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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躲着他的厮磨,像是承受不起他的歉疚,是她太不厚道了,明明是想瞒着段如斯,结果没有瞒到最后,这会让段如斯更加内疚的。√
他停了下来,盯着她水汪汪的眼睛,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我真想自私一点,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你身上。”
可惜,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她是好意,是他受过去牵绊太深,才会伤了她,最后伤了自己。
她柔柔地靠在他的身上:“我知道你不会。”段如斯知道了实情,却是第一时间体谅了她的苦心,并没有朝她发火。
她心软却也心酸,他不怪她,那就代表他在怪自己。
她过了那么久,走过了挣扎,所以比段如斯淡然:“你能不能别怪自己?我当初不告诉你,就是怕你现在这样子。”
“我想得开,只是很难过。”他无心的,所以他也不想太过为难自己。他并不想做什么圣人,也有为自己开脱。他是不知道才伤害了她,他是为了帮她证明清白才没有陪在她身边,后来是因为洛欢喜的隐瞒,他才在她身体还没恢复的时候胡来。
然而,一切借口都没让他松一口气。
心里,闷闷的,偶尔传来尖锐的痛,就像是里面长了一个荆棘球,不断地长大,最后要刺穿他心脏的壁垒。
他想要一个孩子。他想要完成以前的执念,哪怕只有他一个人在意。
可是,最后,是他自己亲手毁了一切。是他亲自把肚子里的孩子送上了绝路。而也是因为他的莽撞,导致了她难以受孕。
洛欢喜无从安慰,捧着段如斯的脸,温润地给与他安慰,在唇齿摩挲之间:“会好的,我会陪着你的。”会好的,在时间这种伟大的医生面前,一切都会过去的。
“你那个时候,是怎么过来的?”他是觉得洛欢喜真狠,对他狠,对她自己也狠。你说,她是一个母亲,孩子流产是什么样的打击,可是她却咬牙自己扛了下来,到底是她太坚强,还是他没办法让他依靠?
那时候,她甚至还撑着疲倦的意志在跟他谈论离婚。她想要离婚,一来是因为不孕,二来也是因为对她生气吧。
她……还真是让他心尖发疼,不知道如何是好。
洛欢喜满口发涩,怎么过来的?就这么过来的呗,她一边跟许花姿闹着被栽赃的事情,一边跟段如斯闹着离婚的事情,忙得很,充实得不得了。
她柔柔地替段如斯开脱:“其实,你有在我身边。”除了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之间闹得不可开交,后来也和好了,他陪着她,不介意她不孕,她真的很温暖。她也是真的信了,他是喜欢她的,不只是想从她身上要一个孩子。
段如斯默然,心底却总算起了一丝欣慰,确实,他有陪在她身边。那段时间,他以为洛欢喜在跟他闹变扭,所以有些百依百顺;同时因为许花姿流产这件事夹杂在其中,他很护着她,也整日陪在她身边。
可是好景不长,才还不到两个星期,他的手就出事了,可是,她很坚强,除了一开始有掉眼泪,后来都很坚韧地陪在他身边,乖巧又懂事。
“傻瓜。”他忍不住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按在自己的心口上:“我是过来给你遮风挡雨的,怎么变成了让你受委屈了呢。”
她忍不住苦笑,是很傻,可是,他想要为她好,她的心情也是一样的:“我一开始瞒着你想离开,是因为不想你内疚。后来你不让我走,我又舍不得你难过。不告诉你是我的选择,我不委屈。”
他沉沉地叹息,忽然拉开她,捧着她的脸:“你给我记住了,我是男人,我有责任也有担当,这件事是我的错,不需要一个女人扛着。下次,不管什么事,都不能瞒着我。不然,我是真的会生气。”
她扁扁嘴,在他的注视下,突然心酸得想哭,眼眶忍不住就红了:“好。”
他似乎不忍看她现在的模样,又把她扣入怀中:“下次委屈了,就到我的怀里哭。”
她确实很委屈,也恼着自己的身体,她就掉了个孩子,怎么就不孕了?这真是太不科学了!她心里其实有着对段如斯的亏欠,一丝一丝的:“对不起,是我太不中用了。”其实,夫妻之间的恩爱生活本来是正常的事情,凭什么在她身上就这么演变得那么离谱。
流产了,这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她那天过得奔波,两个人之间也有些误会。可是怀孕几率突然变得微乎其微,这简直不能忍了吧。
他猛地抱紧她,似乎在斥责她:“别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谁。”
她只是,太委屈了。凭什么老天就不让她怀孕?是她上辈子作孽了吗?她想要跟段如斯走下去,如果没有孩子的话,以后肯定会有摩擦。
婚姻不是爱情那么简单。
她越想越难过,就真的在他怀里哭了。她可以挡得住千军万马,却难以抵挡忽如其来的温暖。
他梳理着她的发,心里肆意泛滥的内疚几乎让他迷失起来。他是谁?回来做什么?放下的话,就没有人会受伤了。
是不是不回来,会更加快乐?
“抱歉,是我剥夺你做母亲的权利。”他哄着她,恨不得揍自己一顿。他当初就应该聪明一点的,都能想到妇科病了,再发散一下联想到小产很难吗?
他听着她低低的呜咽,心如刀绞,忍不住重重地锤了一下旁边的墙壁,发出闷响。
她吓了一跳,从他的怀里钻出来,握住他的左手:“你疯了吗?是非要两只手一起伤了才甘心?”
真是的!他右手还在恢复期,身体还发着烧,他就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
他低头看她,她脸上还有泪痕,他既然觉得触目惊心,这就是他想要的?一别天涯,各自生欢不好吗?
为什么回来纠缠她?
“我只是,有些疼得停不下来。”他察觉到左手传来刺骨的疼,居然觉得莫名的爽快。
这是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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