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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坐在教室里。

何雪低着头一直轻微地发抖。祁卷看了一眼杨羊羊，他仍像往常一样大胆地跷着腿，左手托着下巴。叶小溪神色冷淡地望着某处发呆。

雷老师站在讲台上，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副痛苦的表情。

“关于英语课，许念秋的课桌，学校绝对会调查清楚。是谁做的，还是你知道是谁，我都希望你们自己到办公室来找我说明，学校会依照制度解决，杜绝此类事件再发生。”

雷老师看向每个人的眼神，不容否认的坚定。

学生们点点头。

老师认为许念秋自杀是因为课桌里的垃圾？

唐鸣把傅文瑾带到楼层办公室，开始询问：“昨天下午放学你见过死者？”

傅文瑾用力地点点头，说起昨天下午的事。站在唐鸣后面的贺橙橙认真记录着。

“她哭的很厉害，我也不知道做什么，然后我就走了。”

听到这里，唐鸣开口打断她，“当时许念秋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傅文瑾皱起眉想了想，“她一直在被欺负，一直都是。”

看着她黯淡下去的神情，慢慢低下头，苍白的手指变得冰冷。唐鸣伸手放在她的头上摸了摸。“这不是你的错。”

“面对欺凌，能做什么。”傅文瑾抬起头看着他。外面的下课铃响起，外面热闹起来。

“做你可以做的……”唐鸣还没有说完，傅文博突然开门闯进来，“我听祁姐说你们在这……录口供。”

唐鸣回过头。看到他们，傅文博睁大眼睛，惊讶地站在门口。

“请问你是？”

“她的弟弟。”傅文博伸出食指指向傅文槿。

“今天的询问就到这吧，之后有问题还要麻烦了。”唐鸣站起身，致意后同贺橙橙走出办公室。

傅文博慢慢走过去，在傅文槿旁边蹲下。

“姐姐，你们班的事，学校里都在讲。”

傅文槿平静地看向傅文博，“不要听流言。”

“嗯。”傅文博在边上，也很平静。

教室里乱作一团，吵吵闹闹，各种各样的内心交织在一起，扭成乱麻。

“许念秋到底是自杀，警察询问真的烦死了。”

“对啊，我们又不是凶手。”

“真讨厌，害得我都紧张了。”

……

有些话恶毒得就像是长了刺一样难听。

“不就是许念秋自杀了，学校搞得像上坟扫墓一样。至于吗。”

“死了都是祸害。”

“出了那种事，她自己知道没脸活下去了。”

叶小溪回过头去瞪着坐在后座正笑着的王欣，和她的两个跟班，陶苗苗和郭雨。

“王欣，你们能不能闭上你的臭嘴。”

“叶小溪，你是许念秋什么人啊？干嘛每次都帮她。”王欣恣睢地看着叶小溪，伸手撩了撩头发，“对了，你刚才和我说什么呢？大声点，我没听见。”

“她不会是拉吧，好恶心。”不知道是陶苗苗还是郭雨，恶劣的话里夹杂着笑声。

“她在说让你们积点口德，免得半夜鬼敲门。”祁卷头也不回地说，不用想她们现在就像鹅一样伸长脖子瞪眼。

“祁卷，你装什么装。”陶苗苗站起来拍响课桌，指甲上的亮片真是好看。“勾引男人你不挺有心机。”

祁卷回过头，看着她一脸愚蠢的可笑。

“勾引谁了。”

“还用说吗。”陶苗苗斜眼看下杨羊羊，扯着嘴角得意。

“像个疯婆子一样骂人觉得很爽吗，丑死了。”杨羊羊站起身走到陶苗苗面前，盯着她的眼睛摆出鬼脸。

看着她气得瞪大眼睛。然后两只手伸进裤袋里，走向教室后门。

班长站起来大声喊住杨羊羊，“马上就要上课了，你去哪？”

杨羊羊甩下“撒尿”两个字，走出教室。

上课预备铃打响，教室里如乱麻。傅文槿走进教室，她一言不发地走进来，直接回到座位。

班长有些恼火，扬着声音问：“傅文槿，警察找你谈话而已，你怎么怎么晚回来。”

“关你屁事。”傅文槿不想理他，冷冷地说道。

几声嗤笑彻底惹恼了班长。杨羊羊蔑视了班长地位，让他觉得不做点什么，班长在班级就没有一席之地。

“傅文槿，你说什么呢！”班长力竭声嘶地吼过去。傅文槿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翻看语文课本。

“你什么意思啊？作为班长我不可以问你吗！”说完，他一个人走到讲台上，用捏起拳头砸在黑板上，粉笔灰扑腾起来，他憋红了眼眶。看得出来真的生气了。

“许念秋为什么自杀我不知道，我也做不了什么。现在我只想说，我不希望我们班再有一个同学自杀。”

班长一席慷慨激昂的演讲，几个好事的男生在下面愚弄地鼓掌，他尴尬地扯着嘴角笑了笑，腆着脸继续说。

“我们还有一年时间在这个班级，在学校生活，请同学们珍惜当下最后的日子，三年同窗不易，一起好好学习，好好享受青春。”

下面愚弄的掌声更热烈了。

也许是因为生气，傅文槿突然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讲台后面的班长。教室里默默安静下来，王欣往后靠坐，胳膊抄着在胸前，一副笑似非笑地等待着。

“和这些人同班，真是讨厌。”傅文槿不急不缓地说，依然是温和的语气。

“说你呢，何雪，土包子。”王欣说完，抬起头看着傅文槿笑得阴阳怪气。

有人一脚踹到何雪的椅子后面吓唬，何雪被吓了一跳，用力抓着桌子，没有反抗，没有喊疼。

“傅文槿，你说得过份了。”班长按着讲桌冲她发脾气地吼，怒气狰狞得青筋暴起。

“我过份？被校园欺凌的人又不是我。”傅文槿大声喊断他。

班长站在原地看傻了，没有再说话。

陶苗苗冷笑着，说话掷地有声，“看看她多能装，平时自认清高，文文静静的，心机重着呢。”

几个女生发出嘻嘻笑的声音。

傅文槿平静地拿起课桌上厚厚的书本，然后转过身直接走到陶苗苗面前，捏紧手里的书像耳光一样扇到她的脸上。

“我早看你不爽了。”

原本就没打算轻一点。

似乎所有人都被刚才的举动震撼，全班一片寂静。陶苗苗恼羞成怒地抬起手一耳光抽过去。

“神经病啊！敢打我！”

可能是太用力，傅文槿的嘴角渗出血，耳中隐隐鸣声。

“我忍你很久了！”叶小溪直接冲过来，推开傅文槿，狠狠甩了陶苗苗一巴掌，大骂了她一句：“你想死啊！”

“去你妈的！”

陶苗苗粗暴地拿起书本往叶小溪脸上扔。叶小溪扯着她的衣服往旁边摔，撞上旁边的课桌，座位上的女生吓得尖叫。

“住手！谁打架我就告诉老师！”班长从讲台冲过来将两个人分开。

王欣慢慢站起身过去扶起陶苗苗，她没有动手，只是和叶小溪对视，等着拨乱反正。

不知道杨羊羊什么时候回来，靠在教室后门站着，慢慢吐出两个字，“牛逼”。

当着全班的面，班长想有纪律组织地缓和其他人坐回座位。

王欣坐回座位，静静看着叶小溪的脸，微微扬起嘴角。

“叶小溪，你们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