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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翎霜笑道:“哦……愿闻其详。”
淑妃冷哼道:“娘娘又何苦故作不知呢?娘娘可是今日去了冷宫找了柳惠儿。”
厉翎霜浅笑道:“淑妃的消息倒是灵通,本宫这才刚从冷宫见了人回来没几个时辰,淑妃倒是如此清晰了。”
淑妃道:“娘娘的意思是你承认你去见过她咯?”
厉翎霜冷笑道:“本宫从未想过要欺瞒任何人,如若想要欺瞒,本宫自可暗中进行,你也根本不可能会知道,又何须如此劳师动众呢?”
淑妃一惊,问道:“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莫忘了,当初废她妃位的人也有娘娘的份,皇后娘娘莫不是以为你助她出冷宫,她还会反过头来对你感恩戴德。”
厉翎霜笑道:“感恩戴德,你觉着按照她柳惠儿的性子,有这个可能吗?你觉着我若真决定帮她,是想着这个意思吗?”
淑妃听后,疑惑不已:“皇后娘娘不顾我二人的联谊合作,亦不打声招呼,一个人便私自去找柳惠儿,臣妾倒有些不明白了,好不容易夺了她的恩宠,如今娘娘却突然要掉过头来助她一臂之力,这又是何道理。”
厉翎霜笑道:“柳惠儿曾是德宁身边的贴身侍女,可对?”
淑妃皱眉,问道:“是又如何?”
厉翎霜含笑道:“淑妃,你不会不知本宫的身份,与德宁又是何关系,明人不说暗话,本宫这些年来一直费尽心思,就是想找出真相,还德宁一个公道。德宁是本宫最疼爱的妹妹,妹妹在西图所受的委屈,我这个做姐姐的如果知晓了,还不替她主持公道,如何说得过去。”
淑妃听后,脸色稍变,眼神也开始变得左右闪躲:“皇后的意思是说你来西图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德宁公主?”
厉翎霜知晓自己将计就计这步棋算是走对了,淑妃左右闪躲的眼神她尽数看在眼中,更加证实了心底的想法,加之柳惠儿告知她淑妃曾与德宁有过多次接触,眼下看来,柳惠儿所言非虚,至少淑妃对于德宁之事也是个知恋人。
厉翎霜含笑道:“算是吧!怎么说本宫也是德宁的姐姐,德宁莫名其妙被遣送归圣齐,回去不久便被人杀害,还故意做成自尽的模样,逼得夏侯飞不得不忍气吞声,本宫当时便想将此事彻查清楚,总觉得内里蹊跷,但由于种种缘由,始终不能轻举妄动。可如今却大不相同了,如今本宫已然跟圣齐皇室再无半分瓜葛,且本宫如今的身份是西图的皇后,作为德宁的姐姐,如今这好时机不彻查,岂不可惜?淑妃,你说可对?”
淑妃脸色惨白,笑道:“皇后娘娘深谋远虑,臣妾自叹不如。”
厉翎霜笑道:“那不知淑妃可愿为本宫解惑呢?”
淑妃愣住,问道:“娘娘何意?”
厉翎霜笑道:“告知本宫关于德宁在西图的一切,包括她为何会无故中毒,无故遣送归国,无故被暗杀?”
淑妃左右闪躲着,笑道:“臣妾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嫔妃,德宁公主当时贵为太妃,身份无比尊贵,臣妾与她也只是有数面之缘,娘娘所说之事又岂是臣妾这样的小小嫔妃所能知晓的。恕臣妾卑微言轻,无法为娘娘解惑了?”
厉翎霜早已料到淑妃定然会将自己撇清,不动声色,只是静静看着她。
淑妃见厉翎霜似乎并不回应,心下倒有些不安起来,唯唯诺诺道:“德宁公主的事臣妾也只是略知一二。”
厉翎霜浅笑道:“说来听听。”
淑妃惨笑道:“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未必说出来对娘娘有用的?”
