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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上午，又困又饿。憋了一上午的尿意，在午休时越发的明显。

从厕所出来，洗手后傅文槿拿出纸巾擦拭，和对面走过来的许念秋撞了一下肩膀，傅文槿朝后退了两步，抬起头看向她。

许念秋什么也没说，停了一下直接走进厕所。

“什么人啊，真是的。”叶小溪在旁边看着许念秋的背影瘪了瘪嘴。

傅文槿没有说话，慢慢走进教室，黑板边上的课程被擦花了，教室里的人很少，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

“等下上什么课啊？”傅文槿回过头问祁卷。

“不知道。”祁卷耸了耸肩。

“体育课，快下去了。”班长从面前走过，边说边走。

傅文槿“哦”了一声，慢慢朝教室外面走过去。没有那么喜欢体育运动，但是能在户外总好比过教室里死气沉沉地做题好太多了。

走到楼梯下去，鱼戏言正好走上来，他慢慢停下来，抬起头看着她，互相都没有说话。

“嗨，学长。”傅文槿微微笑着打招呼。鱼戏言回应着笑点头。

“学长再见。”

“再见。”

傅文槿慢慢走下楼梯，从鱼戏言的身边走过，他把手慢慢放进上衣口袋里，手里握了什么拿出来。

“傅文槿。”鱼戏言开口叫住她。

“嗯？”傅文槿回过头看向他。

“我们在下面等你。”叶小溪拍了拍傅文槿的肩膀说完，然后和祁卷一起走下楼梯。

“我要上体育课了。”傅文槿笑着说。

鱼戏言没有回应她的话，伸出手递给她一块放在手心的果冻。“拿着吧。”

“谢谢。”傅文槿笑得很开心，拿上果冻就跑下楼梯。鱼戏言回过头看着她，却开心不起来，像个哑巴一样，微微张口若没有说话。果冻不是他的，是江隘年分给他的，这样做就算“借花献佛”了吧。

体育课，许念秋说自己例假期间向老师请假休息，她坐到一边，何雪朝她看了一眼，交缠的情绪牵捋在视线里。

穿着同样校服的学生慢跑在1000米的操场跑道上，传着嘈杂的暖呼呼的气流升腾。

傅文槿跑得很慢，像背着蜗牛壳一样，吁吁喘气。队伍后面拖着长长的尾巴。听着后面传来王欣和陶苗苗的声音。

“装什么装，装给谁看啊。”

“人家是在养身子，装给男人看呗。”

“看见她就恶心。”

然后她们说起胸大的某个女生时，跑步时**晃动得是在勾引男生的目光。傅文槿觉得她们无聊，稍微跑快了些。

跑完三圈，停在沙坑旁边的空地上，前面摆了几张墨绿色的大垫子，开始做着简单的柔韧体操。

傅文槿看到叶小溪和祁卷成功组队，目光扫视了一下，何雪还在落单。

“何雪。”傅文槿小声喊了她的名字。“我们一起吧。”

许念秋不在，何雪没有别的选择，她点点头，没有看傅文槿的眼睛。

练习完仰卧起坐后，几个学生和体育老师一起收拾了海绵垫子，其他人便可以自主锻炼休息。

傅文槿和祁卷坐到隔着篮球场不远的地方休息，叶小溪到篮球场和几个男生在一起打球。

叶小溪好不容易抢到球的机会被杨羊羊夺走，顺势投向篮筐，周围的男生唏嘘笑起来。叶小溪微微眯起眼睛，看样子似乎有些懊恼。

“大哥，我们是一队。”叶小溪气呼呼地看向杨羊羊。

杨羊羊看了一眼祁卷，像没有看到叶小溪一样，淡淡地说一句，“谁跟你是一对。”

周围几个男生哈哈笑起来。

“你说什么？”叶小溪有点不爽，过了一会儿，看着其他人说，“看我不打得你叫爸爸。”

祁卷看着球场上的杨羊羊，白色t恤在阳光下像在透着白色的光。

祁卷突然说道，“你不觉得，叶小溪比男人还要男人吗？”

“你是说，她是男人婆吗？”傅文槿回过头看着她。

“她是金刚芭比。”

傅文槿看着祁卷，慢慢笑开起来。

午饭的时候，食堂又成功避开了傅文槿所有要吃的食物，她吃了很少的白饭，把菜都给了叶小溪。叶小溪气呼呼地吃了很多，一边吐槽杨羊羊一边扒着饭菜。

祁卷只是静静地听。

吃过饭后，三个人一起走进厕所。女生友谊是厕所要一起去的。

“中午的饭好难吃。”

“是你太挑食了。”

“我气气。怎么嘛，不服我比他厉害一投一个三分球。”

三个人隔着隔板说着不在频道的对话。

外面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咚”得一下撞击声。

王欣走到许念秋面前停下来，冲她“喂”了一声。然后接着说，“看你身子挺弱的嘛，还不是谁给钱就睡觉的。”

“你嘴巴放干净点。”许念秋被她们逼到墙角，咬紧牙齿，伸手一巴掌打在王欣的脸上。

“你敢打我？你算老几！”王欣用力地抓住一把许念秋的头发往下拽。许念秋膝盖跪到地上向后仰着脖子，头皮的撕扯疼得她睁不开眼睛。

郭雨和陶苗苗点燃烟，递给王欣一支。

“看我们不顺眼就直接说，耍什么阴招，背后捅刀子，去教导主任那里说我们抽烟，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人。”

王欣轻轻笑起来，蹲下身子凑在许念秋耳边说：“你不也靠援交挣钱吗？你还是干净的吗？”

“真是，我都闻到臭味了呢。”陶苗苗刻意地捂了捂鼻尖，郭雨在旁边笑起来。

不用看也能猜想到她们那副眉飞色舞的脸。

许念秋抓着王欣的手用力挣扎着。

“你放屁！”许念秋挣开王欣抓着头发的手，转过头朝她吐出口水。

王欣气得脸涨得通红，腮帮的咬肌变得很大一块。一巴掌用力地打到许念秋的脸上，耳边还没反应过来的震感，头皮被用力地拉扯，刺痛的烧灼滋味，直逼头顶。

郭雨压住许念秋的身体，让陶苗苗拿着烟头烫在她的背上。烟头的高温接近的灼热的疼痛，许念秋痛苦地挣扎着，哭喊着。

叶小溪听不下去，打开门冲出去一脚踢在陶苗苗的背上。厕所里的地面湿滑，陶苗苗摔到一边。

王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叶小溪一把抓住头发往水龙头方向扯过去，头按在水池里用水冲。

“你他妈的有病吧！”

“你以为你在扯谁啊？！”

郭雨朝叶小溪大喊，跑过去从后面扯住叶小溪的头发。

“你们他妈的才有病！”祁卷冲出来扯起郭雨的头发往旁边拉，把她的手从叶小溪的头发上拿掉后，祁卷抬起膝盖用力一顶。

看着郭雨用手抱着腹部慢慢蹲到地上，祁卷说：“你也不看看你扯的是谁的头发！”

一片混乱的局面，风吹动隔板用力关起的响动。傅文槿出来走到许念秋旁边蹲下，很难用语言描述她的伤口。

“关你们什么事！”陶苗苗瞪着眼睛看着叶小溪，一只手摸着后背站起来。

“老娘就要管，你管得着吗！”叶小溪刻意提高声音，举起手朝陶苗苗挥了挥拳头。

祁卷走过去踩熄没抽几下的烟头，表情正经严肃地说：“你们这是在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