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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和梦想有什么不一样？

祁卷说，她没什么梦想，也不怎么喜欢学习。

叶小溪的梦想，是赚很多很多钱。

傅文槿说，她不知道什么是梦想，什么是现实。

以前在老师布置的作文里写着，长大后我要做优秀的人民教师，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那些曾经在幻想无数遍的情节，一一实现。做到了才发觉，梦想其实也没有那么美好。

放学路上，几个人顺路走到一起说说笑笑。

“你看了最近的新番吗？”

“看了，还不错。”

“一瓶肥宅快乐水收买人心。”

“硬核。”

听着不熟悉的对话，叶小溪推着电瓶车走到最后，故意咳嗽得很大声。

身后传来叶小溪的声音，祁卷停下来回过头去看她。

“怎么了？”傅文槿轻声问道。

“车太重了。”叶小溪说，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车头。

“你骑上去啊。”祁卷说。

“坐不了三个人，警察会来抓我的。”

“你和傅文槿一起啊，我走回去就可以了。”祁卷说：我家离得不远了。

哦。叶小溪说着，一脚跨上车。傅文槿扯了扯裤腿，坐上去，抬起手搭在她的肩上。

注意安全，小心交警。祁卷说，朝她们挥挥手，然后走向对面的街道。背后传来汽笛声。

风吹过的地方都是凉凉的，吹乱了头发，吹冷了手指，吹不散昏黄的夕阳。叶小溪在十字路口的边上停下，傅文槿下车。

“拜拜。”

“谢谢。”

道别后，傅文槿朝家的方向走过去。路过面包店，就想起吃泡芙了。

推开门走进店里，货架不多，橱窗里摆放着样式好看的蛋糕模型，甜甜圈，千层蛋糕，雪花酥。甜蜜的味道漂浮在空气里。

“请问需要点什么？”女店员走过来，笑容甜美。

“我自己来就好了，谢谢。”

傅文槿看了一眼女店员，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接过递过来的托盘。面包店工作的人，都是香香的面包味。

女店员微笑着点头。

玻璃门再次推开，女店员笑容甜美地朝门口望过去。“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

“随便看看就好。”男生回应了一句。

“好的。”女店员递上托盘。

傅文槿看着柜子里精致设计的蛋糕，吞了吞口水。香而不腻的奶油更像是诱惑，外观和香气就是诱惑顾客的本质。

“可以尝尝这款新品，天然的动物奶油成分。”

听着店员讲述动物奶油和植物奶油的味道和口感，傅文槿慢慢抬起头望过头去，背对着自己的两个男生穿着和自己一样的校服，挎着书包站着。

鱼戏言转过身，和傅文槿一起发现了对方。

眨了三次眼，傅文槿突然笑起来。

“学长好巧啊。”傅文槿说。

其实不巧，鱼戏言是听江隘年说他和傅文槿住在同一个小区才答应放学去他家玩电动。

“嗯，很巧。”鱼戏言淡然的回答，傅文槿以为他不想再理她。

“你家在哪呢？”鱼戏言看着她问。

“出门转个弯就到了小区。”傅文槿说。

“我家也是。”江隘年突然凑到身边说，笑着和傅文槿打招呼。

“你家也在附近吗？”傅文槿看着鱼戏言，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嗯，不远。”鱼戏言说。不远才怪，完全是反方向。

“哦。”傅文槿端着托盘走到柜台收银。

“一起吧，甜食吃了心情好。”江隘年走到傅文槿的旁边，他的话不知道是对傅文槿说还是对鱼戏言说。望着他们站在一起的背影，鱼戏言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像自己是多余出来的，为什么会这么想呢，自己也不知道。

江隘年说，蛋糕就当是请傅文槿吃了，她笑了笑，拒绝了他的好意。

她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去接受江隘年做的一切的好。

“学长再见。”傅文槿提着蛋糕和奶酪布丁，走进单元门。

鱼戏言望着她，像是望着一个经久未见的故人，看她越走越远，远得看不见了。

突然就找不到了，突然就空了一块。

江隘年看了看鱼戏言，又看了看傅文槿。

“还去不去打游戏了。”江隘年问。

“去。”鱼戏言看着他说，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得见。

“还以为你不去了呢。”

江隘年轻轻笑起来。鱼戏言看着他没有说话。笑起来轻飘飘的，被风卷裹起来。好像在哪里也见过这样轻飘飘的笑容。

认真梳理的头发，整齐干净的衣物，都是因为说了声“喜欢”。

周五上午的第四节课，祁卷长长的打着呵欠，又困又饿。

教室里闹作一团乱哄哄的声音。班长从办公室抱回老师已经批好的作业，朝教室走过来。进门时候，看到聚拢在一起的人群在喧嚷，在狂笑，稍微皱起眉头，把一沓作业本放在讲台上，然后抬手用力地拍到黑板上。

白色粉末浮动在空气里，慢镜头地移动着。

“班长你怎么了？”有女生关切地问。

“班长失恋了？”好事的男生随便说着笑。

“安静！上课铃没听见吗？”

真没听见，太吵了。班长没有再说，走回自己的座位，拿出最后一节课的课本。

傅文槿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投过来的光斑，慢慢地眨动眼睛，听见老师走进教室的声音，才勉强地坐直身体。

昨晚没睡好。祁卷朝她看了一眼，抬起手揉了揉发红的眼眶，视线里被叠了一层虚影，像失了焦的镜头。

“好了，上课了。”老师翻了翻作业本，然后合上，推到讲台边上放着。“字能不能认真点写，杨羊羊。”

祁卷翘起椅子向后用力朝后面撞过去，“自告奋勇”地叫醒他。突然强烈的震动让杨羊羊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

“杨羊羊？你干嘛？是对我的课有意见吗？”老师推了推眼镜，朝他看过去。

所有的人都朝他看过去。叶小溪把头转向祁卷，偷偷笑起来，傅文槿靠在椅背上，转着手上的黑笔。

“啊？”杨羊羊揉了揉眼睛，皱起眉头。

“啊什么啊？我站在讲台上都快五分钟了，你在干嘛？”老师不耐地皱了皱眉，胸腔明显变大了一圈。

杨羊羊不会说自己是因为在睡觉的时候被吓了一跳，突然站起来。他抬了一下肩膀表示自己的“无奈”。

“坐下，搞什么名堂，浪费时间。”老师不悦地伸手示意他坐下去。这起课前小事故才算告一段落。

杨羊羊什么也没说地坐下，然后拉着前面的祁卷的椅背用力地朝下面压下去。

突然失神的重力感，顺着血液传到头皮。椅子重重地往地上一放，祁卷撑着桌子，手里的笔掉在脚边。

粉笔在黑板上被摁断，教学教材重重地拍在讲台上，老师转过身来，眉头皱起一条深深的纹。

“祁卷，杨羊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