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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传播的很快。

接下来的几天，许念秋请假，王欣，陶苗苗，郭雨通报批评，留级查看，记大过一只。

学校里传言着许念秋的事，流产打胎，乱搞，不是处女，各种声音像脏水一样流淌在她的身边。

直到她的课桌被搬出教室。

叶小溪和傅文槿交了检讨书，慢慢走出教导主任办公室。

“校园暴力真的太过分了，被欺负了都不敢反抗。学校应该重点抓一抓。”叶小溪愤慨地说，她握了握拳头。鲁迅先生说过，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用在现在也是深有体会。

“学校有什么用，王欣她们也不过是处分而已，没有什么不得了的地方。被施暴的人留下的创伤可能是一辈子的，一个处分又哪里能解决呢。”傅文槿平静地说起来。

学校做的只能够暂时的暂停这场霸凌，霸凌者或者被霸凌者都属于未成年，法律知识欠缺，学校和家庭互推责任，最后被霸凌者只能选择无力无声地听话，孤独的逃避。

叶小溪慢慢地把目光从傅文槿脸上移开。喉咙像哽了一口馒头，干涩得难以下咽。

“我们不过是旁观者，谬论对于被施暴者来说本来就是一种暴力。被施暴者的软弱无能，无论我们做什么都无可奈何。”祁卷说。

她们的立场明显的冷漠，叶小溪很震惊，校园暴力的起始不应该是施暴力的人吗。

星期四早晨晨读的时间，许念秋慢慢走进教室。她的课桌被写上“乱搞妹”三个字，红色记号笔大剌剌地刺眼。

听着周围人嘁嘁喳喳地谈论，偶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像针一样刺在身上。许念秋放下书包，坐回椅子，抬起头看向何雪。

“何雪。”

何雪像一只受惊的小兔，慢慢地回过头看她。

“我没带书，可以给我看看吗？”许念秋说。

何雪没有回应她，慢慢地抬起手指了指后面的黑板。各种字迹清晰地写着难听的话，甚至有人直言不讳地说出睡觉的事。

许念秋回过头去看着黑板，无声的眼泪慢慢流下来。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哭喊起来。

“谁写的？值日生去擦了，老师看到就不好了。”班长站起来说了一句。

“班长，其他班的人写的。”

“班长，这不关我们的事。”

“班长，我去擦，不要告诉老师。”

教室里其他的声音多了起来，渐渐掩盖住许念秋的哭声。叶小溪慢慢回过头看着她，孤独，无助，她已经渐渐失去了自己的保护壳，柔弱的身体被刺得满目疮痍。

终于在上课铃响时安静下来。

雷老师走进教室，朝许念秋看了一眼，微微皱起眉头。“请翻开课本第十四页，我们今天讲……”

平静的一堂课，老师严谨遵守课外事件，只字不提。

下午第三节自习课，傅文槿和祁卷溜到图书馆。

图书馆里有一个小小的空间，里面藏着一张小黑板，上面写了很多字。有人写上英语单词，有人写上偶像名称，有人对喜欢的人告白。

今天，有人写上“我讨厌学校”。

傅文槿抱着书慢慢走上梯子，书籍的摆放位置刚刚好。

“同学，请问……”脚边有人说话，傅文槿低下头朝他看过去，鱼戏言正好抬起头看着她。

“嗯？”傅文槿惊喜地笑起来。

“你是管理员？”鱼戏言看着她。

傅文槿摇摇头。

鱼戏言点头，转过头看向背后的书架。傅文槿看不清他的表情，有些失落地要从梯子上面走下来。

“傅文槿。”鱼戏言突然回过头看向傅文槿，叫出她的名字。傅文槿看着他，没有看到脚踩错梯格而摔下去。

重物落地的声音，周围的人都挤过来查看。鱼戏言将傅文槿从地上抱起来，“让一让。”挤开人群。祁卷寻着声音走过去，只看到鱼戏言的背影。

祁卷拉住旁边的人问：“同学，刚才怎么了？”

“刚才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摔了，有个男生把她抱走了。”

“哦，谢谢。”祁卷朝图书馆的出口楼梯望过去。猜想着应该是傅文槿吧。

医务室和图书馆一样的安静，傅文槿扭伤了脚，脚踝处红肿起来，疼痛一阵接着一阵。

医生扔给鱼戏言一袋冰袋，“给她敷。”然后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什么，“名字。”

“傅文槿。”

“班级。”

“高二一班。”

“差不多就回去，医务室不是拿给你们休息的。”说完，医生走出医务室，不轻不重地关上门。

傅文槿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踝，抬起头看着鱼戏言，“你刚才要问我什么？”

“你是二年一班的吧。”鱼戏言边敷脚边说，握冰袋的手都变得冰冷。

“是啊，怎么？”

“没。”鱼戏言慢慢抬起头看了一眼傅文槿，然后垂下视线。

白色帘子对面突然传来几个女生的声音。

“诶诶，你听说了吗？高二一班那个女生，在外面乱搞，都打过胎了还敢来学校。”

“听说了，她家境不是很好呢，听说她还喜欢肖燚。”

“天呐！她好恶心。”

傅文槿悄悄听着，抬眼看着鱼戏言，“你要问的，也是这个吗？”

鱼戏言没有说话。其实他并不关心。

“其实我也不知道。”傅文槿说。隔壁的女生安静下来，交流时间已经结束。

祁卷突然打开医务室的门，朝傅文槿走过来，“学长，谢谢你。”

“没事。我先走了。”鱼戏言把冰袋放在脚边，站起身来，然后走出医务室。

祁卷坐到傅文槿的床边，拿起冰袋敷在她冰凉的脚踝上。

“没事吧你。”

“没事。”

下午放学，傅文槿和祁卷还没有回来。叶小溪帮她们提上书包，刚走出教室，葛梢彦就站在教室门口等她。

“干嘛？”叶小溪抬起头看着他。“有事？”

葛梢彦皱起眉头，一脸严肃的表情，“叶小溪，听说你一个人打三个，挺厉害的嘛。”

“过奖过奖。”

“是不是还要发张奖状给你。”

“不用啦。”

“废话！你整天都在想什么！”葛梢彦生气地一只手伸手撑到墙上。叶小溪突然被吓到，手里提的书包落到地上。

“干嘛这么凶。”叶小溪瘪了瘪嘴。

“不凶你会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