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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知道，是继续忍让退缩还是，暴力地反抗。

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傅文槿皱着眉头无精打采的样子，手里的勺子一下一下在碗里搅。

傅文博凑到面前仔细看着她，“你干嘛？大清早脸这么臭。”

“快点吃！上学要迟到了。”母亲从厨房里走出来，用力地拍了一下傅文槿的头，“想什么了你。”

傅文槿端起碗往嘴里扒了两口饭，起身拿起书包朝门走去。“妈，我出门了。”

“喂，等我。”傅文博放下碗跟在后面。“妈，拜拜。”

傅文槿明显有事。走出小区，江隘年在后面喊着她的名字都没有听见，一路走到学校，傅文槿都没说话，傅文博也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头一次感觉到傅文槿在生气，又好像没有生气。

整个学校的气氛和往常不太一样。

傅文槿走上楼梯，正好祁卷和叶小溪走到楼梯口。

“祁卷，叶小溪，我有话想和你们说。”傅文槿抬头看着她们，心情格外复杂。

“傅文槿，你知道今天发生什么了吗？”叶小溪看着傅文槿问。

傅文槿摇摇头，看着祁卷。

“许念秋堕楼了。”祁卷说的没有温度，说着与她无关的事。

傅文槿发不出声音，手脚也无法行动，不知为何，她非常害怕。

“你刚才说有事要说，是什么事？”叶小溪看着傅文槿追问道。傅文瑾摇摇头，转身朝楼下跑，祁卷和叶小溪跟在后面。

其实事情非常简单。

远比我们想的简单多了。

深灰色的天空，深灰色的教学楼，不阴不晴的天气，吹起凉风来冷丝丝的。

嘈杂的校区，首先入目贯耳的便是被害者家属痛哭的哀嚎。即便工作人员在尽力宽慰家属，遭遇此事换做谁也无法若无其事吧。

事出时分，绝大多数学生在校园内随意站点，少有学生会从眼前经过。黄色警戒线围开人圈，办案的警察走边带上手套，身边跟着学校领导干部很快抵达坠楼现场，尸体上还盖了一褡白布。

高二一班的学生远远站着，生怕与自己有关。

叶小溪看着何雪站在前面的背影，她莫明有些担心。不知道站了多久，看不见何雪的表情，想喊她的名字，又忍住了，看着她支撑不住地瘫倒，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在等着什么崩塌。

校方指示学生会组织学生疏散回教室。葛梢彦在人群中看到叶小溪，她看着前面慢慢地走。

穿着白大卦、警服的人围在许念秋身边，面色凝重，许念秋惨白的脸，她最后一句话会是“救救我”，还是“我恨你们”。

“叶小溪。”葛梢彦走近，一把拦住她。“你去哪？”

叶小溪有些生气地看着他，冲着他大吼：“你放开，她是我们班的同学。”

“叶小溪。”葛梢彦的语气像父亲一样霸道，“你过去能干嘛，破坏现场想被抓起来吗？”

叶小溪看着他的眼睛，失重般地蹲下去，捂住脸哭泣。失态在他面前，还有什么比这更丢脸的，看到许念秋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更让人崩溃。

“乖，乖，没事的。”葛梢彦蹲下去，抱着她，轻轻地顺着头发抚摸。

警务人员将盖着白布的遗体运送起，经过人群时，葛梢彦伸过手轻轻覆盖在叶小溪眼睛上面，叶小溪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闭着眼睛，过了会儿，葛梢彦感觉到手心流淌过滚烫的眼泪。

“别哭了。”葛梢彦压低声音温柔的说，眉毛紧蹙得不知所措。

叶小溪一声不吭的沉默。

高二一班的教室在教师办公室的另一头，楼廊道里最里边。教室一般死寂，沉默在为某人哀悼。打开教室门，里面的学生齐刷刷地看向雷老师以及老师身后两位陌生的刑警先生。

“老师，许念秋是被人杀死的吗？”

“老师，警察来了是因为我们这里有杀人凶手吗？”

“老师，我和她都没怎么说过话！欺负她的人也不是我！”

“老师……”“老师……”

雷老师抬手拍下讲台，嘈杂的声音瞬间静止，看着讲台上的两位陌生人，学生也不敢再往吩吵。老师、警察，谁都没有正面回答任何人的问题，只是默默注视着教室后墙上粉笔绘制的黑板报。

“昨天打架的，杨羊羊、顾西阳，龙启俊站起来，警察有话问你们。”雷老师平静地说完话话，然后退到讲台一边。

两名警察出示警员证后，三个人齐刷刷地站起来。顾西阳很诧异自己被点名，龙启俊表现得很紧张，甚至手放在发抖，杨羊羊倒是不无所谓地站起来。

“昨天你们在教室里发生争执，原因是什么？你们和死者有什么过节吗？”

刑警开始询问。他用到“死者”一词，毫无人情味的说词。

“哪有什么过节，根本不认识。”顾西阳看看杨羊羊，再看看龙启俊，说：“对吧。”

“顾西阳。”雷老师呵斥一声，顾西阳闭上嘴不说话。

“好歹也是同班同学，说不认识。”

“唐警官，他是转校生。”雷老师突然插了一句。

刑警了解情况地点点头，面无表情的望着三个人的脸，然后定格在杨羊羊脸上。“你叫什么名字？你应该认识死者吧，请你简单报告一下。”

“不熟。”杨羊羊皱起眉毛，刑警的问题扯动着他暴躁的神经。

“昨天为什么打架？”刑警继续追问。

“啊？吵死了。”

一本书狠狠地砸过去，刑警把头一歪，避开了。“这位同学，我现在没空管教你的思想行为，自己多看一下《中学生守则》和《中学生日常行为规范》吧。”

藏在低处戚戚促促的几声笑。

祁卷侧过头看一眼杨羊羊，然后举手站起来。“警察伯伯，我知道昨天打架的原因。”

“伯伯。”身穿深灰色卫衣的刑警在旁边忍不住的笑出声，刑警瞪了他一眼。

雷老师用比刚才严厉的声音点名：“何雪，祁卷出去，配合警方调查。”

何雪缓慢起身离开座位，忐忑又紧张，祁卷若无其事地跟着出去。

叶小溪皱起眉头，看到傅文槿用力地闭着嘴唇看着她，稍微舒展开眉心，张了张口做出“没事”的口型，然后勉强地挤出微笑。

站在教室外面，刑警稍改严肃的表情，变的柔和些许。“同学你们好，我姓唐，这位是我的同事。”

她们点了点头，何雪怯怯地埋下脸，生怕自己与案子有关。

“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想了解情况。”唐鸣看向祁卷问道：“麻烦说明一下，昨天他们发生争执的情况。”

祁卷如实回答。唐鸣只是轻轻点点头，然后转问何雪，她对许念秋的事是否之情，何雪何处含糊的回答。

正当祁卷想问唐鸣，她是否可以回教室时，傅文瑾走到教室门口望着他们。

“唐警官，昨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我有见过许念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