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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成大惊,顿时脸色惨白:“主子……奴才……”
“怎么,不方便说,还是不能说。”厉翎霜微怒道,“究竟他是何身份,要你如此替他隐瞒?你若真如此在乎德宁,为着德宁着想,为何明知她死的冤枉,你明知真相,却不肯替她辩白,这是何道理?”
刘成道:“主子,公主之事与他无关的,他是断然不会伤害公主的。”
厉翎霜厉声道:“你如何断定幕后之人不是他,如何肯定杀害德宁的不是他?刘成,你莫糊涂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刘成道:“主子,奴才能说的只有这些,还望主子尽量。”
厉翎霜冷笑道:“我倒很是好奇,这神秘人究竟是何身份,竟连夏侯飞如此狠绝之人也多有忌惮,如今连刘成你也对其百般维护,德宁更是对其只字未提。不如让我来猜一猜,你且听听,看我猜测得可有道理。”
见刘成并无任何回应,她继续道:“德宁对其多有敬重,如若没有猜错,那人应是圣齐皇室,至少也是皇室宗亲。夏侯飞对其多有忌惮,这人很有可能是有谋划有实力与其抗衡之人,让我想想,在圣齐皇室或宗亲之中,能让夏侯飞如此忌惮的人会是谁呢?”
一面说,她一面不放过刘成的神色,笑道:“罢了,你且先回去吧,我已经得到我想知道的答案了,不管那人是何居心,我定是要把他找出来的。至于他是否对德宁有不利,这点我到时自由定论。”
……
刘成走后,厉翎霜好一会都没有出声,脸色也一直阴沉沉的,并不好看。
云苏在一旁伺候着,小心翼翼,并不敢搭声,直到夏侯彦青等人进来,她才稍稍缓了口气。
夏侯彦青等人方才在隔壁已然听得一清二楚,如今进来各人都是心思满怀的模样。
小慈担忧地看着她,轻声道:“姐姐,你还好吗?”
她看向夏侯彦青,眼神凛冽:“话你都听到了,你怎么看?皇室宗亲之中最有可疑的人是谁?”
夏侯彦青皱眉,道:“你怀疑是皇室宗亲?为何不可能是皇室中人,或者是皇亲国戚?”
厉翎霜冷笑道:“皇亲国戚,在圣齐,当年除了鹂妃一家,还有谁有这个能耐?至于皇室中人,若要怀疑,第一个便是你——夏侯彦青。可是,你不会?”
夏侯彦青笑道:“怎么说?这算是对我的一种称赞吗?”
厉翎霜笑道:“你虽然做事狠绝,手段毒辣,可比起夏侯飞,你还差得远。至少他可以狠得下心对付自己的亲生骨肉,你却不会。你只会对付你骨肉身边的人。”
夏侯彦青微微有些恼怒,冷笑道:“那你就不怀疑是飞儿所为?”
厉翎霜冷哼道:“他,不会?他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在德宁还有利用价值之前,他不会舍得放弃这么好的一步棋子。”
萧云雪眼见情形不太对,赶紧出声道:“翎儿,你先冷静点,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不可以在这个时候乱了分寸,我们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找出真相,还德宁一个公道。”
韩啸天也在一旁轻劝道:“翎儿,你娘说得对,我们不可以自乱阵脚,要不就真中了敌人的奸计。不管你们之间什么恩怨,那都毕竟是过去的事,你自己也说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德宁的事,其他一切你都不会去计较,既然如此,为何不能放下那些恩怨,试着联手去调查呢。”
厉翎霜看了一眼韩啸天,又转而看向夏侯彦青,此时夏侯彦青的脸色也稍稍缓和,只听他率先开口道:“德宁是我的女儿,一个父亲再怎么心狠,也决不会派人杀了自己的女儿,至于其他的,我只能说是意外,至于你的事,我承认因着你父亲的关系,我多少有些忌讳。”
韩啸天轻声道:“翎儿,你在怀疑什么?”
厉翎霜有些迷茫地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里总有些不安,总觉得事情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至少这是和他定是脱不了该系的。”
韩啸天与她对视一眼,很快明白她所指:“夏侯飞吗?”
厉翎霜点头,道:“就算这件事不是他直接指使,直接参与,至少他也是知情的。”
转而,她又道:“他来西图了?”
韩啸天皱眉:“你从哪听来的消息?”
厉翎霜似乎有些晃神:“是啊,原本他收到这个消息便不可能轻易放过,当初答应就应该能料想到的,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韩啸天只能试探着轻声安慰她:“翎儿,冷静点,你还有我,还有你娘,还有小慈他们,我们大家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的,不会再让他伤害你的。”
厉翎霜苦笑道:“啸天,我不怕他伤害我,利用我,怕只怕……”
韩啸天笑道:“你怕什么?怕你自己又会任性做什么事?”
