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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前堂的房间都空无一人,约莫是都听见了声响,已经在前堂呆着了。
戴茗与成儿去的西边是下人的屋子,厨房洗衣房等做杂事的地方,成儿接连认出来三个孩子,一个七八岁的姑娘,和两个壮一些的少年。
另一边,走了好一段路,祁玙同祁殊才踏入后院,便瞧见了一些惊慌的女子。
“想来这是那些个女眷公子的住所,这李府确实不小。”一边感叹着,一边祁殊便开始搜屋子。
“也没瞧见一个孩子呀。”
那些女眷一个个落荒而逃。
仔仔细细找了好些时候,等到了后院深处,那屋子里传来细碎的声音,叫人听不真切。
祁玙抬头看了眼,‘思谷居’,默念着就进了门。
其他院子里都有人在,唯独这‘思谷居’的院子里连下人都瞧不见。
找了几处也没找见,突然听到往里的一间屋子传来极其恶心的笑声,祁玙同祁殊赶紧过去,一把推开了门。
眼见所见之景,简直触目惊心,用丧心病狂都不足以描述。
整个屋子都散发着难闻的气味,阴暗异常。
坐在床沿的小瑜衣衫不整,可以说几近遮不住身子,低眉散发,看似金贵的小鞋也横七竖八,被踩脏了丢在一边,整个人都如同死了一般,呆滞的望着地面,一动不动。
帘帐后的一位小公子突然摔了花瓶,“不是说了没我的吩咐不让你们跨进思谷居半步吗!你们耳朵被狗吃了!”
没有理会,祁殊柔声唤了一声:“小瑜。”
又是一花瓶摔碎的声音。
“来人!来人呐!将这两个拖下去打死!”
“人呢!都死了吗!”
骂着声音就弱了下去,那小公子不知怎么回事,摇摇晃晃的又倒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瑜才慢慢抬起头看着门口站着的二人。
那个眼神犹如一记重击锤在了祁殊胸口,一片死灰,毫无光彩。
当祁玙想走过去的时候,小瑜的眼神变得惊恐。
祁殊抬手拦下祁玙,“她在害怕。”
再次唤了好几声小瑜,小瑜依旧毫无生气,一动不动。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小瑜才有些恢复意识般的动了动指尖,扶着床沿缓缓起身,明明原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如今站起身都佝偻着背,碎裂的衣服下露出了那双瘦弱的腿,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左边的衣袖空荡荡的晃动着。
刚起身,双腿之间便流下了黑红色的血。
小瑜站着没动,抬首看着祁殊与祁玙,仿佛许久不说话,从嘶哑的难以听清的几个字中,还是知道,她说的是;“大哥哥,二哥哥。”
祁殊一个箭步奔过去,又怕弄疼了小瑜,赶忙放轻动作,轻柔的将小瑜拥入怀中。
接着,祁玙走过来,拿起墙上挂着的一把剑便将帘帐后那个神志不清的小公子的肩膀刺穿,拖着他到了床前。
小公子瞬间清醒,哇哇乱叫,不停地扭动身体,口中还不依不饶,“你是哪个畜生!竟敢伤我!我可是李府的三公子!李博城!”
祁玙狠狠将剑拔出,再刺穿。□□,刺穿。
虽然面无表情毫无波澜,那双眼睛里却是装满绝情冷酷。
小瑜埋在祁殊的脖颈处,看不见,却听得见剑刺入骨头,拔剑溅血的声音。
“啊!来人呐!救命啊!”
反复了三次,祁玙才停下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祁殊道:“你还等着你口中的‘畜生’救你的命,你可真是连畜生都不如。不,将畜生同你比较,你都不配。”
一时间,屋内只有血从剑上滴落的声音和李博城剧烈的喘息声。
祁玙将剑扔下,转身将手放在祁殊的腰间,护着往外走。
“你们……”
走出屋门,剑忽然拔地而起,剑锋直指李博城,朝裆部刺去,随即传来惨叫。
随后,剑随意砍向他的身子,一刀又一刀。
‘嘭’的一声,祁玙一挥手将门关上,头也没回的走了。
戴茗与成儿已带着三个孩子站在前堂,祁殊与祁玙走过去。
披着祁玙外套的小瑜在祁殊怀里一直没吭声,祁殊稍低下头,在小瑜耳边温柔说道:“小瑜,你抬头看看,害你的人一个也不会放过。”
小瑜慢慢抬起头,从每一个人的脸上看过去,随后以稚嫩又嘶哑的声音道:“全部。”
“你可不能空口说白话啊!李郎与我都不曾见过你啊!”
“小狗……不,小姑娘,你做杂役的时候,我那么关照你!”
“我们真的没害过你啊!”
