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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的路口，被风吹起来落叶飘。

傅文槿和叶小溪边走边打闹着，嘻嘻哈哈。疲倦感总是如浪潮般席卷而来。祁卷走在旁边，慢慢走着。看着走在前面的杨羊羊，单挎着书包，耳朵里塞着耳机。

“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你想干嘛？”

叶小溪猛得用胳膊肘勾住傅文槿的头，突然跑起来。

“我的头，我的头。”傅文槿边被拉着跑边说，叶小溪没有放开的意思。

祁卷慢慢跟在后面。

“我错了，我错了。”傅文槿很快求饶，叶小溪才肯放开手。

“卷卷你看她，就是欠收拾。”叶小溪告状的语气指着傅文槿笑着说，看着她没脾气地顺着头发。

听到“卷卷”，杨羊羊想起耳机里没有放什么音乐，忘记了。慢慢放缓了脚步。

“快，要红灯了。”叶小溪拉着祁卷朝前面跑了几步，从杨羊羊的身边走过。

傅文槿小跑着跟了上去。后面骑过来的单车从身边绕过，速度很快，骑车的人嘴里念叨着“麻烦让让，让一下。”

傅文槿朝前面喊了一声“小心有车”。

“祁卷让开！”叶小溪顺势一把拉紧祁卷朝杨羊羊推过去。杨羊羊正往上拉起校服拉链，祁卷甩过来的长发卡在中间。

“卧槽！”

“不是吧！”

傅文槿和叶小溪几乎同时发出惊呼。

真有这种事发生？

祁卷想退后一步头皮被扯得生疼，杨羊羊抬手扯着卡住的拉链。

“卷卷你没事吧？”叶小溪站到旁边看着他们，手足无措的样子，祁卷又好气又想笑。

“你觉得像没事吗？”祁卷护着头发站近了一点。杨羊羊拉拉链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扯了一下头发，祁卷稍微皱起了眉头。

傅文槿凑过来说，“只有剪头发了。”

“你该剪了。”杨羊羊说，手从拉链上移下去。

开学的时候杨羊羊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祁卷点点头，“那也要先分开再说啊。”

杨羊羊没有说话，他没有讨厌的感觉，也不会希望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

“用剪刀剪开吧。”叶小溪说。

“你有剪刀吗？”傅文槿问。

“谁会随身带剪刀行凶吗？”

“那你说怎么办？”

祁卷想停止她们无聊的对话，突然头发被牵扯起来，然后塞到手里一件校服。

“剪了再还给我。”杨羊羊重新戴上耳机，挎上书包，身上剩下一件白色短袖t恤。

祁卷抱着卡了头发的校服，看着杨羊羊在前面走远。吹来的风不解风情地吹起耳边的头发，吹动年少的心。

鱼戏言站在不远的路口，看着人群里的傅文槿。无数人群从后面超过她，在无数人群里，温柔地微笑的她，格外的清晰。

江隘年侧过脸朝他看了一眼，然后看向傅文槿，大声喊着：“嘿！傅文槿！”

非常像电影里深刻的一幕，女子跑到雪地里，对着空旷无人的雪山用力喊道，“你好吗？”另一幕是另一个女子躺在榻榻米的被褥上，气息危弱地回答“我很好”。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傅文槿朝声音望过去，望见远远站着的鱼戏言。

没有叫他，只是看着。风吹乱了几缕头发。

“学长吗？”叶小溪轻轻撞了一下傅文槿的肩膀。

傅文槿点点头，回应他们一个微笑，抬起手挥了挥。

“喂。”

“呀！”傅文槿回过头来拉上祁卷。“差点忘了。”

出租车停在一栋大楼前停下，他们的目的地位于负一楼的店面。这家店的收费贵得令人咋舌，毕竟是学生很难会选择支付的费用。羊毛出在羊身上，收费贵，技术水平很高。尽可能地合理满足顾客的要求，这是他们的服务宗旨。

走进店里，女店员笑容可掬地向她们问好：“你们好，欢迎观临。请问有预定吗？”

“没有。”叶小溪边说边摇头。

“那请问今天要选谁帮您做发型呢？”女店员示意身后的名牌处，上面各种造型师的名字和照片。

叶小溪抬起头打量着照片上的人。

祁卷悄悄凑在傅文槿的耳边说：“现在连理发店都做得像牛郎店，是不是一会还会有人来帮我们倒香槟塔。”

傅文槿偷偷笑起来。

“这个吧。”叶小溪指着照片上的人说。

“好的，请您到这边准备。”女店员看向旁边的店员问道，一边带叶小溪朝等候区走过去，“8号有客人吗？这里有人找。”

“不不，不是我，是她。”叶小溪把祁卷拉到自己的身边。

女店员看着祁卷的脸蛋，露出笑容，“她长得真可爱。”

祁卷不自在地笑了笑。叶小溪和傅文槿走到店里休息区的沙发坐下等待。

等待的漫长结果，头发已经剪好了。长发剪去了一半，刘海变得轻松，两侧头发纤细地修饰脸颊。

祁卷抱着杨羊羊的校服外套，付了费用。走到叶小溪和傅文槿的面前，祁卷说：“走吧。”

“哇哦。”

“好看。”

好看吗？

如果他也这么说。

周日的早上，傅文槿穿着睡衣打着呵欠从房间走出来，傅文博正在门口换上球鞋。

攒了很久的钱买的宝贝球鞋。傅文博转过去看了一眼，边穿鞋边说：“你真像个包租婆。”

“快点交房租了。”傅文槿玩笑地伸出一只手。

“把我给你要不要。”傅文博也玩笑地说。

“不要。”

“那就把它给你。”递上一只球鞋。

“不要。”

“才不给你呢。”傅文博收回那只球鞋，穿上，站起身走到镜子面前来回望着自己，似乎很满意。“走了，打球去啰。”

轻轻地关上门，傅文槿站在客厅，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家里就剩她一个人了。

前一天的天气预报说今日小雨转多云，鱼戏言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干净的蓝色没有一抹云。

缓缓呼了口气，转动着手里的笔，胃里空空的，脑子里什么也没想，站起身走出房间。

空荡荡的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陈姨出去买菜了。陈姨已经工作三年了，家务比他还熟悉。

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可乐，拉开环仰头咕噜咕噜喝了大半，喉结上下滚动。

钥匙转动的声音，门打开了。陈姨提着几个口袋的蔬菜和排骨，换上拖鞋，慢慢朝冰箱走过来。

“哎哟我的小祖宗，一大早喝什么可乐，伤胃。”被看到正在发生的“犯罪现场”，鱼戏言还没来得及开口，手里的可乐罐被陈姨一把拿过放到一边。

“饿了吧？中午给你做莲藕排骨玉米汤。这会先吃豆浆油条凑合一下吧。”

陈姨说出菜名的时候开心的笑了起来，原来母亲为孩子准备丰盛的饭菜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鱼戏言一直知道。只是他的母亲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