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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继续赶路,打算先到祝洲或是栾洲去。
三洲彼此离的都不远,都在东海那片,要说距离寒吟秋等人更近些的,现在大概是祝洲。
莫洲离的相对远一些,无论是远是近,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清楚不可先到莫洲。
到了那儿,就等于是去送死的。
莫鸿那性子不容人的,将他的儿子杀了,这可不是结下了一般梁子,见了寒吟秋还不得像猫见了耗子似的?到时候怕是想求个痛快死都是奢侈。
听闻莫鸿手上有一套专门用来折磨人的法子,就是单单几根银针,连刑具都算不上。但也就是几根银针,不用刀不用火,就能将人折磨的苦不堪言。
寒吟秋听盛归成说起过,他特意研究过莫鸿的那套下作法子,惊的他一身冷汗。
头上、手上、腋下和脚趾甲缝里,各扎上几根,便能让人生不如死。从针扎上的那一刻,便无法入眠,光是不睡觉也就罢了,全身的疼痛正常人难以想象,连呼吸都是极痛苦的,眼前黑乎乎什么也瞧不见,舌头发麻没有知觉,就那么耷拉在嘴里,口水流的满身都是,两天内灵脉全断,几乎没人能挺得过三天。
光是听着都觉得浑身疼,何况是亲身经历的了?
那种情况下,怕是意志再坚定的人也抗不过去,便把一切都交代了,这也是莫洲真正可怕之处。
赶了三天的路,四人走到了鸿阳门所在的镇上。
鸿阳门也是大宗门,甚至比留云峰和祭剑山还要有名许多,它所在镇子虽然叫做镇子,可实际上繁华和热闹的程度早已经超出了镇子二字。
鸿阳门是何等的繁华,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琼楼玉宇,鳞次栉比,大小街道无数,往来商贩百姓进进出出。
但这热闹之下,隐藏的却是多年的内斗,宗室之内暗刀相向,彼此不给彼此留活路。
鸿阳门的门主已经重病多时了,差不多两三年没出过远门,也几乎没出现过大众视野内,众人只知道还有这么一位门主活着,可对他的消息知道的却少之又少。
而鸿阳门内真正的内斗,早在门主病重之前的几年就开始了。
留云峰内低于栾九枭的是阁主,掌管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就是每一阁。而鸿阳门内低于门主的要被称为堂主,掌管的每一堂和留云峰内的差不多,只是称呼有变。
在寒吟秋往东海三洲赶的路上,鸿阳门内也有人往留云峰赶。
那人叫谭益合,同栾九枭是多年旧友,两人时常不见面,差不多五六年见一次,但每次见面都不会与彼此客套,曾经谭益合上山时寒吟秋也是见过的,还收过他带上山的新奇玩意儿。
这儿繁华,东西也精致,好些小玩意儿寒吟秋见都没见过。
记得有一年谭益合送了她一把折扇,那折扇分正面与反面,绣着精致的双面绣,一面是蝶一面是鸟,绣的简直栩栩如生。但就是这么一件闺女家的小物件,还有着不小的杀伤力,扇侧面藏着许许多多细小的针孔,手持扇柄按住暗钮,用力一甩便能甩出一排毒针。
当初这扇子可别提多招寒吟秋得意了,后来段倩刚上山时每日都心事重重的,从未见过她笑,寒吟秋头一次当师姐不知该如何劝慰,就送了段倩一些好玩的,扇子也随着那些东西被寒吟秋忍痛割爱,送到了段倩手上。
段倩死后,为她收拾东西的外室弟子说没找到那扇子,估计被段倩随手放在哪了。可见这扇子并没有让她在意。
谭益合去留云峰的事,萧鹤宸多少知道一些。
此刻他们就坐在鸿阳门镇上的茶馆里。
萧鹤宸低声说:“我被魔界中人抓走后,听他们的眼线说仪孟堂堂主谭益合离开了鸿阳门,说是往留云峰去的。”
一提起这个名字,寒吟秋顿时来了兴趣:“谭堂主我是认识的!他与峰主交情极好,以前去过我们那儿好多次呢。”
“你低声些!”黎湘湘握着她的手劝道。
寒吟秋无奈的一翻白眼,瞧见这茶馆里人并不多,也就不避讳了:“谭堂主之所以往留云峰去,我都知道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云厥来了兴趣。
“鸿阳门这些年内斗不断,亲师弟能对自己师兄动杀手,转身将事赖在了与自己有着十数年情分的师妹身上,这样的事在鸿阳门内层出不穷,我听我师傅说过,这鸿阳门看似还硬朗,其实里头早就被内斗给斗空了。”
“谭堂主厌倦了睡觉都要睁只眼用来防人的日子,所以这些年去我们那儿的次数也多了,每次住个半个月都不打算走,还能是因为什么?”