厉翎霜微微点头,道:“我怕控制不了自己,倒是可能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韩啸天轻叹道:“别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会看着你的。”
……
从福源王王府出来,韩啸天原本想送她回去,却被她拒绝了,她说:“该来的始终都会来,如果不让我试试,如何知道结局。”
她说:“我知道他一定会找机会下手,这是迟早的事,我们再怎么防范也无济于事,既然如此,何不坦然面对,他既然来了,我自然没有不见的道理。”
韩啸天最终拗不过她,还是随了她的心意,结果在回去的途中,她果然遇到了他。
夏侯飞双眼注视着她的双腿,又转而似乎有些心疼地看着她:“翎儿,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找我?还是说你还在怪我?”
她淡笑道:“五哥,我想你误会了,我不回去找你,只是想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不想再纠结于那些过往。我自认不是你们的对手,再也经不起你们这般折腾。”
夏侯飞道:“那你便是再怪我?是吗?”
她摇头,笑道:“我不怪任何人,不是我不想怪,而是我没有这个资格,也没有这个权利。”
她说:“五哥,如今我的模样你也看到了,武功尽废,双腿残废,俨然成了一个废人,我实难想出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去怪罪什么。”
夏侯飞微微皱眉:“翎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说这些奇怪的话?我们不是说好有什么说什么?要互相信任的吗?”
她含笑问他:“真的可以这样吗?”
他不明所以:“你什么意思?”
她说:“真的只要我问,你就会告诉我实情吗?”
他凝眉,沉声道:“你想知道什么?”
她说:“告诉我关于德宁之死的真相,告诉我,这中间你究竟有没有参与,你知道多少?不要欺瞒我,如果你不想告诉我,就不要找任何借口来敷衍我,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他微微皱眉,苦涩地笑着:“翎儿,说到底,你依然不肯选择相信我,我若说此事与我无关,即使是事实,你依然不会相信,因为在你心中,已然有了这个意识。”
她不答,继续道:“你只需告诉我,德宁究竟被谁害死的?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刘成所指的那个神秘人究竟是什么人?”
他淡笑着:“翎儿,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能查到这些,你不是说要忘记过往,不再纠结于过往的吗?那现在这又是做什么?德宁的事自有我这个做哥哥的替她主持公道,你真的没必要再执着下去?”
她静静地看着他,淡淡地:“你真的有这个打算吗?你真的会为德宁主持公道吗?五哥,你莫欺瞒我,你若真有心,早些年早就做,何苦等到现在?”
他收敛笑容,苦口婆心地劝她:“翎儿,德宁之事正如你所想,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很多事都不能操之过急,你想知道什么,我自然会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是现在不行。”
她冷笑道:“说到底你还是不愿告诉我。”
他不答反问:“你可知淑妃背后之人是谁?你可知她的底细?如今你贸然行动,把矛头指向她,可知你如今的境地有多危险?”
她一惊,转而笑道:“我真没想到,你在西图的眼线居然那么多,夜浩晨大费周章了许久依然还有漏网之鱼。”
他微恼:“翎儿,我不是要干涉你,也不是要监视你,我只是担心你。淑妃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根本不是你所能抗衡的。”
“那你呢?”她问道,“你也不能与之抗衡吗?”
他皱眉不语。
她笑道:“你不是一直口口声声说要补偿我的吗,现在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怎么,你在顾虑什么?还是说你根本不愿为我这样的人去得罪淑妃?”
夏侯飞无奈道:“翎儿,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些什么,导致你现在要用这样的态度与我对话,这样不相信我,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我是为了你好,翎儿,你信我这一回可好。”
厉翎霜淡淡地看着他,最后道:“不用再多费唇舌了,我明白了。”
转身离开之际,夏侯飞还待说什么,此时苏沁雪笑着柔声道:“不知郡主可愿听本宫一言。”
……
厉翎霜转身,这才发觉不知何时苏沁雪竟会出现,一时感叹自己的大意,一时又要开始应对她,含笑道:“皇后娘娘言重了,本宫如今是西图的皇后,并非什么郡主本宫如今是西图的皇后,并非什么郡主,还望苏皇后注意措辞。”
苏沁雪没料到厉翎霜对于称呼反应会如此之大,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尴尬万分。
夏侯飞知晓此时自己更是无法出声说什么,可眼见情势不对,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出声道:“翎儿,雪儿没这个意思,你不用这么敏感的。”
厉翎霜冷冷地看着他,道:“夏侯飞,我称呼你一声五哥,那说明我还算敬重你,你如何称呼我,我也不能去干涉,但是你的皇后,你的妻子,还是希望你自己管教好,我的事,我看还是不需要她来置喙的。”
苏沁雪尴尬地说道:“我知道如今不管我说什么,或许你不会相信,或许你还会觉得我很厌恶,可是,我并没有恶意。”
厉翎霜冷笑道:“你想说什么?”
