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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办公室的时候，秦科和苏展和以及一干刑侦队的人都在。

“坐。”苏展和扬了扬下巴，“说说吧，现在是什么情况？”

方树见调了几件案子的档案出来，顺便将高凯明的车祸案也一并放了上来：“很有可能，这些都是翟青田的手笔。”

“证据呢？”

“还在找。”方树见说，“不过，翟青田是天使孤儿院出来的，现在的父母只是他的养父母，而且，他是十五岁才被收养。”

“还需要直接证据才能申请逮捕令。”秦科翻到高婧父亲的车祸案，微微瞪大了眼睛，“这是……”

大家都看向了车祸现场的照片，高婧抿唇说：“我爸爸去世前查到了翟青田，但还没来得及跟我说，就出了车祸。”

她说着，将笔记本推到苏展和面前：“这里面记录着我爸爸查到的线索，还有照片和当年的一些证人。”

苏展和一一翻过，看向高婧说：“这些证人还能联系上吗？”

“不确定。”

“去联系。”他推到梅子面前说，“当年的领养记录只能证明翟青田是十五岁从天使孤儿院里被收养，却不能证明他随后因仇恨杀了张奇一家人……尤其是方家的纵火案。”

高婧微微皱眉：“不能先申请逮捕令吗？”

“申请了有什么用？定不了罪，每次只能关他二十四个小时，还浪费大家的时间。”苏展和看了眼梅子，“既然有这么多线索，前因后果也梳理的差不多了，就做一下犯罪心理侧写，不懂的问我。”

梅子受宠若惊：“谢谢局长！”

“还有什么别的吗？”苏展和颔首，看向高婧。

高婧想了想说：“许楚和翟青田认识。你说的那个匿名的负责人，可能就是翟青田。”

“这倒是算证据。”秦科摸了摸下巴说，“如果许楚指认翟青田，那连环案里遗留的药剂就联系上了——可以申请逮捕令！”

“都说了逮捕没用，要定罪的证据才有用。”而且苏展和也不觉得许楚会指认翟青田。

果然，方树见说：“许楚不可能指认翟青田。”

“为什么？”

“因为这么多年下来，许楚之所以能摆脱李光，并且不用担心自己妈妈的住院问题，就是因为翟青田的帮助。”高婧解释说，“许楚不是恩将仇报的人。”

“也未必。”一边听着的警员说，“他不是想要重新开始吗，做污点证人可是最拉陪审团好感的。”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方树见点头：“的确是这样。跟许楚见个面聊聊这些事，怎么做决定就随他自己。”

也就只能这样了。

“我总觉得，翟青田想要保护药剂这个项目。”高婧看向秦科，“去查查许楚负责的这个项目到底是怎么个来头，再看看翟青田去新加坡的行踪。”

说完，高婧突然想起分不清敌我的金茂，又加了一句：“也查一下一个叫金茂的年轻男人，他在翟青田之前到新加坡。”

秦科点头应下。

“许楚那边怎么样了？”散会之后，高婧没急着走，问苏展和道。

他看了眼手机：“实时热搜第一，已经爆了，人多得话题有时候都进不去。”

这句话说得心情复杂。

高婧也心情复杂，没有人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好还是坏，就算现在他们因此赢了，甚至赢了官司，那将来呢？

许楚这个名字在全国都已经有了知名度，在之前他的工牌照片和在学校时候因为帅气而留下的许多照片就已经被曝光的差不多。

现在即便打码，也依然可以查到许楚是谁，长什么样子。

互联网有记忆，几年之后出狱，这些闹剧对许楚而言……

“我们顾及不了太多，许楚既然做了决定，那就知道后果。”方树见拍了拍高婧的手臂，安慰的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高婧勉强的笑了下：“如果他没有杀李光，一切会更好，大家都会保护好他，一张照片也不会被允许流传出去，但……”

他也有错。

所以现在就连呼吁大家不要流传照片也没办法做到。

只能听之任之。

“二审明天下午开庭。”苏展和收起手机看向高婧和方树见，“一审没有结论，现在的二审才算是较真，听说何法已经做好准备，你们要去看看吗？”

一审的时候因为连环案的事情，高婧和方树见都没有去看。

但现在只能等秦科的消息，他们已经闲下来。

只是……

“去看看吧。”方树见靠近高婧说，“这和当年不一样了。”

无论是大环境还是现在涉案的人，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高婧心里的忐忑突然因为他的声音而平息下去，她扭头看了他一会儿，正望进他那双平静的黑色眸子里，让人格外的安心。

似乎无论是什么结果，都没什么好怕的。

于是高婧笑着点头：“嗯，去看看我们的诡辩小天才。”

这是何法当年得胜的那个视频里，录制视频的姑娘在最后惊呼出声的称呼。

被黑的时候当然没人会在意一个反面人物的昵称。

但现在反转了局面，这些可以当做贬义词的话，一下子又成了可爱的褒义词。

世事的颠覆还真是够快的。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两人都对视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