……
所有人各执一词,吵闹了起来。
小瑜轻轻拍了拍祁殊的肩,祁殊懂了意思便将小瑜放下。
偌大的外套拖在地上,小瑜朝前走了几步。
“说空话的是你,你明明见过我,就在思谷居。我向你求救,你踹开了我。”
又看向另一人,“被买来的第一日在杂役房,你是如何打骂我,抢走我的吃食的,还给我取了如此侮辱我的称呼。”
“而你,是你将我替了你,去供那个不人不鬼的东西玩弄。”
又看着李福清,道:“你亲口在我面前说,这是我的福气,让我别闹事。”
“你们,你们每一个,都害过我。反正不过是个玩物,做了如此的事你们依旧高枕无忧。”
“你们巴不得我死掉,就算现在不死,以后也会被你们杀死,你们害怕我活着告你们的状。”
“不……就算活着……就算告了状……你们也不会有事……”
平静的说出这些话,已经让小瑜感到十分压抑。
在安静之时,眼泪便从那双黯淡的眼睛里流下来,哽咽的道:“我的爹爹,赐我吴瑜之名,可我却……”
可我却没能如他所愿,安然无虞度过此生。这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祁殊走过来,抱起小瑜。
祁玙道:“你将小瑜和孩子们都带出去吧。”
打开李府大门时,那名曾逃出的阍者站在一侧,而李府已被包围了起来,正门前聚集了大量的官兵,屋檐上瞬间出现许多弓箭手。
为首的县官,大声道:“是谁!光天化日强抢李府!简直不把我玉城县衙放在眼里!”
祁玙跃上屋檐,瞬移到一弓箭手身侧,一掌打在他的手腕处,接过弓箭。
一面拉开弓,一面以低沉坚决的口吻说道:“在下,祁玙。”
二公子!
一个名号让众人皆惊,对着他的剑锋和弓箭都放了下来。
弓松,箭出。
一阵迅猛的箭气扫过,将李福清狠狠钉在了前堂的木柱上。
前堂余下的人惊慌失措,往大门奔逃。
一挥手,祁玙将门再次紧闭,以常人之力根本打不开,然后再次拉弓。
“听你信口胡说,你怎么证明!”县官高喊道。
祁殊让戴茗将小瑜抱过去,从腰间束带中拿出祁府金令,金令上刻有祁府独有的蝶翅花纹,瞬间一片哗然。
心里想到:幸好之前只是丢了些银子,没把金令丢了。
县官立刻变了脸色,哈着腰小跑到祁殊跟前,赔笑道:“那……那您就是殊公吧……”
祁殊没用正眼看这个县官,口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道:“是谁——”故意拖长了尾音,“让你站着跟我说话。”
话一出,众人皆惊恐的伏地跪拜。
县官小心翼翼抬起头,“殊公,若是有事,你何必亲自动手,吩咐我们这些人来做就好了啊。”
“那你倒是说说你自当官以来,都有什么功绩。”
“这玉城能够如此安宁,自然是……”
“治安有方?”
“不敢当不敢当,殊公谬赞了……”
祁殊冷笑一声,以令人惧怕的眼神瞧着县官,“你当然不敢当,人牙子在玉城到处贩卖孩童,连偌大的李府也干如此龌龊的勾当,还敢说治安有方,我看你这县官也不必当了。”
县官又吓得伏地磕头,“殊公勿怪,殊公勿怪啊!小人定会查清!”
“那不知县官大人您可知情李府的李博城?”
心想着:果然是这家伙惹出的祸端。心里一紧,颤颤巍巍道:“不知情……”
“当真?”
一句反问,县官在祁殊的威严面前瞬间失了气势,“知情……”
祁殊一笑,“怎么,县官大人又改口了?”
县官道:“李府的三公子年纪最幼,因其母得宠而常年横行,不仅在李府猖狂,在外也是目中无人,他的恶名在玉城也是都有耳闻的,但李大人与舒家有故交,又是玉城中赴京上朝的唯一一人,无人敢说什么,哪怕是我这县官也不敢插手李府的家事啊。”
“还上过朝?怕不是当了回宫门的阍者罢了。”嘲弄了一番,祁殊又道:“那你家中可有买卖奴役之事?”
“绝不敢的!”
站在戴茗身旁的一名男孩儿指责道:“胡说!虽说当时套着麻袋,但我却听的很清楚,还有几个孩子被送到承交路的县官大人家。”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闭嘴!”县官忽然脸变狰狞呵斥,转而又一脸恭维,“殊公,小孩子……”
“行了,罢官归老吧。”
貌似被惹怒了,县官猛地站起来,高声道:“您一句话便让我辞官,可这天下还是周帝的天下!”
祁殊慢慢走下来,拿起官兵腰间的官刀,向后一掷,直挺挺地插穿了县官的喉咙,血泡咕噜咕噜冒出来,堵住了刚要说出口的话。
在场之人皆面露惊恐,大气不敢出。
“啰啰嗦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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