苏沁雪见厉翎霜神色稍稍缓和,便道:“皇上对你的情从未改变,如若真的不在乎你,他不会费尽心思,跋山涉水去寻你,为你步步谋划。即使你不待见皇上,那离儿呢?她可是你怀胎十月,历经千辛才生下来的女儿,你也舍得放手吗?”
厉翎霜冷冷地看着她:“苏皇后,你这算是在威胁我吗?虽然圣齐强大,可若真要认真起来,我不介意来个鱼死网破。”
苏沁雪无奈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没有任何寻衅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个神秘人并非什么省油的灯,如若我们现在把一切都告知你,之事徒增你的烦恼,对你并无好处。”
厉翎霜挑眉,笑道:“哦……是吗?那我岂非要好好感谢你的好意。可是你若没说,怎知我自己不能应付?所谓真相都是很残酷的,我倒很好奇,这真相究竟有多残酷。”
苏沁雪轻叹道:“罢了,我看我如今不管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转而对独孤苍寒吩咐道,“独孤将军,送厉皇后回去吧。”
独孤苍寒奉命送厉翎霜离开,待到无人之地时,他才缓缓开口:“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得罪苏沁雪,这样对你并无任何好处,你不考虑自己,也要为小公主考虑一下。”
厉翎霜淡笑道:“独孤将军,你这算是对我的忠告吗?我倒很好奇,苏沁雪究竟有多恐怖,既然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在乎继续说下去了。”
独孤苍寒笑道:“我哪会知道那么多,只不过觉着这个女人不简单。”
厉翎霜挑眉,笑道:“我就纳闷了,将军究竟是谁的人,为何会掉过头来帮我,你不是夏侯飞的人?”
独孤苍寒笑道:“你不是一直很好奇那个神秘人是谁吗?”
厉翎霜皱眉:“你知道?”
独孤苍寒笑道:“我带你去见他如何?”
……
厉翎霜看着眼前的人,总觉着有股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可是她并不记得在自己的印象中认识此人。
独孤苍寒含笑道:“这位便是我的恩人,圣齐的清平王——夏侯悦琪。”
夏侯悦琪?
她突然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可是她想抓却抓不住。
夏侯悦琪见她一脸迷茫,含笑提醒她:“你不记得本王也难怪,本王一直都身处封地,很少回朝。不过本王与你父母亲,夏侯彦青还是有些渊源的。”
此时,厉翎霜才恍然大悟:“清平王,是你?”萧云雪当年被指婚之人,后因夏侯彦青反对,从中做了些手脚,才导致赐婚失败。
厉翎霜想过圣齐皇室宗亲所有人,却怎么也没把清平王与这些事联系在一起。清平王一向给人的感觉是不问世事,即使在夏侯彦青眼中,最终也就是不学无术,却不想这幕后之人居然会是他。
她一下子开始觉得恐惧起来:“王爷一向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怎么现在也有兴趣参与这样的事。”
夏侯悦琪大笑道:“翎儿,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没必要这样防备我,我既然让苍寒不顾一切带你来见我,就没想过要伤害你。”
她更加大惑不解了:“那你这是为何?”
夏侯悦琪淡笑道:“我也很想和盘托出,不过我知道此事急不来,对你和盘托出了,估计你也未必肯相信。”
她皱眉,道:“王爷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夏侯悦琪笑道:“放宽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夏侯飞不会伤害你和离儿的,一切有我在。”
她莞尔:“王爷,你这样,我就更加不能理解了,你我非亲非故,你凭什么如此眷顾我,就因为我是萧云雪的女儿吗?如果是这样,你不是应该恨我吗?为何又要帮我呢?”
夏侯悦琪笑道:“这正是关键所在,现在还不到时候,时机一到,我自是什么都告知你的。眼下你就放宽了心,淑妃那,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
回到宫中,厉翎霜一直在考虑夏侯悦琪对她的一番说辞,再加之夏侯飞与苏沁雪的态度,她总觉着事有蹊跷,可具体她又说不上来,只能把这些暂且抛在一边,专心面对眼前之事。
夜浩晨最终还是拗不过厉翎霜的坚持,放柳惠儿出冷宫,并恢复其妃位,并让昭琦返回母亲身边。
柳惠儿得到恩典后,很快便到凝香殿来谢恩:“皇后娘娘果然一言九鼎,惠儿在此谢过。”
厉翎霜嘴角微微上扬:“你也帮了我不少,没这个谢的必要。”
柳惠儿含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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