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可能是鬼也说不定哦」

海鸥学园并不是公立学校，也许之前在昭和时期是公立学校，在这些年的发展，尤其是新校舍发展出来之后，已经改成了私营。对于学生的筛选，除了由等部直升学生之外，便是要求外校学生能够通过学校举行的入学考试。

离入学考试只剩个月，这间拿尼加必须要追上日本国生的平均水平。为此，福泽谕吉和森鸥外绞尽脑汁，买了不少课本，还自觉地上着络课程，以防拿尼加问起他什么也不知道。

现在这个时候，拿尼加正在看热播的动画片《少年阴阳师》，讲的是安倍晴明的孙子安倍昌浩成为优秀的阴阳师的故事。而福泽谕吉正在做饭，让拿尼加从练习题上歇下。于是她打开电视开始专心致志地看。

拿尼加从小时候喜欢看动画片，以前是特摄英雄类，现在看灵异鬼怪类的。

“阴阳师好厉害的感觉！”

拿尼加趴在沙发椅背上，边听福泽谕吉利落的“咚咚咚”切菜，边眼睛看着电视画面，仿佛掉进了神灵鬼怪的世界里面，学着阴阳师比着印结的手势。

“这里真的有鬼怪吗？！”

拿尼加在揍敌客家那里是没有碰到所谓的鬼和神明，所以这部动画打开了她的新世界，没有念能力，凭借着自身的灵力去召唤各种其他人看不到的灵体去战斗，这种力量体系很特别。

坐在沙发边的森鸥外正在给爱丽丝少女编发，听到拿尼加发话，他便回应道：“听说都内有个叫做京极夏彦的，是个妖术师，他的异能是‘凭物落’，可以召唤魑魅魍魉来攻击对手。”

“什么叫做魑魅魍魉？”

“就是鬼怪的意思。”森鸥外发现拿尼加爱听，于是开始介绍道，“通常来说，说到鬼会想到的是人死后的灵体，但是事实上，日本的鬼并不只是灵体，大部分的妖怪都可以叫做鬼，所以才有「百鬼夜行」的说法。而神明也属于妖怪的种，日本百万神明，住在名为高天原的地方。”

“哇，高天原应该是超级热闹的地方吧！我要是也能看到鬼怪就好了，定很有意思！”拿尼加趴在沙发椅背上说道。

森鸥外逗她道：“为什么呢？”

“因为没见过。”拿尼加眯起眼睛，蓝瞳闪烁着笑意，像只慵懒的小猫闻到木天蓼样，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自顾自地笑着。

福泽谕吉对拿尼加的方向说道：“可以吃饭了，拿尼加过来准备下。另外，森先生是不是该走了？”

“诶——为什么！？”森鸥外学着拿尼加趴在沙发椅上，“不过是给顿饭，至于那么吝啬吗？”

福泽谕吉嘴角抽了抽，这人也不看看自己都几岁了。

事实上，福泽谕吉也对森鸥外有话要说，但不定是现在。不过森鸥外要吃饭的话，也不是没有。今天晚上做了炸肉排，福泽谕吉把肉排两端肉最少，面衣最多的部分分给了他。

“……您真是客气了。”

森鸥外自然说的是反话。

他发现自己自从辞去港黑首领之职后，真的是日子过得天比天寒碜，好在有拿尼加可以吸。

福泽谕吉眼观鼻，鼻观心地说道：“你知道就好。”

森鸥外突然感到好笑。从年少到年，他和太多穷凶极恶，心怀不轨的人斡旋来往，以前想过自己大概也会死在港黑的首领位子上，却没有想过有天自己会坐在饭桌上和木讷的福泽谕吉为了晚饭斗嘴。

真的是平和得不可思议。

“你的表情怎么那么怪？”

福泽觉得森鸥外突然露出的笑容恶心到自己了。

“因为拿尼加太可爱了，每次想到和她吃饭，我觉得自己就年轻岁。”森鸥外朝着拿尼加和煦笑。

拿尼加正在夹沙拉，听到森鸥外突然叫做自己，头歪。

“嗯？”

“没事，你吃吧。”森鸥外揉了揉拿尼加的头。

吃完饭之后，森鸥外作为劳动力负责洗碗，福泽谕吉靠在冰箱旁，盯着门口，留意拿尼加的动向。

有些话不能当着拿尼加的面上说。

“拿尼加现在不行。”