寒吟秋的嘴一张开便合不上了,与几人说着她所知道的:“师傅在这儿也有个旧友,她倒是想像谭堂主一样常常出镇四处游历,以此来躲避内斗纷争,可这鸿阳门之内十分打压女子,同为堂主师傅的旧友就要低那群男人一等,压根没有出来的机会。”
“真的啊?”云厥张大了嘴巴:“瞧着也不像有纷争的样子。”
“哎呀,里子再丑陋外头也得装的风轻云淡不是?”寒吟秋露出了一副‘我什么都明白’的笑容,对云厥说:“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那位谭堂主可是个大嘴巴,讲过不少趣事呢,我还知道有位堂主的妹子看上了另一位堂主的大弟子,两人情定终生却被活活逼死,其他密辛也有,甚至私通一事都扯了出来。”
嗯,剩下的话她再虎也不能说了,因为从楼梯口上来了一群手持佩剑穿着鸿阳门弟子服的人,直奔着他们几个而来。
“你们几个,适才在议论什么!”为首的弟子面露凶相,剑出鞘一半。
寒吟秋左看看右看看,并没瞧见自己所在的二楼有什么人,那他们几个人在楼下是如何听见的?
越到这个时候,萧鹤宸就越觉得寒吟倩蠢。
鸿阳门内斗众人皆知,可无人在此处宣之于口,为什么?因为大宗门里有人自会护着宗门颜面,哪怕是明着大家都知道,可就是不让说。
很多听力超群的弟子会被派来巡查,见到议论和嘲笑宗门的,便会抓起来。
黎湘湘连忙说道:“没议论什么,各位听错了吧?”
“不可能听错!你当谁好糊弄?”那为首的弟子瞬间将剑全部拔出,搭在了黎湘湘的脖子上说道:“同我们走一趟吧!”
一见着这架势,寒吟秋心中顿时恼怒起来,站起身来一胳膊肘打在了那持剑弟子的手腕处,两人短兵相接,谁也没落好。
她不准别人欺负她身边的人,哪怕是这大宗门里的弟子也不成。
“胆大包天,竟然敢同大师兄动手?”剩下的弟子前前后后扑上来,寒吟秋招架不住。
好在萧鹤宸及时出手,挡在了众人中间,淡淡开口:“阁下想请我们走一趟,那走一趟就是,何必动手呢?我这位师姐也是性子急了些,但你们也是有错在先,什么话心平气和的好生问清楚就是,为何要恐吓我们?”
见萧鹤宸身姿挺拔,像是个这其中主事的,那大师兄便收了剑,没好气儿道:“我们在楼下听的清清楚楚,你们这些个人在议论我鸿阳门,怎么,说坏话敢说不敢当?”
“自然是敢当的。”萧鹤宸说。
这毕竟是别人的地盘,俗话说强龙还不惹地头蛇呢,何况若是他一人也就罢了,来去自如没人拦的了,可偏偏还带着三个累赘。
既然一同出来,那自然是要全须全尾的继续赶路,萧鹤宸打算化干戈为玉帛,什么事说清楚也就罢了,想必鸿阳门的人也不敢对待留云峰的弟子不敬。
若是简单的询问和轻微的处罚,那都是小事。
寒吟秋心里头不服,但她也明白,是自己的不对,若是在留云峰的地界儿听见有人说留云峰的坏话,换做是她她能干听着没有作为吗?那不可能。
所以思索至此,她也有些明白了对面弟子的心情,便乖乖的随他们走了。
要说这鸿阳门管制的镇子也是真大,鸿阳门所在的山并不高,比起留云峰简直矮了一半不止,但其气派和宏伟的程度却并非留云峰可比。用不着上山,只要在镇子内就可瞧见山上的建筑。
秋风萧萧,众人走了好一会儿,还没到目的地,这不禁让寒吟秋觉得,镇子未免太大了些?
走的大家伙腿都有些发酸,才算是到了山脚下,接着就是爬山。虽然鸿阳门的山不高,但是山路修的格外崎岖,弯弯绕绕的生生多走出好长一段路,爬到山顶时寒吟秋整个人都靠到了云厥身上,累的是气喘吁吁。
山上雕梁画柱,很是气派,驻足在这儿一会儿,看的寒吟秋嘴巴都张大了。
他们被带到了默宵堂堂主方敬扬面前。
萧鹤宸眸子微眯起来,在看见方敬扬时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
他是知道这位默宵堂堂主的,早年间他争强好胜,堂主只为就是他用不入流的手段抢来的,这几年门主一病,上头没了压制,他便又死灰复燃起来,打算铲除异己自己成为这鸿阳门的门主。
谭益合与他多年不和,平时没少受他的挤兑和迫害。而谭益合这人又太过好性了些,觉得对方既然没太过分,那躲着避着也就是了,这才将方敬扬惯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他派弟子每日在镇上搜寻,一旦碰见诋毁他诋毁鸿阳门的,那就都带上山来由他处置。
不为别的,现在当不成门主,那过过瘾总是成的吧?而且他太过张扬,谁不知道他心里惦记着门主之位呢?所以越是这样他越怕人说,顾得了里子顾不了外头,为了将来自己的门主之位坐的稳当,所以他才这么做。
方敬扬刚年过四旬,穿着一身暗青色的袍子,唇畔含笑看着倒像是个慈祥的模样,但这份伪装出的慈祥背后,隐藏的却是阴暗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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