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经历过这些风月的，洛欢喜也许察觉不到，但是他感受到了那两男女早就在桌子下勾搭成一块了。

……

苏南音和楚十年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好害怕啊，这是怎么回事？陌生的小哥哥和小姐姐突然凑到一块，居然亲了起来？

三哥三嫂一走，他们就放浪——估计是也看出了三哥三嫂之间的孟浪，所以干脆就凑一对了。

袁非凡轻咳一声，端了酒抿了一口，又只剩下他一直狗了——他是不是真的要考虑找个好人家的女儿，把余生靠一靠了？

也许是谈好了，那对饮食男女搂搂抱抱地离开了。

只剩下三个人，气氛依旧很尴尬。于是，大家决定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在离开之前，袁非凡还特意嘱咐苏南音，如果遇到人找茬，可以搬出他的名字吓人。

楚十年立刻豪气万丈地表示——在他身边，苏南音一定很安全，他会连睡觉都躺在苏南音身边守着的。

袁非凡：“……”妈卖批。

苏南音找了一通洛欢喜，什么都没找到，但是她也不担心，站在快活清吧的门口，歪着头给洛欢喜发了信息，问她是不是跟段如斯在一块？

洛欢喜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随手回了短信——我们终于玩完了。

苏南音心里一紧，觉得有些没头没尾，立刻打电话给洛欢喜：“你现在哪里？你别怕，我马上到。”

洛欢喜笑了笑，看了看周围，都是熟悉的景色，人声鼎沸的：“我只是走一走而已，不会有什么事的。”

她只是突然间心里有点空，段如斯他这个人是真的有点狠，在她第一次提出离婚的时候不干脆的答应，三番四次纠缠之后，才愿意断了。

女儿家的心，最是容易撩拨和破碎了。

“我走一下就回去，你要是担心的话，我把位置共享给你吧。”她也说不上什么情绪，也许是大起大落多了，所以此刻反而平静得不像话。

她甚至还能得体地从买棉花糖的爷爷手里接过棉花糖，看着孩子在广场上闹成一团，然后又笑了。

她的心痛里面，带着一种释然的感觉。其实，没有必要那么眷恋，她和段如斯之间的羁绊不深，她甚至不知道他妈妈是谁，有着怎么样的家庭背景。他们之间，还不太像夫妻。

在跟段如斯的这段感情里，她太不自信，她本以为这些没什么，总有一天她可以配得上他的。

最后，判决书来了。

不孕。

最后通牒，她终于坚持不下去了。

没有人知道，她其实……很累。

苏南音听着手机的忙音，气急败坏地扯了楚十年的耳朵：“都怪你们家段如斯！”

楚十年捂着耳朵大喊冤枉，也为段如斯不值：“鬼知道三嫂想什么？我三哥诶，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前仆后继啊？她倒好，像是甩牛皮药膏一样。”

苏南音握拳，有好多话想要脱口而出，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她要做的，是坚定不移地站在洛欢喜的身边。

……

洛欢喜忽然停了下来，整个人都错愕了，她转身想走，然而脚下却像是灌了铅一样。

她这是怎么回事？居然无意识地走到了段如斯这。

她抬起头，熟练地算了算十三楼，再找到了十四室，灯已经开了，他回来了——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回来的？

她坐在花圃旁，心里却是想起第一次搬进这里的心情，忐忑也有些期待。她努力把那里经营得像一个家，然后两个月不到，梦碎了，就醒了。

有过路的大妈认出她来，拍了拍她的头：“诶，你在等小段吗？你们家怎么了？昨晚可吓死我了，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来找麻烦，幸好你们没在家，那群人又进不去，这才走了。”

洛欢喜笑了笑，这些大妈倒是非常可爱，虽然偶尔会说些家长里短，但是都好相处，虽然一开始对她不怎么待见，但是也相处得下来：“没什么，以后不会这种事了。”

只要她离了段如斯，这种事就再也不会发生在段如斯的身上了。

下一刻，她就打脸了。

门口不知道怎么起了喧哗，好像指名道姓要她出去。

隐隐的，她额头就跳动了一下，血管似乎都要爆炸了一般。

她深呼吸，快步走向社区的门口，既然因她而起，她就不会逃避。现在正是人多的时候，门口还有保全，来人就算再猖狂，应该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更何况，她还有袁非凡这个后盾。

远远的，就听到了骂人的声音，却看不到人，因为都被看热闹的围着。

洛欢喜下意识地皱眉，这苍老又尖锐的声音，她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是罗玉燕——她上次来这里要求归还礼金，这次又来闹什么笑话？

随着她走出来，身边的住户都自动自觉地给她让出了一条路，毕竟人家指名道姓来找她，现在正主到了，估计又是一场撕逼。

洛欢喜拔开人群总算看到里面的场景，罗玉燕带了一些三姑六婆来找她麻烦，此时此刻正蹲在地上打小人、扎小人，旁边烧着纸钱，嘴里念念有词：“让你恶毒，我打死你！”

她们毫不客气地诅咒着她，而旁边都是看热闹的人。

洛欢喜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她最讨厌这种蛮不讲理的老太太了。每个人都阴森着脸，沾血的小人、燃烧的纸钱看起来很有鬼片的感觉，她觉得心里发毛。

罗玉燕看洛欢喜脸色铁青，不知道烧了什么东西扔向洛欢喜，嘴里悲凄地念着：“我可怜的孙子啊，你要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就回来找这个恶毒的女人，都是她害得你没办法出来的。”

洛欢喜眉头一皱，拍了拍落在她身上的灰烬：“姓罗的，你凭什么在这里闹？”

罗玉燕似乎提前做了功课：“我怎么了？我这又没动手打你，又没闯进你家，你能拿我怎么着？”

知道不能动手打她，看来许家还是蛮守信用的，今天也确实没有人来找她麻烦，只是……老太太恐怕不甘心，所以采取这些迷信手段。洛欢喜知道这群人是冲着她来的，如果她不在了，他们也没劲了：“那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罗玉燕立刻拽住洛欢喜，伸手扔了一叠照片到她的脸上，声音凄厉地骂着：“你这个女人还想跑？你觉得你跑得过这些罪孽吗？”

洛欢喜看到那些照片，瞳孔猛地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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