厉翎霜笑道:“淑妃你都未说,又怎知对本宫无用呢?反正闲来无事,本宫倒是乐意听听,只是不知淑妃可愿说与本宫听了?”
淑妃哂笑道:“实不是臣妾不愿告知娘娘其中的缘由,只是臣妾知之甚少,未必就对娘娘有所帮助。”
厉翎霜淡然一笑,道:“罢了,原是我强人所难,淑妃既不愿说便罢了。”
……
夜浩晨如往常一样来凝香殿用晚膳,厉翎霜含笑将自己的意思说出。
夜浩晨听后,微微有些不明:“放柳妃出来,恢复其妃位?你真打算这么做?费劲心思,好不容易解决这个麻烦,如今你却自己要去趟这趟浑水,是何缘由?”
厉翎霜淡笑道:“我若要想为了得到我想要知道的真相呢?”
夜浩晨挑眉:“何意?”
厉翎霜道:“我查到柳惠儿原本是德宁身边的贴身侍婢,后因德宁归国,才被调往淑妃身边伺候,你若告诉我中间没有蹊跷,没有该系,我是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夜浩晨微怒道:“厉翎霜,你是不是太过敏感了一些,就算惠儿原本的差事是德宁公主身旁的近身侍婢,之后又被调往淑妃身边伺候,这也是内侍之间的调动,并不有何不妥。”
厉翎霜笑道:“我只是这么随意一说,你又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呢?莫非真被我猜中了,这之间真有什么巧妙的关联?”
夜浩晨知晓自己一时太过大意,冲动了一些,随即很快调节自己的情绪,道:“莫胡乱猜测了,你想知道什么,为何不亲自问我,何必拐弯抹角去调查,还是说你本想将此事大而化之,弄得满城风雨?”
厉翎霜冷笑道:“我若问了,你真的会如实以告,毫不隐瞒吗?夜浩晨,早之前我便问过你,可你真的对我坦白了吗?你敢说你毫无欺瞒的成分?是,你有你的顾虑,你说时机未到,我就不明白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再一味隐瞒,我倒很好奇,你所谓的时机是何时?我的目的很简单,找出真相,替德宁主持公道,这也是当初我为何会答应与你联手的条件,这点你不会不清楚。”
见夜浩晨不应,她继续道:“就算我弄得满城风雨又如何?反正眼下不管我怎么查也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把事情大而化之不见得是什么坏事,我倒觉着这样做很有可能会让幕后之人沉不住气,漏出马脚,反而有助于我们的行动。”
夜浩晨大怒道:“你可有想过这样做也是打草惊蛇之举?”
厉翎霜冷哼道:“打草惊蛇?那也该知晓蛇在何处?有何踪迹?你说我此举草率,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何良策,这些年你又查到些什么?还有,对于德宁,你还有何是隐瞒不说的?”
夜浩晨知晓此事是不可能再隐瞒下去,索性承认了他与德宁的不伦之恋,说完,他道:“不是我不想去做,而是无能为力,那人似乎早有防范,每次都有线索可以进一步调查之时,线索便断了。我的身份尴尬,很多事都身不由己。”
厉翎霜没想到夜浩晨真的肯对自己坦白那么多,但听他亲口说出他与德宁之事,心中为德宁多少感到安慰。
她缓缓点头,道:“我明白,正如当初的我,就算怀疑,亦无能为力。”
夜浩晨苦笑道:“不是没有想过豁出去,不管不顾,可是我不能轻举妄动,如果没有周详的部署,最后只能一败涂地,我们不能输,你明白吗?”
