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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清朗的洒在湖面,铺在石块上,祁殊伴着微微寒风走在湖边,一步一石块。
走了好些时候,便站在湖边的石块上,临风而望,喝着酒囊中的清酒,忽然诗兴大发,缓缓而道:“碎月洒寒夜,清酒销离愁。”
刚文绉绉念完这首酸诗,就有一只白鸽飞来,停在祁殊的肩上,祁殊取下白鸽脚边的信纸。
看完后,祁殊随手塞到了腰间。
随后,本远远跟在身后的祁玙走过来问道:“怎么了?可是府上出了事?”
祁殊一笑,顺手将白鸽给了祁玙,道:“没什么,我们刚走,周帝就耐不住性子动了我们掌握的兵权而已。”
说完,便坐在一石块上,接着道:“他要便给他,我本就无意于此。”
祁玙道:“若是周帝搅了兵权,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届时你这些年为百姓所做都会化为乌有。”
听了此话,祁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可真是抬举我。放心吧,等到了下个镇子找到纸笔,我便告知子恒他们。不过再走远一点,鸽子恐怕就寻不到马车的气味,也就收不到子恒的来信了。”
祁殊转头,湖中自己的模样便赫然入了眼,愣了一会儿。
一旁的祁玙却紧抿薄唇,“我想知道你突然决定去北国的缘由。”
祁殊抬起头,墨眸一弯,“救世济民啊!”
“你要找谁?”
祁殊歪过头,思考了一会儿,道:“若是去北国找到了,那可是我们的故人。”
祁玙道:“别找了,不行吗?就这样不好吗?”
祁殊站起身,抖了抖袖子,朝远处走去。
走了一段路,回首看着祁玙道:“祁玙,你始终如一,可我从来不是我。”
祁玙就那样怔愣的站在原地。
不曾想,这样的场景竟总浮现在往后祁玙的梦里,这句话也千万遍的烙在了心上。
等祁殊兜了一大圈回来的时候,撩开车帘,见三人皆靠在车壁睡着了,祁殊便将快要熄灭的火堆重新燃了起来。
祁殊将子恒的信扔进火堆里,须臾便燃烧殆尽。
热了些身子,准备入马车内休息,却见几道黑影在树林中滑过。
祁殊拿起树枝在地上了写下几个字:有事,速回。
扔掉树枝,便朝黑影方向飞身而去。
次日清晨,祁玙掀开车帘,环绕四周都没见到祁殊,喊了声,“祁殊!”
这一声惊得马车中另两人也醒了过来,迟苏出来问道:“怎么了?这一大早的。”
祁玙面露愁容的道:“祁殊这家伙不知道去哪儿了。”
三人四周又找了找,元漓道:“莫不是昨晚出了什么变故?”
祁玙道:“若是有事,定会留下消息的。”
迟苏蹲下身子,轻轻拂去地上一层枯叶,虽说字迹已经被尘土掩盖的模糊不清,但还看得出痕迹,“是这个吧。”
祁玙仔细瞧了瞧,道:“看来确是有事,我们只能在此等候了,若是午时还等不见他,我便去寻他,你们先上路。”
另一边,寒冷潮湿的地下囚牢里,祁殊被四肢捆绑的浸泡在冰冷的水中,水中涌动着无数条血虫,粘附在祁殊身上吸取血水。
祁殊已被冻的快要不省人事,嘴唇冻裂发紫,头发散落的不人不鬼的模样。
低垂的墨眸空洞的看着水中的倒影,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呵。”
一黑衣男子手握长鞭,抽向祁殊,长鞭抽溅起水花,划了祁殊脸上一道深口,苍白的脸上瞬间溢满鲜血。
“祁殊,等了你这么多年,你终于还是要去北国!”
“真是差劲啊,动用百余人埋伏我才将我擒住。”
“你可别得意!哪怕我们此处擒不住你,你以为这去北国这一路上少得了要擒你的人吗?”
“看来她确是藏身于北国了。”
“你别妄想见到主子,此去北国之路,以及主子身边,早已安排了人手,你活不了的!”
“多年?那为何不直接杀了我,还要等我来寻仇吗?还是说,她还想着回到祁府,统领天下的那一刻?”
