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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星期一的早晨，叶小溪走进教室，就发现傅文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静地看小说。

叶小溪环顾了一下周围，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她走到傅文槿的课桌面前，伸手按在书上。

傅文槿抬眼看着叶小溪，露出温柔的微笑，“早安。”

“早，卷毛呢？”

“还没来。”傅文槿低下头继续看书，伸手推了一下眼镜。

叶小溪看着傅文槿，一把合上书，“文槿，周六和卷毛玩了什么呀？”

“卷卷没来。”傅文槿推了推眼镜。

“嗯？”叶小溪有点疑惑，突然想到什么，然后接着问：“那你和学长玩了什么呀？”

傅文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遇到雷老师了。”

“天呐。”叶小溪捂着嘴吃惊。

“嗯。”傅文槿点点头。

“早。”祁卷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走进教室，走到座位坐下，感觉到傅文槿和叶小溪正在看着她，耸了耸肩膀，然后从书包里拿出课本。

顾西阳和杨羊羊一起走进教室。

几个女生在小声嘀咕，“他们的感情真好啊”“好想和顾西阳搭话，他挺帅的呢”“杨羊羊不说话的时候也很帅”。

听到自己成为话题，顾西阳悄悄在心里默念她们是无脑的作女。

令人反感。

学生陆陆续续走进教室。临近晨读的预备铃打响，数学老师拿着教科书走进来，还带着一根长长的教鞭，眼镜下目光清寒地扫视每个人的脸。

“那是谁没有来？”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空桌。

“李老师，那是许念秋。”

“许念秋还没来。”

“她可能又请假了。”

数学老师轻咳了一下，所有人安静下来。老师皱起眉头，“班长，下课和你们班主任说一下。上学不请假没有规矩。”

“好的，老师。”

“上课。今天我们讲圆锥曲线方程。”

下课后，憋了很久的尿终于排出来。傅文槿站在水池前洗手，回想起之前叶小溪和祁卷在厕所里和王欣她们打架，已经有段时间了。

“傅文槿，你那天和学长做了什么呀？”叶小溪站在厕所门口，一脸期待地看着她笑。

傅文槿拧上水龙头，转向祁卷，问：“卷卷，你那天为什么放我鸽子？”

“不是跟你说了有事。”祁卷甩着手上的水。傅文槿点点头，看着叶小溪说：“反正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哈？”

回到教室，准备下一堂课。

许念秋走进教室时，已经上课十分钟了。她没有喊报告，直接走向座位，没有坐下，又走回教室后门站着，静静地等。

正在黑板写知识点的英语老师转过身，朝她看了一眼，转回去继续在黑板上书写。

“你要是想站着听课以后我的课都站着听。”

听到这个，一般的学生都会知趣地自己走回座位。许念秋依然站在原地不动。

英语老师转过身来，瞪着眼睛厉声喊道：“你没带耳朵吗？”

所有人齐刷刷地回过头去看着许念秋，她还是没动。陶苗苗和郭雨在下面窃笑。

“你叫什么名字？”英语老师脸色变得难看，放下粉笔，走到许念秋的座位旁边。

“许念秋。”几乎异口同声地喊出她的名字，混着讥笑的声音。

“许念秋，现在请你回到座位坐好，不要耽误大家上课时间。”英语老师用力地拍桌子，抽屉里抖落下零食袋和昆虫尸体的垃圾。

吓得旁边的女生尖叫，男生开始哄堂大闹。

“好恶心。”

“她是得罪谁了啊。”

“真讨厌，有股酸臭味了。”

“安静！这是谁放的？谁？”英语老师提高了声音，教室里一片安静，没人敢接话。

只是各种各样的表情，看你看我的目光交汇着内心。

英语老师走回讲台，把讲义用力地摔了一下。“是谁干的？太过分了！有什么好玩的，心思不在学习上，就知道玩这种低劣的手段。是谁做的……”

英语课被突然发生的事件中断，有人沉默，有人窃笑，有人不关己事，有人暗自庆幸。

许念秋走回座位，一个人把课桌里的垃圾倒出来，然后收进垃圾桶，男生幼稚地捡起蟑螂朝她扔过去。旁边的女生又在尖叫。

“你烦不烦，吵死了。”顾西阳皱了皱眉。

“顾西阳，有你什么事，做啥？护花使者啊？”男生走到顾西阳的座位前，扯着嘴角哂笑，一把把桌上垒齐的课本书推倒。

“嘿嘿，管好自己吧。”

“管好自己。”顾西阳压低声音，有点恼火地把课本书重新垒齐，站起来慢慢走到男生的座位前停下来，一脚踹下去，桌子“哐”得倒地，连累邻桌的座位，散了一地的书本。

旁边的女生吓得朝后面一缩。王欣、陶苗苗和郭雨看着顾西阳，明显兴奋地笑起来。

男生气的咬紧牙齿，咬肌变成很大一块，上前扯起顾西阳的领口不放，“你再踹一个试试。”

顾西阳想也没想抡起拳头正要朝他的脸砸过去，突然被一只手抓住胳膊，整个人朝后面退了退。

杨羊羊甩开顾西阳的手，一脚踹到男生的肚子上。不耐烦地说：“他叫你踹，没让你打。”

男生一脸苦瓜相地捂着肚子坐到地上，冲着杨羊羊吼过去：“杨羊羊你他妈有病！”

“废话，不是要打架吗。”杨羊羊恼怒地抓起男生的领口，一拳打在脸上，鼻孔立刻流出鼻血。

顾西阳有点不知所措，站在边上没有说话。祁卷看着杨羊羊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

叶小溪刚想说什么，就被傅文槿拉住，“你干嘛。”

教室里嘈杂入耳，连续不断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劝架的，围观的，起哄的，像极了某菜市的浮夸躁乱。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雷老师来了”，教室里齐刷刷地安静下来。被揍的男生抬起手揩着鼻血，其他人帮衬着扶起课桌，收拾闹局。

杨羊羊走回座位，把身子坐低一点，仰躺着看窗外的风景。顾西阳嗤笑一声，转过身坐回自己的座位。

英语老师果然通报给了班主任，雷老师清脆的高跟鞋声音走进教室，垮着脸，严厉的目光扫视教室里的每个人。

刚才的骚动还未平息，忐忑不安的心脏在胸腔剧烈跳动，快呼吸不过来了。

雷老师站到讲台上，扯着嗓子吼起来：“刚才挺热闹的，不是要上天吗，怎么不闹了？”

顿了十几秒，雷老师用力地拍着讲桌，生气得脸涨得通红。

“刚才是谁带头打架？站起来！目无师长，你们过得太安逸了。”

被顾西阳吼的女生尖声尖地说：“是顾西阳、杨羊羊先动手的，他们打了龙启俊。”

“顾西阳，杨羊羊，龙启俊，许念秋，站起来。”雷老师用手撑着讲桌，拿眼睛扫了扫站起来的四个人，稍微平静的语气问道：“解释一下，今天英语课发生的事。”

英语课的事情，不止一次的发生。当事人许念秋一直沉默，而王欣和她的两个跟班，若无其事地继续微笑着。

放学的时候，许念秋坐在教室里。她转过头看着窗外，带着一种悲伤的神色，一动不动。

傅文槿回过头看着她，有一种悲伤逆流成河的感觉。把自己当悲剧女主角了，是很悲剧。

傅文槿想了想，背上书包朝教室门口走。

“傅文槿。”许念秋突然出声。傅文槿停下来，诧异地回过头望着她。

非常安静地，许念秋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你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