厉翎霜轻叹着,问道:“那淑妃是怎么一回事?柳惠儿为何会被调往淑妃身边?跟德宁有关系吗?我今日问及淑妃关于德宁之事,她左右闪躲,神情很是可疑。”
夜浩晨点头,道:“算了,我便把事情都告诉你,你也不必再去花工夫细查了。”
夜浩晨道:“那时宫中对于我与德宁之事传得可谓沸沸扬扬,不管是真是假,淑妃听后,便时常跑去找德宁,这样一来,宫中各种传闻便甚嚣尘上了。为着此事,我也与淑妃有过多次争吵,但结果似乎把事情弄得更糟糕。淑妃之后更是集结一班大臣对我施压,使我不得不为了避嫌,也为了德宁的安全,让她回圣齐。原本以为只要德宁回了圣齐,夏侯飞自是会好好待这个妹妹,竟不曾想还有人不肯放过她,将其伤害。听闻德宁被害,虽然夏侯飞对外声称德宁是病亡,圣齐那边传来的消息也是德宁自尽,可我仍是不信的,德宁曾经答应过我,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做傻事,她说她会好好生活下去。她从不欺瞒我,是以我怀疑有人迫害她,可是迫害之人是何人,我费尽心思,暗中调查多年亦不得。”
夜浩晨轻叹道:“德宁回去后,我对淑妃可谓恨之入骨,若不是她,德宁也不会被遣送归国,甚至也不会有那么多流言蜚语。是以我将惠儿调往淑妃身边伺候,淑妃因为内疚,自是不敢有所怨言。之后,我见淑妃有所收敛便又开始去她宫中,可她却当我忘了德宁被遣之事,又开始肆无忌惮起来。后来圣齐传来德宁遇害的消息,淑妃更是不敢有所怨言,我也就是在那时宠幸了惠儿,惠儿有孕后,便直接册封了,实则只是想给淑妃一个提醒:对于德宁之事,我始终不会忘怀。”
厉翎霜听后,笑道:“淑妃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费尽心思只为留住君王的荣宠,却不想物极必反,一切尽朝相反的方向进行。”
夜浩晨笑笑,并不接话。
厉翎霜道:“照你的意思,德宁之死与她无关?”
夜浩晨摇头,道:“不见得,淑妃母族乃达夷族,达夷族最擅长蛊毒妖术,尤擅用毒,蛊毒之王不见得不是出自她之手。”
厉翎霜道:“柳惠儿告知我曾有一个神秘人经常会去找德宁,你可知那人是谁?”
夜浩晨皱眉,道:“神秘人?这个我并不知晓?”
厉翎霜道:“竟连你也不清楚,看来此人筹划颇深,只是不知那人可就是幕后之人,德宁之死是否与他有关?”
夜浩晨道:“我会另外再派人去查的。”
厉翎霜又转而问道:“德宁身边曾有一位薛公公,你可知他如今的下落,据柳惠儿之言,此人应是见过那神秘人的,柳惠儿曾说你派人找过他,可最后为何会不了了之了。”
夜浩晨点头,道:“薛公公无故失踪,我当时便有所怀疑,但寻获很久依然毫无所获,之后便没有再费心思,你这么一说,此人倒是非要寻出来不可了。”
厉翎霜点头,道:“我已经带话给小慈,让小慈他们去查了,只要薛公公还在人世,我便不信找不到他。”
夜浩晨点头,也道:“如果利用江湖的力量,与朝廷联手,想找他自是简单多。”
随即,夜浩晨又道:“夏侯飞来西图了?”
厉翎霜看着他,淡淡地:“与我有何关系吗?”
夜浩晨淡笑着摇头:“你知道我并无恶意,只是有些担心,怕你……”
“怕我一时心软坏事?”厉翎霜淡笑道,“你大可不必担心,我自会处理好,不会出什么岔子。”
厉翎霜淡笑着道:“倒是你,独孤苍寒竟然是他的眼线,你可想过这层,可有想到过这一层?”