福泽谕吉说着的时候，忍不住摇着头。

拿尼加把以前的知识都忘光了，尤其是字方面，拿尼加现在基本连日都不会认读，更别说去做题。他们现在给拿尼加的练习题都是从小学年级开始的，最近做到小学三年级，国部分基本读不懂，作还不会写。短时间内要拔高到入学水准，是很难的。

福泽谕吉顿了顿，他打算花钱送拿尼加去专门的补习班全天学习，但就怕拿尼加坐不住。

对！

福泽谕吉对拿尼加的印象还是她五岁的时候——好动，好奇心旺盛，自己总有太多主意，所以也感觉不愿意听别人的话，所以他怕板眼的学习环境让拿尼加坐不住，由他们教着，拿尼加好歹能坐得住。

福泽谕吉有太多的考虑了。

森鸥外说道：“直接要考试题目，让拿尼加把答案背下来不就好了。”说着的时候，眼底闪过片精光。

森鸥外完全不知道福泽谕吉有什么好烦恼的。

以拿尼加的学习进度来说，要想按福泽谕吉的想法顺利入学海鸥学园是不可能的。

“……”

福泽谕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和森鸥外问这个问题。

两个人聊天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拿尼加靠在厨房另边的墙边。拿尼加脖子上还挂着条纯棉毛巾，搓着还在滴水的长发。

拿尼加还不知道福泽这么担心她呢……

本来打算真的学不完的话，她也有很多方法去获得答案。现在想想等到最后的话，福泽谕吉可能会非常着急吧！

这么想着的拿尼加打算今天晚上就把海鸥学园的考试卷全部偷过来。

晚上11点半的时候，森鸥外的窗户被拿尼加敲了敲。

森鸥外才刚和对方通话不久，但是森鸥外才说拿尼加过来了，对方就直接挂了电话。森鸥外笑了笑，才走到窗户边，低头看着拿尼加。只见拿尼加轻巧地从窗口翻进房间里面，继续说道：“因为我不知道哪个是，所以我把考试题目全部搬过来了，林太郎你帮忙我看看吧！”

森鸥外听到“考试题目”才蒙了下，现下才意识到拿尼加可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你东西带过来了？给我看看。”

拿尼加便把自己口袋里的u盘递给森鸥外。

森鸥外翻着u盘，好奇道：“你还懂电脑吗？”

“我二哥糜稽他懂，我无聊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看了下。”拿尼加歪着头说道。

“哦，看下吗？”森鸥外把u盘插进电脑里面后，整个u盘都是满的，除了历年的考试试卷和配套的答案外，还有长列学生名单，甚至可以追溯到昭和时期的学生。

“这个黑色的件是什么啊？”

拿尼加点了点屏幕的方向。

上面的字写着是「已死的师生名单」。

拿尼加盗的到底是谁的件，是学校里面的哪个老师？

为什么要专门建立个死亡名单？

这所海鸥学园比想象的藏着更多的秘密呢……

件里面打开之后全是配有照片的档案件，细数下来建校六十年，已经出现了四十多例师生伤亡事件——

「柚木司，海鸥学园高等部年级生，死于他杀。」

「道贺岬，海鸥学园初等部国老师，死于意外失足。」

「三叶惣助，海鸥学园等部年级生，死于车祸事件。」

……

这样的学园也藏有太多的秘密了吧？

“拿尼加，你黑的是谁的邮箱？”

严格来说，拿尼加开始黑学校老师的件时，有个对话框自动跳到自己的面前。

「需要帮忙吗？我叫阿司，我可是乐于助人的好学生哦！我知道你要什么。」

对话框字输入停止，而电脑则多了个提示「对方发送了个件给你」。

于是，心大的拿尼加直接点击了「下载」。

“有人发送给我的。”

拿尼加不以为意地说道，因为低着头说话，鬓发滑落，拿尼加随手别到耳后。

“可能是鬼趁机来索命也说不定哦。”

森鸥外边把拿尼加入学考试的内容翻出来，边调侃着，但他不想语成箴。

“那定很有意思。”

拿尼加笑容更胜，然而她的眸底下闪过丝稍纵即逝的冷光。

揍敌客家的人可不习惯被人直盯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