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穿过她的耳侧将皮带拿走，略带笑意的调侃在耳侧：“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洛欢喜赶紧转身，趁机拉开两人的距离，笑容上了脸：“谢谢你，希望不会有下次。”

那小帅哥扫了一眼他们的阵营，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朋友，那些人正兴起地看着他能不能得手：“各位，介意我跟你们一起玩吗？”他看洛欢喜身侧没有人，想必应该是一个人而已。

洛欢喜有些发窘，她想要拒绝，但是又觉得有些不礼貌。

苏南音重重地拽了洛欢喜一把，让她坐回位置上：“小帅哥，坐吧。我姐们最近正是空窗期，你可得加把劲啊。”

洛欢喜瞪了苏南音一眼，这人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又不是每个人都跟她一般那么洒脱。

段如斯重重地放下酒杯，抓起眼前的色子一摇就砸在桌面上。他主动掀起了下一轮厮杀。

然后，段如斯输了，他倒是万分豪气地抽了一张冒险牌——喝酒，一排伏特加。

苏南音可起劲了，无比熟练地倒酒，而且非要倒得溢出来才罢休：“请。”

段如斯也爽快，松开身边的小姐姐，一只手拿一杯酒，一起灌到喉咙里，有酒随着下颚、顺着喉结，最后湿了胸口。

一排威士忌有些呛人，喉咙有种灼烧感，他却没有什么感觉，透过杯子里，他可以看到洛欢喜低头跟她身边的男人说话，而那男人的手搭上了洛欢喜的肩。

一排酒，很快就干干净净。

楚十年和苏南音发出叫好的声音，就连袁非凡都笑了笑，男人的酒喝得从来都是豪气和度量。

也许是因为一排酒下肚，段如斯有些醉了，直接伸手把身边的小姐姐扣到怀里，低声跟她说了些什么。小姐姐就会更加放肆起来，夸张地解开段如斯胸前的扣子：“诶呀，都湿了，我帮你擦擦。”

洛欢喜低着头，突然很想一醉方休，但是……她忍住了，穷人家家，要是不好好养落下病根什么的，特别麻烦。

本来一群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一直都是游戏撑着场子不冷下来。

几个回合之后，洛欢喜的感觉找回来了，赢面居多，而段如斯则是下坡路，冒险做了不少，酒也喝了不少。

但是，那个人依旧神色淡淡。

那样表情，让洛欢喜有种说不出来的慌张，她认识的段如斯不应该这样子才对。她觉得有些气闷，去了一趟洗手间。

……

她洗了把脸，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出厕所，却被一只手紧紧地扣在怀里，不由分说就吻了下来。

他的唇舌里都是烈烈的酒味，她轻易地就被夺去了呼吸，木然地跟着他，并没有反抗，却也说不上迎合。

她对他，已经分不清是什么样的了。

离婚，他不放手。

留下，她心里过不去。

她的优柔寡断一定是他逼出来的。

纠缠了许久，偶尔有经过的人看他们一眼，然后嘻嘻一笑，似乎见怪不怪。

他终于松开她，单手撑在她的身侧：“你还真会勾引男人，怎么样？外面的男人可以满足你不？今晚要不要跟他去一夜？”

“没你那么不干净。”她徒劳无功地挣了挣。

他笑得异常恶劣，一只手流连在她的耳垂上：“明明是你有病好吗？”

她不过是随口敷衍一句，他还上心了？他昨晚明明还跟她纠缠在一块，不由分说地就说了——即使有病都不介意。

今天倒是来挖苦她。

“好好好，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以后就是海阔天空，各自生欢。”她也气了，重重地推开他往前走。今天她是认认真真地感受到了——段如斯也不见得多么怜惜她，不过是气恼她甩了他而已。

他却突然握住她的手，也只是握住她的手不让她走：“洛欢喜，你问问自己的良心？今天到底偷看我几次了？嗯？你觉得你真的舍得离开我？”

他对女人的心思，到底是捉摸了几分的。

她今天吃醋了，甚至难得地找了个男人来气他。

洛欢喜心口一炙，她确实对他移不开眼。她深呼吸转身抽回自己的手，一字一顿地跟他说：“你自大了。你就在我对面，我不看你看谁呢？难道一直扭着脖子看苏南音吗？段如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不就是彼此不适合，所以要分开吗？你能不能男人一点？”

他正了脸色，走过来捧起她的脸，声音里也染上了祈求：“到底是为什么？明明是彼此折磨，你却不肯放过我，也不愿意放过你自己。谁说我们不适合的？我们明明很和谐不是吗？欢喜，我们能不能不要闹了。你就安安分分地陪在我身边，我们生一两个孩子，彼此伴着过了余生不好吗？”

洛欢喜觉得后脑一阵发胀，她觉得眼前人晕染开来，又重合在一起。

孩子。

他真是会给她重击。

洛欢喜不得不张开嘴巴呼气，她抬起头的时候，眼眸已经很坚定了：“段如斯，我们不合适。你也不是孩子了，能不能不要耍智障？是不是要我跟外面的小哥哥睡一觉，你才能明白我说的离婚有多认真？”

他紧紧地盯着她，最终松开了手，哈哈大笑：“不用去祸害别人。我如你所愿。”他率先走开，大步大步地往前走。

洛欢喜支撑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软软地靠在墙上，眨了眨眼睛，眼泪就掉了下来，结束了。男人的无赖能耍几时，她知道，只要她坚持一下，就可以把他推开。

没有一份爱情，能够在遍体鳞伤之后还愿意守候。更何况她跟他，本就是没有爱的。

……

段如斯气急败坏地走到车库，把自己关在车里，大口大口地喘息——心口里恍若撕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他会不会入戏太深了？

洛欢喜还真是一辈子也过不得的魔障。她这种人肯定没有心的吧。

真心奉上去，假意奉上去，一样都入不了她的眼。

她到底想要什么？

她今天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说要去睡别的男人。

他狠狠地砸了砸方向盘，幸好——他做了准备，就算洛欢喜想睡，也不见得有那个福分。

酒吧里估摸着是一场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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