夜浩晨苦笑着摇头:“放眼四国,若要比心机深沉,只怕无人比得过夏侯飞。若要比手段狠绝,只怕也比不过夏侯飞。一个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可以拿来利用与伤害,连自己的骨肉也可以不管不顾,就着这些,放眼天下,除了他夏侯飞,其他人也只怕只有汗颜的份。反正我是做不了这些。”
厉翎霜冷笑道:“其实我也很难理解,为何一个人可以冷酷绝情至此,不过如今,对于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了,他这个人如何也不重要了。”
夜浩晨挑眉,笑道:“哦……是吗?那离儿呢?你如今唯一的女儿,你也不顾吗?你就不怕他会在此利用女儿来威胁你?”
厉翎霜笑道:“不用猜,这个可能性很大,不过不管他如何做,我自是有法子应对。何况我也相信离儿她会明白我的苦衷,不会怪罪于我。更何况如今这情形,离儿跟在他身边,比在我身边要安全得多。”
夜浩晨颔首,道:“不管怎样,防患于未然也好,放心,我也会加紧防范,不会让他阻了我们的计划的。”
转而,他又道:“或许对于德宁之死,他多少知道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事,如果有机会遇见他,你不妨试探一番。”
厉翎霜含笑摇头:“如若我真有这打算,还不如直接询问,放心,我心里有数,会有分寸的。”
夜浩晨笑道:“别意气用事便好。”
……
因着利用江湖和朝廷两相结合的关系,很快便有了薛公公的下落,小慈传话告知厉翎霜后,她想了想,未免打草惊蛇坏事,她寻了个借口出宫前往福源王王府。
到了王府,见到薛公公,更加证实了自己心底的想法:“刘成?我竟没想到这人竟是你?”
刘成不是他人,正是当初随德宁和亲的侍卫长。
刘成行礼,道:“给郡主请安。”
厉翎霜笑道:“罢了,如今我早已不是什么郡主,你若还当我主子,那之后我所问之事,你若不愿回答或不方便回答,自是可以不答,但你千万别欺瞒于你,这点你可清楚。”
刘成道:“主子问便是,奴才又岂有不答之理,主子这样岂非折煞奴才了。”
厉翎霜笑着问道:“刘成,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你突然变成了薛公公?之后又为何消失了?”
刘成一一回禀道:“奴才原本是跟在公主身边,负责保护公主安全的,后来皇上与公主的谣言甚嚣尘上,淑妃娘娘又总是找各种借口来寻衅挑事,甚至冤枉公主与奴才有染,为了公主的声誉,奴才原本是想离开的,只是这样一来,公主身边便没了可信之人。公主一人远嫁西图,本就可怜,奴才奉旨保护公主安全,此时正是公主需要奴才之际,奴才又岂能做出背信弃义之事,之后便……这样一来,也算是暂时将谣言止住,公主也算过了一段安心的日子,谁知那淑妃仍是不依不饶,非逼得公主被遣回国。公主回国后,奴才也就随即设法出宫走了,直到听闻公主逝世的消息。”
厉翎霜点头,道:“刘成,按着你的说法,淑妃是定脱不了干系了,那德宁之死,你觉着是否与她有关呢?”
刘成道:“奴才出宫后也曾试着前往淑妃的母族达夷族打探过,可无奈奴才对药理之事知之甚少,所能做的事也有限。查到的线索也微乎其微。”
厉翎霜点头,道:“柳惠儿你可还记得?”
刘成点头,道:“她是奴才事情之后由如今的太妃娘娘,也就是皇上的姨母指派过来伺候公主的。”
厉翎霜微微皱眉:“柳惠儿是太妃娘娘的人?”
刘成回禀道:“她是否就是太妃之人,奴才不敢断定,但确是太妃指派给公主的。”
厉翎霜颔首,道:“关于她的身份,我另会找人去查,你且说说那神秘人吧?”
刘成微愣:“不知主子指的是?”
厉翎霜冷笑道:“刘成,不用跟我装傻,柳惠儿曾说多次碰到你带个神秘人与德宁见面,告诉我这人是谁?是不是因着他的缘由,德宁才会被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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