“寻仇?你有何资格!若不是此行有人泄露主子的行踪,你以为你找的到主子?!”说话间,那人又是一长鞭重重的抽在了祁殊的脸上。
看着血滴在池中,祁殊笑了一下,极显阴森杀气,“抱歉,这次是我大意了。”
语音刚落,祁殊挣脱了铁链,缓缓从水中站起身,用内力打退身上的血虫。
双手的手腕因附上内力用作利刃打碎铁锁,而变得血肉模糊,身上的伤口竟在快速愈合,虽疼痛非常,但也仅仅皱了皱眉头。
头发湿漉漉的散落在肩上,脸显得阴暗异常,轻轻的看着面前黑衣男子惊恐的模样,摸了摸脸上的伤口,丝丝寒气冒出,缓缓而道:“我刚才说错了,谁都杀不死我。”
祁殊瞬移到黑衣男子面前,将他按住血水中,血虫爬到脸上,吸附到口中,鼻中,眼睛中,看着他挣扎尖叫,祁殊大声笑了出来,一掌打断那人的脊椎便丢入血池中,祁殊起身向外走去,环顾四周也无人了,其余人在昨夜埋伏之时被祁殊尽数屠杀。
地下囚牢是条黑暗而又漫长的一段路,祁殊竟有些心生恐惧,来自记忆深处的抗拒。
伤口愈合犹如噬咬皮肉一般,每到这时,祁殊就虚弱非常,他扶着墙壁缓缓挪动脚步,脸色煞白,汗珠从额头滑落。
再走了几步,祁殊沿着墙壁缓缓坐下,长吁了一口冷气,墨眸微闭,中了毒失去内力后被折磨了一夜终有些困意,就算那刚刚恢复的可怜的一点内力用来挣脱锁链,也早已用尽。
不知休息了多久,祁殊缓缓睁开眼睛,一时间没适应黑暗,只得摸黑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等到了外面,那颗仿佛被紧勒住的心脏才放松下来,今日竟下的瓢泼大雨,而空中乌云里还藏着太阳,微微发亮,祁殊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未时了。”
祁殊朝昨夜树林的方向走去,破败不堪的锦袍上猩红的血融在雨里,血滴清脆的回响。
那么狼狈的,跌跌撞撞的祁殊。
走了许久,祁殊靠在树干上歇息片刻,此时祁玙飞身而下,站在祁殊面前,怒吼着:“你去哪里了!我把这方圆百里都快寻遍了!”
祁殊嘴角含笑,看着眼前淋湿的祁玙那副焦急模样,道:“我……”
未等他回答,祁玙就先将他背了起来。
祁殊用双手为祁玙的眼睛挡雨,轻声道:“没想到我的仇家还不少。”
“那你能不能给我护着你的机会!你总是这样一人扛下!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你以为你这是什么行为!每每我都是焦急的到处寻你寻不得!到哪儿我都找不到你!”祁玙发怒的说完一大堆话后,声音有些沙哑的又重复了一遍,“哪儿都找不到你……”
祁殊眼神一暗,微微笑道:“我知道了。”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才走到了昨夜休息的地方,雨渐渐停了,祁玙将祁殊轻轻放下靠在树干上。
祁玙道:“你现在如此虚弱,可是中了毒?”
祁殊摆了摆手,“我没事,休息片刻便无碍了。”说着,将衣袖一掀,露出泡的发白的手腕,“不信你把把脉。”
祁玙蹲下身子搭脉,确实不曾中毒,只是失血过多。
看到树旁的两匹马,祁殊又道:“那两人上路了吗?”
祁玙点了点头,道:“我让迟苏带着元漓先赶往下个村镇,我们随后便去。”
“那等会我们也快点赶路吧。”
祁玙也没问祁殊从昨夜到现在到底经历了什么,其实他猜到了,只是对现在的他来说这并不重要。
亥时,祁殊和祁玙才赶到邻近小镇,两人牵着马寻找迟尉和元漓的住处。
深夜,路上无一行人,只有几间客栈还亮着些许灯,再往前走去,入了那烟花柳巷却是灯火辉煌,人潮拥挤。
不远处的客栈,看见马棚旁的马车,祁玙道:“便是这儿了。”
祁殊笑道:“迟苏还真是懂我心意,特意找了这地儿。”
说着话的空档,祁殊还朝着不远处门口迎客的姑娘抛了媚眼,那些浓妆艳抹的姑娘未理会祁殊,而是被祁玙的容颜惊住了。
皎皎如月的一位公子。
祁殊痛心的捶了捶胸口,“这都什么眼光。”
推开门,客家正睡眼朦胧,看见来人,懒散道:“客官住房吗?”
祁玙道:“两间客房。”
此时,元漓刚在窗口看见祁殊两人,便从楼下小跑下来,面露焦急,看见祁殊衣衫褴褛,头发披散,全身血迹斑斑的模样,担心问道:“你可还好?哪里受伤了?要不要请大夫?”
祁殊面露笑容,将衣袖卷起来,皮肤嫩白没有丝毫伤痕,“没有受伤。”
忽然意识到刚刚失了分寸,竟直呼‘你’,愣了一下,然后元漓道:“刚出门几日,便让殊公因保护我们受到如此多伤害,叫我好生愧疚。”
祁殊弹了弹元漓的额头,笑道:“这一次只是我的私事,与你们无关。”
元漓摸了摸额头,脸颊泛红。
而迟苏趴在二楼的阑干上看着祁殊,眼里泛着心疼的目光,听完两人的对话,便隐去神色,笑嘻嘻的下了楼,取笑祁殊道:“一天不见,你怎么跟乞丐似的。”
祁殊与迟苏对视了一会儿,嘴角含笑,“刚好想换身衣服了。”
接着道:“这么晚还没歇息,看来是担心我担心的不轻。”
迟苏不屑的看了祁殊一眼,便上了楼,“睡觉去了。”
祁玙微微一笑,道:“都去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翌日清晨,轻轻的敲门声响起,祁殊问道:“谁啊?”
祁玙应了一声,随后说道:“去街上给你买了件干净的锦袍。”
“你进来吧,放在桌子上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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