼人。
迟苏再看向周庆义,“没错,周帝步步紧逼,我为了保护祁府,因此有所图谋。”
“你一人怎么反叛?!莫要在周帝面前扯谎!”
祁殊看不下去,挡在迟苏身前,刚准备说点什么,却被迟苏一把拽了回去,他再往后一推,推到祁玙身边。
“迟苏?”
“我说了,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要自找麻烦。”随后,迟苏回过头去,继续道:“只是意图,我可还什么都没做。”
蓦地,迟苏森然一笑,“若是这样,可能减轻罪刑?”
秦御史立马吼道:“放肆!”转而面朝上座,低了些声音道:“周帝,迟相之死,还未查清,不如先将迟苏打入大牢,再细查。”
周庆义颔首,“听御史的。冯大理寺卿,将他带下去。”
待人羁押着迟苏路过祁殊和祁玙二人时,他道:“我可不想在牢里见到你们啊。”
祁玙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回应了他。
迟苏释然一笑,没留恋的摆正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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